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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顧盼    


  「月華,誰告訴你這些渾話的?」他奸奇的問。

  「就……那個趙雲嘛!」她說。

  又是趙雲!他咬了咬牙,怒氣衝天的;這趙雲要怎麼糾纏、破壞他才甘心?

  「月華,以後離趙雲遠一點,不要跟她來往了!這女人有病!」他叮嚀著。

  月華點頭,自覺差點被她害死了,都是雲!跟她相處時早就知道她喜歡搬弄是非了,怎麼到頭來,自己還是被她唬住?經此一事,月華反而對耀軒、對自己的婚姻更加滿意。誤會冰釋了,晚上做頓好菜向耀軒道歉吧!月華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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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班,雨桐才剛走到車庫,冷不防給人在背上拍了一下;她轉頭看,是紹文。

  「你來幹什麼?」她問。

  「怎麼?不能來嗎?誰規定不能來的?上他口氣敗壞的咆哮著。

  「噓,小聲一點!你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的修養不好嗎?」她沒好氣的說。

  「我的修養不好?」他冶哼一聲,  「天地良心!我能容忍你至今,還說我修養不好?」

  「你到底要幹什麼?」

  緩下口氣,紹文試圖和雨桐溝通:「我在想,我們是不是該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了?」

  「天!紹文,我們談得還不夠嗎?你忘了,我們總是這樣,」她迅速的轉回身,開了車門,一副拒他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你所謂的談一談,就是當你已經啞口無言時,重新搬出那套大道理,說我是欠了我爸、欠了你,我最好安分的聽天由命!對不起,」她要坐進車,紹文走過來用身體擋在車門口,「我受夠了!你讓開!我今晚跟耀暉有約,沒有時間跟你在這兒耗,讓開!」

  「原來如此!要我讓開可以,我也去!」他霸道的說。

  「什麼?」她愣住了。

  「我也去!我不是去當電燈泡,雨桐,我想跟他談一談,關於我們之間的事……」

  「算了,別讓人家笑話你了!紹文,你不知道怎麼自重了,是不是?」她冷冷的說。

  「你……不要太過分!我是在給你機會,你現在說話盡可能再更狠毒一些,到時候不要怪我絕情。」

  「紹文,我認識你不是一天、兩天了,會不知道你的最後一招嗎?試試看吧!」她推開他,使自己能經由一道細小的開口快速的鑽入駕駛座內。

  紹文沒有再多說什麼,他是從沒想過雨桐竟然也如此伶牙俐齒!她是怎麼了?竟像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這樣跟他做對!他頭一次感到自取其辱了,難道他真的已經失去她了?不,他不甘心!

  「紹文,我跟你一樣已經失去耐性了。你真要談,星期天晚上,我會把所有人都約到,大家攤牌!」她搖下車窗說,說完就走了。

  星期天晚上要攤牌了!?雨桐剛剛說,要攤牌了!

  紹文凍結在原地,感覺有一種東西不停的從他的指尖流失掉,像是生命。

  自來到台灣後,他的心情分成三個階段:一開始是採取高姿態,言辭犀利,句句都在警示她;接著雨桐的父母來了,當著面,也只能拚命表現君子之風,企圖以此來感動她和她的雙親;如今,在試過一切方式,證明都是徒勞後,對於最後該不該搬出父親來鎮壓、父親願不願出面鎮壓,他是沒把握了。

  沒錯,從小,父親寵他、溺愛他,他要什麼,沒有得不到的;但對於他的婚事,父親也像看出了什麼端倪,在他來台前夕,只說:「我知道你是真愛雨桐,紹兒,但感情的事是外人不能干涉的,爸爸能為你做的,就到此為止。你回台灣,我准你,不管時間多久,只要你能把雨桐帶回來:如果不能,不要強人所難,雨桐那孩子,我知道她,你將她逼急了,她會放把火,與你同歸於盡的!」

  這話,不是再清楚不過了?父親是不能再幫他什麼了。

  紹文在原地站了多久,他不知道;冷風迎面吹打而來,他也感覺不到。

  只一心一意的在想,他是連雨桐說的「最後一招」也使不出來了。是不是真該聽父親的話,「不要強人所難」,放了雨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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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先生,我們是第二次見面了。」惠晴熱情的拿出從英國帶回來的上好咖啡豆,煮了一壺咖啡出來。

  「伯母,上一回實在很失禮,沒有好好的向你問候。」耀暉起身說。

  「來,坐!不要客氣。上次是我們不對,沒給你機會。」她坦白說,一點也不顧忌坐在旁邊的廷山。

  廷山這時清了清嗓子,突兀的說:「紹文怎麼還沒到?」

  雨桐和惠睛互看了一眼,心知肚明,他還是獨鍾於紹文的。

  「他該不是想耍賴吧?」惠晴不客氣的說。

  「惠晴,注意你的態度!」廷山嚴辭制止了她。

  「我不是心眼太小,廷山,是你自己——」她正說著,門鈴響了。

  惠晴走過去開門,果然是紹文。

  「伯父、伯母,對不起我遲到了。」紹文歉然的說。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紹文,你也坐,別淨站著!」廷山和藹的說。

  「多謝伯父。」他邊謝邊看了一眼惠晴,發現她寒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跟他說,頓時心涼了大半截。

  「好,既然大家部到齊了,就表示沒有人想逃避今天我們要談的問題,那麼可以開始了。」惠晴毫不浪費時間,直迫主題。

  「惠晴!」廷山出面阻止,心想,他無論如何是不會開口質問紹文有關信的內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是給紹文難堪了嗎?

  「雨桐,爭端都因你而起,就由你開頭吧!」惠晴示意雨桐,想立刻進入情況。

  「好,我先說。」雨桐看了看在場的人,說:「爸爸、媽媽,我很遺憾事情要擴大到今天這樣的地步,雖然我們都知道這當中只要有一個人讓步,就能讓一切得到解決,但是我們沒有一個人肯讓步。

  「我錯在沒有一開始向大家表明自己的態度,以至於爸爸、媽媽都不知道我並沒有和紹文相愛;但是,在這件事中,我是深深感到為難了。爸爸,」她轉向廷山說:「我又想做一個好女兒,又想擁有自己喜歡的未來,而兩邊衝突,該怎麼辦?」她低下頭,

  「我沒有選擇,只能在一開始的時候答應紹文,得到你們的歡心;但是自訂婚後,我開始感到恐懼,難道這一輩子,我就真的要和紹文共同生活了嗎?」她抬頭,眼神清亮的看著大家繼續說:「誰能感受那種巨大的恐懼感降臨在我身上時,我是如何難受呢?所以,我逃開了。」

  「是的,我對不起每一個人。逃回台灣時,我並沒有準備得到一份真正的感情,只是想遠離一段時間,看看和紹文的事會不會因此沖淡一點。沒想到,我卻遇到了耀暉;我們心意相投,他對我的好我都知道,於是他也成為我另一個對不起的人。因為我在和他交往的時候,並沒有坦白告訴他我是訂過婚的,對他而言,這是多麼不公平的事!然而當時的我只能以鴕鳥心態,盼望紹文會主動要求分手,不敢跟任何一個人說出自己的心事。」

  「紹文,關於你曾經對我說過的每一句難聽話,我父母都知道了。請你諒解,我不是出賣你或扯你後腿什麼的,只因為他們被蒙在鼓的事太多,我在向所有人坦白後,無法獨漏掉這一樁。你有疼你、愛你的父母親,我難道就沒有嗎?你神通廣大的父母能提供一切你要的東西,我的父母或許不行,但世界上有哪一個做父母的,會故意要將自己的孩子往火坑推呢?」

  「雨桐。」紹文開口了,聲音異常的平和。

  「有一度,我是為想得到你而瘋狂了!我在很小的時候,就懂得奪取自己喜歡的東西,奪不到就說難聽話。雨桐,這些都是我最近這些日子才想通的道理,請你也想一想,說難聽話是為了什麼?說難聽話的『前因』是為了想得到那樣東西啊!是的,你說對了,我修養不好;很多人想得到一樣東西,是不會用『說難聽話』這個下下策的,但我用了!我用的原因,除了我個性上的跋扈、霸道,還有,我以為你畏懼你的父母,而你的父母畏懼我的父母!」他理智且緩慢的說。

  「沒有想到,我真是自食惡果了!雨桐,我不知道這位杜先生愛你有多深,愛有多深好像也不是可以隨便衡量的,但我對你的感情絕不亞於他!你常覺得我外交辭令說得太多,可是這卻是出自肺腑的真心話!只是,事到如今,真心話又怎麼樣?」他落寞的自問。

  雨桐目不轉睛的看著紹文,表情既驚且疑,心想,他是因為有爸媽在場,說起話來竟成熟懂事多了?或是真的自己領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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