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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顧盼    


  「永遠不要自以為是的認定我!哈哈……你一定後悔寫了那封信,是不是?雨桐,不要這麼仇視我嘛!我愛你的,你一直都知道,別讓我左說一遍、右說一遍的!我愛你,所以強烈的想要擁有你,即使唯有死亡才能得到你,我也在所下惜;這,足不足夠證明?」他陰冷的說。

  「你……求求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你才肯放過我?」她是徹底絕望了。

  「我很同情你,雨桐,你沒有錯,但是你必須做一個祭品;因為沒有一個供桌上是不放祭品的。當我父親——那萬能的神,盡一切力量拯救了你那哀哀祈求的父親時,桌上的祭品——你,難道不該名正言順、順理成章成為他兒子應有的報酬嗎?不要再掙扎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學習愛上我!」

  「你是惡魔!紹文,你一定是一個惡魔,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她開始歇斯底里的叫著。

  「我不是惡魔!冷靜下來!我是第一眼見到你就愛上你的楊紹文;我是完全不懂文學,但努力為你背熟了拜倫、雪萊的楊紹文;我是在頭一次牽住你的手時,傻得想將自己還有我名下那些產業,一併交到你手上的楊紹文;我是在你同意訂婚後狂喜得整晚不能入睡,而當你身在台灣,每夜每夜都受身心煎熬的楊紹文;我是收到信才知道你已經把我剔除了,卻又迫不及待的立刻飛到你身邊,想挽回一切的楊紹文。雨桐,為什麼你除了我,對每個人都情深意切?難道我對你的感情就必須被抹煞嗎?這對我就公平嗎?為什麼你就是不能愛上我呢?」他緊緊皺著眉,痛心的說。

  「辯才無礙,紹文,這是你一貫的伎倆,不是嗎?你知不知道問題出在哪?我告訴你,男女之間,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必須負擔另一個人的情意,因為感情是雙向的。依照常理,如果我不能負擔你的深情,為了不使你愈陷愈深,我只好請你認清這個事實,然後分手;但是,你卻用了一種最卑劣的手段,脅迫我接受你,你覺得這樣勉強在一起,我們會幸福嗎?」

  「關於這個,是不是又要回到我們的老話題上去?我說過,我很同情你。」他聳聳肩,雙手一擺,一副事情應該就這麼敲定的模樣。

  「那麼,你是不可能放過我了?」話問了之後,雨桐忽然清楚她是一個接著一個的跳進他預設好的陷阱了。

  「你看到的,我人已經在台灣了,你還期待什麼呢?」

  「好,開戰吧!你聽好,即使我在這場戰爭中身亡,你也不可能擁有我!」她冷冷的說。

  「別那麼胸有成竹!開戰是你叫的,我可不忍心跟你打;放聰明點,告訴我,我的敵手是誰?」他狠狠的盯著她問。

  「紹文,從你不帶善意的踏上台灣那一刻開始,我就與你不站在同一條線上了,因為你不是來祝福,而是來破壞的!你要知道他是誰嗎?他是我要托付終身的人,是我未來的丈夫;很抱歉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她鎮定的說。

  「走著瞧吧!不要忘了你父母就要來台灣,我有了他們兩位強力的後援,還怕什麼呢?」他狂妄的撂下話來。

  「出去!」她想起即將來台灣的父母,頓時洩氣極了,看來她是真有一個難關在前,能不能度過,端視楊紹文是不是肯高抬貴手,任何人都幫不上忙的;但是,她懷疑他會肯高抬貴手。

  「出去!出去!你不要再踏進我家門一步,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她顫抖的嘶喊著,像垂死的人在做最後的掙扎。

  楊紹文冷笑說:「我當然會出去,但是以後還踏不踏進你家門,恐怕由不得你。你知道嗎?令堂很喜歡我呢!」他邊說邊往門口走去。當他扭開門把時,還不忘盛氣凌人的回望她一眼。

  雨桐等他一走,忍了半天的淚水終於宣洩出來:事情怎麼會搞成這樣?原先不欲讓耀暉知道的,想自己一個人私下解決掉,但如今是愈弄越僵、愈弄愈糟了!

  她永遠沒辦法料想得到,她會毀在自己的一封信上,也永遠猜測不出,楊紹文會怎麼樣的不擇手段來得到她;而料想、猜測,也阻擋下住事情接下來的發展,她是六神無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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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耀暉,耀暉,我立刻要見你!」耀暉才從南部出差回來,雨桐的電話就來了。

  「什麼事?雨桐,出了什麼事?」他聽出她語氣的不對勁,緊張的問。

  「不!別在電話中,讓我見到你,好不好?」她哀求著,幾乎要哭出來。

  「好!雨桐,我馬上過來,你等我!」

  半個多小時後,他已經置身在她家的客廳當中。

  「耀暉,我……」她未語淚先流,虛弱的靠在牆上。

  他憐惜的將她擁入懷中,驚訝的拍著她輕顫的背,不知道她受了什麼委屈,不知道他在南部這幾天,這兒發生了什麼事?

  「雨桐不哭,我在,有我在,天大的事我替你擔著,你這樣哭,我心都碎了。」他柔聲的說,嘴唇在她的髮際間輕輕移動著。

  「你……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她還是哭著,想到自己始終沒有向他坦承和紹文有婚約在先,覺得像是欺騙了一個深愛她、和她深愛的人。

  「雨桐,你是哭傻了!我不對你好,要對誰好呢?我不過出差幾天,你就忘了我有多愛你嗎?如果可以用任何實際行動證明我愛你、我要你,我想我會冒險一試的!雨桐,相信我。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鄭重的說。

  「我懂你的意思,耀暉,你是知道了什麼,還是有預感了什麼?現在要擁有我,也許不是只用『冒險』就能做到的!」她悲傷極了。

  「怎麼說?」拉緊嗓子,他開始感到事態嚴重。

  「好,我告訴你!我會坦白的說出一切,等我說完,請你立刻決定怎麼處置我,我沒有辦法等待,等待會令我瘋狂。」她努力噙住淚水,勉強自己平靜下來。

  他不說話了,不明白什麼叫做——怎麼處置她?難道事情比他想像得還要嚴重嗎?

  「你答不答應我?」她說著說著,眼眶又紅了起來。

  「不,雨桐,不要說了!任何事都別讓我知道吧!如果你一定要逼我做出那麼絕情的決定,我現在不想知道了,讓我們都得到解脫,好嗎?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我不追究你,你也別放在心上,好嗎?」他語無倫次起來;在她莫名其妙的要求之後,他驚覺到事情的不尋常,他不要失去雨桐,那麼就到此為止吧!

  「傻瓜!耀暉,你在扮一隻鴕鳥嗎?你以為逃得過今天,就逃得過永遠嗎?讓我們正視這件事吧!讓我們勇敢起來,咬緊牙關,在接下來的幾分鐘內,對抗我們應得的痛苦吧!」她說著低下頭,聲音很小,

  「而我是禍首,我會得到百倍的懲罰!」

  「你……你不會知道你使我經歷了什麼。雨桐,說吧!我會非常仔細聽的。」

  她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在那一刻,她竟真的想什麼都不要說了,請他帶她走,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一個只有未來、沒有過去的地方。可是事情是她挑起的,她該讓他明白,不能怯懦。

  「我到英國的第二年,全家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之中。爸爸在那邊經營一家冷凍乾燥機的製造工廠,大概是因為事先的評估工作不夠仔細,也可能是現實環境無法配合,當然一方面也因為爸爸的管理不善,總之,那家工廠倒了。爸爸積欠了許多債務,員工、銀行、客戶、廠商……他沒有一邊還得起。我一直記得那時候電視上正好播映一部片子,描述一個原本家境富裕的女孩,在一夕間,因為父親買的鑽石礦採不到鑽石而身無分文;我覺得那像是為我編的故事。」她停下來,換了一個姿勢。

  耀暉安靜的聽著,關於她在英國的事,這還是第一次聽她說。

  「在我們困苦得幾乎無法再生存下去時,奇跡出現了,我們竟遇到一個大貴人。楊伯伯是爸爸在當地華人社團中認識的富商,家擁有的產業包羅萬象,不過最早是從紡織業發達起來的;他有很好的人際關係,事實上,在那個郡,靠他們楊家吃飯的人不計其數。正因為楊伯伯的幫助,使爸爸度過了危機,也讓我們家能夠繼續生存下去;你應該可以猜得到,楊伯伯幫了我們多大的忙。我相信在一開始的時候,楊伯伯是完全不圖回報的,是真心同情我們的,但事情的轉變,就在我進了跟他兒子同一所學校之後開始。」她說著,再度換了一個姿勢。

  他仍試著不去打擾她,心想,雨桐之所以要說得如此詳細,必然有她的原因;而他也正好藉機瞭解她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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