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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劉芝妏    


  「可是很痛!」

  「這麼點痛都捱不了,以後能做什麼大事業呀……甭按了,等你支吾完,天也黑了,我自己來。真是的,年紀輕輕也不多學一點,什麼都不會,等著餓死好了。」先削了她一頓,他迫不及待地拉高嗓門,「未來女婿呀,我進去嘍。」

  女……婿?!

  門裡門外,兩張臉同時垮下。

  不會吧?!凌波不是才二十三歲的豆蔻年華嗎?這是她爸爸?喔,My  God,他看起來已經一大把年紀,說是她阿公都不會有人懷疑,而且,凌波不但人長得美,嘴巴更是甜,哪像他……

  偷瞪著那老當益壯的背影,劉心儀努力闔上驚愕的嘴。但……背影?哇,這還得了!她趕忙閉嘴,倏地衝到前頭,不顧一切地想達成盡忠職守的任務。

  「老先生,你不能硬闖……」致華不在,她得先替他頂著,不能讓他落個守門不力的話柄。

  宇文偉的老臉也垮了大半。

  又喊他老先生。

  哼,不能?就讓她看看他宇文偉到底能不能!小辣椒想使出拖延戰術,門兒都沒有。

  不理她,他決心要闖關成功。

  「老先生!」生平沒跟這麼刁鑽的老人對陣過,劉心儀有些傻了眼。

  「叫什麼叫?不老都會被你喊老了。」離八十歲他還得再掙扎個四年呢,這丫頭片子竟老老老地亂喊……越想越氣,他索性站在門口,雙手叉腰。「閉嘴,你給我乖乖回去坐好,沒我的命令不准亂動!」

  先替自家丫頭滅滅這妖女的威風,別哪天被她爬到丫頭頭頂做威做福,那他可是會心疼死了。

  「嗄?」

  「嗄個屁呀,叫你回去坐好就坐好,你是聽不懂話呀?」

  「可是……」

  甩都不甩一臉可憐相的小美女,宇文偉鼻頭一挺,打她泛著淚光的注視下揚長而去,氣勢磅礡得很。

  隔著一道門,屠傑仍能清楚地自話筒裡,聽進外頭一開始的劍拔弩張與你來我往,也隱約知道氣弱的學姊已敗下陣來。他咳聲歎氣,忍不住想替自己掬一把同情的淚水。

  唉,他的命真是苦,在這個節骨眼上,「魚尾紋」這個總是揮之不去的老傢伙,就跳進來攪壞他苦心經營了快一個小時的一池春水。

  屠傑苦笑連連的自嘲,「果真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唉,我已經苦了三年的意志力了,不介意早一點勞動我的筋骨呀。」

  而宇文凌波的反應是--

  才聽到第一聲熟悉的京片子,就見她修長的玉腿一軟,想也不想地往前一蹲,像做賊一樣慌張。

  慘,老爹來逮人了!

  發完牢騷地側過臉,屠傑驚見前一秒還在跟自己玩親親遊戲的親密愛人,竟然在轉眼間便矮了半截,甚至不避嫌地將紮了馬尾的小腦袋窩在他腿間,頓時,他光潔的額頭浮起三條黑線。

  凌波她會不會太誇張、太扯了點?!

  「喂?」他心頭不禁百感交集。

  平時,任他魅力全開、說爛了嘴,她只肯眼神偷瞄、目光亂掃,偶爾再正眼笑望,卻死都不肯真正地靠近他胯下三十公分的範圍,說是避嫌。而此刻,隔著微薄的布料,他仍能清楚地感受到她急喘的氣息,正暖暖地烘煨著自己敏感且顯而易見已經呈現興奮狀態的重要部位……她這會兒完全是自動自發,不浪費他一滴口水!

  要死了,她是存心要玩他呀?

  「你別玩了……」

  「噓。」

  噓?還噓?她再噓幾聲,待會兒的場面就難看了!

  「夠了,別再--」

  「噓噓噓。」

  該死!

  屠傑吸氣、咬牙,全神貫注在辦公室門口,一雙炯炯虎目散著凶光,極力不往胯下瞧去,雙臂盤在胸前,手則緊握成拳。

  該死的「魚尾紋」!

  「未來女婿呀,我這是順道來跟你打聲招呼。」大剌剌地登堂入室,不安好心的黃鼠狼將「踢館」的居心先按捺住,一雙狐狸眼放肆地東張西瞧。「在忙呀?」

  「嗯。」廢話。

  「我有打擾到你嗎?」

  「沒有。」才怪!

  「最近,好不好呀你?」

  「好,好得很呢。」咧著整齊的大白牙,屠傑微喘,笑得有些陰沉。

  直到你這隻老狐狸出現之前,我好得幾乎快要當神仙了。

  「是嗎……唷,你怎麼臉那麼紅呀?還喘得很呢。嘖嘖,年紀輕輕,小心高血壓呀,身子要顧好啦。」

  眼白微翻,屠傑的嘴角仍揚著,笑容卻更顯凶戾。

  「謝謝老丈人的叮嚀。」只不過,誰不知道你壓根就不安好心呀,哼。「我會努力讓自己長命百歲的。」

  「不必長命百歲啦,又不是要當妖怪,只要像我一樣懂得保養,健健康康的就行嘍,呵呵……」

  聽到老爹的聲音逐漸接近,宇文淺波的身子越是緊繃,雙手搭在屠傑的大腿上,心一急,拚了命地將他連人帶椅拉向自己,然後一個使勁往後退,將自己隱縮在桌下與他胯下的窄小範圍裡。

  阿彌陀佛,神明保佑,千千萬萬別讓老爹瞧見她,千千萬萬別讓她的行蹤曝了光呀……阿彌陀佛!

  幾句場面話交鋒帶過,宇文偉笑容可掬地抖出來意。

  「未來女婿呀,加減問問你,你該不會知道我家那丫頭現在人在哪兒吧?」

  「我……」

  「你知道吧?!」

  屠傑立即感受到兩條大腿被狠狠地掐了一記。不痛,卻很刺激那要命的重點位置!牙根輕咬,他盡量不動聲色地連吸了好幾口氣,才悠悠回話。

  「我怎會知道呢,老丈人。」他笑容依稀浮現,只不過,扭曲中帶著那麼點苦澀。「我在上班呢。」

  「丈人就行了。」哼,光憑這小子口口聲聲的「老」字,就休想這麼輕易騙走他的寶貝女兒。「我知道你在上班,所以我說,只是加減問問你,看你是不是『恰巧』知道嘛。」幾句話,將他的行徑解釋得合情合理。

  你是沒眼睛看嗎?還問個屁呀?

  「真不巧,我不知道。」

  「你……咳咳,這樣呀。」及時憶起進退之道的宇文偉賊目一溜,決定不咄咄逼人。「那我不吵你辦公了。」

  「好。」屠傑簡明扼要回應,連一絲挽留的意思都沒有。

  宇文偉也不以為意。反正,他也沒有留下來再鬥嘴的興致,他只想找到女兒,若時間來得及,說不定父女倆還可以相偕去喝個下午茶什麼的。

  一個揮揮手,走人。

  一個點點頭,目送。

  數秒過後,屠傑熱血沸騰的胯下傳來聲音。

  「走了沒?」

  沉默良久,他努力調妥氣息,直到那雙小手不安分地在他大腿上掐了又掐,他這才歎出又細又長的哀怨。

  「警報解除了啦。」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好像是她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只能供她暇余褻玩,卻永遠不能拱上檯面。

  遇到她,不知是他的幸或是不幸?他最近常常這麼想。

  聽他一歎再歎,間接意會到自己的蹲勢不但難看,還很尷尬,宇文凌波這才悟到自己不智的舉動。

  「對不起啦,我……」

  「嗶……」

  內線的鈴聲再起,當場將她嚇得又一頭鑽回他胯下前面的空位,動作迅速地巴在他的雙腿上,不動。

  「丫傑?」劉心儀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有些怪怪的。「你沒事吧?」

  瞪著趴在大腿上的那顆動也不敢動的腦袋,屠傑磨磨牙,真想拆了電話機朝那顆小腦袋砸下去。

  如果,那顆腦袋不是連在她宇文凌波的脖子上,他真的會失控!

  「丫傑?」

  「沒事。」他悶悶地丟出不滿。「沒人被殺,也沒人殺人。」

  「嗄?」丫傑話中有話,是什麼意思?

  沒多做解釋,屠傑極不爽地掛了內線電話,飽含怨懟的目光靜待著始作俑者的良心發現。

  此時,宇文凌波也知道純粹只是虛驚一場,便輕手輕腳地連人帶椅推開,爬出藏身處,她目光流轉,只敢偷偷瞄他,不敢正眼迎向他。

  這光景,又豈是尷尬兩個字可以帶過的呀。

  「呃,我以為……老爹他……又回來了!」汗,悄悄從額際沁出來,背脊也微泛著涼意。

  丫傑看起來很生氣哩。

  「怎麼,我是這麼見不得人?」

  「我沒這個意思。」宇文凌波很震愕。

  「或許你沒有這個意思,可是,你的動作有。」

  只要在節骨眼上遇到老狐狸出現,她就活像跟人通姦的罪犯般東藏西躲,弄得他一肚子火都冒了上來。

  「算了。」深知她性子軟弱,屠傑也不捨見她左右為難,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地委屈自己。

  既然丫傑肯放她一馬……

  「我時間到了,先走了喔。」一方面是想逃之夭夭,另一方面,下午還要跟教授開會,她不能遲到。

  「好。」他應得有氣無力。

  眼角斜睨著屠傑,宇文凌波強烈地感受到他的不對勁,可是再想想,在經過老爹那陣颶風的侵襲後,任誰都會失去常態吧?不以為意地吁著氣,她飛快地俯身在他面頰輕吻。

  雙手恰巧就搭在他的大腿,極靠近重要部位的腿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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