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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劉芝妏 光只是講到老爹在情緒化之下的反擊,丫傑就這麼暴跳如雷了,若此時再問他那通電話的事,他鐵定會挑起戰火……算了,今天暫時別問了,改天,有機會再一探究竟。 可她停頓半秒的猶豫看在他眼裡,極像做賊心虛,尤其是那雙閃爍的眸子始終沒有正視他,屠傑更火了。 「你爹他到底想玩到什麼時候?」誰冤?他最冤了啦! 「丫傑,別說這種話,他是我爸爸耶。」 「老爹最偉大,我心知肚明。」 「我不是這個意思。」 「甭提了,再聽下去更是滿肚子火。」屠傑怒氣悶燒的說。他此刻什麼話都聽不進去。「餓了,吃飯去。」 「你就這樣出去?」 「不行嗎?有誰規定被痛扁一頓的人不能上館子吃飯?」極其難得,他冷眉冷語地跟她嗆聲。「我高興出去丟人現眼,你管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 「管你是哪個美國意思,不關我的事。」真不甘心,這麼掏心掏肺地對待她,卻還是敵不過老爹的隻字片語,教他怎能不嘔呢。 宇文凌波一聽很受傷。 她知道丫傑是惱怒老爹不分青紅皂白的暴力行徑,一時之間氣不過,才會胡亂遷怒,可是,她真的很難過。 早知道順口胡謅的一個理由竟會引發軒然大波,她寧願依老爹的命令,跟魏承斌那討厭鬼吃頓飯,不過就一頓該死的晚餐嘛,她別去看他,低頭猛扒飯,就什麼風雨都不會有。 嗚……她恨死魏承斌了! 「你不要在我面前哭!」 「好。」 「說好,你還哭?」屠傑咬牙切齒,連抽了幾張面紙丟給她。「哭個屁呀?被扁的人又不是你!」 他才是該哭的那個人。 被老的K,被小的耍弄,他這是何苦來哉呢?只因為愛上了她,他就得這麼任嫌、任扁、任欺凌嗎? 「嗚……」他越吼,她哭得更凶了。 「你再哭,我趕你出去喔。」 氣一凜,宇文凌波哭得淒淒慘慘。 丫傑當真是變了心?以前,他絕不會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也不會拿這麼凶神惡煞的眼神瞪她,更不會對她東呼西喝,彷彿歃血夜叉般佇立在她身前,對她的痛哭失聲不聞不問。 他真的變了! 睖瞪著那朵呵護多年的淚的小花,屠傑心中五味雜陳。就算老爹堅持,他相信凌波也絕不會走私,可是,他就是氣不過嘛,做牛做馬有啥屁用,究竟敵不過老爹的一個鼻息。 「嗚……」 鬼才管她哩,這次,她哭死也不關他的事,就讓她那偉大老爹去關心她、安慰她好了! 好不容易,屠傑ㄍㄧㄣ了快一分鐘。 「唉--」長長、長長地歎了一聲,他再抽幾張面紙坐到她身邊,攬著她自動窩進來的嬌軀,不齒自己的委曲求全到了極點。 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不成?他何苦單戀她這枝花呢?! 「別哭了。」 「那你不生氣了?」 才怪。叫他別氣?他都想殺人了哩! 「丫傑?」瞧他不應又不睬,她吸口氣,眼淚又撲簌簌地滑落。「你還在生我的氣,對不對?嗚……雖然你沒說,可是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恨死我了啦。」 「你知道個屁!」 「嗚哇……你果然在氣我!」 他X的! 屠傑任她偎在懷裡號啕大哭,胸前一片的涼意,他仍咬牙ㄍㄧㄣ住。結果十秒不到,他狠狠咒罵宇文家的祖宗八代,溫熱的掌心摩搓著她泛涼的纖頸,還是投降了。 是他孬,他沒種跟她翻臉! 「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老爹也不是存心揍你。」仰首,垂淚的蒼白臉頰煞是惹人心憐。 喝,他已經想盡釋前嫌,對她網開一面了,她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別提他!」 「嗚……好嘛。」 「夠了沒?別哭了,小心眼睛哭瞎了。」他心很疼,很不捨,可是口氣依舊是火氣十足,強硬得很。「懶得理你,我餓了,要不要吃披薩?」 臭著張臉,接收到她幾不可見的點頭,他起身。 怕他狠心地摔開她,宇文凌波微微提心吊膽地跟著他動,雙臂纏在他腰上,小聲小氣的開口。 「要出去吃嗎?」拜託拜託,千萬別說要呀。 「不想。」 「那?」 「叫人送進來呀,笨。」 含著眼淚,見他數落她的語氣神情幾乎恢復常態了,雖然還是稍嫌兇狠暴躁了點,但宇文凌波倒是笑出來了,半是眷戀、半是不捨、半是已然筋疲力竭,她賴在他懷裡卸去力氣,讓他拖著挪挪挪,挪到小几旁。 「我要吃夏威夷披薩。」她也餓了。 瞪了她一眼,屠傑沒將她丟到旁邊,反而展臂攬緊她的小蠻腰,邊打電話查詢披薩店的電話號碼。 「我還要吃炸雞!」 「小心肥死你。」電話通了,他點菜。 一個夏威夷披薩,一個海鮮總匯,外帶一桶的炸雞,都是她愛吃的口味! 「呵呵。」 「還要不要別的?」 「看你嘍。」將額貼在他的心口,她笑得很甜蜜。 這是不是代表雨過天青了? 真好,她哭得好累了哩! 第七章 接連一段時間,日子還算過得太平。 宇文凌波忙著整理考卷、忙著談戀愛、忙著跟老爹鬥智下棋,今天晚上總算清閒了。 她懶洋洋地趴在床上翻看雜誌,飛快地掠過那些廣告跨頁,偌大的一本雜誌沒多久就快翻完了。 叩叩。 有人在敲她的窗戶,可她懶得動。 不管他,反正沒聽她應聲,對方自然會知難而退……呃,敲窗戶? 她的房間在二樓呢。 喝! 猛然心驚,她一把摔開雜誌從床上跳起,驚悚萬分的眼神朝窗外掃視,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是誰那麼大膽? 「丫傑?!」瞧清楚窗外朝她咧齒微笑的臉,她失聲訝喊。「要命呀你,差點嚇死我了。」 「噓,你要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當賊呀?」從環抱的樹梢斜過身,手腳並用地攀住窗台,屠傑沒急著躍進來,反倒巴在牆上蕩鞦韆,還笑得很得意。「怎樣,我身手很不錯吧?」 「不錯你個大頭鬼啦,小心待會兒摔死你。」宇文凌波不禁提心吊膽,見他長腿一瞪,像體操選手般飛身進房,這才吐出胸口的緊張。「你怎麼不先打通電話來呢?」 「我有。」 「咦,怎麼我沒接到?」 「老爹說你不在,出去逛街了。」想到就嘔,這麼不入流的爛借口也只有老爹那種LKK才想得出來。 「我是有出去呀。」 「真的?」這倒稀奇了,怎麼老爹肯跟他說實話啦。 「可是,就到巷口的7-ELEVEN而已呀。」 看吧,他就知道老爹在唬弄他! 「手機呢?」 「就到7-ELEVEN而已,幹麼要帶手機?」怔了怔,她瞭然於心。「連手機也是老爹接的?」 「那可不!」 四目相視,她無聲歎息。 難怪,難怪老爹至今都沒找她「聊一聊」,原來是改變策略了。 恍然大悟的屠傑也是滿心郁卒。原來老爹想搞個全面封鎖,讓他們慢慢地疏遠…… 他的危機意識浮上來了。「我們結婚吧。」 「什麼?」聽他貿貿然地丟出這麼一句,宇文凌波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你再問一次。」 「好,要我問幾次都沒關係。」屠傑雙手捧起她的臉,深情凝望。「說,你什麼時候肯嫁給我?」 「隨時。」 他一喜。「真的?」 「當然是假的。」眼底躍進歉然的無奈,她更偎進他懷裡,軟言軟語。「你也知道目前還不是時候,別為難我啦。」 屠傑垮下臉。「那哪時候才是時候?」 「等我說服老爹……你別皺眉頭嘛,他這兩年身體不太好,你也是知道的。」 「你怕老爹傷心,就不怕我難過?」 「當然捨不得!」 「那?」 她搖頭以對。 怨氣十足的黑瞳直瞪著她,知道今晚依舊是鎩羽而歸,屠傑退而求其次。 「要不然我們敲定個日期,然後再去磨老爹,磨到他點頭,這樣好不好?」他不抱太大希望地問。 想到初識的第一年,他就上門提親了,結果…… 「不行啦,算命的不是說你今年有個關卡,要是丫頭嫁給你,你立刻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豈不是叫她守寡?」 哇靠! 好,沒關係,他咬牙接受老爹幾近詛咒的拒絕。忍了一年,第二年,再度上門提親,結果…… 「有沒有搞錯?孤鸞年耶,多不吉利呀!」 @△#%□…… 在心裡連罵了好幾聲,大概是見他聽完後臉色發黑,再來八成是凌波也跟他抗議了,隔了幾天,老爹傳來消息。 「結婚免談,但可以先訂婚。」 有總比沒有好,抱持著這個心態,他終於往戀愛的墳墓跨前了一步,只不過,這最後一步似乎更遙遠了。 而第三年到了! 「先斬後奏?你覺得這方法可行呀?」宇文凌波滿臉疑問。 「你先別澆我冷水,我知道是很難。」老爹若肯爽快地點了頭,也不會拖到現在了。「難道我們就這麼耗到老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