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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淺野薰 調笑間,門鈴聲大作,闕行騫去開門,隨即聽見朱自聰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 「你為什麼不接電話?家裡的電話也不通……」 解語吐吐舌頭,連忙泡了茶出去,但客廳的氣氛低沉,闕行騫面色顯得陰沉,少了平日的輕鬆慵懶。 「書店被人放置炸彈,警告意味濃厚,炸彈構造十分精密,一旦引爆恐怕整幢大樓都會被炸得灰飛湮滅。」朱自聰迭聲的報告。 解語嚇一大跳,囁嚅的說:「對不起,我不該把電話全關上的。」 闕行騫伸手握住她的手,她仍歉疚的問:「現在怎麼辦,報警了嗎?」 「有民眾發現那枚炸彈就報警了,保全公司也來看過。」他頓一頓又說:「照我看,這種炸彈不是一般人所為,應該是他們。」 「嗯,手腳倒是挺快的,昨天才拒絕,馬上就放兩枚炸彈,可見他的人馬已經到台灣來了。」闕行騫眼神犀利起來,一種解語從未見過的表情,完全異於平日的溫和,像變了個人似的,沉著得喜怒不著痕跡。 「現在警方正循線追查炸彈來源,我們是不是……」朱自聰意有所指的問,臉色猶疑不決。 「不!」闕行騫分析道:「炸彈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跟警方合作沒有用,還是用我們的方式來解決。」 他立刻打了幾通電話,以不同的語言交代事情,然後又接聽了幾通電話,靜靜的聽著,偶爾嗯幾聲回應,眉目間的堅毅、沉著、鎮定,令解語呆呆的看著他,不禁佩服他泰然冷傲的處事態度,真是個將大事化無的高手。 但解語也滿腹疑雲。他們彷彿已經知道是誰幹的,但為什麼不跟警方合作?而且行騫到底懂多少種語言,他打電話給誰?她一句都聽不懂。 她正想問個明白呢,闕行騫的視線就轉了回來,嚴酷的黑眸制止她說話,然後對朱自聰說:「我已經調派人手出去,兵分三路,一組人負責收集情報,一組人負責盯著敵人的行蹤,還有一組人負責調查戴維的犯罪證據。」 他說得像擁有一支軍隊般,各司其職、各守崗位,他則是個天生的統御者。 「好,就這麼辦,最近我倒是在店裡發現一個可疑人物,要多留意他。」朱自聰同意。 「嗯,你說的那個神秘客,我也注意到了,去摸摸他的底。」他點了點頭。 解語側著頭想都想不出來,忍不住問:「店裡有神秘客?哪個神秘客?」 「就是那個常來店裡看書,一看就是一個下午的大叔。」他回答她的疑惑。 她搖搖頭,「不可能,他很親切和藹,怎麼可能是壞人?」 「小語,」闕行騫雙手按在她肩上,嚴肅的看著她,「壞人是不會讓人看出來的,以後不准接近他。」 「好吧!」在他的逼視下,她只好屈服。 解語突然又覺得完全不瞭解自己的丈夫,更不知道他的身份或背景,如今只知道他擁有一身驚人的技藝,包括開鎖、精通多種語言,以及遇到危險時敏捷的自衛能力。 他似乎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這一面是什麼?她說不出來,但她肯定他是對她好的,她不該質疑他,但這些問題始終困擾著她,等著行騫來解答,若再不得到解答,她會憋死的。 「我──」 她正要開口,又被闕行騫打斷,他可憐兮兮的說:「我還沒吃早餐呢!」 好吧!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去做早餐。 朱自聰看著她的背影,視線掃到好友臉上,「你還是不準備告訴她?」 高大的身軀有一絲僵硬,黑眸緊盯著她的背影,閃過複雜的神色。他擔心他的妻子知悉他以前在法律邊緣遊走的職業,知道這些事實她會不會害怕?會不會排拒他? 「還不是時候。」他淡淡回道。 「唉!你全身上下都沒有弱點,唯一的弱點是她。」朱自聰笑道。 沒錯,除了小語,他絕對是個精明厲害又沒有弱點的人物。 ☆ ☆ ☆ ☆ ☆ ☆ ☆ ☆ ☆ ☆ ☆ ☆ ☆ ☆ 原以為炸彈只是個警告,闕行騫於是靜觀其變,不料第二天,盤石書店的大樓騎樓下,又被人放置一枚炸彈,囂張的對著熙來攘往的路過人群。 警方立刻拉起封鎖線,招來拆彈小組,以機器臂拆炸彈,然而,闕行騫和朱自聰一看,就知道那不是普通的炸彈。 「糟了,這炸彈上還加裝了電子鎖,想拆它必須先開鎖,這擺明是衝著我們來的。」他是個拆炸彈專家,再專業精密的炸彈都難不倒他,如今加了電子鎖,就非與行騫連手不可。 「嗯。」闕行騫認同,「他們要逼我們妥協,手段一次比一次厲害,這個炸彈對警方恐怕不好拆。」 「走,我們去拆。」 於是兩人去找警察協商,但警察以安全為由,不肯答應,現場氣氛一片緊張不安。 年輕貌美的女記者站在對面大樓前,手持麥克風作現場報導,「自今晨八點多開始,路上的上班人潮逐漸增多,在市中心商業大樓騎樓下,發現一枚炸彈,至今警方仍無法研判究竟是誰所為、目的何在,由於此枚炸彈相當特殊,拆彈小組仍無法將之卸除,令警方十分緊張……」 最後,闕行騫與朱自聰以專業說服警方,兩人合作拆炸彈,解語知道了趕來,只能遠遠的看著兩人,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過了二十多分鐘,一陣歡聲雷動之後,警方宣佈炸彈已安全卸除,媒體記者蜂擁而上,有人眼尖認出闕行騫就是上回在超商擊敗搶匪的人,此刻又會拆炸彈,頓時對他充滿好奇,搶著採訪他。 由於闕行騫過去的工作背景,已習慣低調生活,不喜歡把生活攤在大眾面前,這對他來說,簡直是致命傷,於是他極力躲開媒體。 然而,他越是迴避,越引人好奇,開始揣測他的來歷,使得他與解語連續一個星期都足不出戶,以免成為跑給記者追的目標,一切生活用品都托朱自聰帶來。 朱自聰捧著一個箱子進來,交給解語後,感慨的對闕行騫說:「沒想你也有坐困愁城的一天,我剛才還看到七、八個記者守在附近,要不是我動作快,差點被他們包圍呢。」 然而,闕行騫一點也不像坐困愁城的挑眉微笑,「以不變應萬變,以靜制動,再過幾天他們挖不出新鮮事,自然就會銷聲匿跡。」 朱自聰認同的點頭,「嗯,低調處理是應付八卦的最佳方法。」 「唉!害我一個星期沒上班。」解語成了無辜的受害者。 「就當作是我們渡蜜月。」闕行騫握住她的小手,眸底蓄滿笑意。 她不禁想到每晚歡愛的火辣場面,忍不住偷偷喘息,臉兒也羞得更加火燙。 突地,屋外一陣喧噪聲,似乎是那些記者發現了什麼,解語拉開窗簾一角望出去,不由自主的雙腳虛浮倒退好幾步。 原來一大群記者圍住解媽媽和解達,鬧烘烘的似陷入瘋狂狀態,爭先恐後的問東問西── 「你們和闕行騫先生是什麼關係?」 「我是他的岳母啦!」 「我是他的小舅子!」 兩人神氣的有問必答,樂得苦候的記者們大感欣慰。 「兩位可以透露一下,闕先生原本是從事什麼行業的?為什麼他功夫了得又會拆炸彈?」 「呵!這個喔,我最清楚了,我告訴你們……」 解媽媽展現最佳親和力,來者不拒、有問必答,竟然絮絮不休的與記者們閒話家常。 從未見過這陣仗的解語,看到都傻了眼。剛才還說要低調處理,這下子可好,記者們又有得寫了,那他們夫妻倆豈不是又出不了門。 「媽!進來……妳亂講什麼?快進來!」她都快昏倒了,母親卻依然滔滔不絕與記者周旋著。 闕行騫向好友使了個眼色,朱自聰遂站起來說:「讓我來應付。」 他打開鐵門將母子倆拉了進去,記者們立刻轉移目標,「先生,請問你在裡面做什麼?」 朱自聰不願多話,本來想關門了事的,不料記者們企圖要擠進來,他臉色一凜,沉聲說道:「我是闕先生的律師,若有誰踏進私人土地一步,我就告他擅闖民宅。」 果然,「律師」的話格外具有法律效用,聲勢浩大的一夥人抵不過「擅闖民宅」四個字,紛紛往後退了三步。 朱自聰滿意的笑,在關門前一刻,又扔下話說:「我們正在裡面研究這幾天各位大記者的傑作,看是否有觸及不實或損壞名譽的報導,以便保留法律追訴權。」看你們還有誰敢亂寫! 回到屋裡,卻見到解媽媽和解語起了口角。 解媽媽振振有詞的說:「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做了什麼壞事怕被人見到,現在社會風氣敗壞,有正義使者打擊犯罪,就該多多宣揚,我還想叫市長頒獎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