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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葉霓 砰!砰! 一連串槍聲傳進他們耳中,古灝月一直都是以身體護著她,完全不在乎可能會傷到自己。 槍聲乍停,他將她安置在一處角落處,跟著拔槍反擊,發現來人就要闖進來時,他立刻按下身上一個按鈕,外頭的雕像瞬間爆裂開來,來人像是受了重傷,連忙逃離現場。 古灝月趕緊衝到她面前,抱緊她不停顫抖的身子,「沒事了、沒事了。」 「殺我……真有人要殺我……」她哭著說。 「我說過只要有我在妳就不會有事,真的沒事了。」他輕拍她的背安撫。 「嗚……」柳喻瑩把臉緊貼著他的胸膛,顫抖著說:「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別走……別離開我……」 古灝月心一擰,「我不會離開妳。」 「真的?」她抓住他的衣襟。 「嗯。」他不會騙她,一生一世早就與她訂下了。 只不過究竟是誰?他不能讓她一直處在危機裡,萬一有一次的疏忽,豈不是要遺憾終生? 「還去公司嗎?」他問著不停在他懷裡發抖的小人兒。 「我……」她閉上眼,受到的驚嚇尚未平息,「我不知道……」 「如果不想去,就在家裡休息吧。」他也不忍她在經歷這樣的恐懼後,還得強迫自己到公司面對那些煩人的公事。 「我……」可是在家裡,她一樣感到害怕。 不行,她不能這麼懦弱,如果這是她的宿命,她就該勇於面對才是。 思考了一會兒,柳喻瑩抬起頭,「還是去公司吧,有你在,我就不怕。」 他撇嘴一笑,「那好,我們走吧。這裡就先請阿喜姊整理,我晚點回來再重新佈置。」 「嗯。」驚魂甫定的她已無心思考,他說什麼她都同意。 ☆ ☆ ☆ ☆ ☆ ☆ ☆ ☆ ☆ ☆ ☆ ☆ ☆ ☆ 「沒想到灝月那小子居然給我玩真的!」盧淵聽了手下的回報後,眉頭皺得緊緊的,「看來我得找他談談了。」 「難道少爺還不知道您的目的?」 「不知道,他甚至連我在做什麼都不清楚。」盧淵瞇起眸,「你先下去吧,我要打通電話。」 「是。」 來人退下後,他便打了通電話到加拿大。 不久電話接通,他聽見對方說:「喂,范達強。」 「我是盧淵,范先生,沒打擾你休息吧?」 「我還沒休息呢。」范達強一聽是他打來的,立刻繃緊神經。「這個時候找我,有急事嗎?」 「是關於柳喻瑩?為了跟你合作,我介紹你找我義子當她的保鏢,沒想到那小子將她保護得太周到了,讓我的人幾次下手都失敗,看來我必須跟他說說,要他放手。」 范達強微蹙起眉,「說到他,我想起一件事,這次他居然沒跟我收錢。」 原來當初害死柳亦風夫婦的不是別人,正是范達強和李蓉。近年來範達強大玩股票與基金,套牢就去融資,融資不夠就去借貸,甚至向地下錢莊借了一大筆錢,而盧淵就是地下錢莊的老闆。 范達強算過,就算是賣掉在「麗亞」的股份,也不足以清償債務,情急之下,他便與盧淵合作,將腦筋動到柳亦風夫婦身上,只要柳家人全死了,柳家所有的財產就會由他們繼承,為此,他們不得不痛下毒手。 本來也打算一併將柳喻瑩除掉,但柳家夫婦的死已引來警方注意,這才讓他們暫時收手,反而給予柳喻瑩慰問與關心,甚至還出錢替她請保鏢,好排除自己的嫌疑。 「什麼?他沒收錢?」這點盧淵並不知道。 「是啊,他一毛錢也沒收。」范達強就怕他又威脅他,趕緊道:「當初是你說的,憑你跟他的關係足以掌控他,既然如此,你找我做什麼?」 盧淵眼一瞇,「沒錯,我是這麼說過,可是要叫一個人住手,就得拿錢來說服,你是不是該把我的酬勞先支付一部分?」 說穿了,他就是要錢,這點范達強不會不清楚。 「當初說好三七分帳,但目前我一毛錢都還沒拿到,真的沒有多餘的錢,否則我早給你了。」 「這點我也很清楚,那……」盧淵冷冷笑說:「就改四六分囉?」 范達強閉上眼,恨得一咬牙,「好吧,但不能再多了?」 「這是當然。」 等盧淵掛斷電話後,范達強這才抖著手將電話掛上,坐在他身旁的李蓉問:「到底怎麼了?」 「盧淵這個吸血鬼,如果我們再不將小瑩殺了,他會愈吸愈多,說不定連我們的命都會賠上呀。」他懊惱不已地說。 李蓉雙手緊握成拳,「好,我會叫『她』放手去做,她曾欠我一份恩情,一定會聽我的。」 第四章 柳家經過數天的整修,被破壞的地方都恢復原樣。 柳亦風在世時,向來對人和善,對下人們也不例外,即使現在危機重重,也沒人願意離開柳家,為此柳喻瑩感激不盡。 「好累喔。」下班回到家,柳喻瑩覺得全身骨頭都快散掉了,沒想到要獨當一面主持一個會議居然這麼傷神? 「累的話就早點休息。」古灝月笑說。 「對了,我需不需要換房間?」先是看到黑影,再來又被襲擊,近來她夜夜睡不安穩,這也是她會過分疲倦的原因之一。 「不需要這麼做。」他坐下來,拿出絨布擦著槍。 「為什麼?他們知道我的房間,如果再一次攻我呢?」柳喻瑩真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他們能知道妳現在的房間,就表示也會知道妳以後的房間,所以這麼做根本無濟於事。」古灝月邊說邊將槍放回身上。 「你是什麼意思?」 「妳說呢?」 她眼珠子輕轉了下,「啊!你的意思是家裡有--」 「噓,小心隔牆有耳。」他朝屋裡瞟了一眼。 「你是指誰?」 「等我確定了再告訴妳。」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他不說無憑無據的話。 「老天!」她閉上眼,深吸口氣。 「我只要妳相信我。」他靠在牆邊看她一臉擔心,「我知道妳很心慌、很害怕,可是我需要妳的信心,嗯?」 柳喻瑩點點頭,小手緊揪著衣襬,「最近他們沒有什麼行動,雖然這樣很好,但我總覺得像暴風雨前的寧靜,讓我好心慌。」 古灝月蹲在她身前,看進她佈滿憂慮的眼裡,「放心,會過去的。」他拍拍她的肩,「妳先歇會兒,我去外面看看。」 她想著他所說的那些話,腦子卻一片混亂,最後,她決定也到外頭透透氣,說不定會舒服些。 就在柳喻瑩走出客廳的剎那,突然從樓上花台處掉下個大花盆! 轉身看向她的古灝月正好看見這一幕,立刻大叫一聲,「小心--」 柳喻瑩聞聲,下意識閃到一旁,砰的一聲,花盆正好落在她腳邊,彈起的碎片割傷了她的小腿,痛得她蹲下身,「啊……」 古灝月以疾風般的速度奔向她,「妳傷到哪裡了?」 「好……好痛。」她低頭看向傷處,只見有數片花盆碎片嵌在她的小腿肌肉裡。 「老天!」古灝月趕緊抱起她衝進客廳。 聞聲走來的阿喜驚喊道:「發生什麼事?我剛剛聽見好大一聲聲響。」 「醫藥箱呢?」古灝月問道。 「大小姐,妳受傷了!我馬上去拿醫藥箱。」阿喜慌慌張張的跑到酒櫃前找出醫藥箱。 「阿喜姊,樓上花台的花是誰負責整理擺放的?」古灝月一邊小心翼翼地將碎片拔出來,一邊問道。 「呃……是我。」阿喜愣了下。 柳喻瑩痛得緊咬著唇,「你能不能輕點?好痛……」 「不用力點拔不乾淨。」天知道他有多不捨她疼,但這些碎片若不立即清除,只會引發嚴重的發炎。古灝月又轉向阿喜說:「妳沒綁好那些花盆嗎?」 「我有綁,可能鬆脫了。」阿喜不禁打了記寒顫。 古灝月不再說話,為柳喻瑩包紮好傷口後,便抱著她上樓回房,「妳好好休息,這陣子不要到處走動。」 回到房間後,柳喻瑩才說:「你剛剛質問的口氣很糟耶,好像在懷疑阿喜。」 「我就是懷疑她。」他瞇著眼說。 「為什麼?」柳喻瑩坐直身子。 「上回妳看到的黑影跟這次的花盆意外,絕非偶然,阿喜幾乎整天都待在屋子裡,所以她的嫌疑最大。」當然,他也希望不是她。 「我不相信,你不要因為找不出對方是誰,就隨便亂栽賊,」她瞪了他一眼,「阿喜在我家三年了,她的個性我最清楚。」 「妳最好不要太相信她,多觀察她、注意她,妳就會發現一些蛛絲馬跡的。」 柳喻瑩哪聽得進去這些話,直當他是無聊揣測,更氣他不負責任的誣蔑一個人的人格。 「你別說了,我不會相信你的。」她氣得撇開臉不看他。 「妳不信就算了,我會找出證據。」他冷冷地回應她。 「古灝月!」柳喻瑩搖著腦袋,很失望地說:「虧阿喜對你這麼好,你竟然還懷疑她,我真懷疑你的心是不是像鐵石般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