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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頁 靳嵐 她這麼一說,齊天祐也不禁動怒。 原來在她心中,是這麼看他的。那他犧牲他和雨棠的愛情去履行婚約,真的值得嗎? 他轉身背對她,雙手背在身後,說道:「你要知道,我齊天祐絕對不是吃軟飯的人,如果你以為因為你父親的關係就可以將我操控在手中,你就太不瞭解我了。」 籐田杏子沒見過他真正動氣的樣子,他冰冷的語氣及神態讓她有點嚇到。 她咬著唇,一時心慌意亂,不經意地,她瞥見台下有個人影,定睛一看,想起她是上回婚紗店的接待小姐。 莫非她就是雨棠?不然怎麼會這麼巧出現在這裡? 在此同時,衛雨棠也認出和齊天祐說話的是他的未婚妻。 她怎麼會在這裡? 起初,她還以為她是齊天祐的賓客,直到走近舞台,才發現他們之間的氣氛好像不太對,沒想到竟是籐田杏子出現在這裡。 為什麼?是齊天祐請她來的? 她該不該在齊天祐發現她之前轉身離開?衛雨棠暗自琢磨著。 在籐田杏子和衛雨棠兩人都還來不及開口之前,突然之間,一陣強烈的地動天搖。 「地震!」某個人驚喊。「小心!小心那個燈!」 衛雨棠、齊天祐和籐田杏子聽見驚喊,同時抬頭往上看,靠近齊天祐的那個鐵架正緩緩往他那邊倒下,掛在鐵架上的燈搖搖欲墜。 衛雨棠一陣心神俱裂,想也不想地往舞台上衝,在鐵架倒下的那短短兩、三秒間從齊天祐背後將他撲倒在地,由於衝力過大,毫無防備的齊天祐被她推落舞台,頭部先著地。 至於籐田杏子,在看見鐵架要倒下時,便尖叫著往後躲開。 鐵架發出一聲巨響,傾倒至舞台上,探照燈應聲碎裂,玻璃四處飛濺,衛雨棠露出洋裝外的小腿被碎玻璃割出數道血痕。 她趴在齊天祐身上,小腿處傳來的疼痛讓她悶哼一聲。 「天祐?天祐?」她不顧腿上的傷,著急地搖晃著齊天祐,她剛才試圖用手護住他的頭部,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怎麼樣了?」籐田杏子在確定地震平息,已經沒有危險之後,才走到齊天祐身邊,緊張地探看。 「誰打電話叫救護車!」衛雨棠焦急地對四周開始圍過來的人大喊,立刻有人拿起手機撥打電話。 由於擔心齊天祐的頭部有內出血,所以不敢搬動他,大家只能靜候救護車前來。 所有的工作人員開始收拾善後,將鐵架再度扶正,把碎玻璃掃乾淨。雖然齊天祐受傷,但是音樂會也無法取消,還是得辦下去。 籐田杏子站在齊天祐和衛雨棠身旁,神情中除了驚嚇之外,還有一抹怪異的神色。 「你就是他以前的女朋友?」在等待救護車前來的時候,籐田杏子用英文向衛雨棠問道。 「對,你知道我?」衛雨棠眼眶發紅、神情擔憂地撫著齊天祐的臉頰,當聽見她的問話時,才忽然想到在齊天祐的未婚妻面前抱著他不放並不妥當。 「天祐幾天前就告訴我一切,說他很難在我們之中作決定,所以今天才通知我來這邊。我們今天上午談了很久,我願意包容天祐的一時糊塗,天祐也決定回到我身邊。所以天祐和我要結婚了,你必須離開他。」雖然看著衛雨棠和齊天祐,她突然覺得自己才是第三者,但為了留住齊天祐,她還是硬著頭皮掰出一連串的謊話。 衛雨棠抬起眼,眸中帶有錯愕與疼痛。難道天祐沒有跟她說他決定解除婚約?難道,他一直還是在她們兩人之間猶豫不定?難道……他說無法放開她時,是騙她的? 所以……他還是選擇籐田杏子……否則便無法解釋為何籐田杏子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而且天祐也完全沒有跟她說過籐田杏子這幾天會來台灣。 不過,現在不是猜疑的時候。 「至少讓我陪他到醫院。」衛雨棠略帶懇求地說道。 籐田杏子似乎有點拿不定主意,看著她半晌才說:「不行!他是我的,我會照顧他。你不要再來找他,不然只會毀了他的前途和生活。如果我爸爸知道他跟你糾纏不清,他一定不會放過天祐的。」 救護車的鳴聲由遠至近傳來。 「你走!我不想再看見你,如果你真的愛天祐,就應該讓他擁有更好的生活與前途,你和他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你配不上他。」籐田杏子心虛地別過頭,看著救護車在一旁停下。 醫護人員將齊天祐抬離衛雨棠的懷抱,放到擔架上,小心地推上救護車。 衛雨棠站起來,看著籐田杏子在另外兩個工作人員的簇擁下跟著搭上救護車,救護車的警鳴再度響起,飛快駛離。 你配不上他……應該讓他擁有更好的生活與前途……籐田杏子的話不停在她的腦中響著。 她低頭,看看自己攤開的掌心。她本來以為終於握住的全世界,可是打開一看,仍是一無所有。 她不怪天祐最後仍是選擇籐田杏子,只怨自己不讓這段感情在八年前就結束。 她忍著小腿的痛,一拐一拐地慢慢走開。 終於到了結束的時刻。 她空洞的心,竟已感覺不到疼痛,只剩一片荒蕪。 第九章 醫院的急診室內,籐田杏子坐在齊天祐的病床旁邊,雙手握著齊天祐的手。她的目光雖然一直停留在齊天祐臉上,但是眼神卻是若有所思。 躺在病床上的齊天祐不安地動了動,眉頭微微蹙起,雙唇似乎在囈語著什麼。 籐田杏子將耳朵湊到他的唇邊。 「棠棠……棠棠……」他是這麼喊著。 突然之間,齊天祐猛地坐起身子,若非籐田杏子閃得快,恐怕正好被他撞個正著。 可是,齊天祐還來不及完全起來,臉上便露出一陣痛苦的表情,又頹然跌回枕頭上。 「天祐,你躺好,你怎麼樣了?」籐田杏子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駭著,從椅子上站起來,急忙問道。 「有點想吐……頭很痛、很昏。」齊天祐閉上眼睛,咬牙抵抗腦部的暈眩與疼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記得有地震,然後好像有人把我撞下舞台……」 籐田杏子只猶豫了半秒,便說:「有個鐵架要倒在你身上,所以我一時情急就把你推開,沒想到用力過度,你就跌下去。」 齊天祐是她的,只有她才能給他權力與名利,為了他好,跟他說個小謊應該沒有關係。籐田杏子這麼告訴自己,試圖揮開悄悄浮上心頭的罪惡感。 「是嗎?」齊天祐試圖去回想,但是暈眩疼痛的頭部讓他完全無法思考。 「為了保護你,我差一點受傷。」籐田杏子一不做二不休,加強語氣地說道。 「謝謝你。」齊天祐露出一個微弱的笑,似乎有個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一直在他渾噩的腦子裡流竄,他試著去抓住它,那是一股極端強烈、急切的想法。 驀地,一個短髮俏麗的女孩身影像閃電般打入他混亂的腦袋中,就像在荒山野嶺中突然辟出一條棧道。 是棠棠…… 他想起來了。 他想起他和棠棠的一切,他想起那個綁著馬尾請他吃棒棒糖的小女孩;想起那個寒假他背著她去診所時背上的溫暖;想起她到機場送他去日本時眼中的依戀不捨…… 他的棠棠,曾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是他快樂的泉源,結果他卻將她忘得一乾二淨! 糟糕!齊天祐突然想到衛雨棠可能已經抵達音樂會的會場,她聯絡不到他,一定很著急。 「我昏迷多久?現在幾點了?」他趕緊問一旁的籐田杏子。 「現在大概八點,你昏迷好一陣子,我都擔心死了。」籐田杏子看看手錶,帶點抱怨的語氣說道。 「八點?」齊天祐又想坐起來,可是一移動,就感到天旋地轉。「我的手機呢?把我的手機給我。」 「你的手機在你跌落舞台時摔壞,所以我就幫你把它扔了。」籐田杏子說道。「等你感覺好一點,我陪你去買一支新的。」 齊天祐心急如焚,整顆心都掛念著衛雨棠。 但是,他總不能在籐田杏子面前打電話給她,否則一定會引起籐田杏子的疑心…… 她起不起疑還重要嗎?齊天祐自問著,內心一陣痛楚。 在他想起一切之後,如何還能放棄棠棠? 他已經虧欠她太多、太多了…… 頭部的昏眩感越來越嚴重,齊天祐很努力地保持清醒,他必須想辦法聯絡上棠棠。 「天祐?天祐?」籐田杏子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他知道她在搖晃他以保持他的清醒,但是她的動作反而讓他更暈。 他的眼神漸漸失焦,眼前的景物開始模糊、變黑。 「棠棠……」他用力地眨眼,想要重新對準焦距,然而他的頭卻越來越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