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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典心 狂霸的熱吻中,有著無比的耐心。他時輕時重,啃吻她的唇,挑弄她生澀的反應,直到那嬌軟的身子,在他懷中一點一滴的軟化。 她暈眩著,感覺到他的大手,探進嫁衣裡,掬握繡兜下的雪嫩,粗糙的指掌刷過最柔嫩的蓓蕾,誘哄著她為他綻放。 啊啊啊,糟糕啊,他這麼吻著她、摸著她,她不能思考了! 唯一可以確認的,是他的嘴裡,也嘗不到酒的滋味—— 「唔——唔、鐵大俠——不可以——我們……」薄唇沿著粉嫩的頸,一吻一啃,她戰慄著,克制著不發出貓咪般的嗚鳴,小腦袋歪到一旁,還妄想要阻止這太過親暱的攻擊。 價值連城的鳳冠,因為她這麼一歪頭,噹啷噹啷的滾落地上,卻沒人有心思理會。 鐵索不理會她的抗議,反倒吻得更深,甚至還抱起她,大步走向鋪著紅綢枕褥的大床。 精緻的嫁衣,在那雙大手下,輕易被揉成片片碎布,南海珍珠一顆顆滾得滿地都是,連她最貼身的衣物,也被一件件的扔下床,露出潔白無瑕、細緻如緞的肌膚。 「鐵大俠——」 薄唇再度落下,在嬌細的肌膚上,烙下比火更熱的吻。 「鐵大——」 剛硬的大手,在嬌軀上遊走,撫過她的全部,不放過任何的嬌嫩。 「鐵……鐵……」她羞怯的掙扎著,雪膚上浮現淡淡的紅暈,翦水明眸似開似合,半臥在床上,輕聲嚶嚀著,聲音益發嬌膩可憐。 鐵索半瞇著眼,盡速褪下衣衫,黝黑寬闊的雙肩、結實的胸膛,逐漸暴露在燭火之下。 那赤裸精壯的身軀,佈滿無數傷痕,遠比他衣著整齊時,更加威猛駭人。只是,不知為什麼,她心裡雖有滿滿的羞意,卻沒有半點恐懼。 高大的身軀來到床上,將她拉進懷中。當炙熱的薄唇,重回柔潤的粉頸間時,她聽見一聲悶悶的咕噥。 「你話太多了。」 她?她話太多? 有那麼一瞬間,她很想爬起來,慎重的告訴他,當他被灌醉時,話才多呢!那簡直就像是長江黃河一起氾濫似的,滔滔不絕的說個不停,叨念的人直想喊救命,她根本比都比不上—— 但是,當鐵索的唇舌,開始吮嘗敏感的豐潤時,紅唇裡只能飄出輕吟,再也說不出其他話語。 沉重的男性身軀,把她壓進床鋪裡,她又羞又慌,本能的揪住紅紗帳。 紅紗輕飄飄的落下,覆蓋住赤裸的兩人,揪著紅紗的小手,隨著他輕揉慢捻的探索;他放肆的、霸道的進襲,時而松、時而緊…… 滿意再也沒機會抗議了。 ☆ ☆ ☆ ☆ ☆ ☆ ☆ ☆ ☆ ☆ ☆ ☆ ☆ ☆ 啊! 啊、啊啊…… 不、不、不行了——她不行了——啊,她真的不行了—— 她她她——她再也走不動了! 滿意伸出手,扶著路旁的參天巨木,小腦袋垂得低低的,累得雙腿直打顫,哀怨得好想放聲大哭。 算算日子,從她跟鐵索成親至今,也不過幾日的光景,龍無雙就迫不及待的下了指示,要他們出城,到城外尋訪芳龍泉。 芳龍泉湧於深山,據說千年來從不曾乾涸,不但水質清冽,且其味涓甜。就連飄香天下、已有百年歷史的唐家醬場,也是引了芳龍泉的泉水,釀出滋味絕妙的好醬。 要釀造好酒,最不可或缺的也是水。 她乖乖的跟著鐵索進山,卻沒想到,這竟是一件苦差事。從早上出發到現在,他們才走了半天的山路,她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再也走不動了。 她從小便是養尊處優,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絲綢皮裘,只要一出家門,冬天有暖轎可乘,夏天有涼轎可坐。只有婚前逃跑的那幾次,才勞動過她嬌貴的雙腿。 但是,那時她走的也是平地啊,哪像這一回,走的不但是崎嶇的山路,還一走就是大半天。 腿上的酸疼,讓她承受不住,累得好想坐下。就在她喘著氣,小臉左右張望著,搜尋可以坐下來歇歇腿的地方時,一個黑影閃身而出,像座小山似的遮住了日光。 她慌忙抬頭,看見鐵索劍眉微擰,正低頭望著她。 「我、我馬上就跟上去了——」她連忙撐起身子,艱難的舉步,想再往前頭走。只是她實在太累,沒有大樹支撐,雙腿就驀地一軟。 鐵索動作奇快,單手一抄,就扶住纖腰,沒讓她摔趴在地上。 「對不起,我……我……」她小聲的道歉,好埋怨自個兒,連山路都不會走,他肯定要對她這個累贅不耐煩了。 自怨自艾的念頭,才剛剛冒出頭,鐵索卻放手,轉身在她面前蹲下。 「上來。」 低沉的聲音,從前頭傳來,她愣在原處,看著那寬闊的背,一瞬間還反應不過來。 就在她遲疑的時候,那低沉的聲音又響起了。 「上來。」他重複,沒有回頭。 啊,鐵索要背她呢! 她省悟過來,不敢讓他久等,只得快快用最笨拙的姿勢,雙手攀著他的肩頭,身子趴上他的寬背。 「呃,我好了。」趴好之後,她小聲的報告。 鐵索雙手後探,背起她就往前走去,厚靴踩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即使背著她,仍舊是健步如飛,彷彿背上的她,跟羽毛般沒什麼重量。 山林裡清風徐徐,前幾日的大雪,已被冬陽融化。 雖然山風仍帶著些許寒意,但是趴在鐵索的背上,她卻只感受到,他結實的身軀,透著暖燙的溫度,隔著幾層的衣料,熨燙著她的身子。羞意與暖意,同時爬上心頭,紅嫩嫩的嘴角,悄悄逸出一彎笑。 她一直都知道,姑娘家總是要嫁人的。 但是,她從沒想過,自個兒會嫁得這麼匆促,還會嫁給像他這樣的男人。她更沒想過,原來,跟他在一起生活,會是這種感覺。 雖然是被迫成親,但是,鐵索其實待她很好。 他陽剛、粗獷,沒喝醉的時候,嘴巴總緊得像蚌殼,雖然沉默寡言,卻用他獨特的方式,呵護體貼著她。她不知道,別人家的妻子,是不是也像她這樣,只要感受到丈夫的體貼,心頭就像澆了蜜似的,甜得幾乎要融化。 只是,鐵索實在太過沉默,她總問不出他的心思,往往就只能用猜的。 偏偏她又不是聰明絕頂的人,猜謎的本事太差,十次裡還猜不中一次。像是剛剛,她就猜錯了,瞧見鐵索擰眉,還以為他會責怪她走得慢,沒想到他非但沒怪她,還願意背著她。 山風陣陣吹來,她趴在他背上,聞著他身上那已經熟悉的男性氣息,身子漸漸放鬆下來。 一陣衝動湧上心頭,她突然好想告訴他,雖然他們是被迫成親,但是她好高興,娶她的人是他…… 沉穩的腳步停下,鐵索突然放下她。 預備脫口而出的衝動,轉眼就被羞意淹沒。她咬著唇,粉臉微紅,嚥下嘴邊的話語,努力裝作若無其事。 「我們到了嗎?」她問。 「在這裡等著。」 「什麼?」 不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施展輕功,如蒼鷹展翅,不過幾次起落,就消失在前方的樹林裡,再也看不見半點蹤影。 沒了鐵索在身邊,蒼鬱的樹林更顯陰森,安靜得好可怕。 明明該是正午時分,她卻覺得,天色似乎暗了下來,連風也變得更冷了。纖細的雙臂環抱住自己,她環顧週遭,發現四周杳無人跡,只有她孤孤單單的,獨自站在山間小徑上。 她等了又等,鐵索卻遲遲沒有回來。她瞪著黑漆漆的濃蔭深處,腦子裡開始胡思亂想,就怕樹林裡頭,會突然跑出一隻白額吊睛的大老虎,張著血盆大口,撲過來要咬她…… 啪。 有動靜! 那聲音靠得好近,近得就像是在她耳畔。 滿意只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瞬間集體起立敬禮。她用最慢的速度,微微扭著小腦袋,斜眼往旁邊看去。 不是老虎,而是一隻毛毛蟲,從樹上掉落,恰巧就落在她肩頭,正扭著綠茸茸的身子,不斷的蠕動著。 血色唰地褪去,她張開小嘴,無聲的呵呵吐氣,然後—— 「啊——」 響亮的尖叫聲,迴盪在樹林裡,驚飛了許多不知名的鳥兒。 她尖叫著拔腿就跑,在小徑上飛奔,不斷揮舞雙手,在身上又拍又撥,就怕那只毛毛蟲,還有其他的同伴,也決定落到她身上,一塊兒扭動起舞。 濃蔭的黑影,因為她的奔跑,在她眼裡看來,就像是活了起來。她亂跑亂揮,尖叫個不停,黑影中驀地探出一雙大手,擱上她的肩頭,她收不住勁勢,咚的一聲,整個人撞進那寬闊的胸膛。 聞見那熟悉的味道,她全身一鬆,雙手連忙抱上去,直往鐵索懷裡縮。 「嗚嗚,討厭啦,好可怕、好可怕!」她連聲低叫,雙手圈抱著他,身子跟他緊緊相貼,只有倚靠著那結實熱燙的身軀,才覺得安全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