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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李葳 「是。」 珠櫻不曉得他又想玩什麼花樣,一聳肩,也準備跟阿金他們一起離開後台。當然,沒走兩步就遇上迪米契橫阻在前的肉牆,他高壯的身軀硬是像道高牆似的擋住她,不讓她走。 「你明知我指的閒雜人等,不包括你。段姑娘,你得留下。」 才不要,要她和他獨處一室,誰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皺著張苦瓜臉,她故意大聲對著阿金說:「阿金、小不點,大王說要咱們留下。」 「別隨意曲解我的話。」迪米契柔聲地搖著頭。「我只要你留下就好。還是你害怕和我獨處?原來你這麼沒膽子啊?」 「誰怕你來著!」 「那就留著。」他扣住她的手腕,回頭對著其他人說:「你們都出去,我有些話要私下對段姑娘說。」 阿金!以目光向夥伴求救的珠櫻,無情地遭到背叛,只見阿金默默地搖頭,暗示了自己的無能為力,便帶著小不點離開後台。而這一切也部落入迪米契那鉅細靡遺觀察著所有動靜的綠眸中。 望著珠櫻垮下雙肩的沮喪模樣,他不由得輕笑著說:「你親愛的情人,居然拋下你不管,可見得你們也沒有你說的那麼恩愛嘛!」 聞言,珠櫻立刻怒豎雙眉,大聲地說:「他是為了顧全大局,不想惹惱了『偉大』的大人物,替我們戲班子招來更多麻煩而已。才不像某人那麼卑鄙無恥,淨是利用自己的地位,耍些不公平的手段。」 「不利用地位,那麼我要這地位何用?」迪米契毫不在意地笑。「你不也一樣,知道我欣賞你的率直性子,所以在我面前說話總是放肆許多。換做是你們中原的皇帝,你會用這種口氣同他說話嗎?」 被他這麼一指責,珠櫻想想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所謂「給三分顏色就開起染房」,她多少有些自信,迪米契不會是那種動不動就喊「給我捉下去砍頭」的昏君,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所以她才敢一再反駁他。否則按照珠櫻在他面前所做的種種無禮之舉,就算他命人打她一百大板,也不足為奇。 「所以我們都是半斤八兩。」迪米契伸出一手說。「我有東西要給你,過來。」 「不要。為什麼是我過去?而不是你過來?」 這是個小問題,珠櫻卻氣不過他那呼之即來的態度。 迪米契一笑,原本就好看的俊臉,增添一絲暖暖風情。「你真是個固執又愛唱反調的磨人精。好,我過去,你可別跑。」 珠櫻嘟起嘴。什麼磨人精,別亂給人取綽號,差點讓她雞皮疙瘩掉一地。 他走到珠櫻身前,神秘兮兮地笑著說:「把眼睛閉上。」 這傢伙又在玩什麼花樣了?閉就閉,誰怕誰。 合上雙眼,珠櫻反而更加清楚地嗅到他的氣息……沙與風,烈日與狂漠,乾爽卻剽悍的男人味。 要是被他攬在懷中,這氣息將會盈滿她的…… 珠櫻的小臉唰地通紅,她的身子竟因為這不該有的想像,突然間發熱起來。糟糕!她是怎麼了?居然想像起自己被那傢伙抱在懷中的樣子?!不,這種事一輩子也不可能,絕對不會有的! 然而越是拚命想要將這畫面拋在腦後,越多的遐想就逼得她臉上的紅潮更濃。 「呵呵,怎麼了?你臉好紅。」 「沒事!你到底弄好了沒?要給我什麼就快給,要不我得閉著眼睛閉到什麼時候?」凶巴巴的口吻強掩著心中的騷動,珠櫻懷疑自己到底吃了什麼不該吃的,竟會起如此怪異的反應。 「已經可以睜開眼了。」 珠櫻馬上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卻是他愈加靠近而放大的臉,嚇得她原本就怦怦跳個不停的心,差一點就跳出胸口。她迅速地倒退兩步,紅著臉叫道:「干、幹什麼靠這麼近!」 「你何必表現得像面對初夜的小處女,緊張兮兮的?我什麼也沒有做,不過是把東西插在你的髮鬢上。怎樣,還喜歡嗎?」將她轉個身,好讓她瞧瞧映在銅鏡中的俏模樣,不枉他精心挑選這枝珊瑚紅釵,果然極稱她的扮相。 珠櫻訝異地瞪大眼,她伸手摸著鬢邊那枝以華麗的成串珊瑚小珠打造的玲瓏步搖,珊瑚珠經過精細的手工雕刻成一朵朵綻放的珠紅小花,栩栩如生,有如盛開的櫻。 「珠櫻、珠櫻,聽到這名字,我腦海中就浮現這枝釵的模樣,這是我命人連夜趕工做出來的。你喜歡嗎?」 她怎麼可能不喜歡?她生平還沒有收過如此美麗又打動人心的禮物,可是…… 嘟起嘴,珠櫻作勢欲將它取下。「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收下。」 「呵,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迪米契綠眸邪光一瞬。「要不,這就當成我收買你的賄賂。」 「賄賂?怎麼說?」珠櫻停下手,歪著腦袋看著他。 「你就故意輸給我如何?」他一手撫上她的臉頰。「拋棄無情的情人,跟我在一起有什麼不好?」 「不好,當然不好。」扭過臉,想要遠遠逃離,他太危險了,不只是他身上的男人香魅惑得危險,他的眼神更危險,只要他想,這雙神秘詭譎的綠眸隨時可以散發勾魂攝魄的魅力,不知讓多少人為他心碎。 「那就換一個吻。」他迅雷不及掩耳的輕聲宣告,大掌攫住她的下巴,轉眼就奪走了她雙唇的氣息。 迪米契強硬的男性氣息,侵略著她的感官,珠櫻這輩子還未曾被人如此親密碰觸的雙唇,就像是甜美而綻放的熟花,招架不住熱情的蝶蜂,在他舌尖的壓力下,緩緩地開啟…… 「嗯……唔……」最初驚愕夾帶著戰慄的反抗,在他鍥而不捨、強制卻不粗暴的雙唇攻勢裡,步步退卻,從鼻端發出了小小的吟聲。 她的唇一如他原先所預期的那般滋味美妙,細緻而柔軟的唇辦,任他再三吸吮也不得滿足,絲絨般潮熱的舌腔令人流連忘返,迪米契從她膽怯生硬的反應再次地確認了珠櫻是個撒謊的小東西。 什麼恩愛的情人?連親吻都不曾好好親過,這說明了那個叫「阿金」的男人,真是暴殄天物,不懂得如何疼愛珠櫻,更沒有滿足珠櫻,才會令她渾身散發著勾引男人的毒香。 他一定會將她由阿金的手中奪過來,徹底地疼愛她,讓她再也沒有閒工夫與力氣,色誘其他男人。 「和你無能的情人相較,我很高明吧?」迪米契將沾著她蜜津的舌尖由她的柔軟小口中退出後,舔著自己的唇角,壞壞地笑說。 珠櫻猶如在恍惚的境界中被當頭潑了盆冷水,她轟地羞怒了雙頰,揚起手就想給他那無恥的嘴臉一巴掌。不料他比她更為快速地握住了她的手,在手背上印了個輕快的吻。 「這是我的詛咒,希望你接下來在台上的表現一塌糊塗,親愛的段姑娘。」他促狹的一眨眼。「我會在貴賓席上好好地欣賞你的演出。」說完,迪米契便離開了後台。 這個、這個、這個天上地下、古往今來最無恥的混帳!珠櫻差點沒被他氣得吐血。她頻頻槌著桌子、踢著牆角,暗自在心中將他大卸八塊。 可惡、可惡! 想到方才自己居然不敵他的無恥勾引,臣服在他的吻下,她就恨不得鑽個地洞把自己活埋! 什麼表演的一場糊塗?她絕對不會稱他的心、如他的意,她一定會演一場拍案叫絕的好戲,讓他瞧瞧! 戲幕緩緩地拉啟。 迪米契坐在戲台前方視野最良好的地方,可一覽無遺戲台上所有的表演。首先登場的是個小男孩,他一身紅衣打扮,故作困擾地說著:「糟糕、糟糕,這對金童玉女又闖禍了,爭吵不休讓玉皇大帝生氣了。這下子他們受罰被貶人間,不知又會闖出什麼事端呢!」 明明只是個七歲大的小男孩,卻裝著白髮,扮演白髮蒼蒼的月下老人,荒謬的開場已經贏得了全場哄堂大笑,也為這出「桃花女斗周公」博得了好綵頭。 「好有趣的開場,接下來更讓人期待呢!」迪米契的右手邊則是太娘娘阿里侃金,她也笑得合不攏嘴。 「是很有趣,不過這樣一來我就傷腦筋了。」迪米契揚起一邊的唇角說道。 「大王,此話從何說起?」左手邊是太娘娘最中意的下一任王后人選——奧屯多瑪,也是亦巴國裡知名的才女。她雖然沒有令人驚艷的容貌,但端莊內斂的氣質卻頗討人喜歡。 迪米契相信,若選擇她為王后的話,週遭的人應該會心服口服才是。 但比起挑選誰來當王后,此刻他更在乎的是如何把段珠櫻弄到手。 「沒什麼,看戲吧。」 奧屯多瑪看著大王那冷淡的表情,神色不由得黯然。她早聽到傳聞,相信在場眾多仕女也曾聽過這消息——王上近來迷戀上的新歡是來自中原異族的女子,一名戲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