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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艾玫    


  「娘子安歇吧!」他附在她耳畔叮囑道。她昨夜一定哭了很久,一定很累了。

  他正要為她蓋上被子時手突然被拉住,她口中低聲呢喃著:「相公,你別走!」

  「好,我不走。」他依言坐回床沿,心裡揣測她的夢境。

  該不會夢到他死了吧?昨夜他完全意識模糊,只知道她在吶喊,但不知吶喊些什麼。

  又用手探探胸前,傷口早就痊癒了,肌膚依舊完好如初。

  「真不愧是白狐村第一高手。」他忍不住讚歎道,自己哪配得上她?

  要她愛他簡直是癡心妄想。

  低下頭仔細瞧她甜蜜的睡相,或許過了這一夜就沒有機會靠她這麼近了。

  她櫻唇微綻,嫣紅的唇瓣像是等待摘取的花朵……

  他情不自禁地將身子伏下準備摘取這朵花,理智卻喊住了他。「不行!」他趕緊別過頭去,快些離開房間才是上策!

  他的身子移動一下,躺在床上的她立刻有感覺,伸手握住他的手。「相公,別走!」她在低呼著。

  「娘子?」她是真有知覺還是纏綿夢境中?

  他決定試探一下,就俏悄將唇貼近她的唇瓣。

  她微微睜開眼睛,雙手環著他的頸項,再獻上一個溫柔的長吻。

  「娘子?」他被她的舉動嚇著了,當雙唇分開的剎那就坐了起來。

  她也跟著起身抱住他,眼中閃出了淚光。「相公,抱我。」

  「什麼?」他將她輕輕推開,看進她眼眸深處。

  她是睡著還是醒著?「娘子,你再說-次。」

  「相公,抱我。」

  她又主動將他抱緊了,他無奈地搖頭苦笑。「娘子,你清醒點!」他不願趁她意識昏迷時與她結合。

  「我很清醒。」她的口吻相當堅定。

  「可是.....」

  為什麼一夜之間她的態度會改變這麼多?他遲疑著不敢動手。

  她開始寬衣解帶,將自己身上衣物除盡後又向他說了-次。「抱我。」

  他用手朝自己臉上捏了-下,疼痛的感覺告訴他這不是夢境。

  「娘子,你真的願意委身於我?」他還是不能確定。

  她沒有回答,只有面帶嬌羞地點點頭。

  他欣喜若狂,脫去衣服後將床前的帷帳放下。

  他們四目交接,眼眸深處藏著相同的慾望,終於忍不住在彼此嘴中汲取甘泉。在她還來不及弓起身子前,他的手輕輕扶上她的香臀,讓他深深埋入她的體內。

  帳中一片旖旎春色,屋外的天空漸漸罩滿綺麗的朝霞。

  *****

  激情過後,他們互相倚靠著在床上坐起,順便掀開了帷帳。

  「娘子,以後就搬到這房裡來吧!」他提議道。

  「好。」她點頭答應,隨即用手指著床前的牆壁。「我要將蓮花圖掛在那兒!」

  「一切照娘子的意思。」

  「唷!」她又將頭倒向他懷中。「這麼聽話?小心我欺負你。」

  「我喜歡讓你欺負。」他用食指朝她小巧的鼻樑上逗了一下。「不過還是我欺負你的時候多。」

  「相公!」她將他推了一下,雙頰霎時飛起兩朵紅雲。

  「羞什麼。」他真要讚歎她的改變了。今天之前她還是難以捉摸的雲彩,現在卻依偎在他懷中。

  一樁疑問突然從他心頭湧起,「娘子,我想問你件事。」

  「說。」她將手指放上他的胸膛,用指尖摩擦著。

  「娘子原來要嫁的相公是什麼樣的人?」

  聽到這句話她楞了-下,手指離開他的胸膛。「為什麼要問這問題?」

  「因為我想知道.....」

  他的虛榮心開始作祟,想弄清楚他是從誰手中贏得她的芳心。

  「喔。」從他得意的神色就曉得他心裡在打什麼算盤了。「他啊,是狐狸,而且是咱們狐族第一高手!」她照實說了出來。

  「狐族第一高手?」他不解地問道:「難道還有比你強的狐狸?」

  「哼,要不是我稍微粗心些,在鬥法時輸了他幾場,這第一高手哪裡輪到他做!」她將雙手環抱在胸前忿忿不平說道。

  「是這樣的嗎?」他有點懷疑,想到她逃婚那天的驚惶失措就知道不只這樣。

  「好啦!」她噘起小嘴。「他比我稍微厲害了那麼一點點。」她伸出右手用拇指跟食指此了個小小的距離。「只有這麼一點點。」

  「真的嗎?」他又張開雙臂將她摟在懷中。「那你為什麼不嫁給他?而要選我這個一無是處的凡人呢?」

  「因為你是……」說到這裡她及時收住了話頭,不能說出命定相公的事情。

  「我是什麼?」他的唇附到她耳邊輕聲問道。

  「是……劉慶。」她很小聲地回答。

  「原來如此,真感謝我爹娘給我取了個好名字!」

  「是呀!」她順著他的話頭說下去,成功地避免掉一場解釋。

  「不過……」他又附在她耳畔輕聲說道:「我要跟你算算帳。」

  「什麼?」她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的看著他。

  「妳欠我.....一個月。」

  他伸出食指示意後又將她推到床上。

  「討厭啦!」

  她咯咯地笑著,正當他準備伏下身子時突然聽到門外僕人叫喚:「爺!」

  「大清早的什麼事情啊!」他覺得相當不耐煩。

  「爺,有個人拿帖子來,說今天布莊開市,要您趕快過去哪!」

  「相公,去吧!」她在床上坐起後勸道。

  「可是……還早嘛!不管他們了。」他將她抱在懷中。「等咱們忙完就一道過去。」

  「劉慶!」

  她呼喊一聲後帷帳又放了下來,窗外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

  *****

  布莊

  「這劉爺怎麼還不來!」一個男人擔心地望了望太陽。「吉時將至,要是遲了就糟了!」

  「不管了,先把鞭炮掛起來。」另一個男人將鞭炮懸上了竹竿,準備吉時一到就燃放。

  「吉時已至!」有個道上高喊著,那男人拿著香就要點燃引信。

  「劉爺!」

  劉慶的身影終於從街道彼端出現了,他的身邊跟著的是白蓮。

  「終於來了,真是貴人多忘事呀!」那男人說完後將鞭炮引燃,劈哩啪啦的響聲將英德鎮的早晨點綴得分外熱鬧。

  「抱歉,我來遲了……咦,怎麼會有道士?」劉慶走進店裡,一見到有道上就直覺護住白蓮。

  「劉爺,這道長是來幫忙看時辰的。」昨天雲真的事情已經鬧得滿城風雲,大街小巷都已傳遞。「您放心,他絕對不像那雲真……」說到這裡那人吃驚地望著他。「啊,我怎這麼糊塗,劉爺昨天受了重傷……」

  「受了重傷?」他故做糊塗地眨眨眼。「有這回事嗎?」傷口已經被白蓮治癒了,為了怕謠言四起只有裝傻。

  「咦,您不是……」那人看來相當疑惑。

  「這位爺,我相公昨天同我賞龍舟賽去了,沒見到他受傷啊!」明白他意思的她趕緊附和著。

  「這……難不成我作夢了?」那人搔搔頭困惑著。

  「那今天店裡就交給兄台了。」劉慶牽著白蓮的手準備離開。

  「爺,請稍等……」那人開口留他。

  「怎麼?」他回過頭。

  「昨天……受傷的真的不是您?」那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沒有回答,牽著她的手一起離開布莊。

  「相公,你真是調皮。」走到街上時她不免說了他一句。

  「皮?我皮得過你嗎?」他吐了吐舌頭。「想到昨天黑狗的事,我還會渾身發抖呢!」

  「還說呢,你昨天差點拆了我的台。」她嫣然一笑。「要不是有把握,我怎敢用性命作賭注?」

  「說的也是。」他點點頭後又是不解。「可你怎麼做到的?」

  「噯,簡單極了。」她從脖上拉出一塊玉珮。「就是這渾天玉。」

  「渾天玉?」

  「是呀,這寶貝可好用,可以掩住妖氣呢!」她臉上充滿得意的神色。「全狐族只有我白蓮發現這玩意兒。」

  「喔。」難怪那天那兩個來找她的狐狸沒嗅到她的妖氣。

  「既然如此,娘子為何不在岷山附近住下,偏要千里迢迢來這英德鎮?」這件事一直讓他覺得納悶。

  「因為如果在附近的話……」她瞬間將音量降低。「一定會被黑曜找到。」

  「什麼?」他沒聽清楚。

  「沒事。」她用一個微笑將答案敷衍過去。「相公,你問了我這麼多,現在可否換我問你?」

  「娘子請說。」

  「昨天晚上你說本來很討厭我,那為什麼你後來會愛上我呢?」

  昨夜他說到這裡胸口正疼了起來,她才沒有追問下去。

  「這個問題太難了。」他懶得回答,畢竟感情的事情難以用言語表達清楚。

  「真是。」她嘟著嘴,早知道昨天晚上就非問到答案不可。

  「真是?那娘子說,今天為什麼願意委身於我?」這也是他心中不解的疑問。

  「你沒聽見我昨天說的話?」她疑惑地看著他。

  「沒。」他已經意識昏迷了,哪裡知道她在說什麼。

  「喔,那就不用說了。」那些肉麻的話她實在無法再說出口。

  「娘子,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

  「……沒有。」既然他沒聽見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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