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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頁     郝逑    


  花子墨臉色微紅,有些惱羞成怒,「過去的事別再提了。」那時他一心嚮往修道,才會被一個老道上給騙了,還替他做了好幾年免費的跑腿。

  「你知道嗎?」她環著他的頸項,撒嬌地把臉貼靠著他。「只要其他仙子沒注意到,我一定坐在俗世池旁偷看你。」

  她尷尬地吐了吐舌,想起往事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後來有幾個仙子發現了,還取笑我,都叫我『睬花郎』。」

  「採花郎?」

  「不是你想像的那個『采』字。」她笑著搖頭。「是理『睬』的睬。她們說我老愛從俗世池裡偷看你,『睬』可以解做是看。所以她們都說我是名副其實的『睬花郎』。」

  花子墨啞然失笑,難怪他剛上仙界時,有好幾位仙子每回看到他總是一臉曖昧,捂嘴笑著離開。

  「每天看著你的呆樣,我突然發現自己喜歡上你,只要看到你,我就會很開心,我真的看上癮了喔。」

  聽她柔柔道來當時的心情,花子墨感動得有些說不出話,直到清了清喉嚨,才能開口說道:「所以你才會在南天門等了我三天?」

  「是啊。」本來她時間都算好了,怎麼知道會等不到他。想回俗世地瞭解到底發生什麼事,但是又怕錯過他,所以才會一直坐在那兒等他。

  她突然長聲一歎,神色感傷,「我想我們的事已經傳到玉帝耳裡了。」不然娘娘不會要他離開。「不知道我們還能在一塊多久?」

  「戀凡……」他緊擁住她,先前娘娘要他離開時,他已隱約猜到了。

  白戀凡深吸口氣,突然一把拉開他的衣服。

  「戀凡你……」

  不顧他的錯愕,她俯首往他的胸口用力地咬下去。

  花子墨不敢置信地瞪著她,只覺胸口一陣酥麻,跟著一陣熱氣由傷口傳開。

  他瞪著她抬起的小臉,「戀凡,你在做什麼?」因為傷心過度了嗎?

  「做記號啊。」她一臉洋洋得意。「我剛才說了,等我們兩個都被貶下凡間後,你一定會忘了我。我現在是未雨綢繆,在你身上下了胎記,要你生生世世都會記得我。」她心裡早做好了被貶下凡的準備。

  他順著她得意的眼光看去,發現自己的左胸上竟然出現了朵約掌心大小的淡紫色水仙花印。

  「很漂亮吧?」白戀凡邀功的說,「我本來想弄成白色的,可是白色的胎記有些噁心,所以我決定還是依照傳統,不要太特立獨行的好。」

  「我是不是也該在你身上做個記號?」由著她替自己拉好衣衫,花子墨有些故意的問。

  「不行。」她大聲地堅決的反對。「一個女孩子身上有胎記怎麼能看?我都說了我一定會記得你。」

  「我不介意你身上有胎記。」

  「你不介意,我介意。」她堅決反對。「反正到時候我若是沒有認出你來,隨便你怎麼處置我,我絕不會多吭一句。」

  見他一直不發一詞,也不肯答應,白戀凡生氣地掐讓他的臉,威脅道:「說好。」

  花子墨白了她一眼,才悻悻然地點頭,跟著報復地緊勒住她。

  白戀凡得意地開懷大笑,不介意他的報復。

  望著她清麗的笑容,他心裡忍不住感傷起來。

  這樣擁住她的日子還能有多久?

  尾聲

  頭痛欲裂的感覺比讓人砍上幾刀還難過。

  郯肇嘯雙手不斷在跳動的太陽穴上輕壓,試著減緩持續傳來的疼痛。

  只是疼痛不斷持續,隱隱約約。時重時輕,最後郯肇嘯痛得乾脆把臉埋到一旁冰涼的睡枕上,也許這樣能多少減輕宿醉後引起的疼痛。

  只是今天的睡枕怎麼和平時的觸感不太一樣,好像太過細緻,又太順手滑嫩了些。

  他掙扎地張開眼,右手像是有自己意識地撫著「枕邊人」的雪背,滑脂凝露,引人遐……

  陶醉中的郯肇嘯突然一震,連忙從床上彈坐而起,瞠目結舌地瞪著身旁的「枕邊人」。

  他昨晚到底喝得多醉?怎麼會……

  望著背對自己的雪背,他實在沒有勇氣去確定對方的身份。昨晚模糊之間,他只記得襲魅來找過他,除此之外,就沒有別人了。

  想到這,他的一顆心劇烈地蹦跳起來,既掙扎但又開心,明知道這樣想不對,可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嗯……」

  在他熾熱的目光下,背對他的人終於轉醒,慵懶地張開雙手伸了懶腰。

  那人拉好胸前的被子,緩緩地轉過身子,「早啊。」

  「呃……那個……」望著他可媲美日出的笑容,郯肇嘯尷尬得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襲魅擁著被子坐起身,嬌媚地靠坐在床頭,眉開眼笑也說:「你醒了怎麼不叫醒我?」

  「那個……」望著他,郯肇嘯心裡的愧疚更深了。「我……嗯……那個……我真的……很對不起你。」他虛長他五歲,竟然利用他的年幼無知拐騙他。

  他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禽獸!

  「為什麼?」襲魅收起笑,不解地看著他。「你不是很喜歡我?」

  郯肇嘯臉色慘綠,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點頭,「我是喜歡你,甚至是愛上你。」所以才會因為一時衝動,對他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

  「那很好啊!」襲魅笑彎了眼,一把撲到他懷裡,開心地緊擁著他。「我對你的感覺也一樣。」不然自己不會無聊地老逗著他玩。

  聞言,郯肇嘯只覺一陣心花怒放,開心地擁著她。

  可是下一刻,他想起了家人對他們兩人的期待盼望,若是他們兩個……

  登時,他只覺心一冷,絕望地緊擁著懷中人。

  「你幹嘛?」察覺到突來的絕望悲慟,襲魅不解地拍拍他。

  「魅兒,我們不能這樣下去……」

  他絕望地凝視他,想把他的身影牢牢地印在心版上。

  終於,郯肇嘯深吸了口氣,壯士斷腕般地推開他,閉起眼,艱難地開口道:「我們的關係不會被大家接受。還有你姐姐,她對你的期待,絕不會准許你……啊--」

  郯肇嘯驚叫出聲,手撐著床板,狼狽不堪地退了好幾步,不敢相信他睜開眼後所看到的……

  襲魅輕佻下眉,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去。

  原先擁在胸前遮掩的被子因為郯肇嘯剛才推開自己的動作,現在有辱使命地平躺在床上。

  「你……你……你……你……」

  郯肇嘯只覺腦海一陣混亂,一堆「你」和「你」不斷在眼前飛舞。

  襲魅朝他柔媚一笑,自在地挺了挺胸,朝他逼近了點。

  「好看吧?」

  一股熱氣從郯肇嘯耳後衝了上來,一張俊臉頓時漲成豬肝色,向來冷漠無情的黑眸瞪得猶如死魚一般,只能目不轉睛地瞪著前方。

  直到耳邊傳來如銀鈴般的笑聲,他才連忙回過神,把目光的焦點往上拉到那張魅惑人心的小臉上。

  襲魅笑彎了眼,調侃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雜亂急促的腳步聲。

  「肇嘯……」

  「二少爺……」

  隨著雜亂的叫喚聲,郯肇嘯的房門也被粗暴地推開。

  郯肇嘯反應極快地撲倒不著寸縷的襲魅,反手拉起被子子蓋住兩人的身子。

  「滾出去!」

  大伙剛衝進來,一時之間還沒注意到床上的曖昧情況,更沒聽到郯肇嘯的低喝聲,只是七嘴八舌地發問。

  「肇嘯,剛才發生什麼事?你怎麼叫得那麼大聲?」殷蓮兒拉著夫婚,一臉擔心地問。

  「二少爺,剛才你突然叫了一聲,差點把經過你院子的丫頭給嚇死。」郯彥人也雞婆地補充。

  「你有沒有見到魅兒?」襲黧突然發問。「魅兒從昨晚就不見人影,小叔,你有沒有……」

  「對啊,襲魅房裡的丫頭說他一夜沒回房。」

  「我們大伙找了他一早……」

  眾人七嘴八舌說個沒完,絲毫沒注意到郯肇嘯越來越黑的臉和瀕臨爆發的脾氣。

  「滾出去!」

  眾人讓他的冷喝聲嚇得跳起來,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大伙不約而同地發現散落一地的衣服,一黑一白,還曖昧地糾纏在一塊。

  「這……」

  所有人啞口無言,一雙眼不知道該擺在哪裡,最後只能狼狽地落荒而逃。

  最後離開的人前腳才剛踏出房門,郯肇嘯已經不客氣地一掌揮過去,「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他以掌風關上。

  「為什麼騙我?」

  襲魅眨眨眼,怎麼覺得這一幕很熟悉。

  「你別不說話?」他雙手抵住她的兩側,一張冷酷的俊臉拉得又長又黑,雙眼盈滿山雨欲來的怒火,陰沉地由上俯視她。

  「我什麼時候騙你了?」襲魅依舊眉開眼笑,視而不見他的怒火。「我只是一直沒說而已。」

  「你--」

  「好啦,別生氣嘛。我告訴你一件事可以讓你好過一些。」拉著他轉個身,她改趴在他身上。「我是女孩子的事連我師兄他們都不知道,這樣你有沒有感覺好過一些?」

  「怎麼可能?」他說什麼也不信,一塊生活了十年,怎麼可能雌雄莫辨?

  「我騙你做什麼?」輕撫著他胸前的淡紫色花印,襲魅滿足地笑了。「我答應師父不能告訴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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