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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郝逑    


  他才想將入睡的襲黧放到床上,房門忽地被用力地推了開來。

  「砰」的一聲,房門重重地撞在牆上,再用力地彈了回來。一道健壯挺拔的身影焦急地飛了進來,他的身後魚貫,一起跟了好幾個人--郯鈞修、殷蓮兒,與一臉漠然的冷刀。

  襲魅沒好氣地瞪了直直衝進來的郯肇亭一眼,這人就不能動作輕一點嗎?

  「黧兒,你怎麼樣了?」看都沒有著坐在床沿的襲魅一眼,郯肇亭伸手就打算將妻子摟過來。

  方纔他在爹的書房,只聽見下人驚呼少夫人怎麼了,他二話不說便拋下正和他談話的爹娘,往房間奔來,深怕她發生什麼事。

  襲魅動作迅速地拍開他的手,「她才剛睡,你別吵醒她。」說完,他將睡在懷裡的人輕放回床上。

  「襲魅!你在這做什麼?」郯肇亭怒瞪著他,恨不得將他揮離床邊。

  「做什麼?你看不出來嗎?」襲魅像是看笨蛋地斜睨他一眼。

  冷刀噙著惡意的冷笑,看著眼前兩人一觸即發,雖然他們剛進房時,沒瞧見任何曖昧,但光是看見襲黧毫不反抗地倚在襲魅懷裡也就夠了。

  現下,他就等著襲魅怎麼解釋這一切。

  「魅兒啊,黧兒身子不舒服,是不是?」殷蓮兒沒理會大兒子死瞪著眼,像是脾氣又要爆發,逕自上前擔憂地問。

  「伯母,你別擔心,她沒事。」見問話的人是殷蓮兒,襲魅這才露出一抹笑。

  「黧兒先前不是好好的,怎會突然就病倒了?是什麼病,要不要緊?」她擔憂地又問。

  「沒事,我已經讓她服了藥。沒什麼大礙了。」說完,他站起身離開床沿。

  郯肇亭見他起身,連忙霸住他的位子,雖然知道妻子沒事,他還是焦急地低頭查看。

  「沒事就好。」郯鈞修與殷蓮兒同時安慰地笑說。

  一旁原本倚在牆邊,等著事情按照他的計劃進行,但等了好一會兒,只見郯家人似乎對先前襲魅抱著襲黧的暖昧行為毫不在意般,竟和他聊了起來。

  為什麼?這沒道理!

  「為什麼你會這麼剛巧出現在大嫂房間?」見眾人毫不起疑,冷刀牙一咬,直起倚在牆上的身子,冷冷質問在桌邊落坐的襲魅。

  襲魅挑挑眉,眼神直盯著他瞧。「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還不就是有人引我來的嘛。」言下之意就是引我來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郯二少爺你啦。

  冷刀身子一僵,沒料到他會來這一招。

  他冷哼一聲,見眾人將注意力轉到他和襲魅的對話上,不禁陰惻惻地笑了,就不信他鬥不贏。「你一個大男人,沒有他人在旁,怎麼可以這樣闖進大嫂房裡?」話中的意思已很明顯了,眾人再不明白他的暗示,就未免離譜了些。

  「喔?你要說的就是這些?」襲魅抬手制止郯鈞修欲替他解釋的動作,嘴角邪邪地勾起笑。

  「哼!誰知道你是不是對大嫂心懷不軌,沒想到我們卻在這時間了進來,壞了你的好事。」

  襲魅面無表情地大笑三聲,表示對他的笑話捧場。「好事?」他嘲弄地重複這兩個字,「郯二少爺的想像大可真豐富。」

  「哼!是你做賊心虛吧。」冷刀不明白另外三人為什麼沒對的話起疑。

  「肇嘯,你誤會魅兒了。」見妻子安穩地沉睡著,郯肇亭這才有心情為他的小舅子辯解。

  「大哥……」冷刀轉向他,詫異地瞪大眼。他誤會了?為何大家都如此鎮定,還一臉同情地看著他?

  他拍拍冷刀的肩,「大概是你們一向不和,才會沒有人告訴你這件事。」郯肇亭又同情地別了眼可憐的弟弟。

  見他還是一頭霧水,郯肇亭好心地為他解惑。「襲魅是黧兒的弟弟,親生胞弟,如假包換。」

  「什麼?!」冷刀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瞪向安坐在一旁,一臉閒適的襲魅。「你不是說你們是青梅竹馬!」該死!他竟讓這個死書生給誆了。

  彈掉身上不存在的灰塵,襲魅邪邪一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應該是說『比青梅竹馬關係還要深厚,一比一般親姐弟還要親』不是嗎?誰規定姐弟感情不能親密的嘛。」想跟他玩陰的,他還太嫩了。

  「你--」冷刀氣怒地瞪著他。這死書生!他是該死地故意誤導他。

  「肇嘯,你這孩子怎地如此誤會人。」殷蓮兒搖搖頭,略微責備地說。

  「娘,我……」冷刀臉孔一陣青一陣白,精心的計劃就為了這個盲點兵敗如山倒。

  「郯伯母,你別怪肇嘯世兄了,該是魅兒的不是,才會讓肇嘯兄誤解魅兒的為人。」襲魅誠懇歉疚地說。

  「魅兒。」明明是他們誤會人,魅兒還將錯攬在身上,真是個好孩子。襲大哥與大嫂知道有這樣的好兒子,也該瞑目了。

  見親人全倒向該死的襲魅,冷刀氣得額上青筋浮動,重重地冷哼一聲,不發一語,轉身離開房間。

  「肇嘯!肇嘯……唉!這孩子……」殷蓮兒眼中含淚,不知該從何責難這個打小苦命的孩子。

  他會養成如今這性子,也不能完全怪他,該怪的是當初她這做娘的,沒好好保護他,讓他被人擄了去,才會變成現在這種性子。

  「蓮兒……」郯鈞修伸手擁住妻子,「來,我扶你回房。那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別擔心。」

  「是啊,郯伯母,你別擔心了。至於我和肇嘯世兄之間的誤解,我待會兒會去他那兒,好好跟他『解釋』一番。」襲魅和善地笑說,眼底的冷意卻沒讓眾人察覺。

  耳後急速地傳來一道寒氣,冷刀的護體內功自然地做出反應,讓他及時側身閃避開後頭的暗器。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剛才攻擊他的暗器像是有生命一般,竟轉了個彎,又朝他臉側飛來,若非他反應得及,右耳早已被這不知名的利器削下。

  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攻擊他的暗器,就見銀晃晃的利刃在他面前爆開。

  數柄薄如柳葉的小飛刀又朝他飛來,他雖及時以掌風將大部分的飛刀擊落。但仍是漏了一柄。

  那柄削鐵如泥的小飛刀割過他帶著刀疤的臉頰,剛巧把疤痕劃成了個「十」字。

  手指抹了下臉上的血痕,他低頭看了眼血跡斑斑的手指,抬起頭,面無表情地回視暗器的主人。

  兩人默不作聲地互視對方,皆面無表情,看不出心裡的思緒,只是感覺到氣氛冷硬,好像隨時一觸即發。

  襲魅突然扯出一抹笑,只是笑意並沒達到眼底。他慢條斯理地走過冷刀身邊時,停下腳步,在他耳邊威脅地低語:「離我姐姐遠一點。」

  冷刀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離去,撫著臉上的傷口,突然有些羨慕起襲黧,羨慕她有個事事挺她的好兄弟。

  華燈初上,熱鬧的花街充斥著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群,花娘的嬌嚷招呼聲與客人酒釀耳熟的笑鬧聲形成一股特別的曖昧氣息。

  三名年輕男子臉露調侃,拉著一名面色漠然的黑衣男子,不顧他肢體上的僵硬與不願,硬是將他拉進此地最負盛名的花樓,而他們身後則有一名白衣男子,瀟灑地踱步而來,那一身溫文的書生氣息和帶著邪氣的俊美臉孔更是讓花娘們趨之若騖。

  「二少爺,真難得你會願意和我們出遊。」

  趙司雲喝下一旁花娘斟的酒,一時說得開心忘情,忘了是他們死拽活拖才把冷刀騙出來的。

  「是啊!是啊!這的確難得。」黑品東哈哈一笑,難得能來這種地方,而且還是報公帳。

  冷刀面色一僵,要不是他們強拉他來,他深怕他們起疑不能嚴詞拒絕,他見鬼地才會答應。

  本以為是要視察郯莊產業,他心想不如趁此機會順道探探,以便日後有用到之處。沒想到,他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他們口中聯絡感情的地方竟是這種地方。

  「二少爺,你別不說話,來,喝酒,喝酒。」郯彥人見他面色僵硬,心知他的不願,卻還是熱絡的招呼他。

  冷刀並不回話,因為他全副精神都放在剛落坐在他旁邊的襲魅身上。

  「他在這做什麼?」冷刀緊蹙著眉,不悅之色溢於言表。說不出為什麼,總之就是覺得他不該出現在妓院花樓!

  「肇嘯世兄來這做什麼,我就來做什麼呀!」

  見他不理會自己,反向旁人詢問,襲魅好風度地沒跟他計較,依舊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他臉上嘲弄的笑容讓冷刀又氣得牙癢癢。

  深怕兩人當場不顧一切地打起來,郯彥人擦著額上剛冒出來的冷汗,和趙司雲、黑品東連忙打圓場。

  「你們別淨是聊你們的,喝酒啊!襲魅,你也是啊。別光坐在那笑,喝酒、喝酒。我們今天要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趙司雲嘴裡忙著說話,以眼神示意黑品東為兩人斟酒。

  黑品東連忙在兩人已經快溢出酒的酒杯裡斟酒,嘴裡也不停勸酒。

  三人見場面依舊是冷得令人打顫,不由得在心裡長歎,為什麼這種苦差事會落到他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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