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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郝逑    


  見他還一臉存疑,冷刀破天荒地主動開口解釋,「這肉粥很好吃,我也很喜歡,只是,我覺得對這口味有股熟悉感……」

  這粥剛入口,他的心口就發出一陣熱,不知該如何解釋,總之這粥很合他的口味,活像是他打小就愛吃似的。

  但他對小時候的事情一點記憶都沒有,師父提過這是因為他在十二歲那年頭部受過重傷,醒了之後什麼都忘記了。

  郯長髮開心地笑咧嘴,小少爺還記得。

  「這肉粥你打小就愛吃,每天總要纏著老奴替你煮粥,那時連廚娘都抗議老奴搶了她的工作。」

  「我小時候?」

  「是啊!是啊!」老人點頭如搗蒜。

  冷刀輕蹙眉頭,師父說他是遺腹子,是打一出生就讓收養的。

  百思不得其解,他決定先將心頭的疑問擱下,這事可以日後再向師父查詢。

  不過,這倒是給他機會詢問他爹的事。

  「小時候的事我全忘光了。我腦子受過傷,醒了之後什麼都忘了。」

  「原來是這樣。」郯長髮恍然大悟,但隨即難過地啊了一聲。「難怪你把我們全忘了。」

  「長髮叔公,可以告訴我一些我小時候的事嗎?」

  「當然。」

  郯長髮連忙將記憶裡所有和他有關的事-一道出。

  好半天,他才把所有事說完。

  「少爺,你還想知道什麼嗎?只要老奴知道的,一定毫無保留。」

  冷刀佯裝沉吟了下,好半晌才說:「郯莊的由來呢?」

  「郯莊的由來?這郯莊可是老爺自老太爺那接下後,發揚光大的。老奴打小有幸成為老爺身旁的跟班,幫老爺打理事情。小少爺,你與小大少爺的相貌幾乎和已過世的老爺一個樣。」

  「爺爺是個什麼樣的人?」低頭吞下口中已剔除骨頭的排骨,冷刀不動聲色地問。

  「老爺可是咱們城裡有名的美男子,不知受到多少姑娘青睞。」郯長髮感歎的搖頭笑著。「老爺可受歡迎了。」

  每當他和老爺出門,一路上總有姑娘紅著臉不小心將繡帕或玉珮遺落在老爺身上。就連老爺後來成了親,還是到處受姑娘們的歡迎,不知有多少人爭著進莊,就算只是個小妾也好。

  「喔。」冷刀佯裝感興趣,實則是要將話題帶向他盤旋在心中許久的事上。「爺爺就我爹一個孩子?」

  郯長髮突然愣了下,神情忽地有些不自在。「不是,除了現在的莊主外,老爺還有個兒子。呃……他和莊主也是雙胞兄弟,現任莊主排行第二。」

  「我爹不是長子?」所以他才謀害他的親爹,奪取郯莊當家的位子。

  聽他這麼一問,郯長髮神色更加不自在。

  「呃……呃……」

  「這很難啟齒?」

  「不……是啦。」郯長髮一下搔搔頭,一下子又按摩頸後,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他的言不由衷。「少爺他……我說的是現在的莊主,他……呃……應該……呃……我的意思是……」

  冷刀看著他,「是什麼?」

  「那個……」那事說不得的!

  當初他對少爺發過重誓,那件事他會一輩子守口如瓶,絕對不會和任何人提起。

  「長髮叔公,若是你不方便的話,就算了。反正……」冷刀突然輕聲歎息,喃喃自語,但音量卻足以讓郯長髮聽得一清二楚。「反正這家裡也沒人真的把我當一回事,我還是早點離開好了。」

  郯長髮臉色一僵,神情激動地急道:「小少爺,你誤會了,莊裡有誰敢不把你當一回事,我第一個找他拚命。你平安回家大伙開心都還來不及,怎麼會不歡迎你?你千萬別胡思亂想。」

  「是嗎?你別安慰我了。」

  「不是的。」郯長髮猛搖頭,「小少爺,如果你真想知道那件事,我可以……」

  他一臉不感興趣,「可以怎麼樣?」

  才要大聲說出自己可以告訴他一切時,當年承諾少爺的話卻快速閃過郯長髮的腦海,令他不知該怎麼說下去。

  「啊……其實,大少爺他……他很早……呃……我的意思是大概是二十多歲就病逝了。」

  郯長髮愧疚地看著他,他有不能實話實說的苦衷。就算不是為了他當年所發的毒誓,但為了顧全大局,也為了大家的幸福,他就算是遭到報應也不能說。

  見他眼光閃爍,一段話又說得吞吞吐吐,冷刀知道他並沒有說實話。

  冷刀心裡涼成一片,其實他並沒有完全相信師父的話--相信自己是郯莊大少爺的遺腹子。在內心深處,他一直希望自己是郯莊當年失蹤的小二少爺。

  只是現在,從一向老實忠心的郯長髮口裡聽到的謊言,他不得不相信師父的話,原來郯莊裡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為了爭奪家產,可以弒親叛主的小人。

  他一定要為他的父母報仇,為他親生父親奪回郯莊!

  「魅兒!」

  急驚風般的呼喚聲音由遠至近,在在說明來者的焦急心驚。

  襲魅放下手中閱讀刀一半的書本,輕歎了口氣後,轉身走到房門口,準備迎接來人的大禮。

  說時遲,那時快,他才剛在房門口站定位置,一拉開門果然如預料的,郯莊少夫人襲黧姑娘以五體投地的姿勢往房內跌了進來。

  襲黧驚叫出聲,下意識地摀住雙眼,等著摔到地上。

  襲魅早有準備地伸出手臂,剛好接住她往前傾倒的身子,眼明手快地扶住她。

  「小心點。」他第一百零一次的交代。明知說了沒用,可是就是忍不住又囉唆一次。

  每回在姐姐面前,他都覺得自己像個囉哩囉唆的糟老頭,不是要她小心這兒,就是在她快摔倒時拉她一把。

  扶住襲魅的手臂,襲黧的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又糗又急地想站直身子。

  沒想到她一個不小心,狼狽地勾到裙擺,身子又往一邊倒去。

  襲魅心裡早有預感,早已經擺好姿勢,在她還沒摔出去之前,又一次及時拉住她的手臂。

  「小心點。」他真的不想囉唆,可是偏偏事與願違。「我扶你站好,你別亂動,有事等坐下來再說。」

  他話說完的同時,襲黧也終於在他的挽扶下,「妥善」地坐下來。

  「說吧,什麼事這麼著急?」襲魅倒了杯水給她,示意她先喝口水。

  襲黧沒氣質地大灌了口茶,一臉氣急敗壞,死命地瞪著他。

  「怎麼了?」老愛胡思亂想,也不想想自己健忘的性子,他懷疑待會兒她會記得自己來這的目的。

  「魅兒,我是你姐姐,你要對我尊敬點。」襲黧哼了一聲,小臉上滿是不滿之色。

  「我什麼時候對你不尊敬了?」襲魅好笑地斜睨她一眼。

  「剛剛。」她一臉氣嘟嘟的嚷著。

  「剛剛?」印象中,他對她一向是不尊敬,又不是今天才開始。

  「對。」襲黧依舊很不滿。「剛才你一直叫我小心點,口氣好像我是什麼不懂的小孩,我已經嫁人,是成人了,你知不知道?還有,我是你姐姐,不是你妹妹,你別老是對我說教,我才可以對你說教。」而且說的就是「長姐如母」的道理。

  「你要對我說教?」她確定?

  襲黧很用力地點頭,可是沒一會兒,她又猛搖起頭。

  襲魅被她搖得一頭露水。

  「我會跟你說教,可是不是現在。」她現在哪有空,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問魅兒。「知道嗎?」

  襲魅捧場地點頭,努力做出一臉受教樣。「知道了」

  襲黧這才滿意地點頭。「對了,我有急事要問你。」說著她埋怨地瞪了他一眼,「都是你這麼囉唆,害我差點忘了正事。」

  「既然是急事,你還不快問。」他簡簡單單用一句話又引開她的注意力。

  她愣了下,一時之間忘了自己口中的急事是什麼。

  看著她傻笑地望著自己,襲魅不由得輕歎一聲,「你忘了,對不對?」他就知道。

  「嗯。」襲黧小臉微紅,不好意思地低頭喝茶,掩飾罪狀。

  「你的急事是不是跟你小叔郯肇嘯有關的事?」他用膝蓋想也猜得出她在想什麼。

  她呆了下,經過他的提醒之後,也跟著想起來。「對,就是這個。」魅兒真聰明,不虧是她襲黧的弟弟。

  「魅兒,我小叔怎麼會遇到那麼可怕的事?」到現在她還是不敢相信。

  「姐夫呢?」他沒回答她的話,反倒另外提了個問題。「他沒陪你一塊回來?」

  「有。我們剛才和爹娘一塊去看小叔,可是小叔不在。後來夫君說他有事要和爹談,所以我就想先過來看你,晚一點和夫君再去看小叔。」

  說著說著,襲黧忍不住輕蹩起眉頭,一臉擔憂。「魅兒,小叔受傷的事郯長髮叔公剛才已經告訴我了。小叔怎麼會遇到那麼可怕的事?」夫君說小叔的武功很好的。

  「這我不太清楚。」他聳聳肩,很敷衍了事地說。「大概是他得罪什麼人吧。」

  「才不是這樣呢。」她不滿地反駁。每回大家都這樣,有什麼事都不告訴她。「我聽說了,他是被自己師父打傷,後來又被師弟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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