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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貓子 「老爸……」唐希璇擔心地大叫,很怕小牙牙碰到他的傷口。 「沒關係,你老爸打不死的。」朝寶貝女兒眨眨眼,唐傲雨逗起外孫女;「牙牙乖,讓爺看你長大多少了呀。」 女兒的關心他心知肚明,放在心上就好。廣播出來讓大家知道,就太見外了。父女的眼神交會,倒是有同樣的默契。 「你是蟑螂呀!」唐希璇扁著嘴嘲弄,聲音卻安心許多。 再多人保證沒事都沒用,沒親眼看見,她就是放不下心來。天曉得當她在台灣聽到消息,以為要失去他時,她的心縮得有多緊、有多痛,痛得她都快不能呼吸。 「牙牙長了好多好多……」小牙牙以童稚的嗓音,很驕傲地回答。 「長很多很多肉嗎?什麼時候給爺吃一點啊!」 「爺,牙牙的肉肉不能吃。」小牙牙嘟起小嘴,不太開心的指正。 「那用煮的好不好?」 牙牙張著純真無辜的大眼轉了一圈後問:「爺,煮媽咪的可以嗎?」 沒良心的小丫頭!唐希璇和雷煜相視苦笑,不知他們怎會教出這種「不孝女」的;然而,他們卻沒有半點抗議的聲音。 醫療室裡,迴盪著爺孫倆無厘頭的對話,許久不散。聽著軟言重語,任由平凡的感動溢滿心口,唐希璇很慶幸還能聽到他們爺孫倆的對話。 * * * 老爸沒事,人已經在日本、唐希璇自然要「關心——下」親如兄長的暗龍。沒來過黑門的雷煜,正帶著寶貝女兒四處逛逛、走走,不想打擾他們敘舊, 「獗,聽說你掛啦。」她劈頭就調侃,主動勾亡暗龍的手臂。 「什麼叫『掛了』」暗龍皺起眉頭,提出他的疑問,沒拒絕她勾上來的手。 從小到大,希璇就是除了夢龍以外,他唯一肯親近及被親近的女人;現在多了一個西野香子。而身份上,希璇更是他的妹妹。 他會主動關心的人不多,唐希璇是其中一個。 「聽不懂呀?笨呢,就是被女人攻陷了嘛。」逛著久未往訪的院落,她大刺刺地聳著肩。 真是的,又不是真的很笨的人,還要她把話挑得這麼明。 敢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的人,恐怕也只有她了。 遺自乃父真傳,她全身上下「善良」的細胞也沒多到哪裡去。 「你哪裡聽來的謠言。」暗龍側臉看著成為少婦仍不改少女清純特質的希璇。「誰告訴你我被『攻陷』了?」 「我老爸說的。」她斜著頭睨他,挑高的秀眉頗有挑仁的意味,等著看他如何反駁。是不是謠言,他自個兒心裡有數。老爸不會誆她的。 出賣父親,她從不覺得內疚,順口得很。 暗龍沉默下來,沒啥耐性的她拉著他的手臂直搖,像發現新大陸般興奮。「哈,看你憂鬱的表情,老爸沒有騙我對不對?」 「唯恐天下不亂。」他忍不住拍拍她的頭,淡然失笑。 「嘿,事實就是事實,哪有我亂的份。」八卦耳得到證實,她開心得很。從小她就以為他會嚇跑所有的女人,沒想到還有一個沒嚇跑。 暗龍歎口氣,對她寵溺的一笑,沒有吝嗇給她一個外人難見、見著會震驚的稀有笑容。 他不反駁,等於是承認她說的沒錯,讓她更是笑開了眼,滿臉全是興奮和期待。 夠特別呢,她想見見那個女人。 當唐希璇想著要見西野香子的時候,自然想不到,西野香子先見著了她,而且正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為她所見的畫面,感到徹底的傷心難過。 他……已經找到另一個女人成為他的女人嗎?他對那個女人笑了,笑容裡充滿包容和寵愛,那個女人甚至可以親熱地挽著他的手。 此刻,她寧願沒有治療過眼睛,寧可什麼都看得模糊不清。 令她心痛的畫面,她卻無法假裝看不見。 他何曾對她那樣笑過?沒有……一次都沒有 事實很明顯不是嗎?他有了新的女人,一個他會想到珍惜的女人。 她終究……什麼都不是,該死心了。 這是一個夢,只是一個夢。 * * * 想原諒她是一回事,暗龍找不到適當的機會。 以他冷酷孤絕慣了的個性,自然不可能主動和她和好。偏偏她也不像在夢裡般坦白,不曾找過他道歉表白。 沒有給她任何懲罰,他反而感覺到她似有意無意地在躲他。 對於她的閃避,不吭聲不代表暗龍不知情。 在外人看來,是他不理會西野香子,沒有人看得出他心中的焦躁。 不算湊巧地,他們又遠遠地在長廊上的兩端看見彼此。 今天,他本來就是要去找她,準備把話說清楚。 一如以往,看到暗龍的身影,西野香子轉頭就閃開。 她的舉動,當下撩起了他心中的火氣,造成他的情緒極度不佳。 「你給我站住!」受不了再這樣下去,他吼住她。 和最初的感覺一樣,他就是無法忍受她想躲他的念頭,更遑論她老是這麼做。 她仍住在暗黑閣裡,但感覺上竟像是住在地球的另一端。愛上對方,任何人都無法忍受這種無形的「距離」;兩人中間像是有道牆,硬是阻隔了兩顆相親的心。 雙腳聽話地踩煞車,但她僵在原地沒有回頭。 她不敢去看、不敢去想,難道這樣子還不夠嗎?她有些心灰意冷,不知如何去面對他,心中暗禱他不會為難她就好; 「有……有事嗎?」聽見他的腳步聲走近,沒回頭的她緊張地問著。 「沒事——我就不能叫住你嗎?」他有些沒好氣,聲音冷到極點。 「我沒有這樣說……」她全身僵硬而不自然。 「轉過身來!」非要他命令,她才懂得怎樣做嗎?她存心氣他不成。暗龍近來不夠好的心情,再度因此而壞得一團糟。 緩緩地,她是轉過身了。然而她死盯著地板,並沒有去看暗龍的臉,彷彿地板比較賞心悅目。 「西野香子,看著我!」敢情她是在考驗他的脾氣。 猶豫數秒,她彷彿極不情願地抬起臉,將視線落在他陰鷙的表情上。若非自己是待罪之身,身為犯人哪裡都不能去,她早就離開闕龍門。 既然不要她賠上小命,她實在不懂暗龍留她下來有何用。 「請問……你喊住我有事嗎?」眼神遊移不定的西野香子深吸口氣,以極客套疏遠的語氣詢問暗龍,刻意分清彼此的距離。她生怕越了界,連殘缺的心都會要不回來。 「誰允許你看到我就躲?」他冷聲質問,心裡懊惱她不先開口說話。難道還要他低聲下氣地告訴她,他已經原諒她嗎?可惡! 該死的她,竟敢問「喊住她有事嗎」。 「我沒有……」 「不要和我睜眼說瞎話!」 想到什麼似的,她突然直視他的黑眸問:「你希望我別躲你嗎?」 或許,他對她還有一點點的在意…… 「該死的你——竟然真的是在躲我!」 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暗龍只聽到她間接承認了是在躲他,怒火霎時在他的胸口奔騰,他真想掐死她。 「我知道我該死,不過躲你是一種罪嗎?」得不到回答,西野香子略感失望。仍掩飾住自己的感覺對暗龍解釋:「請你相信我並沒有在躲你,只是怕你見到我就會不高興,所以我才會識相的避開。」 就部分事實來說,她的確很擔心, 「我何時說過見到你會不高興。」一把抓起她的手,不帶好氣的暗龍冷冷質問。 西野香子皺起秀眉,不太明白。 「別忘了你是我的女人,我天天見到你也不會煩!」放下狂傲的自尊,認命的暗龍不得不妥協,僵硬地把「暗示」擠出口。 她的反應未免也太慢了,比運動神經還糟! 「你的意思是……」受到震驚的西野香子,睜大雙眸瞪著他酷硬、不太溫和的森冷臉孔,語氣緊張且不確定地道:「是……是你『原諒』我……了?」 獗怎麼可能原諒她傷害雨的事?雖然唐傲雨已傷癒,現在還活蹦亂跳的、三不五時就不計前仇地找她聊天、四處逛逛。甚至要她對暗龍更「積極」,先弄個寶寶在肚子當護身符…… 她當然不敢接受這種建議,她連獗還要不要她都不知道呀。 除非……除非他……但不可能呀,他已經有了別人不是嗎? 「是又如何?」暗龍直接回答,彷彿這件事一點都不重要。他們已經繞太多圈子,不應該再繼續浪費時間。他厭惡整天為她心神不寧,決心要把亂七八糟的感覺釐清。 相信她反應再遲鈍,也該明白他話中的涵義。 在天之靈的西野中,應該會很欣慰他遂了他老人家的心願。 「可是……你不是不要我了?」淚光在她的眼眶裡浮現,她好害怕這只是她的錯覺。 在確定誤傷雨、從昏迷中醒來以後,她就認為自己沒有哭的權利,所以她不再哭了,現在他害她又忍不住想掉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