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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阿惋    


  他真好看,安沐喜忍不住發自內心的感歎。

  兩道霸氣十足的劍眉明白昭示他的強悍個性,總是深邃迷人的眼眸有一種讓人醉倒其中的魅力,順著英挺的鼻樑而下有他總是噙著笑意的唇,每當唇線微微上揚,世界就彷彿因此黯淡失色不少。

  「你到底在看什麼?」被她當成「研究對像」盯了老半天的靳朗終於按捺不住性子開口問。

  糟糕他發現了,被逮個正著的安沐喜趕緊收回注視目光,支支吾吾地否認,「沒、沒有啊!」

  羞赧的潮紅遍及雙頰頸項,明顯和她的口供有段不小落差。

  「沒有?你看我的樣子活像眼前擺了一塊上等牛肉,瞧你口水都快流下來了。」他出言取笑只手伸去碰觸她的唇角。

  安沐喜摀住嘴躲開他,身子明顯往右方車門縮靠。

  靳朗的唇繃成一直線收回手,他的面容透出幾分快快不悅。「放心,有你親愛的沐聖哥哥當後盾,我絕不敢對你存有任何非分之想。」該死!為何小丫頭對安沐聖的舉止無疑,卻對他隨意的小動作表現出一副大難臨頭的驚弓之鳥模樣。

  「我、我沒有那個意思真的沒有。」安沐喜連忙擺手澄清。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怕我?」方向盤一轉、煞車一踩,他任意在路邊停下車,龐然的上半身壓迫欺近她。

  退無可退,安沐喜不得不正視他漆黑的雙瞳。「我、我不怕!」

  「講話就講話不要結結巴巴的。」靳朗不耐煩的打斷她。

  安沐喜一聽垂眼黯下神色。「我一緊張就、就會結巴不、不是故意的。」

  見她那委屈的可憐樣,他知道自己的用詞過分了點,無奈地伸手爬梳頭髮火氣緩和不少。「算了是我不對我道歉。」靳朗你管管自己的大嘴巴行不行?小丫頭又沒得罪你你幹嘛淨說些惡毒話中傷她,他在心底暗暗咒罵自己的失言。

  安沐喜好脾氣地笑笑搖搖頭。「靳朗你——為什麼生氣?」她眨著一雙不解的眼終於鼓起勇氣開口問。

  「我……」他頓住。什麼生氣?「為什麼直截了當的問題卻把他問倒了。」

  從他一早見到安沐聖對小丫頭無微不至的照顧、呵護後,便有種說不出的怨氣堵塞心頭。他討厭安沐聖一臉對待情人的寵溺、討厭安沐聖對她的溫柔言詞,他甚至有種當著眾人的面,一拳向安沐聖揮過去的衝動。

  難不成,他一早上莫名其妙的火氣並非肇因於睡眠不足,而是……他其實在吃醋。

  不會吧。

  靳朗瞠目瞪著安沐喜表情是說不出的怪異,他竟然會為了一個說話結巴的小女孩大發醋勁,這消息傳出去百分之百榮登八卦雜誌的頭版頭條。

  「靳朗你還好吧?」安沐喜伸手在他凝滯的眼前揮了揮,一臉擔憂。 

  他仍舊不語,腦子裡正分成兩大派別展開激烈辯論。

  生活在大都會紐約,又頂了個人羨人愛的名攝影師頭銜,他恰巧「有幸」認識不少明艷動人、活色生香的大美女。但說穿了那畢竟是大量金錢宣傳以及裝扮所打點堆砌出的虛幻假象,美麗的皮相人人都愛,但終究有衰老消逝的一天。更何況,他親眼見識過許多在名流仕紳前嬌媚可人、美麗不可方物的女人私底下卻是特寵而驕、擅長鉤心鬥角的真實面貌。

  而眼前的小丫頭是他從未接觸過的典型。她既沒有絕代的嫵媚風情也稱不上是顛倒眾生的絕色,頂多能和清麗秀氣之類的形容詞搭上邊。她的心思單純,動不動就臉紅結巴,既不懂得善加利用自己的女性特質,對於男女情事也是懵懂羞怯、一知半解,偏偏這樣的她,卻輕易攫住他的所有注意力,讓他不時想一親芳澤、想更探究瞭解她的世界。

  靳朗你到底是著了什麼魔、中了什麼蠱?還是腦袋瓜裡某條神經不小心塔錯了線?

  「靳朗?」安沐喜小聲輕喚,對於他的沉默感到十分不安。

  靳朗無法移開他的視線,順從內心長久以來的渴望,在她還來不及反應前,雙手一圈將她密密環入懷中,低下頭他的薄唇極為輕柔溫存的覆蓋上她的嘴。

  「啊——怎、怎麼回事?」安沐喜張著一雙驚惶莫名的眼,身體所有的知覺在一瞬間變得異常敏銳,腦袋裡的正常運作卻全部停擺。

  一個貨真價實的吻。

  恍恍惚惚、迷迷濛濛她,連應有的掙扎也遺忘,彷彿掉落進另一個截然不同的感官,世界在綿密的柔情續給中無盡地沉淪。

  她的小巧紅唇,如同新鮮的蜜桃般柔軟芳香甜蜜的滋味吸引著他放縱沉浸,他的舌伸入其中和她輾轉交纏,用一種從來不曾有的眷戀姿態汲取她,令人何然的甜美,他忍不住懷疑也許他早已愛上這個害羞天真的小丫頭,卻始終未曾察覺。

  愛?可能嗎?

  理智重新歸位他在不捨中鬆了手,強迫自己離開她誘人的唇辦。

  睜開眼,安沐喜看見他一臉的高深莫測,不敢再接觸他的目光。她低下頭,潮紅的雙頰一路紅至脖頸,沒經思考一隻手直覺探向車門,門應聲而開,她一句話也沒說匆忙逃離現場。

  靳朗目視著她遠離的背影,卻沒有起身追去的打算。他趴伏在方向盤上,嘴角勾勒出苦澀的牽強微笑。

  第六章

  午後時分頂樓天台的鐵門被徐徐推開,屈著腿縮坐在角落仰望天空的侈樂曦聞聲回頭,正巧見到尋來的安沐恩。

  「真奇怪,不管我躲到哪裡你總有辦法找到我。」她盈盈笑說。

  「你習慣到頂樓想事情。」他脫口而出,忽然又怔住,這回答聽來就像他總在暗地觀察她似的,雖然這是事實。

  他不自在地垂下頭逕自找片空地,與她隔了一段不遠不近的間距席地坐下。

  侈樂曦也不說話,只是目不轉睛地瞅著他的一舉一動,然後吃吃地笑開來。「我真是吃虧呀!連習慣都被你摸得一清二楚,卻到現在還搞不懂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她凝視他的側臉剛強堅毅的稜角線條刻劃出一張冷漠倨傲的面孔,若不是經年累月的相處懂得他潛藏心底的溫柔善體,她怎麼會讓芳心輕易淪陷失守?可他啊,一顆心彷彿鐵石打進硬是對她三番兩次的明顯示意不理不睬。

  他怎麼能做到呢?

  不動聲色地悄悄挪近他身旁,趁他還來不及發表任何反對意見時,輕緩地倚靠上他的寬闊肩膀,心滿意足的吐出長長歎息。

  安沐恩的身子僵直地一凜,思緒隨著她的髮香、體香在四周飄散開來,紊亂成難解的惱人死結。「你別……」他力持鎮定地試圖移動身軀。

  「別怎麼樣?別動是吧?好我乖乖的絕對不動。」侈樂曦明知他的話意,卻故意曲解雙手緊緊攀住他的右臂更加偎近,並像個孩子般的耍起賴。

  他閉了閉眼,勉強自己將注意力從她的柔荑、她的巧笑,和她撒嬌時的媚態中撤離。

  安沐恩別跨越了界線,他第一千零一次在心中提醒自己。

  「侈小姐,我……」

  「拜託——」她低聲呼喊請求。「拜託你不要從我身邊逃開,一次就好,我好累,只想借你的肩膀靠一靠。」

  她語氣中的哀求意味讓安沐恩忘了動作。

  他知道的樂曦會破口大罵他的不解風倩、也會盡情的撒野使潑苦苦追問,就是不曾如此低聲下氣的誠摯懇求。

  安沐恩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地面、心亂了。原本亟欲逃跑的心卻在瞬間卸下盔甲,防備終於不再堅持。

  「沐恩,關於那件意外,你查到蛛絲馬跡了沒?」她花了一整晚將整件事反覆仔細推敲,總有種和自己脫不了干係的直覺,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件事我和沐聖會妥善處理你不必操心。」簡短兩句話中止她在追問的可能性。

  偏偏侈樂曦生來就有凡事「追根究蒂」的科學精神,決意不讓他隨便敷衍打發。「就算你現在不說,我還是會私下派人追查,這之間的差別不過在於知道的早晚。告訴我——」她仰頭定定看他態度強硬。他應該明白她向來堅強果敢,絕不是遇事就失措逃避的柔弱女子。

  安沐恩微微蹙眉沉思。

  他原本希望在陰謀未完全浮出面,用不著痕跡的解決。為的是不讓這件醜事干擾、影響了她但她的脾氣,一向固執倔強,如果現在有所隱瞞恐怕她得知真相以後會勃然大怒。

  安沐恩啟齒一五一十將事件肇因概略說明。

  侈樂曦滿臉不可置信捺著性子聽完既驚又怒。

  她做生意向來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公平互信原則,併購皇家是順應事態的商場政策,謝宗泯不反省自己的不擅經營導致弄垮家傳事業,反而怪罪於她頭上,甚至出此歹毒不堪的計謀欲取她性命,當真是世風日下、人心險惡啊!

  「陰險小人——」她不屑地呻了一口忍不住站起來繞圈圈踱步。「居然還危及沐喜讓她受傷,我絕對饒不了他,我們報警捉他!不、不好,現在沒證據要不——雇打手賞他一頓排頭!也不好這樣做只會顯得我們和他同等卑劣——」她自言自語雙手環住雙臂下意識地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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