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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愛麗絲    


  「我真的不知道,」孟樵將自己及肩的長髮一把撥到腦後,長歎口氣,「她毫無預警的闖進我的世界裡,一下子就把我的心都揪住了,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他一直以為,何寧走了,他的愛情也跟著埋葬了。

  雪莉的心底此刻正淌著血,她佯裝堅強地嗤笑著,「我還以為你根本沒有心呢!」

  「Sorry!」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想自己離開。」她走到房裡的穿衣鏡前整理妥衣服,重新補好妝。

  孟樵走到她身後,從鏡中看著這個曾在許多個夜裡與他纏綿交歡,但卻無緣走入他心底的女子。

  雪莉忽然轉過身來,緊緊抱住他,懇求地說:「這是最後一次,親我一下!」

  他呆了半晌,最終允了她所求,在她的額上,重重地印了一個吻。

  第六章

  臣曼來到母親的病房外,她遲疑的手握在門把上,沒有馬上進去,剛才在診療室裡,紀軒告訴她,母親的精神狀況又惡化了。

  「你跟姜浩的緋聞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紀軒輕鬆的說:「葉歆還跟我抱怨你不夠朋友呢!有第一手消息居然不告訴她。」

  「當然不是真的,我跟姜浩一起吃飯,只是因為我對當年父親被扯入賄賂案件好奇而已,沒想到他那時人在美國,對這件事根本一問三不知。」因此被媒體渲染成緋聞,真是天大的冤枉。

  「我知道你父親為了這個敗訴的官司自殺了,可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何必再去揭這個瘡疤呢?」紀軒沉吟道:「姜家的一舉一動都很容易挑起你母親不安的情緒,尤其當你又被牽扯在其中,這對她的病情而言是個很大的致命傷。」

  臣曼無奈的點點頭,「我瞭解,我會跟她解釋的。」

  無論如何逃避,總有面對現實的時候,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開了門進去。

  何麗琴躺在床上,沉默的望著女兒。

  「紀醫生說你這幾天睡得不好?」她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是不是因為……你在報紙上看見我跟姜浩的新聞了?」

  何麗琴雙手握得死緊還不停的顫抖著,她咬牙切齒的說:「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他們姜家父子怎麼能這樣欺負人呢!姜中豪玩弄我就算了,現在他兒子居然還來招惹我女兒?太過份、太過份了!」

  臣曼握住母親的手,不敢置信的問:「姜中豪玩弄過你?」

  她回抱住她,嗚咽地說:「姜中豪他騙我……我還以為用我的身體,可以讓他替你爸爸翻供,誰知道在法庭上,他還是指控你爸爸收了賄賂,他不守信用,他騙我、他騙我……」

  「媽,」臣曼心疼的安撫著母親,「不要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你好好養病,等我存夠了錢,我們一起出國去玩好不好?」

  何麗琴拭了淚,緊張兮兮的說:「姜浩也不是個好東西,你千萬別被他騙了,他們父子倆都是一個樣兒,等他玩膩了,就會把你一腳踢開,你千萬別被他騙了。」

  她對母親保證,「我知道他是個大色狼,以後我會離他遠遠的,OK?!」

  何麗琴點點頭,雙眼毫無焦距的望著窗外,喃喃自語,「等我出院,我還要幫你爸爸上訴,他是清白的,就算傾家蕩產,也要把他的清白還給他。」

  臣曼望著母親,一種深沉的心痛與無力感油然而生,如果姜家的事業在一夕之間崩潰瓦解,相信母親的抑鬱就會不藥而癒了吧!

  杜纖纖的演奏專輯錄音十分順利,在會議室裡,蔣安安甚至向孟樵提議,「你的鋼琴也彈得不錯,不如再多寫一首曲子,跟纖纖兩人來個雙鋼琴,再出一張EP怎麼樣?」

  孟樵看了臣曼一眼,漫不經心的問:「企宣部有什麼構想嗎?」

  臣曼悶不作聲。

  蔣安安當下決定說:「臣曼,這兩天你寫一份企畫給我們看看。」

  「好。」她毫無意見的接受了。

  「我還得去銀行辦個事,你們倆溝通一下。」說完,她捧著她的水杯走出了會議室。

  偌大的空間現在僅剩他們兩個人。

  孟樵點了煙,默默的吸了兩口。

  巨曼忍不住開口,「你沒看見牆上掛著『禁止吸煙』的告示牌嗎?」

  孟樵將煙扔進裝咖啡的紙杯裡,撇了一下嘴角,笑說:「我還以為你打算一輩子不跟我說話了。」

  「我想你最近大概要開始忙Cat的唱片吧!」她的語氣充滿了醋味,「還有時間再做一張EP嗎?如果你不打算出單曲的話,就直接跟安姐說,別害我回去白做工。」

  「你還認定那晚我跟Cat去開房間過夜嗎?」他一語道破了她介意的事。

  臣曼望著他灼灼的目光,不由得迴避說:「你跟她愛幹麼就幹麼,關我什麼事?」

  他索性走到她面前來,篤定的說:「當然關你的事。」

  她抬起頭,孟樵那雙深邃的黑眸十分高深莫測,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不關你的事,你就不會那麼在意。」他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著她,「就像我在意你跟姜浩的緋聞一樣。」

  聽見這樣的剖白,臣曼詫異的瞪大眼。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他忽然緊握住她雙手,「難道你以為我會在眾目睽睽之下,隨便親吻一個對我毫無意義的女人嗎?」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你……你在捉弄我?」

  孟樵知道再多的解釋,也比不上行動證明來得明確清楚。

  他低頭吻住她的唇,把自己熾熱的情和愛,清楚的傳遞過去……

  臣曼的腦子恍恍惚惚的,怦怦的心跳聲卻又如此清晰,這是真的嗎?她不過是公司裡一個小小的文案企畫,而他卻是港台兩地最搶手的唱片製作人……

  這僅剩的一點思緒,很快的就被他的吻給淹沒了,她不由自主的回應著,深深的、輾轉的、熱烈的回吻著對方……

  不知過了多久,孟樵終於抬起頭來,他渾身都在發燙,眼睛就像閃爍的兩簇火把。

  她緩緩睜開雙眼,他還在眼前,她果真不是在夢中。他們深情的凝視著對方,歡顏在彼此的臉上柔波似的蕩漾開來……

  會議室的門忽然被人打開來。

  臣曼立刻從椅子上跳起。

  阿薰彷彿沒看出這他們有什麼不對,自顧著扯開喉嚨問:「你們晚上是不是還要繼續留下來開會?要不要幫你們叫便當?」

  「不用了,你可以先下班了。」孟樵說。

  「那Bye—bye嘍!」阿薰帶上門離開。

  自曼還尷尬著,孟樵開口邀約,「一起吃飯吧!」

  「嗯,我先回位子去收東西。」她的心已飛向萬尺高空了。

  不一會兒,孟樵走進企宣部來,毫不避嫌的對臣曼說:「我看我們得坐計程車了,我忘了今天早上我把車子送到保養廠去了。」

  「我有車。」她低聲的說。

  一旁的麗婷插進話,「我的車也進保養廠了,那臣曼你也順便送送我吧!」

  臣曼正待開口,孟樵立刻說:「我們倆談戀愛,你插什麼花?」

  麗婷愕了一下,大叫道:「喔,My  GOd,孟老師你不是對冶艷型的女生才感興趣嗎?」

  「不要譭謗我。」他抗議。

  臣曼只一味地笑著。

  到了地下停車場,孟樵對臣曼這輛櫻桃紅的March很覺眼熟,很像葛麗絲修女生日那天,在山道間與他擦肩而過開的那輛……

  臣曼到錄音室探班時,在電梯裡遇見了姜浩。

  「嗨。」姜浩先開口打招呼。「前一陣子娛樂版把我們寫得煞有其事似的,沒對你造成什麼困擾吧?」

  「你的准岳母對我誤會挺大的,你最好找個機會跟她解釋一下。」她面無表情的說。

  忽然,電梯裡的燈一明一滅,接著便一片漆黑,電梯在三樓與四樓間卡住不動了。

  「怎麼搞的?」他打亮了打火機,立刻按了呼叫鈕對守衛室說:「電梯故障了。」

  對講機裡傳來守衛的聲音,「我們馬上打電話請人來看,你們請耐心的等一會兒。」

  他將打火機收回口袋裡,週遭立刻又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兩人只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你怕不怕黑?」他趁機靠近了她一點。

  「不怕。」她退開一步。

  他卻驀然將她圈在自己的臂彎裡,喘息著說:「其實我第一次看見你時,就情不自禁的愛上你了。」

  臣曼奮力掙扎著,「放開我,你這個變態!」

  「是老天爺特地認我們倆安排這個機會的,我絕不放開你!」他抱著她,手趁亂想探進她的襯衫裡。

  臣曼狠狠的用膝蓋撞向身前色鬼的重要部位。

  「噢!」他痛得蹲在地上。

  她驚惶地退到電梯一隅,脫下腳上的厚底鞋當武器,威脅地說:「你要是再靠過來的話,我就打破你的頭!」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丫頭,我一定會讓你在唱片界無法立足。」姜浩惱羞成怒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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