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劉芝妏 > 珍珠淚美人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5頁 劉芝妏 君靚夏微喜。 「哈,謝了大……」 兩雙賊兮兮的目光在空中交會,一個眨眼,迅速的達成共識,但這怎可能騙過直盯著她們的君嬉夏。 「大姊!」 「哇!」 「快跑!」 兩聲驚呼,君迎夏跟君韻夏分別逃向不同的方向,獨留君嬉夏好氣又好笑的杵著。 真拿她們沒轍了! 君瀲夏開心三個姊妹的禮讓,和小丫環兩人帶著剩下的食物,轉移陣地,「二姊,謝謝你啦!」 令 每 令 兜了一大圈,抱頭鼠竄的姊妹倆竟然又在偏院遇到,差一點,就撞了滿懷。 啊! 不約而同,抽氣輕呼聲同時傳來,姊妹倆未語,先是一陣嬌笑。 「大姊……呵呵……」 「你……」跑太急了,先停下來調整吐納。 「大姊,你幹麼跑?」 搖搖頭,君靚夏一臉不敢領教,「聽二姊嗓門稍大,就忍不住想開溜,呵……」 「她好凶。」 言簡意賅,君迎夏脫口而出的三個字,將君嬉夏柔內剛的性子表達無遺。 「可不是。」 「問題是……」君迎夏首先提出永遠無解的疑惑。「我們為何這麼怕她呀?」 君靚夏猛點頭,「是呀。」將最後一口油炸鬼咬進口,她應得含糊不清。「她又不是三頭六臂,沒啥可怕的呀。」 「你也這麼覺得?」 「嗯哼!」 「那,下回嬉夏再擺起臉時,你就給她凶回去。」水眸瞇笑,君迎夏分配責任。 「我?」 「不是你還有誰能?」 「也對。」 「別跟她客氣。」 「喔。」 「喏。」 「嗯?」瞧清了君迎夏遞來的東西,她眼睛一亮。「啊!」 「拿去吃吧。」她苦笑的望著已經變形的煎餅,還有油滋滋的手。「被嬉夏這麼一嚇,都忘了我手裡還抓著一塊餅呢。」 「還是大姊細心,連要逃都不忘隨手帶些吃的。」眉開眼笑的君韻夏忙不迭地接過手,也不囉唆,張口就咬了一口。「謝嘍,這麼跑來跑去的,害我又餓了哩。」 雖說餓、吃相雖猛,卻仍不掩秀氣的俏模樣;瞧著君靚夏大啖煎餅的模樣,君迎夏著實佩服。 「你當真又餓了?」 「嗯哼。」嘴裡塞滿食物,君靚夏點頭代替。 「小心別噎著了啦。」 「嗯哼……」吞下口中的食物,她笑顏粲粲。「是真的老餓著肚呀,這你也知道的嘛。」正想再咬一口,忽地,她不懷好意的盯著君迎夏瞧。「八成,在娘的肚裡遭你們幾個糟蹋過了頭,老搶不到吃的,現在才會成天餓如狼。」 這個笑話,她聽了不只一回,只是…… 「往後怎麼辦呀你?」 「別。」 「別什麼?」 「你也學二姊了。」 想到君嬉夏可能會有的口氣,君迎夏不禁兀自笑開。 「糟了!」 什麼糟了?君迎夏訝望著驚呼一聲、手忙腳亂地將最後一口煎餅塞進嘴裡的君靚夏,來不及問,就見她胡亂的將油手拭淨,另一手手心向上,小心翼翼的貼向她的粉頰。 「咦?」 「別動,你呀,笑也汪汪、哭也汪汪,成天像是含著一池舂水在眸底,往後,有誰受得了。」 「你們呀。」 想了想,君靚夏點頭附議。 「說得也是,也難怪,爹爹始終不放心允了你的婚事。」 「還說我,你們不都一樣。」 君靚夏挑眉,理直氣壯的反駁。「我跟你不同呀。」 「何處不同?」 「你嘛,爹爹是怕人家貪你的好處,不敢輕易允婚;我嘛,爹爹是擔心我將人家吃垮了……」笑咪咪,她晃動著掌心已逐漸成形的小珠子。「呵呵,喏,瞧見沒?」 漫不經心的睨了眼,君迎夏面帶迷惑的望著她。 「這下子,帳房又有進帳嘍。」 「咦,我何時流了淚呀?」 「就說了呀,你成天哭也汪汪、笑也汪汪,誰人不想貪圖你的珍珠淚呀?」 這什麼話?君迎夏纖肩微垂,她被妹妹的話逗得有些哭笑不得。 君靚夏仍意猶未盡。 . 「難怪爹娘不放心,萬一你嫁過去,夫家全都仰賴你的哭哭笑笑,你不累死才怪呢!」 「累?」 「成天哭,不累嗎?小心哪,遲早哭瞎你……」 「我……」 一扭小蠻腰,君靚夏捧著到手的渾圓珍珠碎步朝側廳走去。 「不說了,去瞧瞧廚子有藏了什麼私房萊沒,將它賤價大拋售去……」 令 令 令 說起這賈布衣,當真是個謎! 問三姑,他打哪兒來的? 三姑絞盡腦汁,然後歎然搖頭。 問六婆,他來做什麼的? 六婆擰著巾子,繼而大歎三聲。 若問起賈布衣的底細,眾人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沒人知道他是來自何方,自然無從探得他的身家底子有多豐厚,只知道在年前,某個晴空高照的日子,衣著精緻不顯華麗的他就這麼出現在城裡,拎著袋瓜果零嘴悠哉閒逛,身邊帶了個眼珠子直滾、精得跟什麼似的小廝。 主僕兩人也不急步穿越大街,邊說邊聊、邊走邊逛。 不過大多是仍帶有幾分稚氣的小廝在吱吱喳喳,睜著一雙漆黑炯亮的瞳眸隨意探看的主子話倒少了。 「少爺,我跟您說……」瞧見了新奇的玩意兒,小猴兒似的小廝會扯扯主子的袖子,示意他微傾下身,嘴巴附上高他一個頭的主子耳邊,嘀嘀咕咕。 瀟灑公子聽了聽,點點頭,微笑。 隔了一會兒…… 「少爺,我跟您說。」扯袖、湊上嘴,嘀嘀咕咕。 劍眉微挑,瀟灑公子靜聽著,點點頭,仍是微笑。 然後再一次,又一次…… 似笑非笑地瞟著自己左右不一樣長的袖子,瀟灑公子輕擰眉峰,斜睨著又一副我有話要說的小廝,冷不防地停住腳。 「小泗,你是娘兒們呀?」 「嗯?」什麼意思? 「這麼囉哩巴唆,你索性一次將話說完好嗎?」 「啊?」小泗應不出話來,仰望著他,乾笑幾聲。 「小王八羔子,真是煩人。」 哇,公子爺發威了哩! 拿眼偷窺的一千人料想這多話的小廝鐵定會吃一頓排頭,有得瞧了;結果,微慍的瀟灑公子只是揮揮袖子,拉整,沒好氣的扔了顆長生果到他喋喋不休的嘴裡,繼續逛街。 啊,就這樣?! 無視眾人的窺視與好奇,主僕倆在熱鬧的市集游晃幾天,選定地點,一大票工人開始忙著動工,建屋舍。 街坊議論紛紛,搞不清楚這少年郎在玩什麼把戲? 沒多久時間,客棧、酒館、雜貨鋪子同時開幕;不到半年工夫,生意帶動了人潮,附近也更加繁華,熱鬧極了! 於是,眾說紛紜的傳言更多了。 其實賈布衣根本就是個財神爺,聽說,他在北方還有好幾個金礦,富可敵國,甚至像那皇帝爺,後宮佳麗何止三千,連他其實是個小王爺的謠言都不脛而走。 這一切,賈布衣全看在眼底,暗笑在心。 說起搞神秘呀,這一點,他最行了呢,要不然,早就被那老頭的眼線給逮到了。 沿著一道高牆慢慢走,賈布衣搖頭歎息,腦子在動,機靈的精目不動聲色的四下掃視。 他犯賤! 突然他瞧見一處凹壁,精光陡然泛起愉悅的光芒。 「這地方不錯。」刻意支開小泗,就是不希望讓他往後亂亂說。 「誰也料不到,為了個小美人,我這好歹也念過四書五經的半桶水竟也不顧教養,學起賊兒,幹起這偷雞摸狗的壞勾當。」 初始,他也沒料到會停留在城裡這麼久的時間,原本,只是暫時在這兒停停腳,怎料竟落地生了根,如魚得水般的日子過得悠哉且順心,叫他差點都忘了自個兒是誰了。 直到那天,老天長眼的讓他瞧見了極入眼的小美人,然後又不長眠的讓他栽在那只三腳貓的捉弄下;就在小美人的目光下,活生生的將男人面子丟盡。 唉! 連三歎,賈布衣駐足,仰頭打量著他相中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一事…… 若讓那老頭知曉他一手教養的……腦子一邊動著,精炯的目光迅速東張西望,瞧瞧有沒有人注意到他的不軌行徑。 你呀,丟盡了咱們家的臉了! 不必揣測,他也知道那老頭兒一定會咆哮如雷,直指著他的鼻子罵到爽,說不定若是氣血脹腦,還會奮不顧身的衝上前,狠狠的賞他幾記飽拳呢。 他伸手探向牆頭。 能怪他嗎?其實他也很無奈,他這雙眼覽賞了美人無數,偏就這麼巧,竟叫那小美人勾了他的心動,要人去探其為何人。 第一天的朝思暮想,他安慰自己純粹是心悸餘存、自尊受損,作不了准。 第二天的心神恍惚,他咬牙,惡咒連連的阻止自己的思春心切。 不過是個有張芙蓉面、嬌柔脆嗓、窈窕身影、汪汪水眸總瞅著他的……美人兒罷了…… 第三天天未亮,徹夜未眠的他不再作無謂掙扎。 橫豎,他就是想她嘛!就是對她魂牽夢縈、著了迷、許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