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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安琦    


  "什麼然後?"

  "既然我們這麼有緣,那不如見個面吧。"

  不會吧,見網友?她連想都沒想過。"不太好吧。"

  "只是見個面,如果你害怕,也可以帶人來,看你方便。"如果是她,他猜她會單獨赴約。

  停頓一會兒,她說:"為什麼我就一定得見你?"

  "你可以拒絕,只是,不過就是見個面有那麼難嗎?莫非……"就因為她是女人?呵,別傻了,他瞭解她,她肯定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而拒絕他。

  的確,對邊的梁以恩腦子裡也同時閃過這個問題。就因為她是女的?所以會有危險?哈,當她什麼角色啊?雖然說隨便應允確實有危險的可能,但只要地點時間方法選擇得對,那麼就很安全。

  "好,不過時間地點我決定,而且我會找我幾個朋友一起過去。"這樣說,即使他真想玩什麼把戲,也不敢了吧?

  "沒問題,想要怎麼樣,說吧。"出現在屏幕上的文字是平靜的,可實際上康睿卻高興得幾乎要叫出來。

  他握拳再握拳,而腦子裡想的都是見著粱以恩之後,該怎麼"懲罰"她的畫面。

  *  *  *

  她沒想到純情居然答應得那麼乾脆,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答應他見面。

  隔天早上七點,國小校門前,腳傷稍緩但仍會痛的梁以恩,半站半倚著牆壁地等在某個不顯眼的角落。

  她看著穿著上白下藍制服的小學生魚貫走入學校大門,還有幾個老師輔導著那些稚齡兒童過馬路、過天橋。

  這時間、地點夠熱鬧吧,想為非作歹都有點難。

  昨天,她跟純情約好了幾個要點,如果他沒按照她的要求做,她馬上就走人。

  她要他一個人赴約,超過十分鐘不見人她就當爽約,見面之後不去其它地方,也不作其它活動,就只是單純的見面!

  這麼苛刻的要求也答應?勉強算他有誠意吧。

  不過,她倒好奇他會是個什麼樣的人?那樣的言談態度背後,會是個怎樣長相的人?

  她沒跟純情形容自己的長相,而他也沒跟她提起他的長相,所以說,他們兩個要擦肩而過是很容易的。

  就比如現在,離約定時間已經過丁九分鐘五十秒。

  看下手錶,粱以恩搖頭笑了笑。看來他是爽約了,準備走人吧!

  "嘩--"

  馬路對邊,老師吹起哨聲,兩根長長的竹竿與斑馬線平行地降了下來,隔開了車輛和一群準備過馬路的小學生。

  梁以恩跛著腿,慢慢地來到路邊,並走到斑馬線±,然而正當她與那群小孩子擦身而過的同時,她的手臂卻忽然被人捉住。

  猛然抬頭一看,她不禁被嚇了一跳。"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時間還沒到,你想放我鴿子嗎?"剛剛一路跑過來的康睿狂喘著說。

  昨晚和她對了表,現在離"純情"出局的時間還有一秒鐘,他算是及時達陣。

  為了不讓"甜心"落跑,他可是一整夜沒睡,天才微微亮,就從市區開了車往這裡來的!

  "你在說什麼?你怎麼會來這裡?"梁以恩搞不清楚狀況,只是頻頻問。

  "你說呢?"看著她,很用力地看著她,視線完全沒移開。

  "我說?我怎麼知道?要問你啊!"她不知道怎麼形容現在心裡的感覺,況且她也非常意外,居然約了網友,來的卻是康睿!

  "嘩--"

  隨著交通號志的變換,哨聲又響起,而兩隻長竿子舉了起來,眼看兩側的車輛就要開始開動,並有人開始急躁地按喇叭催促擋在路中間的他倆。

  "先過馬路。"康睿拉著粱以恩,但她腳痛,所以顫了一下,並差點跌倒。

  見狀,康睿乾脆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喂,放我下來啦!"當著一群路人的面,被人抱著,粱以恩不由得抗議。

  "噓,再吵的話,我要吻你了!"他在她耳邊要挾。

  聞言,粱以恩不得已住嘴,但是火氣卻抑制不住地提了上來。她鼓著一張臉,進到康睿將她抱到他的車邊,並將她放下。

  "不想理你,我約了人了!"梁以恩腳才下地,頭一撇,就準備離開,但被康睿拉了回來。

  "不准你不理我。"他乾脆將她壓在車邊,不讓她蠢動。

  "喂!這裡是路邊耶。"瞪著他,卻意外發現他一臉鬍渣未刮,且兩眼血絲滿滿。

  "那到車子裡。"他說,並替她打開車門。而雖然粱以恩又在原地僵持了好久,最後只好半妥協地坐進車子裡。康睿也進了車子,兩人安靜半晌,最後他吐了一口長氣,並冷靜地說:"昨天的事,你聽我解釋好嗎?"

  "我……我為什麼要聽你解釋?"她是該聽他解釋,但是一看到他,就是忍不住想發脾氣,因為她真的覺得委屈。

  "因為那根本是誤會。"轉過臉,看著她,不知怎地,現在光只是看著她,他的心情就已得到安撫。"藍欣和我什麼都沒有。"

  也偏過臉來看著康潛,粱以恩看著他專注且一點也不閃爍的雙眼,似是想從那裡頭直接看出端倪來。

  "昨天她只是到我那裡休息,但是我沒想到她的老習慣居然沒改。"他接著說。

  穿著男人的襯衫在客廳裡閒晃?那這女人還真是奇葩。梁以恩只是冷著臉,想著這幾句話。

  "你不用懷疑,穿著我的衣服到處亂跑的確是她的習慣,她從小就這樣,壞只壞在長這麼大了,壞習慣還是沒改掉。"

  是喔,那他還跟她真麻吉,東西都隨便人家動的!粱以恩皺眉,仍是不說話。

  "我們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後來我媽去世,我爸娶了現在的媽,現在的媽很喜歡這個沒事喜歡過來我家串門子、嘴巴又很甜的小女生,所以就收了她當乾女兒,之後她就更常來我家,而那個習慣也就愈來愈嚴重。"

  那很好啊,兩家其樂融融!梁以恩咬著下唇,忍住反駁的衝動,因為只要說出口,他一定會發覺她在吃醋。

  盯著她咬下辱的動作,康睿卻抑不住笑了。

  "笑什麼?"再按捺不住,梁以恩生氣地問。

  "你在誘惑我,知道嗎?"看著她那被咬得發紅的唇瓣。

  "我哪有?"五官幾乎皺在一起了!

  "當然有。"因為他的心好癢啊。最後,嘴巴更耐不住地就貼上他想了一整晚的嘴唇。他吻住她,不管她的抗議,就是將她的嚶嚀全數收藏盡了他的唇舌之間。

  而面對這個激烈的吻,粱以恩又是措手不及,雖然她老早就該適應這個男人喜歡突襲的習慣,但到最後她總是不敵他那潛藏在冷靜表情下的熱情,終至像顆糖果般,融了、化了。

  好久好久,康睿終於捨得放開她,他偎著她的頰說:

  "我不知道我對一個女人,會同時有著心靈和身體上的飢渴,你是頭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說罷,又略帶遊戲的表情,趨前舔了下她還微啟著的嘴。

  只是粱以恩現在沒空往意他惡搞的表情,她腦子裡滿滿的都是他說的這幾句話。

  她是他的頭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那你為什麼要把我的東西丟了?"

  "什麼?"

  "我的牙刷,你為什麼把它丟了?"

  這事情可小可大。小,或許可以想成那是被某人不小心弄進了垃圾桶裡,被包了起來,大,卻可以代表她在那棟房子裡的存在意義已經改變。

  "我就知道你會為這個生氣,昨天藍欣也告訴我,你搶了她垃圾袋裡面的牙刷。"

  "我哪裡搶了?我不過是撿……"撿?多可憐的用詞。"我不過是拿回來!"

  "好吧,就算是你'拿'回去的,不過我只是要告訴你,牙刷不只是拿來看,還要注意使用期限。你的那支刷毛都癟了。"就不曉得她為什麼那麼偏愛柯南?說著說著,他一隻手摸進了自己的後褲袋,只是……"怪了,明明放在口袋裡,該不會掉了吧?"

  縮回手,他並沒有摸到那支他跑了好多店才找的全新柯南牙刷,那天將她舊的那支丟掉之後,不過是忘了將新的那支擺上去而已。

  於是他開始在車子裡四下找著,他翻了又翻,最後更裡向車外。

  "可惡!居然掉在那裡了!"一定是剛剛抱她的時候掉的!

  終於,他在來來往往的車陣輪胎底,看見一根被輾來輾去的牙刷。

  低咒完,康睿在梁以恩還未弄清楚狀況下,立即開了車門走了出去。

  而左右觀望,心急的他沒等交通號志轉紅,只等幾部車駛過,就也跑到了馬路中間撿起那支牙刷。

  撿到牙刷,他端詳一下,隨即轉過身就對那正跨出車子外的梁以恩亮亮手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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