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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安彤 「我沒那個意思,那次是意外,這次我保證不會了。再說,我已經答應家禹要帶你一起去吃飯了。」 誰理你和你兒子之間有什麼承諾! 她本想應回去,但想想那麼做並不厚道,遂改口道:「不必了,我吃不起你請的飯,你請回吧!」 「那麼……就請你幫我算一次如何?」他還不想結束與她的對談。 「算什麼?」他幹嘛賴著不走? 她覺得很奇怪,想分析他的心理,但發現他的話太簡短,不容易讓人察覺他的心思,是個不好懂的傢伙。 但,有什麼難懂的心理難得了她?!本來,她是有這個自信的,可卻在他出現後有了遲疑。是因為對他的異樣情驚遮蔽了她的眼和心吧?!她的心悄悄地說話。 「你替我看看我前輩子和誰有牽連?我也想知道……」他對宿命沒興趣,只想聽她說話。 是—種心情吧!她的聲音有穩定人心的作用,聽她說話是一種享受,她的用字遣詞更是常讓人感到啼笑皆非,他好心情的想聽她的理論,只是聽! 「你!」蔚秋妍從頭到腳的瞄他一遍又一遍,聲明道:「我可是很貴的!」 「你儘管說就是了。」 「好,先把你的手拿出來讓我看看。」她有模有樣的說道,劉逸群沒有反對地將手伸出來。 果然,平整修長的手指沒半個厚繭,看得出來是一個坐辦公室的人。 她點頭,偷瞄了他的感情線,有很多十字,但弧度很圓滿。他該有個幸福美滿的婚姻,只是不知哪裡出了錯。 八成是他的霸道吧? 他命令人的口吻可是無人能及的,說要就要,不容有第二個答案,這點她可是見識過了。否則,他又怎麼會在這裡呢? 她在心裡忖道。 「你看清楚了嗎?」等了一會兒他才問道。 「你急什麼?」她睇了他一眼,決定不跟他囉唆。「我告訴你,其實呢!你的前妻一直在你旁邊……」 聞言,劉逸群的面色變得很難看。「你在開玩笑!」 蔚秋妍猶不知死活地繼續說道:「她說你負了她,讓她哭著離開,現在她一直在你身邊不肯走,她要破壞你的每一樁姻緣,所以,你才會到現在還沒有再婚……」 「夠了,不准你再說!」劉逸群拍了一下桌子,五官因生氣而扭曲著,他毗目欲裂,在瞪了她一眼之後,憤然離開。 蔚秋妍被他的怒火嚇了一跳,呆愣了半晌。連在頭裡的曾文馨都聞聲而出,「老闆,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 她想也沒想的追出去。 他明明就知道她是胡說八道的,為什麼還要生氣?他叫她說的時候不就已經預料到會聽到玩笑話了嗎?做什麼為了個小玩笑動氣! 「喂,你聽我——」 自動門合了又開、開了又合,等她追出去的時候,劉逸群的身影正好擦過一名男子—— 「秋妍!」男子喊她。 「……釗洋?是你!」 她明眸一亮,再看了走得飛快的劉逸群一眼,心中遲疑著該不該追上去?算了,也許他還在氣頭上。 「你要追他?要不要我去?」主釗洋好心地問。 「不、不必了。」她瞥了遠處一眼,他已經走掉了。抑下心中暗潮,她很快地露出笑意。 「怎麼有空來?還不到聚會的日子啁!」她邊說邊招呼方釗洋進入她的店裡。而她說的是與其他五位朋友約定在PUB的聚會。 「我休假,路過這裡就順道過來看看。」他說,本能地掏出打火機想抽菸,想起蔚秋妍不喜歡菸味,又放了回去。 蔚秋妍注意到他的舉動,也不跟他客氣,啐道:「少來,你很煩悶對不?」 他瞅著她,等著她下一句的心理分析。 「你只要一煩就會點菸,你知道嗎?」她說,事實上因為職業的關係,她很習慣從對方不經意的動作中觀察對方。 很多事都瞞不過她,但,這個本能用在她自己身上似乎無效……她在心底歎息。今天劉逸群的突然出現,攪亂了她已略微平靜的心湖,原以為自己已成功的忘記他給的小難堪,怎知一切都是她在自以為是…… 見方釗洋聳肩做了無奈的表情,她很快地回復職業本能,替好友「診治」起來,畢竟,她這家店還是他幫忙開成的呢! 「說吧!這次是哪個人影響你的判斷?」她端來兩杯咖啡,將印著粉紅豹的馬克杯遞給他,慧黠的眸子仔細地觀察著。 方釗洋似乎很困擾,他啜飲著杯中的咖啡,一口接一口,直至咖啡見底,才緩道:「……我大概是倦了。」 彷彿他說了什麼笑話,蔚秋妍誇張地哈了兩聲。「哈哈……誰都可以說倦,就你金牌導演說的不算。」 他挑眉,意即:此話怎講? 「你也不想想自離開雲氏後,你一腳踏入夕陽工業——國片的拍攝,我們勸過你多少回了?從來你就想證明我們錯了、從來你就是如此的執著,現在不過多久,你就說倦了!這簡直教人匪夷所思,不,也許是我得了幻聽。」 「有這麼明顯嗎?」 蔚秋妍聳肩,一副「你說呢」的表情。「你可以選擇告訴我,或是繼續納悶下去。但我不必想也知道,這回,你準是栽了。」 他再次挑眉,面露訝異之色。 「我怎麼知道啊?」她突然得意地笑起來,那笑意像是想掩飾什麼,但若有所思的方釗洋錯過了。 「很簡單呀!那杯加了糖的咖啡,你喝下去了。」她惡作劇地笑了。 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方釗洋對甜咖啡敬謝不敏,她加了五包白砂和七匙奶精,這麼甜的咖啡。她眼睜睜地看他喝下去。 他若非心不在焉,就是這件事太棘手了。 太好了,有趣的事情又來了,她笑得很甜蜜,猶如店裡那塊長型招牌——甜蜜蜜婚姻介紹所。 「怎樣?要不要說啊?」她引誘犯罪似地問道,卻已準備好要聽他說了。旋過身,再倒了一杯「正常」的咖啡。 方釗洋點頭,緩緩地道出這陣子的困擾。 也讓她暫時轉移了注意力。 * * * 看來,他的幽默感還不夠!否則,怎麼還會為了那件事起這麼大的反應? 劉逸群開車疾駛回天母,走進吧檯的時候還忿忿地想著。 他不該再有反應的,連怒氣都不該有,那道傷口已經結痂! 而且,那不是他的錯。在王志玲出事前,他們就已經離婚了……但,主因還是他。 她的玩笑開過頭了! 他實在很難笑得出來。 事關他的前妻,以及他那樁不幸的婚姻所遺留下來的種種,夠他一輩子悔恨的了,她在這個時候來個「神鬼論」,豈不是在他的傷口上灑鹽! 這件事經由她的口中說出,似乎認定了錯都在他。 是她對他的誤解教他氣悶,還是他太在乎那椿不幸的婚姻?他分不出哪樣嚴重到足以影響他的心情—— 他很久沒這樣喝酒了! 意識到酒杯空了,他再為自己倒了一杯。 她是婚姻專家還是他的剋星?亢句話引出在他心中蟄伏許久的狼狽,他甚至有股衝動想抹去那樁錯誤的婚姻曾存在的事實,他從沒一刻如此激動。 抹去—— 壓根不可能,他可沒忘記自己有個兒子,縱然他曾經忽略他許久,可不表示他忘了他的存在。 該死!他突然咒罵一聲。 怎地竟識比剛才還清楚許多? 他又灌了一杯酒,酒的灼熱嗆進他的喉頭,忍不住地劇咳起來,還逼出了他的淚…… 難堪、嗆辣、刺痛、催人心酸…… 不錯,這就是他前次婚姻最好的註解。 如果愛情必須終結在空間與時間的距離上,那麼,以他目前的情況看來,他是無法擁有的。 即使得到,也終將失去。 一次的經驗已經夠了,不需再去嘗受第二次,他該有自知之明…… 空蕩蕩的主屋又一次殘酷地提醒他的孤單與寂寥。 劉逸群在心中不停地告訴自己,除了家禹,他不能再與任何人有牽扯,否則,注定了會失敗。 不能再與任何人有牽扯,不論對方是誰…… 在意識潰散前,這句話一直重複地在他腦中播送。 第五章 台北某處貴族小學前,就見一個鬼祟的纖細身影來來回回地走著,不時地往教室的方向看去,口裡又喃喃自語,樣子很奇怪。 她就是蔚秋妍。 她想了幾天,愈想愈不安,知道自己該為那惡劣的玩笑道歉,但不知從何處著手,於是,她想到了家禹。 人家不是說嗎?小孩是一種潤滑劑。 基於這點,她來了。不過,她是斷章取義。 老一輩的人是說:夫妻吵架,小孩是潤滑劑。 她與劉逸群又不是夫妻,拿他的小孩采替自己找台階下,似乎不合理。但此時,她沒有想那麼多。 等會兒見到家禹,帶他去吃個麥當勞,再教他說幾句話,然後就帶他回家……她的計劃是這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