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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寄秋 就算愛耍寶的James都沒她那麼難搞,即使他的厚臉皮和諂媚老讓他苦笑不已,可是他總會有辦法治他,不像她……唉!讓人有虐待小動物的自我厭惡感。 眼角一瞄愣在當場的眾人,忽然警覺到自己的寵溺口氣太過感性,完全不符合他此時扮演的角色,表情倏地一變的捉起走過面前的遊魂。 「白小兔,妳再給我偷懶看看,我要妳做的工作做好了沒?」吼聲隆隆,震得耳朵發出輕嗚聲。 吁!果然是錯覺,大鬍子怎麼可能會突然像個人,讓人感覺他有人性。鬆了一口氣的眾人如此想道。 「我要胡蘿蔔……我要胡蘿蔔……我要胡蘿蔔……」白小兔完全不理會他,口中唸唸有詞都是同一句話。 嗯,毅力堅強地讓人想哭。「除了胡蘿蔔外,妳不會想要其它的東西嗎?」 「胡蘿蔔、胡蘿蔔、胡蘿蔔,我要胡蘿蔔……」好餓哦!她快餓死了。 她一定會是世界上第一隻食物就在身邊卻餓死的兔子。 「我可以給妳一根胡蘿蔔,但是……」話才說了一半,他訝異她動作的神速,一下子就蹦到他面前,睜著晶瑩的大眼。 「蘿蔔、蘿蔔、我要、我要……」大爺,施捨一根蘿蔔吧!我給你做牛做馬。 「妳……」眸光一淡,他笑著摸摸她的頭。「真拿妳沒轍,活像只沒人要的小貓小狗。」 是兔子啦!她在心裡抗議。 不過在看到他從廚師專用的白圍裙前取出一根發育不良的小蘿蔔,她馬上像見到鈔票的守財奴,蹦地跳到他身上用嘴叼。 這……真的很難看,毫無身為女孩子的自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率性而為,根本沒考慮她現在的姿勢有多麼不雅觀,叫人看了連連搖頭。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兔子為了蘿蔔犧牲一點點形象也是值得的,在快餓死的當頭,誰會記得尊嚴怎麼寫,先吃再說。 只是喔,有點不夠填牙,才剛嘗到胡蘿蔔的鮮甜就吃完了,難怪水汪汪的大眼睛淚漣漣,雙手撥弄起他的鬍子看有沒有偷藏幾根。 「還要啦!你不要拿釣蝦子的份量來釣我,不然我會恨你一輩子。」她一定要力爭自己的權利到底。 「我都不曉得有沒有一輩子讓妳恨,妳想纏我到死呀?」拍拍她的頭,凱恩不費氣力地將她的身體推開。 好歹他是身心健全的熱血男兒,別輕易挑逗他,火星易著難滅。 「喔!那要好久吶!」她乖乖的退開,對著他的面相直瞧。「你會活到九十七。」 她才不要被他欺負那麼久,等到她完成一百件善行後,她要回月宮陪娘娘和吳剛大哥,繼續沒人管的神仙生活。 「妳怎麼知道我會活到九十七歲?說不定明天我就被妳用怨恨的胡蘿蔔砸死。」不求長壽,但求活著的日子都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貪權貪勢貪世界,人心之大是無法填得滿的,有幾人懂得放開心更寬的道理,他們只是不停的要要要,永遠也沒有底線。 他的一生已經比別人精采了許多,不能再強求了,能多活過一天他都覺得是賺到,滿心感謝他的生命又多豐富一天。 她很想。白小兔用深受侮辱的眼神一瞪。「我看出來的,你的這裡沒有濁氣。」 指指他清朗的天庭,她殘存的仙法還能看到一些凡胎肉眼所看不見的東西。 「我也看見妳的頭上飄著一朵烏雲,而且就快要打雷閃電了。」他的視線落在那堆分不出是皮還是垃圾的馬鈴薯上。 那曾經叫過馬鈴薯的東西。 「什麼,凡人也能看見烏雲罩頂……」騙人,什麼也沒有嘛! 她還真傻傻的抬頭一看,然後雙腳離地。 她又被當無重量物體給拎起來了。 「今天我們來做一道最簡單的『龍井蝦仁』,我就不信教不會妳,現在先把燙熟的蝦子去殼取肉,一整只完完整整的不能少點肉,否則我會把妳和一整鍋的胡蘿蔔一齊燉煮。」讓她與最愛的食物同葬。 一鍋,不是那種煮飯的小電飯鍋,而是足足有半人高的蒸桶,蓋子一掀是滿滿熟透的紅,沒有上萬起碼有數干,看來他是下足本跟她拚了。 只是,她下一個動作卻讓人徹底傻眼了--她雙手合掌念起往生咒。 ☆ ☆ ☆ ☆ ☆ ☆ ☆ ☆ ☆ ☆ ☆ ☆ ☆ ☆ 「聽說你有伊凡的下落,他現今在何處,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波羅的海附近海邊有座人煙罕至的小島,島嶼上有一座類似帝俄時期的皇城,形式與俄羅斯首都莫斯科中央宮殿克里姆林宮十分神似,簡直是依其為模型重建一般。 宮城前方有個富麗堂皇的噴水池,水柱可到三十五尺高,四周排列俄國各朝代知名將臣和歷史人物的雕像,壯觀雄偉的令人驚歎。 偌大的宮殿本該繁華似錦,人聲喧嚷地帶動生氣,僕婢成群,衛士來往巡邏,高傲的貴族穿梭其中,不應如今日的冷清。 一度它也是歌舞昇平。充滿熱鬧的氣氛,但因沙皇的出走而逐漸失去昔日的歡樂,慢慢變成一座安靜的死池。 這裡是T組織的總部,由一群對俄皇室效忠的保皇黨組合而成,成員大多是皇室後裔或和帝王之家扯得上關係的權貴子弟,在當時的身份貴不可言。 可是共產黨的崛起顛覆了叱吒風雲的俄國皇室,流亡海外的皇子皇孫從此不知下落,除了少數被尋獲而接到島上外,其餘都與平民同化不再提及自己的身世。 組織內有所謂長老席,由當初建立皇宮的幾個上位者把持著,他們的責任是保護新的儲君和幫他搶回帝位,並嚴格督促其它成員累積實力,經營勢力,賺足財力,將他們的復國之計延伸到世界各地。 「沙皇」是唯一的權高者,他說的話就是命令,包括長老席的諸位在內,所有人都要聽他一人的指示做事。 另外還有「天後」,「地帝」兩位為其輔佐,天後顧名思義就是為沙皇選定的終生伴侶,一生只為服侍他而存在,不得有二心。 而地帝相當一國的首相或行政首長,有動員及號令麾下成員的權力,地位僅次於國家元首。 近幾年T組織內部出現不一樣的聲浪,利之所趨人心逐漸浮動,不願再當一個人的應聲蟲而有自主意識。 於是激進派在權勢的引誘下有了異心,以地帝為首開始培育鞏固自己的勢力。 「妳怎麼沒帶侍女自己出來,風大容易著涼。」安吉羅·培塔斯手一揚,立即有人送上披風。 他的舉止有禮又不失敬重,輕輕的為柔美如天使的金髮女子披覆披風,並在不驚動她的情況下,輕撫著她和陽光一樣燦爛的髮絲。 高貴而有騎士風度,謹守本份不喻禮,眼神如炬帶著不二的忠誠,這是他給人的第一印象。 「我一急就忘了,下次一定豐牢記住。」潘蜜拉·史塔夫做了個抱歉手勢,神情單純的像個小女孩。 不過她不再是個孩子了,而是擁有帝王之後氣勢的雍容女子,成熟的外貌透露皇室的尊貴,今年二十八歲,是沙皇的嫡親表妹,亦是他早過了婚期的未婚妻。 「有什麼好急的,身體健康最重要,妳要什麼我從沒不給妳過。」都出汗了,需要急成這樣嗎? 「話不是這麼說啦!我只是想知道伊凡的下落,他好久沒回來了。」自從數年前一別就不再有他的消息,她非常想念他。 「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如何,橫豎妳又走不出這座島嶼。」還不如認命的接受事實,別再有任何期望。 「哎呀!你老是潑我冷水,真是討厭,我不能曉得他目前在哪裡嗎?」輕嗔的一跺腳,快三十歲的女人流露出一股少女的嬌色。 「沒必要,省得妳想東想西的逼我帶妳去找人。」他是不可能讓她離開這座島,他要一輩子囚禁她。 無知的人不會想飛。 潘蜜拉嘟著嘴表示不滿。「我想我未來的丈夫不成呀!你們老是怕我發生危險,非要我待在島上,我都快悶壞了。」 「悶總好過被鯊魚一口咬死,妳沒忘記幾個月前那個漁夫吧!他的屍首支離破碎的衝上岸,頭剩一邊少了腳,還……」 「啊!不要說了,我明白島外世界的殘酷,你不要再說來嚇我了,我怕作惡夢。」她臉色發白地口裡直泛酸意,嚇得往他懷裡撲去。 正中下懷。 安吉羅嘴角噙了抹笑,「潘蜜拉,妳的膽子越來越小了,怎麼為一國之後?」 「呿!盡愛取笑我,有你和伊凡的保護我很放心,什麼都不用怕。」她的臉上浮起因為有他們兩人存在的自信。 「如果我們之間有一個不在了,妳該怎麼辦?」銀髮隨風飄動,沁紫的眸子飄散對某人的憎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