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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耕筠    


  沒法呵護他在意的女人,何允德的氣也上來了,「那請問你又是誰?」

  歐陽希倫聽到何允德搞不清狀況地向一隻危險動物叫陣挑釁,不由得焦急萬分,向羅法聖求情道:「他只是擔心我,請你別——」

  羅法聖丟給她一記殺人的眼光,喝止她替別的「野男人」說情,然後向這個初生之犢不畏虎的小子令道:「少管閒事,去你該去的地方!」

  沒看過這樣蠻橫的人,何允德更擔心了。「經理,他-」

  以何允德淺薄的道行鐵定會被羅法聖玩死,她得趁羅法聖還沒將他當成目標前,將他驅離危險區域。

  「我有話跟羅董談,不會有事的,你快去會議室吧!」最不濟,讓羅法聖把她大卸八塊就沒事了。

  羅法聖不讓她再多說廢話,像老鷹捉小雞般將她抓進電梯,按下直達董事長辦公室的按鈕。

  「你可以放手了!」進了電梯,她就不必再顧慮他會場及無辜。

  他依言鬆手,倚著牆鏡打量起她,看得她好不自在;可是好勝、好強的心又給了她力量,她兩手抱胸,高抬起下領,不肯在他面前顯得柔弱羞怯。

  讚賞的亮光自他眼底問起,忘了方纔的不快,他沉浸在比較過去的她和眼前的地有何不同的樂趣中。

  「你的脾氣沒變多少,但更漂亮些……」  眼睛再掃過她仍空蕩蕩的十指,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她還是單身,很好。

  「彼此彼此,你也不一樣了。」她也不客氣地將他從頭到腳看過一遭。

  「哦?」他挑起濃黑的眉毛,帶著期盼的笑容望著她,「哪裡不一樣?」

  他知道自己已非吳下阿蒙,但她會看出來他的意罔嗎?

  更狡滑、更自大傲慢了。她在心理大聲說著。

  但歐陽希倫依過去與他打交道的經驗,知道絕不可以照實說,於是動用能徹除敵人心扉的甜美笑靨說道:「行事的風格更快、狠、準,也更有大企業接班人的氣勢了。」

  明知這些噁心的恭維絕非出自她的真心,但這張鐫在心中總抹不去的如花嬌顏正在對他笑——算了,先別計較這麼多.反正剃髮、倒立之仇,他會一一討回來的。

  出了電梯,兩人直朝董事長室走去。他試著用漫不經心的聲調隱藏陡生的邪念,「這麼會說話,你變得油條了。」

  「是嗎?不過.可別加上個「老」字,我現在對這個字很感冒。」她胡亂跟他打哈哈。

  原來在董事長室門外擺的花瓶秘書已經被卡蜜兒取代,而她還留在大會議室對業務部的人訓示,所以。歐陽希倫有義務替上司打開董事長室大門。但她才剛伸出手,他已兩個大步跨上前,搶在她之前將門打開。

  「Ladyfirst!」他風度翩翩地做了個「請」的動作,邀她進門。

  歐陽希倫覺得他這樣的「情聖」風采忽現.心中不禁一跳,反而有些不敢走進那扇厚重的門裡。

  這般懼怯的模樣惹得他一陣輕笑。他飛快的探出於,一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抱她進房。

  門「砰!」聲巨響關上。他仍沒放手,只稍稍將腕優雅一帶,她就被他壓抵在門板上。

  「你在怕什麼?剛剛你不是還跟那個小子保證說不會有事的嗎?』」

  她還來不及對他逾矩的逼近大加斥喝,就被面前那張教她又恨又怕的臉龐給吸引住了。她仔細端詳著;一頭長髮沒了,但那股狂放的氣息仍沒因保守的西裝頭收斂多少;而原本略嫌年輕稚氣的臉經過這些年的歷練,變得成熟多了,而這些風霜和眼角上的細紋反而益增添沉穩的男性魁力。

  歐陽希倫忘了回話,就這麼怔怔地望著地。

  不過,當她發現自己被一對深潭般的黑眸瞪住時,心頭立即大跳特跳。他——他想做什麼?

  第五章

  終於,又再度將她緊緊抓在手裡!羅法聖激動地想著,不覺間,手勁又加重了幾分。

  儘管劇痛襲來,可是他深沉的眼眸裡銳光閃閃,讓歐陽希倫心驚得叫不出聲。

  花了近半年的時間和三億的金錢佈局,人,總算給他困住了!但該怎麼「料理」她呢?

  望著待宰的獵物,他得意的冷笑了一下,自動脈疾跳的情況和蒼白的樣子來判斷,現在的她,一定不怎麼好受。不過,比起他以前經歷過的煎熬與恥辱,這一點點刑罰還不夠!連熄滅乍見到她,又瞬間復燃的火焰都不夠!

  這把新燃起的火將他的心燒得發疼,而那處拒絕癒合的舊傷也開始輕輕地抽搐著。

  還是這樣黑亮的髮絲,秀麗的臉龐。水釁的瞳眸、巧致直挺的鼻粱……他一面測覽奢她身上每一處美好,他的拇指開始不自覺地在她手腕內側畫起一個又一個的圈圈。

  怎麼辦?他愛恨交加地想著,他還是要她!

  沒關係,時間很多,他會想出處置她的方式的。

  瞥見他眼底的銳光已轉為纏綿的溫存,她的驚恐不減反增,試著想說話,但唇猛抖,就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顫抖微啟的紅唇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緩緩地靠近,想從這理開始複習起,看看那種感覺是否還是像往日那般甜蜜?

  「不……不要……」歐陽希倫閉上眼,無力地顫聲求著。

  他騰出右手氣惱地捉回她撇開的臉,將他渴望得發燙的唇貼上另兩片濕冷的唇瓣。

  老天啊!她真希望自己可以馬上昏倒,然後永遠不再醒來!

  可是他濕燙蠻強的唇舌和利齒一起在她唇間肆虐,親吻應有的歡愉,幾乎全被滿是懲罰意味的動作破壞殆盡;而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把利刃劈砍至骨,再貼著骨縫一條條挑割下血肉般鮮明銳利。

  才想到血,她就真的嘗到腥鹹的味道;她不會因為這個吻,搞得失血過多而亡吧?

  沒想到世上會有這樣幾乎能置人於死地的親吻方式……

  不知是累了,還是冰硬的心被她再度軟化?他放棄懲罰的動作,而封印在他胸口多年的柔情也驟然解放,藉由每一回麻顫的挑觸,如潮水般狂湧向她。

  她立即察覺到這樣天壤之別的待遇,但如同她逃不過懲罰——雖然不很清楚自己犯了哪項天條——她亦無力抗拒這樣的獎賞。

  為什麼他又出現在她面前?莫非,他忘了曾承諾過不再來煩她的誓言了嗎?

  不過……噢,真是的!她懊惱地想著,幾年不見,OK王子的技術怎麼會精進到這種程度呢?難道他也像楊過一樣,有個「姑姑」陪他一起練嗎?

  不對,要練出這麼美妙的吻,他需要一火車的「姑姑」……  喔!她還是昏倒好了,省得胡思亂想!

  羅法聖小腹下的隱隱蠢動,讓發現他已處在保持風流的OK王子形象,還是當個下流畜生的抉擇點上,雖然她曾經很可惡地拒絕了他,但在此時強要了她,還無法讓他將過去的帳一筆勾銷;他得先停下來,然後想一個能夠連本帶利討回過去她欠下的債的辦法。

  長長地吁了口氣後,他推直臂,將兩人分開。

  「呼,現在是上班時間,你這樣誘惑上司,真是很不該!不過,這次就算了。」

  歐陽希倫正為自己的定力不足而羞惱萬分,這時又聽見他這般推卸責任的話,更是氣得快不行了。「你——」

  不,要冷靜,想和他鬥,就一定要鎮定下來!

  她咬咬牙,朝他禮貌地一笑,「那真是多謝您寬宏大量,不跟我計較。但為了不再讓這樣不名譽的事發生,我想,我明天就遞辭呈吧!」去他的,一來就這樣整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不幹了!這總成了吧?

  他的笑容比她還大。

  「哦!不、不會,你不會辭職的。你大部分的積蓄都買了『我的』股票……」他惡劣地強調著,

  「又要付我五年合約的高額違約金,還得繳房貸、寄錢回家裡——而且,目前這種高薪的職位不好找啊!你真的辭了職,能撐多久呢?親愛的希倫。」

  哇哇哇!世界末日了,人家早將她的死穴—一摸清楚,他是有備而來的!

  「我——我將股票寶還給公司,我打九折認賠,賣還給你總行了吧?」算她眼光差,又好騙,這次就當花錢買個教訓吧!

  「九折?噴噴!不行……」他伸出右手的食指在她面前晃著,「我已經對外發佈,今年『躍騰』將會嚴重虧損,現在的股價一『瀉』千里,很慘哩!除非……你願意接受三折的價碼?」

  「胡說、胡說!公司明明很賺錢!」她快氣炸了!十塊錢一下子縮水成三塊多——天,不行!她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就像中共無法接受台灣老番癲的「兩國論」一樣!

  「可我偏要告訴大家公司賠錢。」他悠閒地欣賞起她氣鼓鼓的樣子。不知是他偏心,還是漂亮的女人都有此等特殊的魔力,他覺得她生氣的樣子也是很動人的。

  「白癡!」她終於無法繼續和他虛偽下去。「別人以為『躍騰』真的很爛,都瘋狂賤實手上的股票,你等於花三億買到一個錢坑,這樣你有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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