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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杜可綺    


  「什麼?」她驚懼的看著他。前面的話,才讓她的心安定下來,一聽後面的話,她的心又陡地狂跳不已。

  「也沒什麼!只是我的身體大健康,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可能會活到一百多歲,怕你會嫌我活得太久。」

  「才不會呢!」她大大的鬆了口氣。

  收迴環抱他肩膀的雙臂,武真零雙手按著起伏急促的胸口。先前為了擔憂他病危,一顆心急得簡直快要爆炸,隨後,又為了他這句讓人笑不出來的玩笑話,她的心差點擅離職守,驚嚇的想從口中跳出,卻又哽咽在喉嚨中.不上不下的難過極了。

  真是的,他到底要嚇她幾次才夠,搞不好他的絕症沒要他的命,反而她被他嚇出心臟病,提早升天:

  她在心裡小小的抗議著,沒提防突然湊近的臉龐,在她未來得及反應之前,曼丘理早已溫柔的執起她小巧的下巴,輕輕的吻著她嬌艷宛如初春鮮嫩花蕾的唇瓣。

  他的氣息就像是春天溫馨宜人的和風,緩緩的吹拂她的心房,進而毫無空隙的包圍著她,品嚐她無比香醇的甜美,猛烈而霸道的侵佔她每個細胞。

  正常他們的唇熱烈交纏得難分難捨,他輕巧的解開她衣領的鈕扣,要採取更進一步的激情動作之際,討人厭的第三者、不速之客——九十九號殺風景的介入其中。

  它頭頂著羽翼剛長豐滿的紅嘴相思鳥啾啾,表情不滿的硬擠在他們之間,似乎有些氣憤曼丘理搶走它向來待慣的武真零懷抱,對著他齜牙咧嘴的低聲悶吼。

  「啪」的一聲,房裡忽然綻放光明。

  在門外觀望許久的何方濂,上體君意,下達民情,非常狗腿的趕緊推入盛滿精緻餐點的餐車,適時為他遭逢怨狗怒視的老闆解圍。

  順便把放置在餐車下的急救箱,遞給他這個只顧上不顧下的老闆,點出一個鮮血淋漓的事實。

  「為什麼不告訴我?」曼丘理把她受傷的膝蓋放置在他懷裡,心疼的為她消毒敷藥,同時暗自責怪自己的粗心。

  「我沒想那麼多,我只記掛你的安危。」她低下頭紅著臉道。

  深受感動的曼丘理,礙於大多旁觀者在場,不想免費表演給他們看,只輕輕撩撥她被汗沾濕的劉海,溫柔的在她額頭烙印下深情的吻。

  接著,他攔腰一抱,將她抱至陽台的籐椅放下。

  把餐點一一端擺在陽台的圓桌後,何方濂想用食物將九十九號誘離現場,偏神經敏感的它明瞭他不良的企圖,汪性的拒不合作,害何方濂無法在老闆面前建功。

  就著明月柔和的光芒,和盛夏涼意濃烈的微風輕拂,曼丘理和武真零完全不理會一旁鬧得不可開交的人狗混戰,濃情蜜意的呢喃輕語,盡情愉快的享用浪漫的晚餐。

  整個夜晚,武真零沉醉在他柔和悅耳的嗓音中,傾聽他細訴兒時的點點滴滴。

  「如果他們也在就好了。」曼丘理難掩落寞和遺憾。

  武真零給了他一個甜蜜的微笑,表達了相同的感受。她不用嫉妒他們分享他的愛,她決心努力去愛他所有的一切,包括容納他對他弟妹們永無止境的愛。

  ◇  ◇  ◇

  想要找曼丘理那群來無影去無蹤的弟弟妹妹,簡直如同跟頑童玩捉迷藏。耗費大半天的光陰,也找不到半個鬼影。

  頭頂著曬得人發昏、汗流浹背的艷陽,武真零好不容易在南院旁的涼亭,找到正在發愣出神的曼丘映。

  武真零雙手擦腰,擺出了潑婦罵街的架式,想先給曼丘映一個下馬威,才好逼她說出真話。

  「你給我交代清楚,你大哥他明明沒病沒痛,健康得很,你們為何要騙我說他得了無法根治的絕症,害我白難過了好些天。」

  神遊四海的曼丘映,勉強收了心,慵懶的望著她:

  「絕對的惹人厭,絕對囉唆到底,絕對讓人受不了,絕對逼人精神崩潰,絕對疲勞轟炸的病症,不叫絕症,該叫什麼?」

  「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道理。」發覺可以不用硬的,武真零微笑的挨著曼丘映坐下。 「如果是甜言蜜語,當然是百聽不厭,但他有時簡直像是上課方式的言論,確實讓人聽不下去。」

  「不錯!算你聰明,懂得我的話。』』

  在表明瞭解他們的感受之後,武真零開始為曼丘理說起好話,試著成為橋樑,拉近他與他們之間的距離:

  「可是,他也是因為疼愛你們,想多接近你們,又不知該如何做,才會採取這種方式,你們不能多體諒一些他的心情嗎?」

  「體諒啊!要不幹嘛還要輪班待在家裡陪他,早就跑得精光了。」

  經她這麼一提,武真零試著回想這半個月來的生活,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不管忙得有多昏天黑地,即使是來回奔波於兩個陌生國度之間,累得睜不開眼,形同行屍走肉,他們只要一待在曼丘理身邊,就會勉強打起精神,微笑著應對曼丘理。凡是他交代的事,他們也會二話不說的完成,絕對不打半點折扣,看得她對他們都感到有些心疼了。

  只是,為什麼忙的都是男的,難道……

  「曼丘理重男輕女嗎?要不為何公司業務全是老四他們在忙,你和老六她們好像置身事外,完全無法插手。」

  曼丘映總算正視她了,可惜眼光非善意,而是厭惡。

  「你錯了!曼丘家是重女輕男,而不是重男輕女。」曼丘映嚴詞糾正她:「曼丘家,女人是寶貝,只能放在手掌心中疼惜,絕不能傷害到半根毫髮。我和老六她們隨時隨地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沒有人能束縛干涉,即使是聖父聖母也不能。如果我們想接掌曼丘企業,所有的大權早就掌控在我們手裡了,哪輪得到老大他們呢!」

  「那為什麼你們不過問公司的業務呢?」

  「誰吃飽閒著,去管那些個壓搾腦汁,煩死人的東西,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她沒好氣的白了武真零一眼:

  「女人是寶,那男人呢?」武真零喃喃問道。

  「男人是牛,得任勞任怨的為曼丘家工作,想要實現自己的理想抱負,還得跟老大訂契約。」

  「什麼契約?」這正是武真零迫切想知道的事。

  「他們必須在十九歲以前,拿到企管或商學方面的博士學位,然後才能回台灣,選自己鍾意的科系就讀。並且得在從事自己熱愛的工作同時,兼管曼丘企業的營運。」

  「怎麼會做出如此不合理的約定?」她迷惑道。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啊!」似想起什麼難過的往事,曼丘映無奈的歎了口氣:「曼丘家先祖規定,所有重要事務,必須由曼丘家直系血親來承擔,絕不能交由外人,以免大權旁落,家產被外人謀奪。為了達成這個任務,曼丘家每一代長媳,都得要增產以報祖宗。偏聖母運氣不好,剛生完老大,就因為意外而導致不孕,倒楣的老二他們才只好接下重責大任,以減輕老大的負擔。」

  武真零沒注意她話的前半段,也沒留心中間部分,而完全集中在後半段,如同發現新大陸般,得意的把自己想出來的結論,說給曼丘映明白:

  「其實,你們是非常愛你們大哥的吧!否則世界如此廣大,人口如此眾多,只要有心,還怕找不到一個可以永久不被他尋獲的地方,安安穩穩的躲藏一輩子。」

  她更進一步的道出曼丘映等人的心事。

  「不想接他的電話,嫌他囉唆,大可直接說明;討厭背負公司業務,更可以推得一乾二淨,置之不理。可是你們都沒有如此做,因為你們怕傷害他是吧!」

  這些人哪!簡直就像是幼稚不成熟的頑童,不知該如何向鍾愛的對方表達心意,只好變相的改採另一種途徑,故意以整對方、奚落對方為手段,好引起對方的重視,以增強在對方心理的地位。想到這,她完全明白了。

  「誰說的,我們只是閒著無聊,懶得跟他計較。」

  真是死鴨子嘴硬,瞧著曼丘映像個被看穿心事的頑童,滿臉通紅、無言反駁的模樣,武真零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甘示弱的曼丘映,靈光乍現的決定不再跟她抗辯,免得將事實越描越黑。她露出調皮的笑容,瞧著武真零。

  沒來由的,武真零突然感到背脊一陣涼意,勝利的喜悅沒維持多久,就被曼丘映的笑意嚇得消失殆盡。

  「要完全接掌老四他們負責的業務,你至少將生十個孩子。加油吧!大嫂,我以精神支持你的努力。」

  曼丘映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揚長而去,留下錯愕心慌的武真零。

  「十個?天哪!你們當我是豬啊!」武真零拍了拍扁平的肚皮,發愁的直瞪著它歎氣。

  要照目前她和曼丘理牛步化的進展速度,又不時有人或動物干擾的悲慘狀況來看,不知得到何年何月何日,他們才能真正的心靈與肉體合而為一。如果他的精子和她的卵子無法順利相遇結合的話,別說十個,就連生一個,恐怕都成了史上最艱困的不可能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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