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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杜可綺 「但那是不可能的。」徐均帆直潑了她一盆冷水。 「為什麼?愛情小說和戲劇裡,好多男主角不都為了女主角,不惜和家庭斷絕關係,捨棄朋友和事業前途,只求能和女主角廝守終生的嗎?」 「那些騙死人不償命的垃圾,你也信?」 「小說和戲劇反映真實人生,我相信這世上一定有人做到,才會被歌頌而流傳至今。既然別人可以,他為什麼不能?我知道我很貪心,妄想佔有他全部的心思,但這是為了愛他,有什麼不對嗎?我有過錯嗎?」 「愛沒有錯,只是因為愛,卻逼得他必須放棄家庭和事業.全神貫注在你身上,在愛情沖昏頭的狀況下,他或許辦礙到,但若是將來不順遂,難保他不恨你、怨你。為了貪圖一時的擁有,而喪失一輩子的幸福快樂,值得嗎?」 武真零沉默不語,現在的擁有和未來的幸福,在她心裡各執一端,起伏不定。為什麼她不能同時得到呢? 「說到心不能獨鍾,這還是你教我的,記得嗎?」 她睜著迷惘的雙眼,思索片刻,仍是一片空白。 徐均帆一看見她這副木頭美人的模樣,就知道她的腦袋由於周轉不靈,八成又罷工當機了,只得好心說明: 「八歲那年,你和我蹲在地上畫圖,你突發奇想的畫了個心,還把它分成好幾部分。你笑著說,你有好多心愛的事物.想把它們全放在心理,好好珍惜。最大部分是你的父母,然舌是你喜歡的史奴比和加菲貓,分來分去,就偏偏少了我,我氣得跟你抗議,你才勉強分給我一個小得快要看不見的角落給我,這麼對不起我的事,你居然忘得一乾二淨!」 「啊!我想起來了,我後來還給你遮羞費和心理受損慰同金,一個月的零用錢全沒了。」武真零氣憤道。 為了怕被迫討錢財,徐均帆趕緊轉移她的注意力: 「總之,表妹夫已經夠好了。哪像你那個欠扁的表姊夫,好好的蜜月旅行,他居然帶滿一大箱的偵探小說,白天黑夜都只顧著在旅館內啃書,把我放在一旁納涼。」 「你怎麼對付他?」如徐均帆所願,武真零好奇心一起,小時候被敲詐的怨懣,立時消失無影無蹤。 . 「很簡單哪!趁他睡覺時,先他一步看完小說,然後故意告訴他細節和結局,害他無法盡情享受閱讀之樂,只能望書興歎。」徐均帆得意的笑道:「連受兩次折磨後,他只有向我投降,原本佔據他第二生命的偵探小說,含恨引退至第三位,把寶座拱手讓我。從此,我美艷奪目的影像,就在他心裡無所不用其極的膨脹,他想忽視都很難。」 「表姊,你好殘忍喔!」武真零有些同情石光恆。 「為了愛,女人是可以殘忍橫暴的。」徐均帆露出了謎樣的笑容,給武真零的困境指點一條明路。 「別以為第三者是你愛情道路上的最大阻礙,如果善加利用,他們反而會成為助力,讓你達到事半功倍的效用。試著接受他所愛的事物,你將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武真零眼裡的迷惑更深了,她不大懂這些話的含意。 「好啦!今天的心理諮詢到此,請付費。」徐均帆笑吟吟的把放置錢的小盤,端到武真零面前。 「什麼?跟你聊天也要錢啊!」她驚叫道。 「我為了你,去掉了半天賺錢的時間,又浪費了招待、貴客的點心,白花不少煮菜的水、茶葉和瓦斯,這些我當然得找你收啊!還有,你上次毀了我那件絲緞小禮服,我沒法扣你薪水,請你理賠我的損失。」 徐均帆輕巧的在計算機上按了幾下,把她總結的金額,呈現給武真零看。 「三十五萬三千!你乾脆去搶銀行算了。」武真零不滿的尖聲怪叫,她這根本是敲詐勒索。 「聽說曼丘家別的不多,就是錢多,身為少夫人,你總不會連這點錢都沒有吧!」她樂得在心裡盤算著,這可是好大的一筆收入呢! 武真零背著徐均帆,打開了老八送給她的絲製手提包,瞧著曼丘理前兩天交給她的金卡,心裡直猶豫不決。 雖然曼丘家可能是個無底洞的金窟,但碰上徐均帆這個吸收力超強的黑洞,再多的錢,只怕也不夠她塞牙縫。她不能把錢無意義的浪費在這上面,得想別的方法償還債務。 就在她腦筋打結,想不出妥善的辦法之際,藏在手提包深處,一個發亮的小東西,及時為她解圍。 「喏!這個抵給你。」她把老二曼丘冽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的鑽石銀針,交給了徐均帆。 徐均帆果然是識貨的行家,更是個懂得挖錢的錢鬼,境二話不說的收下,並把它放置在飾品櫃中,待價銷售。 她打的如意算盤是,與其讓珠寶店乘機剝削她,不如擺在店裡漫天亂開價,狠狠的敲那些有錢無處花的冤大頭.以安慰她那飢渴已久,永遠不可能填滿的黑洞荷包。 武真零比徐均帆更樂,背過身抿著嘴倫笑,她終於找到最佳銷贓途徑,和賺私房錢的管道了。 可愛的非洲之星,等著她把它化整為零,粉身碎骨的銷售吧! ◇ ◇ ◇ 在回家的路途中,儘管華燈初上,車水馬龍,熱鬧的景象令人眼花撩亂,儘管車速開得極快,讓人無法及時看清任何景物,但武真零還是看到了。 她要求何方濂將車子停靠在路旁,獨自下車,開始了電影銀幕上,所有大偵探辦案絕對需要的過程和行徑。 繞過一個轉角,她拿啤酒屋前一棵纏滿閃爍發亮燈泡的路樹當掩護,屏氣凝神的確定曼丘武、曼丘映和福平爾以及隨身警備隊員共六人,真的進入「羅」PUB後,這才提起前腳,趕緊尾隨入內。 哼!他們一天到晚都不在家,害得曼丘理直為他們掛心,做什麼事都心不在焉,她今天就要當偵探,仔細查明他們在於什麼勾當,回去好向她親愛的老公打小報告。才走入店門口,她就被裡面瀰漫四散的詭譎氣氛,弄得裹足不敢往前,只敢躲藏在門柱後面,朝裡面觀望。 店內沒有驚天動地,震得人骨頭四分五裂,頭腦快要爆炸發狂的激情熱門音樂,只有調酒吧檯上的電話,持續不斷的響著,所有的人都神色凝重的望著它,僵硬的連動也不敢動一下。 武真零在心裡數著,大約是響到第五十七聲,曼丘映表情古怪的看著曼丘武和福平爾。 「你們和我在這裡,老四在警局加班,老七臨時去了香港,老六又在實驗室,家裡幾乎沒人在,這通電話不會是…老大打的吧!」 「怎麼會呢!你別忘了還有大嫂在啊!」曼丘武渾身不自在的乾笑了兩聲。 一聲「大嫂」這兩個字,武真零直接反應的從門柱後探出了頭。 「你們在叫我嗎?」 「啊!完蛋了。」曼丘武忍不住低頭哀嚎,曼丘映和其他人的表情是更加愁雲慘霧,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 」你們為什麼不接電話呢?」她趨前好奇道。 「不能接啊!」店裡的人竟異口同聲道。 她滿臉疑惑的環顧這群神情如同即將赴死的人,然後把視線焦點固定在曼丘武身上,期待他進一步解釋。 孰料,曼丘武竟給了她一句風馬牛不相關的話: 「大嫂,你知道花椰菜一斤十塊錢,和王莽土地改革的關係嗎?」 她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直拿他當神經病看待;其他人卻以無限同情的眼光看著他,拚命安慰他,要他節哀順變=看起來不是她有毛病,就是這群人全是瘋子。 好不容易調整過受傷的心理後,曼丘武才解釋道: 「只要是人,都知道它們之間不可能扯上任何關聯,可是就在我趕博士論文的前夕,分秒必爭的情況下,老大打了通國際電話到美國波土頓,花了整整兩個小時半,硬把它們扯在一起,我都快精神崩潰了。」 這段話的最後一個字乍停,現場的氣氛立時熱絡起來,每個人都爭先恐後的把自己的豐功偉業,提出來炫耀。 「你那算什麼!上次他跟我談格式塔心理學派,就整整說了三小時又十分鐘。」客人甲驕傲道。 「閃一邊去,他光是跟我談葉綠素,就可以說上四小時又三十五分。怎麼樣?」客人乙很瞧不起客人甲。 「得了吧!我的紀錄可是五小時又四十三分鐘。」 「沒什麼了不起,我的可是六小時。」 「停!」就在所有人爭論不休之際,久在角落乏人間津的客人辛,大吼了一聲: 「我的是十三小時整。」 「哇!」眾人一陣驚歎聲,用著無比崇拜的眼神,看著做視群倫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