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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湛清 「楊褚顏!」他終於受不了了。「我要跟你分手,你真是一個沒神經的女人!你也別怨怪我,人家都在傳說你是一個濫情的人,虧我還幫你說話,沒想到你……根本是個差勁到極點的情人!」 濫……濫情?! 他們這樣傳說? 褚顏的神經完全搭不上線,沉溺在打擊中。 「從此以後我們各走各的吧!」丟下這句話,他就這樣走掉了。 褚顏呆愣地站著發呆,直到一聲喇叭聲把她喚醒。她抬頭一看,竟發現那車子搖下的車窗內出現聶尹臧的面孔。 他一臉寒霜。 「聶……尹臧!」她哭喪著臉喚他。 車門開了,她忍不住投向他。 第四章 「那個人是誰?」難道她有男朋友?聶尹臧原本開朗的心情馬上變得陰鬱。他特意經過這裡,是因為知道她差不多這時間下課,怕這小妮子又再次迷路才來接她的,他難得這麼好心呢!沒想到竟看到這幕「分手記」! 「誰?」她正要跟他「靠夭」一下自己的悲慘遭遇,對於他的問題完全無法反應。 「剛剛那個男的。」他的聲音有點悶,目光直視著路面,悶不吭聲地把車開進車流中。 「你心情不好哦?」她是有點迷糊,但不是笨,這點她還感受得出來。「是不是跟我一樣遇到倒楣事?」 「倒楣事?」她是指分手的事吧?她那麼喜歡那個男孩嗎?「那個人配不上你。」說話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又沒有擔當,光跟她站在一起都不登對。 她乍看之下或許不是個美女,但仔細看就會發現,她的發烏黑而滑順,還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小巧鼻子與櫻桃似的嘴唇,而且那唇的觸感要命的好! 思及那日她在他臉頰留下的觸感,他差點要伸手去摸臉頰了。 「誰?」這次換她問了。「不是在說倒楣的事情嗎?」還是她又漏掉哪一段? 「剛剛那個說要跟你分手的男生。」乳臭末干的男生! 「剛剛?」她又狠狠地呆了一下。「學長啊?!對啦,我也不知道他為何要跟我分手?」就像她不明白學長幹麼「好心」地幫她選課一樣。不知道游泳課還可不可以退選哦! 「你很難過?你們交往多久了?」他的聲音有點過於緊繃的嫌疑,但由於他平日也沒有太多表情,也就容易被她忽略。 「交往?」她是又聽漏了什麼嗎?「我從來不知道我們有交往耶!」對哦!學長為何說要跟她分手?她用力地想了想,難道是那天…… 她的話沒有讓他的緊繃消逝,反而讓他的眉頭攏了起來。 「啊!會不會是那天……」她驚呼。 「哪天?」有時候她明明挺聰明的,但有時候卻又迷糊得教人沒轍! 「有一次在學校裡,學長攔住我,跟我說喜歡我之類的……」難道光是這樣他就認為她是他女友? 「那你說了什麼?你有答應跟他交往?」現在已經無關乎心裡舒服與否的問題了,他只想搞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沒說話啊!因為他看起來好可憐哦,所以我就聽他說,說完我就走了啊,原來他是要我當他的女朋友啊!」她恍然大悟。 聶尹臧不知道要掐死自己還是掐死她。「所以他以為你已經是他女朋友了?那如果你知道,會不會答應當他女朋友?」 「答應?」她回想起那天學長可憐的臉。「會吧,他看起來滿可憐的。」 她向來心軟,也就是這樣莫名其妙交過無數個男友,同學間也就因此盛傳她是個濫情的人,天知道這個女人對愛情根本不算開過竅! 「因為心軟你就答應他?」他真不敢相信有這種女生!「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太隨便了嗎?」 「隨便?是嗎?」她側頭想了一想。「別人都這樣說我吧,但我是想他們很可憐啊!再說每個來跟我表白的人過沒多久一定會說要跟我分手的,我什麼都不用做,他們就會跟我分手了。」所以好心的當當人家「名義」上的女朋友,有什麼關係? 「我……」他差點為之氣絕。「總之你以後不可以再隨便幹這種事了!」這種小紅帽擺在校園的叢林中,難保哪天不被吃干抹淨了! 「好……啦!」她瞄了一眼臉紅脖子粗的他,可不敢現在跟他爭辯。 其實她真那麼傻嗎?她知道那些男生都以為她是個文文弱弱、溫柔可人的女生,有她當女友鐵定可以被照顧得無微不至,但他們錯得可離譜!她只要能搞好自己就很不錯了。 「啊!」她忽然驚叫起來。「你要載我去哪裡?」怎麼完全忘了問這回事!她的注意力真的一次只能給一件事情。 他看了她一眼,宛若在看稀奇動物的眼神。這女人的神經真不是普通大條! 「去公司。」他眉尾連揚都沒有揚一下。 她每每觀察他說話的樣子,就覺得他有成為冷面笑匠的潛力,他臉部的肌肉好像都可以不動,奇怪的是她依然可以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或許她已經習慣看那雙眼眸的深藍勝過由表情去讀取他。 「可我今天不去公司!我跟襄秘書說好了,今天沒有我的工作,我可以……」 「你可以不要管她。」他難得打斷她的話。 「啊?」她滿臉問號。「怎麼不管她?」 他的目光依然淡淡地落在路面上。「她最近太情緒化了,你只要有空就去公司,多學一點東西,往後公司才能更仰仗你。」他見過她設計的東西,相當有才情,這一點他可沒有偏袒她。 「你誤會了!」她趕緊說明,雖然她並不喜歡襄子苓那高高在上的模樣,但不至於要造假來騙她。「是我要去寫生,所以今天不能去,你讓我下車吧!」她催促著。 她的催促卻讓他不悅。「去哪裡?」 「哪裡?哦!我想去關渡,畫一下風景寫生,明天要交作業。」她最近疏於創作,許多作業都堆著,這幾天只好用力地趕一趕了。 「我送你去。」他說著就把車子切入另外一個車道,準備轉換方向。 「真的嗎?」她驚訝地說。「那你可不可以……」順便答應讓我畫你的人體寫生? 她的話縮了回去。她知道他應該不會答應的,一想到這個她失望極了。 見她打住了話,他不禁問:「可以什麼?」 「沒什麼。」她訥訥地應。 他可不相信她真的沒什麼,只不過還來不及逼問她,她就又叫了起來。 「啊!」她的臉都要皺成小籠包了。「差點忘記那件噩耗……」恐怖的游泳課啊!她一定會因為太緊張而溺死在游泳池裡的! 「你要不要一次把話說完?」他已經懶得再逐項逼問了。 她眼底含著淚,哀怨地瞅他一眼,彷彿在責怪他落井下石。「學長幫我選了游泳課,我死定了啦!哇啊……」 這次換他愣了一下。 上次在游泳池遇到她的情景浮現腦海。「你是旱鴨子?」 她抬起淚濕的雙眼。「百分之百,如假包換。」她的嘴嘟著,簡直委屈到極點了。學長實在太雞婆了,他怎麼會想到別人的美夢竟成為她的噩夢呢! 「沒關係,我教你。」他把嘴角的笑意吞了回去。 「真的嗎?」她兩眼再度發亮,整個身子巴過去攀在他的手臂上。「你真是個好人!」她真想起來亂跳。 「唉!」他只能悄悄地歎了口氣。 今天是楊家例行性的家庭聚會,褚顏手上抱著一堆畫具與畫冊,手忙腳亂的在晚餐前抵達。 左閃右閃避過幾個差點讓她跌跤的階梯,才鬆一口氣時,「哇啊!」她被玄關的踏墊給絆倒,手上所有的東西都飛進了客廳。 「褚顏,你怎麼老是這麼不小心!」大姊解頤挺著個已經突出的大肚子,說著就要伸手去扶她。 「大姊,你別動,我自己可以!」褚顏趕緊阻止她。她可不想被緊張兮兮的姊夫搞到神經衰弱!自從大姊懷孕後,這個未來的奶爸就常出現緊張的表情,大家都擔心他會先神經衰弱。 「你不要這麼緊張,懷孕又不是生病!」解頤受不了地說,仍然一把拉起她。但是隨即看一下四周,以確定她老母雞似的老公不在視線範圍內。「你小心點,上次不也在國家劇院摔過,額頭上到現在還有疤,怎麼這毛病就是改不了呢?」 褚顏趕緊站直摔疼的身子,聞言摸了摸額頭上半月形的淡疤。 「還好啦,又不明顯……」再說那是種烙痕呢!說不定這是早注定的,她與他注定要再相遇的…… 「褚顏,你想什麼?」解頤從沒看過褚顏那種如夢幻般的眼神,她雖然時常陷溺在自己的世界中,但是卻不曾有過這樣的眼神,迷迷濛濛的,臉還泛著淡淡的紅暈。可疑哪! 「啊,什麼?」她忽然回神。「啊,我的東西。」她這才想到散了一地的畫冊跟畫具。 兩人同時把目光轉到地上的東西,卻發現一個詭異的狀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