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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湛清 這妮子也幻想得太多了吧?!之前不知是誰緊巴在池邊渾身僵硬的,想不到她的記憶容量如此小,轉個身馬上就忘記了。 「因為你有一個好教練啊!」他得意地扯動著嘴角,穩穩地站在水池中,以免亂蹦亂跳的她把兩人都按進水中了。 「是啊,偉大的教練!」她習慣性地要親他的臉頰一下。 「我告訴過……」他的頭急轉過來卻讓她的吻落在他唇上。 剎那間空氣好像凝結了。 她退開一公分,張得大大的眼睛望進他的眼中,隨即迷失在那片深藍色的水中…… 她迷戀這抹深藍。 慢慢地,她發現那抹深藍靠她愈來愈近,然後她的歎息沒入了軟軟的薄唇中,激烈的心跳取代了一切。 她感覺手下的胸膛熱得嚇人,但她不想放開手,微微閉上眼,那熾熱直接襲上她的唇,從她唇中侵襲而入,撩撥起她最熾熱的靈魂…… 此刻她才認識到慾望的面目。 慾望就是想要把一個人揉進你的骨血裡,或者讓自己奔騰的血液流進他的身體裡,而她貼靠著的這副軀體與她是用同樣的熱在燃燒著。 她感覺到他的唇、他的舌,感覺到那靈魂深處最輕微的顫動,霎時她覺得再也沒有比此時此刻更貼近他了! 如果這就是貼心的感覺,那麼她願意這樣下去,讓自己永遠不離開那顆孤寂的心…… 這一吻持續了好久,周邊的聲音也退去了好遠。 當他們喘息著分開時,他依然把額頭抵靠在她額上。 「尹臧……」她輕喚著他的名,感覺到對他的情感從身體裡流過。沒錯了,就是這個男人,她等候已久的男人…… 她的手拂去他額上的濕發,撫上那半月形的疤痕。「原來早就注定了的,我們早在彼此身上烙印了痕跡。」她很清楚地知道他就是那個在國家劇院跟她摔跌成一團的人。 當時她身上的瘀青足足痛了兩個禮拜,額頭也留下了永遠的疤痕。 但是她現在相當的感激那一摔,讓她額上的疤跟他額上的疤恰巧成了一個圓。 然而他的反應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他將她推開,霎時冰冷的空氣隨即降了火熱的溫度。 「我很抱歉。」他看著她的神情是那麼的淡漠,而那眼眸裡的一切變得如此模糊難辨,她再也看不清楚了。 「這……是怎麼回事?」剛剛他還吻了她,難道是她的錯覺嗎?為何此刻的他看起來如此陌生,如此的……拒人於千里之外? 「我不該吻你的。」他轉身走幾步路,然後上岸。 她迅速地在水中行走,完全忘記怕水這回事。「等等,你到底怎麼了?你不用這麼說,是我願意的,我喜歡你啊!」 「你不該喜歡我的,更不可以愛上我。」他停下轉身,她卻差點撞上他。 「為……為什麼?」她的唇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溫差讓她不適應,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她從沒想過他會是這種反應! 「因為我不想沾惹感情。」他冷然地說。「如果我過去的行為讓你誤解了,那麼我道歉。但我必須讓你知道,我這輩子並不打算結婚。」 「我又不是跟你求婚……」她嘟嚷著。 「難道你愛一個人不會想跟他結婚、生子?」他反問她,談的好像是別人的事。 「結婚生子?」像大姊、二姊那樣?她想啊!那不是很正常的嗎? 她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你會的。」他做了結論。「但結婚生子並不在我的人生計劃裡,事實上我倦透了親情的羈絆,更不想生個孩子陷溺進這些關係裡。」 怎麼會這樣?是什麼讓他這樣想的? 此時此刻她才發現,自己對他的瞭解有多麼薄弱。 「所以,如果你不能只做朋友,那麼離開我吧!我不想傷害你。」他深深地看她一眼,那一眼有他都無法理解的悲哀。 然後,他轉身,走了! 第五章 襄子苓從來不知道辦公室有這麼安靜。 這幾天她不知道怎麼了,就特別有這種感覺。難道說她的腦神經已經被楊褚顏給麻痺了嗎?現在沒了那個愛碎碎念的人,竟然覺得很怪。 「聶總,這是昨天簽訂的合約,已經都歸檔好了。」子苓甩了甩頭,幹練地拿起桌上的文件進入總經理辦公室。 「好的。」聶尹臧連掀起眼皮子看她都沒有,他的表情又恢復過去幾年來的模式——看不出情緒的表情。簡而言之,沒有表情。 襄子苓看了他一眼,真想看透他腦袋裡在想些什麼。對於他,她是有種崇拜情結的,但是她卻從不懂他。 他不是普通男子。 普通人談妥了一筆幾億元的案子會開心地慶祝,就算沒有大聲喧嘩也會忍不住微笑,但是他什麼反應都沒有。 昨天他敲定了這個合約,反應卻跟其他的日子沒啥兩樣,過去他至少嘴角會有一絲笑意,這次竟然連一點漣漪也沒有,更別說有什麼大喜的樣子了。 「談成了這個案子,你不高興嗎?」她終於忍不住問了。 聶尹臧終於抬起頭來了。「你最近是不是很閒?」他的眼中有著冷冷的鋒芒。 襄子苓縮了一下。「問一下都不行嗎?」她扁了扁嘴,偷偷在心裡罵他。 「不要偷罵我。」他涼涼地說,人已經又埋首公文,手上的筆振振有力地簽著名。 連這也知道?! 有時候她真懷疑他是老妖投胎,一點人味都沒有。明明還很年輕,卻看起來老成得不得了。 「我關心一下自己的小舅都不行嗎?」子苓嘟著嘴。 沒錯,襄子苓正是他的侄女,這是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 聶家是個大家族,聶尹臧雖有好幾個兄長與姊姊,但他卻是目前掌管聶家產業的人。將升集團雖是由聶家家族企業蛻變而來,卻是因為他才能延續下來且擴張成目前的規模。換言之,他是聶家的搖錢樹,少了他,將升集團也不過是個空名,真正讓這個產業賺錢的是他聶尹臧。 身為聶家的么子,他成熟得嚇人。還在唸書的期間就擔起了整個家族的存亡大任,怪都怪在他鋒芒太露,被那些長輩們發現了,於是所有在他兄長身上落空的期待統統落在他身上。 有時候襄子苓都不免同情她這小舅。 家裡那批老傢伙可不是好惹的,就算握不到實權,也老想把他掐在手中。這些年來她所看到的,讓她深深地慶幸自己並不姓聶。 聶尹臧吁了口氣。「我若不回答你,你是不會讓我清靜的,是嗎?」他想起了另外一張碎碎念的小嘴,隨即而來悶胸的痛卻讓他略白了臉。 他站了起來踱到窗邊,看著下面的車水馬龍,眼神再度變得遙遠。 「一張合約代表我又為集團賺進了幾位數的錢,這些我都已經重複過無數次了,開心?或許,但是不至於大喜大悲了。」事實上他的生命中少有大喜大悲的事情,他早就把自己訓練成一個對什麼事情都無慾無求的人。 唯有無慾無求才能真正自由。 他不願意讓任何人、任何事情來掌控他。他就算活得不快樂,也不能容許自己再陷溺在被控制的狀態。 「有時候我覺得你真的很悲觀耶!」子苓感覺到有絲心酸,別人或許看不到他的孤寂,但她看過;她雖然無法看透小舅,卻明白這個她心中崇敬無比的人活得並不快樂。 她開始有點懷念前些日子的他了。 「生命本就如此,談不上什麼悲觀與樂觀。」他不認為自己喜歡這個話題。很多事情他不讓自己去想、去感覺,如此他才會過得下去。 他轉身坐回原位,然後打開電腦開始工作,擺明了這個話題已經結束。 「我們有些Domo的圖表要歸檔,不知道要找誰做……」她終於忍不住探探他口風,或許他知道楊褚顏那個少根筋的聒噪丫頭是怎麼了,為何好幾天不出現了! 「這種事情不需要請示我。」他略嫌煩躁地揮了揮手,身子卻挺直得有點僵硬。「請人事室調個人吧,如有需要再補個缺,你自己搞定!」他的肢體語言在在表示要她滾。 但襄子苓不找到她要的答案是不會走開的。 「楊褚顏呢?她好幾天沒來了,這樣在程序上我很難跟人事室再要人。」公司一切事情都有流程,但這只不過是她的借口罷了。 這次她不會錯認了,他的身子真的一僵。 「她應該不會出現了,你把她的工作匯整一下,讓人事室再補人吧!」想起那張蒼白的小臉,他的心整個悶了起來。 她站在水中,滿臉的困惑,滿眼的傷痛看著他。 他忘不了! 但是這樣對誰都好。是他忘了形,這些日子讓她膩著他,他幾乎是不自覺地寵著她。 褚顏哪褚顏,你可知道我從來不照顧人的? 他的生活起居,以及公事上所有的細節,都有秘書跟管家在照顧。基本上他的任務很簡單,就是賺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