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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杜若唯 「我就是知道嘛。」蘋兒急著說。 「因為非凡哥根本沒有熱戀中的男人的樣子,他跟你一起的時候,是那樣神采飛揚……呃!盈盈,對 不起,我說太多了。」回頭看見盈盈臉上黑煞氣霧滿滿,她趕緊住口。 「算了,我只當他是個過客,他快不快樂,都不 會讓我擔心。」盈盈倔強地抿緊嘴唇。 「真的只是過客?我覺得非凡哥好像還很掛念你。上次去卓家,他還問我有沒有常和你聯絡,我看他根本就是想問你的近況,還拿我當擋箭牌。」 「那是他的事,我根本就不想他了,他的事,我也不想知道,你幹麼還要說他的事。」盈盈沉著臉。 「我只是覺得你們根本就還藕斷絲連,誰也忘不了誰,說不定你們有一天能破鏡重圓。」蘋兒真的有預感,他們遲早會復合的。 「還說啊!喜酒還吃不吃?」盈盈凶著臉恐嚇她。 「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了嘛。」蘋兒怕她一氣之下離開,急著賠罪。 盈盈拿出桌上的紅色餐巾,迅給她。 「擦擦嘴巴,說得口沫橫飛,你想嚇死人啊,你堂姊夫的朋友坐在隔桌呢,給留點好印象。」 蘋兒偷偷轉頭一瞄,真有人在瞧她呢!她雙頰緋紅,拉著她的衣袖。「哎呀,盈盈,都是你啦!好丟臉。」 透過蘋兒的轉述,聽見非凡的近況,盈盈的心彷彿被人挖了出來,放在地上踩一踩,然後再放回胸腔。她恍恍惚惚,好像靈魂分離了身體,連週遭的雜音,她都聽不見。 許久,她才發覺蘋兒一直在搖她的手臂。 「又怎麼啦!」盈盈回頭看她。 「非凡哥啊!還有安莉。」蘋兒真不知道待會兒會發生什麼事。 「安莉是堂姊的同學,可是我不知道她也會來,而且還帶著非凡哥來。」 他的腳看來是好了,他的臉也削瘦了些,還留了鬍子,看起來陰鬱許多,卻也更有男人味,氣勢更追人。只是她納悶,他向來不喜歡臉上有鬍子的……是受了安莉的影響嗎? 同一時間,他也看見到她了;當他看到她的那一剎那,他眼中的陰鬱消失了,他甚至對她揚起嘴角。親熱地挽著他手臂的安莉也看到她了,她回給盈盈一個嘲諷的、得意的笑、然後硬拖著非凡去找她同學講話。 安莉的笑容,根本就是在向她展示戰利品嘛!她灌下一杯汽水。 「她在嘲笑我,不吃了,氣飽了。」說罷,她便起身離開。 「盈盈,菜都沒上,盈盈……」顧不失禮,蘋兒急急忙忙追著盈盈出去。 得意洋洋的安莉瞥見兩人一前一後地跑出去,是更加得意了,她挽著非凡,到處炫耀。 待坐定位,非凡低頭說: 「你同學結婚,你是不是很羨慕?」 「你想說什麼?」安莉以為他會乘機和她求婚。 非凡淡淡一笑。「你願意陪我吃苦嗎?」 「吃苦?」堂堂卓家繼承人,要吃什麼苦。 「我決定放棄我的繼承權,靠我自己的力量闖一 番事業。」 「你要離開卓家?」對她而言,這簡直是青天霹靂。 「我想知道憑我自己的力量,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這是他用來試探她對他的愛情忠貞度的計謀。 「沒有卓家的財力,你能做出什麼成績。」 「所以我才試試看啊。」她的反應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如何,你還願意愛我個快變成窮光蛋的人嗎?」 「你在開玩笑吧?你是說真的嗎?你跟伯父說過了嗎?」一連串的問題顯示她已遭受極大的打擊,正處於大腦失去思考功能的狀態中。 「我決定了,也不是開玩笑。」 「你想清楚,一旦你離開卓家,你將會一文不值。」 「總不會餓死吧!」遇見盈盈,加速他向安莉坦白的時間。 她啞然了,叫她去愛一個無錢無勢的卓非凡?豈不是浪費時間,她這些日子刻意討好他的心血不全白費? 「你選擇在這個時候告訴我,是否是因為那個女人?」她的聲音尖得像鍋鏟刮鍋底一樣,許多人也因此將眼光投注過來。 他人的眼光,他早在乎了。「說與不說,是遲早的問題,跟別人無關,現在我也知道你對我的愛究竟有多深。」 「你以為你變成了窮光蛋,對那個女人還有吸引力嗎?她只愛你的錢,你沒錢,就等著她一腳踢開你吧。」 他的眼神倏然變冷,冷聲道: 「這是我的私事,不勞你費心。你還是去想想還有哪個公子哥願意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吧!」 非凡將安莉的氣急跺腳拋這腦後,對旁人訝異的眼光視若無睹;在第一道菜上桌,眾紛紛舉箸之際,他帶著一身的輕鬆,離開了婚宴會場。 夏天的風真熱人哩! 走出屋外沒有兩步,他的腳步在看到迎走來的盈盈後,立即釘住。 蘋兒拉著盈盈談了好一會兒,盈盈仍執意要走,蘋兒也沒轍。盈盈正準備去牽她的摩托車時,也在距離非凡十公尺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四目相對,彷彿有一股波濤洶湧的暗潮在兩人之間來來去去。 身旁的路人一個又一個對他們投以注視禮,盈盈才意識到,她正在紅磚道上和這個令她刻骨銘心的男人互盯著。 她記起自己說的話:你我路上相見,形同陌路人。 她昂首挺胸,刻意穩健地踩著步履,與他擦肩而過。 她告訴自己,他只是不經意地,掃過肩頭的一陣風。 × × × 又一個月過去,除了公事,最常佔據盈盈心頭的,便是蘋兒有意無意透露給她的——非凡的最新訊息—— 「非凡哥和安莉分手了,原因不明;但是他們分手後不久,非凡哥就搬出卓家,連『千重月』的生意他也不管了,總之,他就是失蹤了。私家偵探也找不到他。卓伯父、卓伯母是心急如焚,但是非凡哥就是完全失去了消息——」 這些結論,都是由一則一則的小訊息綜合而來的。 說實話,一次又一次的聽到非凡的消息,著實在她心湖挑起波波的洶湧狂潮。她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實際上,她也擔心—— 他究竟去哪裡了?他可安好? 明眼人早看出她在壓抑對他的思念,在假裝對他不再存有一絲情意。蘋兒一旁瞧得心急,這兩個傢伙明明彼此相愛,為何又拒彼此於千里之外?為了撮合他們,蘋兒跟她打賭:他一定會來找她,而她也會重新投向他溫柔的臂彎,賭金一萬元。 「蘋兒,你不能為了贏那一萬塊,就一直的電話騷擾我上班。馬桶劃不出來,你要負責畫畫一張賠我。」盈盈用筆勾住電話線,一圈又一圈。 「你今天火氣很大喔!」彼端,蘋兒不理她的火大,依然笑嘻嘻的報告非凡的最新情報: 「昨天我坐車經過一處工地,瞧我看見誰啦?非凡哥也!他瘦了不少,變得好落魄哦。他戴著工地用的安全帽在搬磚頭呢。」 「你不通知卓家,告訴我做什麼。」 「非凡哥離開卓家一定有他的理由,我幹麼扯他後腿,好啦!今天報告到此為止,有任何新發現,我再通知你,拜!」 蘋兒收了線,留下惆帳讓盈盈獨自淺嘗。 才掛上電話,電話又進來了。 她拿起電話,先發制人。「蘋兒,一萬元我要賺很多天,你讓我安心工作,不要再提起他了。」講著,才發現電話那頭是靜默的,她才意識到,電話那頭不是蘋兒「對不起,請問你是哪位?」 沉默持續了半分鐘,才有個沙啞的聲音從話筒傳來。「盈盈,是我。」 是他。 竟是眾人皆尋不著的非凡?她像被燙了手似的,把話筒扔回電話座。 接下來,他沒有再打電話來,卻也讓她精神恍惚了好一陣子。 × × × 非凡的再度出現,打亂了盈盈調適成功的心情。 她無法再假裝,對非凡的出現漠不在乎。她渴望他的聲音,在她耳畔輕聲細語地訴說她綿綿如絲的情意;她渴望用她的手,撫摸他剛硬方正的下巴;她渴望他的唇、摩挲著她的臉……但每次她陷入甜蜜的回憶時,他的無情便深深地再次劃傷她的心。她承認她還是有點愛他的,但那又如何?她忘不了她帶著他給的屈辱,和奔出「千重月」時茫然無措的心痛。 她縮在懶骨頭裡,端視手中那杯可爾必思。「他又出現了,又怎麼樣?我一定要像只小狗一樣,當主人的氣消了,還要搖著尾巴去討好他,去博得他的憐愛嗎?哼!」 屋裡靜悄悄的,只有她,她的影子和電風扇發出的吱吱聲響。 忽然間,門鈴響了,她懶洋洋地拖著腳步去開門。 天啊!她差點停止呼吸。 黝黑的非凡,閃動著令人目眩的笑容立在門外。 「好可憐,週末沒出去玩?沒人約吧。」他看來瘦了好多。 她愣了兩秒鐘,倏地大力關上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