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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舒琳 「不是這樣?難道還有什麼隱情?莫非是你不安於室,趁我不在想要出門招蜂引蝶?」盛怒之下的秦少麒已經被火氣沖昏了頭,開始口不擇言了。 何語梅聽到他莫須有的指控,只覺得全身的血液莊剎那間凝住了,她睜大著雙眸,心痛得說不出話來,又急又氣的情緒直教她全身發抖。 她傷心欲絕的望著秦少麒,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她心愛的男人,會對她說出這麼殘忍的話。委屈的舊水已然模糊了眼前的一切,不住地滴落了下來,可是她不能這樣被冤枉,她要為自己申訴呀…… 何語梅悲憤交加的狂喊出聲:「秦、少、麒……你……你……」短短的幾個字卻已用盡她全身的氣力,盹再也說不下去了;言語如何能表達她心中那淌血的感覺啊?一陣強烈的昏眩襲來,終於讓她支撐不住,如秋風落葉般的倒了下去…… ☆ ☆ ☆ ☆ ☆ ☆ ☆ ☆ ☆ ☆ ☆ ☆ ☆ ☆ 「大夫,她怎樣了?」秦少麒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頻頻詢問大夫。 「嗯……秦少爺,你別急,按這脈象看來,尊夫人是一時氣惱攻心才會暈倒,並無大礙。不過……」大夫把著脈略一沉吟後便深思了起來。 秦少麒按奈不住性子,又急急地的問了:「不過什麼,你快說啊!」 大夫被催,也很快的說:「尊夫人相當虛弱,氣血鬱結不順,應當是憂心過度、營養失調所致,這病症可得好好的調理,否則會更加嚴重,後患無窮啊!」 「什麼?怎麼會這樣?!」 他以前曾從何文甫口中得知,何語梅小時候身體狀況很不好,後來經過細心調理才慢慢好轉,可是他明明記得去京城前,她雖然瘦弱些,但也還算健康,怎麼轉眼間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送走大夫後,只覺得又氣憤又懊惱。 氣憤的是這香荷是怎麼服侍主子的,竟會讓何語梅身於這麼柔弱?於是他叫人去將香荷帶過來,他要問問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而令秦少麒懊惱的是,他不該說出那些話來刺傷她,可是他卻說出口了。 其實他內心裡一直懷疑著何語梅到底對他是什麼感覺?當初自己還是齊子憶時,她親口說出她愛他,可是她卻又嫁人秦府,她怎能心中愛著別人卻又嫁給了他?他私心認為她應該拒絕完婚才是啊! 難道她的愛那麼的脆弱且不堪一擊?又或者她是個貪圖富貴、三心兩意又水性楊花的女子?! 但是他一直告訴自己,不會的!她不會是這樣的!也就是一直故意去忽略心底深處的那一絲絲疑慮,所以她上秦記找他,他才會那麼生氣;因為他不喜歡她出門,相信只要自己緊緊地將她鎖在身邊,她就會只屬於他一個人…… 誰知那一絲絲疑慮會在她私自出門又差點遇險時爆發出來,甚至擴散成一發不可收拾。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香荷已帶到的聲音,他查看了一下何語梅的情形,只見她還是蒼白著小臉沉沉睡。著,也就邁開大步走到了外廳—— 「大少爺,少夫人怎樣了?她還好吧?」跪在地上的香荷一看到秦少麒,便忘了禮數地直問著何語梅的狀況。當春兒告訴她少夫人昏倒時,她是既傷心又自責,這都是她害的啊! 「哼!大膽賤婢!你還有臉問?!」秦少麒欲喝一聲,便開始質問起香荷,「你說!這幾天你到底是怎麼伺候主子的,竟然讓她的身體這麼虛弱?快從實招來,別想瞞騙我!」秦少麒愈說愈氣,疾言厲色的模樣讓香荷雙眼噙滿了淚水,趕緊地述說了。 「大少爺,你有所不知,打從我來服侍少夫人後,少夫人就常常茶不思、飯不想,老是歎氣又皺眉的過日子。尤其上一次去商行裡找你後,少夫人更是從沒出過門,成天就關在府裡,而為了等大少爺回來,少夫人每次都到了三更半夜才睡,這些還不准我告訴大少爺……」說到這兒,香荷已是涕淚縱橫了。 但是她豁出去了,今天她要將藏在心裡的話給說出來,否則教她如何能安心的離開秦府? 她努力地止住淚水又接著說:「這種情形在大少爺上京城後是更加嚴重了,不管奴婢怎麼說、怎麼勸也沒用,心病只有心藥醫呀!奴婢看少夫人日漸憔悴,又不知道大少爺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心中急得不得了,直想著要怎樣才能讓少夫人開心點兒?剛好那天街上有廟會,奴婢心想讓少夫人出去走走,或許她會好一點兒,所以——」 「所以你就顧著自己貪玩,忘了照顧少夫人?」秦少麒眉頭深鎖地接話。香荷的話像一把尖銳的刀刺著他的心,他感覺那血正一點一滴的流著…… 香荷一聽惶恐不已,連忙又說:「不是的,因為少夫人從來沒看過廟會,所以她好興奮,一下子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你沒看到少夫人那高興的模樣,真教人也跟著開心呢!我心裡還想說真是來對了,也就玩得忘了時間。誰知愈到傍晚人潮愈多,所以我們才會在擁擠的人群中失散了,我急得到處找,最後才在那巷子裡找到了少夫人,那壞人差點就拐走了少夫人……」 香荷一想到那畫面,還餘悸猶存地直打哆嗦。 「少夫人一定嚇壞了,這幾個月來她沒吃好、沒睡好,難怪會受不了而病倒……」說到這裡,香荷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秦少麒則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事情真是這樣的嗎?是他冤枉了她嗎? 他神色慌亂地連忙又問道:「那你們為什麼沒通報一聲就偷偷的出府?」 「回大少爺,其實少夫人是不想出去的,真的是奴婢怕她悶出病來,才會慫恿她出門的。而且當時剛好老爺出門,她不必伺候老爺,那劉管家又跟著老爺去了也不在,後來我們想交代門房一聲,哪知他正好在打盹,少夫人心腸好,她說反正我們去去就回,也就沒有叫他了。誰知道我們一去就是好幾個時辰,可是少夫人真的不是故意不說一聲就出門的。大少爺,你千萬別怪少夫人,這一切都是我設想不周才造成的,少夫人真的是無辜的……」香荷不斷地替何語梅求情。 秦少麒起初嚴厲的臉色已漸漸轉為凝重、自責,心想香荷涉世未深,必定編造不出如此生動的謊言,一陣陣寒意直泛上心頭,只見他大手一揮,便叫香荷離開了。 他真的錯怪她了!這該如何是好?他應該怎樣來彌補這一切? 秦少麒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床前,原本活潑嬌媚的何語梅此刻卻輕蹙黛眉、神色哀戚的躺臥床上,這都怪他!他不該用那麼殘忍的字句傷害她! 香荷說的話又一一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他這才知道何語梅對他有著如此之深的眷戀,他怎能懷疑她的愛呢?他又想到她被壞人拐騙時是多麼的恐懼,可是他卻沒有一句安慰話讓他獨自承受驚嚇,他真該死。 香荷說得沒錯,何語梅是因為他才會病倒的,更因為他的話,讓她寧可深深的沉睡,也不願清醒地面對這殘酷的事實——最愛的人卻傷她最深!那教她往後如何自處? 「醒來吧!我的愛!」秦少麒輕撫著她的小臉,深情的呼喚著,多麼希望她能立刻醒過來,傾聽他的懺悔、傾聽他的深情摯愛,或許只有這樣才能撫平她的傷口…… 「大少爺,親家來探望少夫人,就快到房外了。」 秦少麒聽到了劉管家的聲音後,才想到他曾派人到何家去,也驚動了何文甫,想到當初自己還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一定會善待何語梅,這會兒要如何向岳父大人交代?不禁心頭有著一絲愧疚…… 「親家,這邊請。」 何文甫一臉憂心地來到床前,身後還有著一同前來探視媳婦的秦啟川。 何文甫看著愛女緊閉雙眼、臥病在床,捺不住性子地問了。「少麒啊,大夫怎麼說?小梅的臉色很不好啊!」 一旁的秦啟川也急得頻頻探問,他雖然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他一向將何語梅當作是自己女兒一般,此刻也是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兩位老人家,你們先別急,大夫說只要好好調養就好,沒有什麼大礙的。」秦少麒為了不讓他們擔心,所以避重就輕地說。 大家聞言都稍稍鬆了一口氣,只是何文甫猶面帶疑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弄得這個樣子?」他看著女兒幾乎不帶血色的臉龐、柔若無骨的模樣,頓時心痛萬分,難道秦少麒待她不好? 秦少麒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約地述說一遍,但是不敢說出兩人爭執的那一段,因為如今看來是他理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