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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丁蔚 原來是玉劍山莊的少奶奶。 杜思思雖不知玉劍山莊是什麼來頭,可是能和楚天寒結交好友,肯定也是名流世家。 「她一定長得很美吧!」杜思思理所當然的道。堂堂一個山莊少夫人,總不會家她這樣面黃肌瘦的,如楚天寒所說,渾身上下尋不出半兩肉。 「她是長得很美。」楚天寒神情變溫柔了, 「總是神采奕奕的,十分討喜。」 「眉兒姑娘一定此我好得多了。」杜思思聽在耳裡,不由得有些白慚形穢。 「我說傻話了,我哪能和眉兒姑娘相比。」 「現下你只像眉兒七、八分,若你再胖個幾分,你和眉兒可能便像了個十足十。當初我看到你時,也嚇了一跳,世上居然有這麼相似的人,不過你們的性情,除了老實這一點外,其餘的卻是南轅北轍。」 「爺……您很喜歡眉兒姑娘,是吧!」 「我……其實認識她的,很少有人能不喜歡她。」他沒有作正面回答,話語裡卻有著難掩的惆悵。喜歡又有何用,不該是他的,就不會是他的。 他那一顆心因提及往事又沉了下去。 一隻小手突然拉了拉他的袖角,他抬起頭來,迎接著杜思思認真的目光, 「爺,您要是想念眉兒姑娘,可以把思思當成眉兒姑娘不打緊的。」 「思思……」看著她那認真的模樣,楚天寒不由得有些好笑。 「思思雖然不能夠瞭解想念一個人的痛苦,可是我想那難過的程度,一定和我想娘的時候一般,所以爺,如果你想念眉兒姑娘,那你就把思思當成眉兒姑娘吧?」 杜思思那萬分認真的模樣,讓楚天寒臉上的笑意消失了。 那副認真的神情,他也曾在展眉臉上看過。 一時之間,他竟迷惘了,記憶與現實不斷重疊,一時之間,他竟分不清何者是真,何者是幻。 「眉兒……」他不由自主的脫口輕喚。 杜思思沒有回答他,只是睜著一雙明眸,清澄的看著他。 「眉兒。」他顫著手,輕輕撫上她的臉。她依然是記憶中的模樣,依然那般強烈的吸引著他。杜思思看著楚天寒著魔似的慢慢低下頭來,氣氛似是有些緊張,更有些暖昧。 他到底要幹什麼!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管他要對她做什麼,她都無條件接受,爺對地恩深義重,如果能讓他好受一些,什麼代價,她都願意付。 楚天寒的神智,在看到杜思思信賴的眼神後完全清醍。 不,她不是展眉。 他是瘋了嗎!怎麼可以把杜思思當成眉兒。 他大叫一聲,霍地一把推開了她。 杜思思被他一推,整個人跌坐在地上,莫名所以的看著尥。 「爺……」她做錯了什麼嗎! 「不要叫我。」楚天寒大喝,一手痛楚的撫著額,連退了三步。 「爺……您……」杜思思擔心的低喚。 「不要叫我。」他再次大吼。 杜思思卻沒有被他嚇著,擔心情緒勝過一切,她挨向楚天寒,抓著他的衣袖,誠懇的道: 「爺,您下要難過,您這樣,思思看了也好難過。思思雖然不明白您和眉兒姑娘之間的事,也知道自己比不上眉兒姑娘,可是,如果您把思思當成眉兒姑娘會好過一些,那思思不要緊的,您用不著覺得愧疚,思思是心甘情願的。」 「心甘情願!」楚天寒眼神暗了下來,幽深難測, 「你是心甘情願要當眉兒的替身!」 他那神情令杜思思有些不妄,但她仍勇敢的點了點頭, 「是的。」 楚天寒笑了,冷冷的,感覺不出任何溫度, 「你知道你答應了什麼嗎!你又知道當一個替身,必須付出什麼代價!」 杜思思感覺到,她一向熟悉,溫和愛逗弄她的爺似乎變成了一隻野獸,正對她齜牙咧嘴,等著撲向她。她雖害怕,但想幫助他的意念還是不曾改變, 「我知道,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付。」 楚天寒所有的理智全被她這句話給打散了,他冷酷的一笑,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別怨我。」 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楚天寒已伸出了手,一把將她抓了過來,頭一低,佔領了她的唇。 杜思思雖不明白吻是什麼,可她也知道,楚天寒對她所做的,應該是屬於夫妻間親暱的行為。他的吻毫無任何憐惜,粗暴的輾磨她的唇,直探向未經人事的地域。 他的氣息在她唇齒間流竄,與她探索糾纏,以調情的技術而言,楚天寒可謂高明,輕而易舉的便勾引出她所陌生的熱流,直燙入她的五臟六腑。杜思思被那炙熱的溫度燙得全身發熱,昏昏沉沉,幾乎無法站住腳。 不知過了多久,楚天寒終於鬆開了她,冷冷的問:「你還想當眉兒的替身嗎?」 杜思思驚駭莫名的抬起頭,為自己身體裡潛藏的陌生知覺感到不知如何是好,好一會兒,她才真正把他的話給聽了進去。 楚天寒的神情嚴厲,一反平日的輕鬆詼諧,教人感到害怕。她卻覺得他是在嚇她,想把她嚇跑。在她看來,跟前的楚天寒就像一隻負傷的野獸,憤怒而且不信任任何人。 她朝那野獸伸出手,語氣堅定的道: 「是的。」 杜思思臉上的信賴莫名的激怒了他,他的笑意更冷, 「你可別後悔。」他再度俯下頭,佔領她的唇。 依然是粗暴的吻,吸吮摩挲著她的柔嫩,在她來不適應這樣的感覺之前,他轉向了她的頸項,耳邊,烙下炙熱的痕跡,他的手也不閒著, 「唰!」一聲,撕裂了她的衣服。 那布帛撕裂的聲音令杜思思由迷情中清醒過來,並「啊」的一聲叫了起來,驚慌的看著她的外衣被楚天寒扯下,露出粉菊色的兜衣和一截雪白粉嫩的肌膚。 楚天寒抬起頭看向她,目光銳利如鷹隼,更帶著令人膽寒殘酷神情, 「這不是你要的嗎!」 「我……」跟前的楚天寒陌生得令人心驚,她茫然的看著他,開始感到害怕了起來,身子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 楚天寒冷笑,怎麼!怕了吧?你不是說任何代價你都願意付的嗎!」 他邊說,邊伸指在她雪白的肌膚上逗弄著,嘴唇也不曾閒著,順著手指過去,烙下屬於他的痕跡。 楚天寒已不再是楚天寒,就在杜思思說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付」這話的同時,已經將他體內藏有的那頭野獸給釋放出來。 她憑什麼自命是他的救贖者!她又憑什麼去挖他過去的瘡疤!憑她這個小丫頭片子,能夠瞭解他心裡的痛楚?能夠瞭解有情卻無處訴的悲哀嗎! 他不是聖人,絕對不是,可是她偏偏以信賴的眼光看著他,好似他做的任何事都是對的,而他的苦,她完全明白。 不!他要打碎她對他的信任感,他要她不再認為他是完美無缺的聖人,他要她不再認為這天下沒有壞人。 他無情的逗弄著她的身體,在每一處肌膚上面燃上熱焰,毫不溫柔的扯下她的兜衣,更進一步的燃起她的慾火。 他要聽到她驚慌失措的叫他走開,他要她拚命的推開他,他要看到她眼中的信賴變成懷疑。 杜思思沒有尖叫也沒有推拒。害怕只有一瞬間,而後柔情佔領了她的心,她那一雙柔軟的小手軟軟的攀上他的肩, 「不要難過,爺,不要難過。」淚水盈滿了她的眼,她的眼中充斥的全是為了楚天寒而有心酸,她為此刻表現異常的楚天寒不自由主的感到難過。 楚天寒如受雷殛,整個人愣住了,為什麼他這般待她,她還用這樣的眼神看他!他呆呆的迎視著杜思思憐惜的眼神。 杜思思的手攀上的頸,摩挲他的臉,哽咽的抽泣著, 「爺,不要難過。」 她的淚水是為了他,她的溫柔也是為了他。 楚天寒突然大吼一聲,推開了杜思思。他不要接受這種溫柔,不要接受這種憐惜,他是江湖中放蕩不羈的浪子千手公子,寡情少恩,惹得紅顏為他腸斷。像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需要別人對他同情!他霍地背過去,全身的肌肉不住顫動著。 「爺……」 杜思思想靠近他,換來了一聲大吼, 「不要靠近我。」 她縮住手,不敢再靠近他,怕的是更惹他傷懷。 好一會兒,他終於克制住自己的激動,像下了什麼決定,淡淡的說: 「明兒我會送你去傲日山莊。你就在那裡待下來,會有人好好照顧你的。」 那你呢? 杜思恩來不及問,楚天寒已回過身,走回船艙去,留下衣衫不整的她,在這夜裡抱著自己的身子不住的顫抖。 第五章 君到姑蘇見,人家盡枕河。古宮閒地少,水港小橋多。 夜市青菱藕,春捂載綺羅。遙知未眠夜,鄉思在漁歌。 唐杜荀鶴/送人游吳 杜荀鶴的這首詩,確實點出蘇州水鄉勝景。蘇州地近太湖,當運河與蘇州河會流處,故而城內小橋流水處處,漁船小販穿梭,水鄉情調,溢乎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