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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桑德拉·肯菲德 「我永遠不會和我所愛的男人結婚。」 有生以來第一次,賈詹姆發現自己竟然無話可說。這種想法不僅荒謬,更是瘋狂。然而,這個女人根本與他無關,他沒有必要告訴她,這種想法是錯的,可是…… 閃電彷彿將天空一分為二,銀白色的亮光灑遍整個房間,震耳欲聾的雷聲將天花板的水晶吊燈震得玎當作響,使寧靜的夜裡充滿含人毛骨悚然的聲響。驚嚇中的蘿拉吸了一口氣,不由得發起抖來。而她之所以會發抖,究竟是因為空氣中的寒意,還是突如其來的孤寂感,連她自己都不能確定。 聽到她吸氣,也看到她發抖的賈詹姆,毫不考慮地伸出手,將她摟進臂彎裡。蘿拉雖然嚇了一跳,但她不但沒有拒絕,甚至還允許他帶她走向床邊。她不知道他腦中想什麼,她只知道不能讓他離開,至少今晚不行,因為這場風雨看來是那麼的可怕。 「別走。」她在他留有短髭的頓邊低語,未曾費事解釋為何從不求人的她,會轉而向他這個陌生人求助。不知怎的,她似乎覺得,在感情上依賴他,是件天經地義的事,就像他的吻令她感覺在心理上,在靈魂上都那麼地適切。 賈詹姆沒有說什麼,只是幫她把被子拉開,扶她到床上躺下,然後脫掉自己的牛仔褲,爬上床躺在她旁邊,再讓她側躺蜷臥在他的懷抱中。最後他把手臂跨在她的腰上,聲音粗啞地說:「睡吧!」 蘿拉沒有爭辯,她乖乖地照他的話去做。入睡前,她最後一個想法是,這個在法律上、宗教上,她稱之為丈夫的男人,令她覺得溫暖而安全,更奇怪的是,她覺得心滿意足。 第八章 到了清晨,雨勢已經漸緩。半夢半醒的蘿拉傾聽著雨滴打在屋簷上的旋律。睡夢中的她知道,有個男人躺在身邊,她感覺那溫暖的身體誘惑地蜷曲著、靠近她。他毛茸茸的腿和她的纏繞在一起,而他那緊身合適的短褲,也輕輕地磨擦著她那因睡衣上拉而裸露在外的臀部。漸漸清醒的她,懷疑著如此親密地和這個男人躺在一起是否明智。縱使如此,她也無法讓自己離開他的懷抱。 賈詹姆作了一個甜美的夢。他夢見一個氣息芳香,膚如凝脂的女人,整晚躺在他的臂彎裡。他感覺有一隻手放在他多毛的胸前,同時還有如風般的呼吸吹拂著他的頭髮,真是個美夢。他把手往下伸,直到托起她睡衣下的臀部,依照男性本能地將那個軟玉溫香的女人托進他溫暖的懷抱中。 迷濛中的蘿拉對著身邊那個強壯的男人低聲輕吟。他使她的腦中浮現了一些淘氣的想法,令她重新質疑自己昨晚究竟醉得有多厲害。她當然還是有點醉,否則現在也不會躺在這裡,盡情享受這種放縱的感覺。 這一定是那些啤酒的緣故,否則她也不會分辨不出此時的自己,究竟是睡是醒。她低吟著,從賈詹姆的喉頭處抬起她的唇,輕掃過他扎人的下巴,那粗糙的感覺是如此美好,如此的……充滿牛仔氣息。噢,對了,盡情馳騁吧,牛仔!她一邊想著,一邊緩緩擺動托在他掌中的臀部。 賈詹姆感覺有個含著慾望的唇輕觸著他的下巴,那輕輕軟軟的吻叫一個男人怎能克制?他還感覺到那不安的小屁股益加貼近他的身體。噢,這個夢中的女人真是太美好了!他把手伸進蓋住她臀部的睡衣底下,沉迷在她赤裸的臀部帶來的觸覺感受中。這個夢中的女人似乎頗喜歡他的觸摸,因為她向他弓起了身子,令他毫無選擇餘地,唯有讓他的雙手滑過她的胸前,搜索著她的乳房。 噢,天呀!當賈詹姆粗糙的雙手托起她豐滿的乳房時,蘿拉的思想飄忽著。他一點都不像她所認識的那些冷血男友!但這並不是說,她曾讓許多男人享有這樣的特殊恩典。她應該讓這個男人擁有她嗎?也許不應該,但是話說回來,這又有何損失?這不過是個夢,不是嗎?但部份呈現清醒狀態的意識告訴她:嘿!萬人迷,這麼清晰的感覺不可能是場夢。但是她將那部份的意識斥退,因為她要在現實來臨之前,多感受一下這個男人的溫存。 歎息中,她仰起頭,尋找著他的嘴唇。賈詹姆也輕聲低吟地低下頭,尋求輕觸他下巴的那兩片撩人心神的唇。終於,他們找到了彼此,兩張嘴在呻吟之中合而為一。賈詹姆嘗的是那細緻的柔軟感覺,而蘿拉感受到的是隱藏在那性感鬍髭後的挑逗力量。 哇!多美的夢啊!賈詹姆心中想著。 夢有美好的一面,蘿拉想著,她不記得在現實世界中是否曾經如此積極過。這究竟是其實的情況?還是只是一個夢?她已經愈來愈難以分辨這其中的差異了,但是管他呢!只要能繼續這樣擁吻下去。 賈詹姆激情地撫摸著她的背部,嘴裡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吻住了她的唇。他祈禱這個夢不要在這時候醒來,不要在他把舌頭伸進蘿拉溫暖潮濕的嘴裡時醒來。同時,他的身體也和蘿拉的緊緊貼近,期待著最美好的一刻。 蘿拉不知道,究竟是由於他唇舌問毫無忌憚的攻城陷陣,還是他身體貼在她身上的性感觸動,或是這兩者的混合驚醒了她的夢。她只知道自己突然完全清醒了。她睜大眼,凝視著眼前埋首親吻她的男人。適才發生的一切也在她腦海中一一浮現,例如她的手飢渴地在他毛茸茸的胸前撫動著,例如她拉高的睡衣已將她的慾望表露無遺,例如有一個情慾高漲的男人意圖明顯地緊貼著她。 她在做什麼?昨晚一個無傷大雅的吻是一回事,現在又完全是另一回事。但當蘿拉開口時,她質疑的對象有了戲劇性的轉變。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她邊叫邊從賈詹姆身底下爬出來。 由於她的緊急抽身,賈詹姆突然重重地落下,臉也埋入了床墊裡。糟了,他心想,夢醒了,而且如果他沒弄錯的話,另一個噩夢才剛開始。他把頭移開了一點,用一隻眼睛把眼前的景況巡視了一遍。頭髮紊亂,嘴因他的親吻而潮濕的蘿拉,雙腳打開,雙手抱胸地站在臥室中央。她看來像個已就戰備位置的女戰士。沒錯,他想,噩夢才剛剛開始。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經驗告訴賈詹姆,別跟憤怒中的女人講理,因為不管你怎麼說,她都聽不進去。她只會接受她自己想要的答案,而蘿拉想要的答案就是——他乘人之危。 因此他決定撿她想聽的話說,省得浪費彼此的時間,也省得麻煩。 他懶洋洋地以手支肘,並舒服地彎起一隻膝蓋,「我想我企圖和你做愛。」 他那無意掩飾的赤裸胸膛和遭人撩撥起情慾的身體,令她大為震撼,尤其是他那令人意外的回答,「虧你還說得出口。」 「我一向實話實說。」 他的沉著冷靜只有使得蘿拉更為火光,「我真該把你送上法庭!我提醒你,先生,我們簽了合約的。」 「我怎麼會忘了這樣的法律傑作?噢,順便告訴你,我應該告你違約。」 蘿拉不解地問:「你要告我?」 「沒錯,萬人迷。我真心誠意地簽了那份合約,並且打算恪守我這部份的協議。然而始料未及的是,你一步一步接近我。若你問我,我會說,這根本是個騙局。」 蘿拉簡直說不出話來,但是她還是問了:「你說什麼?」 「你聽見我說的話了,萬人迷。」 「別叫我萬人迷。」 「隨你便。」說罷他翻身下床,拾起牛仔褲,好整以暇地穿上它,然後扣子也不扣就朝大門走去。 「你要去哪裡?」 「去沖個冷水澡。」他微轉頭,大聲回答。 「這件事沒有解決以前,你哪裡也不准去。」 「有什麼需要解決的?你發現我令人難以抗拒,於是你做了任何一個女人在那種情況下都會做的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你有雙冰冷的腳。」 「錯了,大牛仔。是你佔了我的便宜,趁我喝醉時,爬上我的床,然後——」 「哇啊!」賈詹姆說:「昨晚唯一令你陶醉的,是那段長久以來由於生活太過緊繃,而無法經常享受的快樂時光。不過,我打賭,你從來不曾真正享受過這樣的全然放鬆。至於說爬到你的床上,我記得是你求我別走的。現在,我想令你生氣的真正原因是你非常喜歡我們之間發生的事,而且喜歡到令你害怕的地步。」 事情果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嗎?老實說,蘿拉並不知道。她只知道,此刻繼續保持她的怒氣比較安全點。 賈詹姆不再多說就轉身朝門走去。這次丟過來的是個花瓶,而且毫無疑問的,是個昂貴的花瓶。只見那只花瓶打在門上,碎成千萬個碎片。賈詹姆猶豫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地繞過那些碎片,打開門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