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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雪莉·費伊    


  每走一步都讓他疼痛不堪。他一瘸一拐地走回營地,他束手無策,一點也想不出到底怎樣才能說服達妮,讓她知道她是屬於他的。他該說些什麼?他一張嘴就會把事情搞得更糟。他最好還是先緘默幾天吧。

  德克薩斯,休斯敦

  5月12日,上午9:00

  「找到他們了嗎?」路易薩·佛通問道。

  「沒有,」威拉德的回話非常簡潔。他很快對他的當事人失去了耐性。

  「離婚訴訟停下來了,是嗎?我和傑斯仍有婚約關係?」

  「最後判決延期了。是的,就是說你還沒有解除婚約。」

  「那麼,完全是按照我的計劃,對嗎?」

  「有可能。」

  「有可能?」路易薩尖著嗓子叫道,「什麼意思,有可能?」

  威拉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作為一個理智而聰明的女人來說,路易薩對法律竟是一竅不通。「沒有他死亡的證據。」  』

  「他當然已經死了。他們的飛機失事了,不是嗎?沒人能在飛機失事中倖存下來。傑斯·佛通也不會例外。」

  威拉德咬住嘴唇。他強忍著。真想指出就有好多人在飛機失事中倖存下來。「沒找到屍體,依據法律,我們得等……」

  「等?」路易薩緊迫不放,「等多久?」

  「七年……」

  「七年!」她尖叫起來,那叫聲在大廳的另一頭也能聽到。

  「……然後我才能向法庭提出請求……」

  「七年!我不想等他媽的七年!給我想點辦法呀!」她專橫地說道。

  威拉德忍無可忍。他摁下內話叫道:「瑪麗,和路易薩·佛通結帳,把預約辯護費退給她,還有她已支付的其他費用。」

  路易薩臉色發白,「你在幹什麼?」

  「我在想辦法!我辭去你這案子.」威拉德鄙夷地說道。

  「可你不能那樣干!」

  「我已經干了!祝你好運,夫人。你可以拿著你的支票走了。」

  失事現場

  5月13日,上午8:OO

  又下雨了,達妮討厭下雨。她縮在墜毀的機殼內,躲著雨。她聽著那雨點打在她的臨時防雨棚上,滴答滴答,單調無比。天氣連日不

  開,陰沉淒冷,但還遠不能與她的不幸相提並論。在她清醒的每一刻,這種不幸與淒苦都一直伴隨著她,甚至侵到她的夢中。

  傑斯仍舊怒氣未消。自從她昨晚從他身邊作戲似地逃走,他就一直圍著營地四周亂轉,凶巴巴地瞪著所有的東西,也包括她。他那沉默而責備的目光讓她感覺更糟。見鬼,她竟然希望。他哪怕一刻不停地謾罵,也比現在好受得多。

  她淚眼迷檬地看著傑斯空蕩蕩的小鋪。它也曾像她的小鋪一樣,拉進了機內躲雨。她真想上前摸摸他的毛毯。

  他在哪兒呢?她真為他擔心。他一直呆在外面漆黑的雨夜中。如果他再摔倒了,傷了腳踝怎麼辦?她打了個寒顫,趕緊把毛毯一直圍到脖子底下。她只感到又冷又激,孤苦伶仃,她只想將腦袋埋進枕頭中大哭一場。

  達妮走過去在小火堆上放了幾根小樹枝。那是傑斯在殘骸前面生就的。就在漢克墳墓的正上方。擋風玻璃上有個小洞,把煙從飛機中抽出去,也正好讓雨點打進來,濺到那微弱的火苗上,發出滋滋的響聲。達妮真害怕那小堆火會熄滅,讓她呆在黑暗之中。

  已經很晚了。她靠在冰涼的金屬架上打著噸兒。這時,她聽到外面有腳步走動的聲音。傑斯,謝天謝地。

  一個龐大的身影遮住了已經昏暗的門道。達妮抬起頭,臉上掛著歡迎的微笑……然後失聲尖叫。一場血腥的屠殺就要爆發。

  傑斯在雨中坐在漢克的墳旁。他低著腦袋,雨水從他的斯德特森帽上一條線流下。他已經養成和漢克說話的習慣,講講他的擔憂和憤懣。最後,他的憤懣竟多於擔憂。

  大聲說出來倒還真管用。他並不希冀漢克回應他。但是跟人說說話,哪怕這人已經死了,也能幫幫他理順自己的思緒。如果誰看到他在和一個死者說話,他們肯定會問都不問而把他也當成死人。

  也許這就是他心病太厲害的表現。他試圖與生存抗爭,也與達妮·愛爾華斯抗爭,這樣說來他感覺比較圓滿。也許,他是魯斯克精神病院的最佳人選呢!

  「就是這樣,老夥計。我愛那女人,簡直

  讓我發瘋,可是我好像不能……」這時達妮的尖叫聲穿過夜空。他立即停了下來。

  「真他媽的操蛋!到底是……」他開始站起身,腳下一滑,然後又穩住身子沒讓自己摔倒。他一瘸一拐,來不及顧及他那尚未癒合的傷踝,向山下滑去。

  達妮的尖叫聲充斥了大雨傾盆的夜空,在山間久久迴響,然後逐漸向遠方消失,使他覺得他完全置身於一間回音室之中,一個瘋子在控制著鍵盤似的。

  「堅持住,寶貝,我來了。」他叫道。但是在這滾滾雷聲的大雨之中,她永遠也不可能聽到,再加上她那刺耳的尖叫,竟遮住了他的呼喊。他扔掉枴杖,繼續往前走。然後他改變了主意,頓了好久,決定乾脆手腳並用在地上爬。那一刻,他根本沒想到他的手指會受傷。

  他將腦袋伸進機艙,眼前的情景簡直比最恐怖的噩夢還令人心驚膽頤。一頭小灰熊用鼻子到處嗅著食物,聞到了掛在飛機裡面保持乾燥的一串魚乾。而達妮就夾在灰熊和食物之間。

  「嘿,」傑斯來不及多想。他直接衝進去。『他邊吆喝邊用樹枝向那灰熊的屈股戳去。「出來,你這個滿身芥瘡的姨於養的。出來,去找個像你這麼大塊頭的。」

  樹枝的刺痛惹火了灰熊。它掉過頭來,將傑斯手中的樹枝打脫了手。傑斯瘋狂地向四周掃了一眼,看到那支威利手槍就掛在天花板的一根帶子上,他抓過手槍,頂住灰熊的肋骨,扣動了扳機。

  灰熊被激怒了。它丟下食物——和達妮——轉過身來,抵抗著它的新對手。傑斯邊吆喝邊晃著冒煙的手槍,退出了飛機,將那只蠢笨的野獸引到機外的空地上。

  等灰熊一跳出那架飛機,傑斯回轉身急奔了上去,將機門砰地一聲關死。  達妮的尖叫聲已變成了抽泣,她全身戰慄不止。

  他們的飛機失事時,她卻從未歇斯底里過。在往回走的路上、她甚至都沒抱怨過什麼。傑斯摔傷差點兒粉碎了她的鎮定,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是戰勝了恐懼並且盡力做了些能做的事。接著又來了一頭灰熊,便成了引發這一切的導火線。

  她嚇得魂飛膽喪。她一直生活在嚴格的控制之下,現在既然這種控制已經消除,就好像是注定要徹底瓦解並留下她一人孤立無援。她再也忍不住地大哭起來。。

  她伏在地上。被這種揪心的苦難所包圍。她意識到傑斯將她拉進懷裡。他的雙手狂亂而急速地在她身上上下撫摸,檢查她是否受到傷害。

  「達妮!噢,上帝,它傷害你了嗎?你傷在哪兒?達妮?告訴我!」

  他沒聽到那只憤怒的灰熊沒法爬進飛機裡來,只得邁著笨重的腳步悻悻地消失在遠處。他只是一心一意地安慰著達妮。

  「好了,達妮,噓,你沒事的。它已經走了,好了。」傑斯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道,撫摸著她的頭髮,她的背,她的手臂……撫摸著她身體上他夠得著的任何部位,讓他確信她真的挺好。

  他心裡尋思,他差點就失去了她。於是便把她摟得更緊。用一種極為熱烈、令人驚厥的姿勢保護著她。

  達妮緊緊地貼著他的身體,激動地用雙手摟著他。她挨近他,近得沒法再近。她的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胳膊,嘴唇蹭著他的胸脯。盡情地吻著他的身體。

  傑斯用他那雙大手將她的臉抬起來,面對著她。他一言不發,俯下頭便吻住了她。他溫和的嘴唇封住了她的嘴唇,他使勁地吸吮著,希冀將她吸進他的體內.

  他們終於親吻了。

  他們開始扯著對方的衣服。傑斯手忙腳亂地扯解著她衣衫上的鈕扣。

  達妮邊嚶嚶哭泣,邊使勁鬆開他的腰帶。

  他笨拙的手指怎麼也解不開她的鈕扣。他抓住她柔軟的棉村衣,用力一扯,衣服撕破了,鈕扣彈落下來,在他們身邊滾來滾去。但他們誰也沒有在意。

  達妮終於解開了他的腰帶,將手神進了他的緊身的牛仔褲裡面。

  達妮的襯衣前襟大開。他的手在她身上撫摸著.然後摸到她的肩膀上,順勢將她的衣衫褪了下來。他們也隨之斜躺下去。

  達妮的手摸到了他。他溫柔地陶應著她。

  他們躺倒在小鋪上。

  傑斯將頭埋在她脖子下面,他的舌頭在她光滑的皮膚上留下一串串挑逗的記號。他順著達妮的身體一點一點吻下去。吻得她情慾迭漲,不能自已。

  她只能屈服於這種美妙無比的感覺,這感覺滲進了她體內的各個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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