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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雪莉·費伊 「難道不是嗎?」 「是的,佛通!」達妮邊說邊拾起她用作女包的帆布小包。 「不,別爭,把那個給我。」 「這不是我的包?」達妮頓時面孔蒼白。「我的包跟這些東西有什麼關係?」 「如果我們還想活下去的話,就應該不分彼此。.」傑斯邊說邊伸手去奪達妮手中的小包。 「我不是……」 「我把我的兜兒都掏出來了,你也應該將你的包倒出來。他媽的,女人!」他試試那包的份量,「你到底還藏了些什麼?」他解開包帶將包裡的東西一古腦兒都倒將出來。. 一把發刷,幾枚硬幣,幾圈衛生紙,還有一罐「米司」散到毛毯上。達妮驚奇地看著傑斯翻著她的私人用品。他搖了搖小包,又掉下來一隻鑰匙鏈、唇膏及眼影。他無精打采地笑了.笑,又掂了掂小包的份量,然後把手伸進去,摸了摸,又模出了她的錢包、幾支圓珠筆和一個記事本。 他又拉開邊兜,掏出幾包奶酪餅乾,「鬧饑荒,啊?」他邊取笑邊在餅乾底下又掏出幾塊糖。另一個拉鏈包裡露出一盒PMS藥片,一包衛生巾,一些頭痛藥粉,—小瓶維他命,一管抗菌軟膏及幾個邦迪。 「這是我的東西。」她低聲道,她壓著自己的怒火,盯著衛生巾。他竟敢這樣當面使她出醜,使她窘迫今今。「你真他媽見鬼,佛通,女人的包是神聖的,不能亂翻。」 傑斯把包扔到一邊,扳住她的肩膀。他的手指掐進她的肉裡,他搖著她,眼對眼地盯著她。「聽著,女人,聽清楚了。在這種情勢中,沒什麼不能翻的,沒什麼神聖的。你竟背著我留了一份。」 「沒什麼目的。」 「有目的,或其他東西。我們不應該拿回去。你從來就不知道,生與死有什麼不同。」 「我好久沒翻過包了……」 「我知道。」 一 「……我忘了還有這麼多東西。」 「看來我還得搜搜你的身子看你還忘了什麼!」傑斯目光灼灼逼人。達妮說不清他是不是在取笑她。她不敢肯定,她要問個明白。 「噢,是嗎?」他的蠻橫引起了她的怒火。 她沒想到傑斯競要搜她的身子。「就你和你的什麼部隊?」 「你既然這麼問,我是單人部隊、所以談到主題時,這兒只能有一個人作主……我就是。」 達妮面頰緋紅。她自然想起了她所受到的街頭鍛煉。她抬起雙臂,同時撞出去,掙脫了傑斯,她轉身用臂肘向傑斯的腹部搗去,然後迅速逃開。 「你這個小惡婦。」她還未來得及逃到小河邊,就給傑斯逮住了。他抓著她的上臂;把她甩得頭昏眼花。他雙手死死地抱住她。達妮跺著他的腳背,對著他褲檔亂踢。 「哎喲!操!別踢!」他勒緊了,讓她沒法再動彈。 達妮只好用指甲摳他。這是她身上唯一能動彈的部位。 「你這個婊子養的!」傑斯一手勒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卡住她的下巴。 「別再摳!」他說道。她擰著身子,一刻不停地蠕動,妄想逃脫出來。 「除非在地獄中,我才會聽你的指揮。」達妮喊道。 「達妮,噢……見鬼!你真想和我作對嗎?」 「我同意只有一個頭兒。」 「讓給你了,小妞?」 「不,不是我。但並不是因為你是個偉大的男人,而我只是個女人。我承認你的位子,是因為我是城裡長大的。還得提醒你,我還不相信你就真的比我懂得多,但是無論你知道什麼都無所謂,只要你記住,我可不太能服從命令。請求我可能比強求我對你更容易一些…… 懂嗎?」 她盯著他。 「面對現實吧,寶貝。在這兒可沒你那麼多臭原則。你甚至連生火都不會,更不懂如何在水中逮到魚,還有許多我很清楚但你卻毫無所知的東西……我不是小看你的能力。只是常識讓我不得不作主。你需要我。」 「難道你就不需要我?」她痛哭流涕。 「我不需要?」他的眼中掠過一道光,他低頭看著她,「誰說我不需要你?」 他緩緩地伏下腦袋,用他的嘴封住了她的嘴唇。他的吻唇像羽毛般輕柔地蹭著她的唇,逗弄著她,誘哄著她,他的指尖從她的脖子下滑進她的衣領內,柔柔地撫摩著她的皮膚。 達妮執拗地緊閉嘴唇。她寧願永遠不見他,也不願他出於憐憫而吻她。 他的手指開始解開她西式襯衣上的鈕扣。他的唇仍在她的唇上撫弄著。 達妮試圖轉過身去。她不知她的自尊還能堅持多久。她受不了傑斯的愛撫所帶給她的那種甜蜜的慾望。 他解開了最後一粒鈕扣,把她的衣服展開,從她的喉嚨開始往下吻…… 達妮氣喘吁吁,潛聲低吟,繼而情緒猛烈起來。她在他懷中努力支持,不讓自己癱下來,最後,達妮輕柔地叫了一聲。她的防線徹底地崩潰了,溶化了。 第六章 失事現場4月12日, 下午2:20 達妮用手隨意地撥弄著吉它琴弦。她覺得那些伴聲和弦及伴音節奏都要加強練習。事實上,這只是一種偽裝,一種搪塞,以掩飾她對傑斯半裸的身體的嚮往。他正從飛機裡往外搬座椅。她有點厭煩自己,但總是無法控制要瞧他一眼。她無法將目光移開,為了她自己。 午後的陽光競不合時宜地暖和了起來。傑斯的襯衣已經脫下好久了,他堅實的臂膀上籠著一層薄薄的汗水,強健的背麼也是汗光點點。他又從機內扛出一隻座椅。 達妮用舌尖添著乾燥的嘴唇。 他弓著腰,上身探進機內。她一覽無餘地盯著他那緊繃繃漂亮無缺欠的臀部。 她的神經有點營營作響。先前她還未意識到。她的內心深處竟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他臂膀上的肌肉隆起。當他把最後一隻座椅放到地上時,由於用力過猛,肌肉竟糾結在一起。他脫下他的斯德特森帽子,用手背擦了擦額上的汗水。 達妮口乾舌燥,她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天哪!他可是又高大又英俊呢! 「你搬那些座椅幹嗎?」她問道。努力將注意力從他身上移開而轉到他手中的活上。 「給我們找個地兒好坐呀!」傑斯用肩膀扛起一隻座椅向火堆走去。 「在我們獲救之前,我們也得舒適一點。」 「可是……?」達妮將已到唇邊的話嚥了回去,聳聳肩。 「可是……?」傑斯刺了她一下。 「我是說你在毀壞財物呢!當然我想這時候也無所謂了……除非我們應保持飛機的原樣以備調查?」 「我想只拆下座椅也不至於影響調查。」傑斯邊說邊又走向飛機,扛起另一隻座椅。「如果要調查的話,他們會對發動機感興趣,還有飛機著陸的方式。」他扛著第二隻座椅向火堆走去。 達妮若有所思地跟在他後面。火堆旁這塊地方現在看起來有點「生活氣息」,睡毯折疊整齊——火堆兩邊一邊一個。傑斯把火堆四周的石塊圈大了許多,並在上面架上一隻三角鍋。 傑斯邊吹著口哨邊將從飛機上搬下來的座椅在火堆邊排放好。達妮當然已經坐下了。這個營地現在看起來倒像個永久性的居住地。她有點適應不了。她想回家。她必須回家。她得回去,回到屬於她的休斯敦去。 在她做出什麼蠢事之前,她得離開傑斯·佛通,她真怕迷上他。 達妮將那支威利手槍從槍套中取出來,向小溪走去,她爬到一塊巨大的卵石上,抱膝躺下來。 太陽開始落山了。天也漸涼,已是四月將晚,春天即將來臨。休斯敦差不多已是夏日炎炎了。而這兒,許多柏樹後的陰影中竟還積著一層厚厚的雪,有的地方足有五尺深。就是她腳下的這條小河中也偶爾看得到冰梭飄過,或水邊結著細冰。謝天謝地。他們可不是在凍死人的冬天失事!現在還不至於那麼冷,達妮想像不出,假如是在一月份該是什麼樣子。 她打了個寒戰,趕緊往下拉了拉外衣,她望望天空,拉長了耳朵,希望能看到或聽到飛機搜尋的聲音或影子。 空曠的天空只有蔚藍一片,飄浮著幾朵白雲。她聽到唯一的聲音只是那河水流過碎石遍地的河床時發出潺潺的水聲。 「他們會來的。」傑斯平靜地說道。他邊扣著衣服邊向她走來。 「你真這麼想?」她轉臉—對著他,急於得到他的肯定。 「剛過去三天,達妮。他們也需要時間。」他草草地說著,向下遊走去。 「你去哪兒?」達妮問話中夾著一絲慌恐;他當然不會走掉而將她一人留在這兒。 「去看看那只捕魚筐。呆在那兒,」達妮剛爬起來,他就命令。「我一會兒就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