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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岳盈 舞陽揮動銅鉞砍得敵人狼狽閃躲。 乍然見到一群鬚眉並張、鬍鬚像刺蝟身上張揚的棘毛、長相威猛的野蠻男子從樹林裡衝出來,舞陽不禁嚇得手腳發軟。然而自幼所受的嚴格訓練及不認輸的個性,讓她咬緊牙關、鼓起勇氣向前迎擊。 這群傢伙是從哪裡跑出來的?為什麼要攻擊她們? 一連串的疑問在她腦中電閃而逝,沒時間仔細思考,只能拚命揮動手中的銅鉞,用身體的每個部位攻擊敵人。 但敵人是這樣強大,從四面八方攻過來,就算她攔阻得了迎向她的野蠻戰士,其他方向打過來的敵人,仍對她的族長產生威脅。 她心急如焚,恨不能一舉將敵人殲滅,可敵人狡猾得很,多半避著她。當她想分神注意己方的情勢,尤其是族長的安危時,一名比先前幾名敵人更加魁梧、勇猛的巨人發出老虎般的吼叫聲,衝向她而來。 舞陽只覺得一股力量猛襲向腰部,疼痛的感覺幾乎令她麻木。她咬緊牙關忍痛反抗,但無論她如何掙扎,都掙脫不開時方的箝制。 肩背被撞向地面,舞陽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對方沒給她喘息的機會,沉重的身軀壓制住她的四肢,頓時讓她動彈不得。 貝齒咬住粉唇,強忍住身體的疼痛,舞陽眼睛瞇成兩道細縫,狠狠瞪住身體上方的敵人。 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那人早死在她如流矢般尖銳、急驟的憤怒目光下。 那人毫不在意地朝她咧嘴,整齊的牙齒在他唇間閃出白光,令人炫目。 舞陽屏住呼吸,發現這人除了有口漂亮的牙外,俊朗的濃眉大眼同樣惹人注目。 濃黑、細長又鬈曲的睫毛下,炯然發亮的黑色眼瞳正專注地凝視她,透著抹狂傲不馴又灼熱的莫名情緒,看得她心跳加速、目眩神迷。 眨眼間,他的眼光轉換成嘲諷,毫不掩飾他對她的慾望,不但以眼光冒犯她,緊貼著她的身軀,更強烈宣示著男性的需要,氣得舞陽咬牙切齒。 他的身體好重! 重得像頭豬! 舞陽燃燒著怒火的眼瞳,充分反應出她宛若火山般的熾烈性格。那雙向來慧黠、機靈的眸子失去往日的鎮靜,仇視著蠻橫無禮、傲慢自大的野蠻人。 男人的笑容擴大,似乎很享受她此刻無力反抗,只能用眼光凌視他的軟弱模樣,更大膽地俯下頭,灼熱的鼻息噴在她頭臉上。 舞陽驚恐地側過臉,再度掙扎,仍逃不過對方的箝制,反而讓彼此的身軀更加緊密貼合。一道道刺麻的電流透過兩人的衣物在男女體膚間摩擦而出,穿透了她女性化的胴體。她倒抽口氣不敢妄動,同時間,男人粗喘、溫暖的鼻息大力搔著她的臉頰,扎人的鬍鬚刺癢著她敏感的肌膚。 舞陽全身一僵,彼此劇烈的心跳聲和喘息聲充盈著她耳室,掩蓋了之外的萬物聲響。 這一刻,她更加敏銳感覺到這男人的存在,彷彿這世間只剩下他們兩人,以男人和女人的單純身份,陽和陰彼此影響、反應。 一股熱氣由相觸的體膚往裡燒,軀體最深處同時燃起更猛烈的需要往外擴散。內外交逼下,熱的能量無所不在,下腹處越發地空乏軟弱。 舞陽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她緊閉著唇阻止喉間的呻吟聲逸出,握緊的拳頭卻阻止不了貫穿身體打輕顫,半合的眼瞼流洩出一抹羞惱交加的無助感。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她在心裡自問,卻找不到答案。 這男人……這男人像有什麼魔力般,讓她一遇上他便著火,體內的力量像被吸乾似的。 此時,軟弱無力的她只能被他這樣壓著,任他粗硬的鬍鬚拂搔著她,某種柔軟的感覺在一陣刺癢後,游移在她頰側、耳後、頸間,黏濕的舔吮跟著印上,讓她雞皮疙瘩直起,輕顫不絕。 該死的!他對她做了什麼? 正當舞陽的思緒漸漸昏沉,體內的抵抗能力消逝之際,小兔尖銳的呼叫聲震裂了兩人問的親密氛圍,她倏地清醒,臉上血色盡失。 "族長!" 舞陽被這聲呼喚嚇得心膽俱裂,整個人回過神來。 她努力在男人身下掙扎,好不容易翻轉身子,將眼光投向戰鬥場上,男人的身軀又壓了上來,緊貼住她的背,一隻長著粗繭的大手肆無忌憚地橫在她胸部下方,另一隻則放在她頸間威脅她。 舞陽沒心思理會他的無禮,一顆心都被族長初月撞在樹幹上軟倒的身軀所揪住,絕望地望向前方。 她拚命伸長頸子,仍看不清族長的狀況,只看見一名高大男子抱住她的族長,巨大的背影阻絕了她的視線。 "族長……"她發出淒厲哀號,跟族中的姊妹們一般拚命想奔過去救族長,同樣無助地被人制住,只能同聲悲泣,心如火灼水浣。 親情、友誼及身為護衛的責任感,使得舞陽的心情更加難過悲傷。 離開族裡時,她向大祭司保證會護衛族長的安全,沒想到自己這麼無能,眼睜睜地看著族長被人傷害,生死未卜。 她的心好痛。 族長是她的一切、全族的希望,不能有閃失啊。 全能的九鳳神,請保佑族長無事。如果真要取走一條性命,就拿她這條微不足道的小命來抵吧,不能讓族長有事! 淚眼模糊間,粉白的櫻唇輕顫著喃出禱詞。力飆聽後直蹙眉。這個蠢女人居然寧願用自己的命來換那什麼族長的。 莫名的怒氣擊向他,力飆不明白自己怎會發這麼大火。大概是看不慣這女人這麼輕賤自己的命吧!對他而言,沒有誰的命較尊貴、重要;若不是為了任務,他才不管那族長的死活哩,身下強悍、妖嬈的美女,對他可比鳳族族長管用多了。 他吞下喉中的硬塊,連帶著控制住胯間的火熱需要。 不曉得是否是多日沒女人的關係,一看見這名鳳族女戰士,他的慾火便不受控制地蔓燒開來。躲在樹叢後看見她和她的族長親熱的模樣時,他心裡居然怒火高漲,不知道在氣什麼。 衝出來制住她,完全在他理智考量之外。一碰上那具曼妙的女性胴體,體內體外火焰交迫,除了摟住這位動人美女,淫蕩地向她需索外,他腦中幾乎容不下其他念頭。 看著她為他著迷的眼光,力飆心裡不禁得意起來,覺得不管她如何強悍,終究跟一般女子沒兩樣,逃不過他的男性魅力。 他嘲弄的眼光似乎惹火了她,然而她越不馴、越反抗,他就越亢奮,將她的一切掙孔當作是挑逗。若不是那群女人突然哭叫起來,懷中的美女乘機掙脫開他,他有可能當場要了她。 即使是現在壓在她富有彈性的肉體上,和她線條優美、結實的背部緊緊嵌合,他下體的悸動仍沒有稍微緩和、腦子裡反而出現各種遐思。 怪不得有人喜歡這種姿勢--他就不排斥,如果對象是身下的美女更好了。 暗爽於心之際,挑動他慾望的女子卻無聲哭了起來,涼涼的淚水滴在他的手臂上,他頓時手足無措。 力飆笨手笨腳地坐起身,順勢將她扶起,攬住她抖動的肩,將她哭泣的臉按伏在他肩上安慰。 "別哭了!"粗嘎的聲音不怎麼溫柔,語氣也不怎麼好,卻流露出他的關心。 舞陽心情矛盾,既想推開她,又捨不得他胸膛給她的安全感,咬著粉唇,任淚靜靜流著,百感交集。 她該怎麼辦?同伴們都被俘虜,族長的傷勢又不如怎麼樣,她要怎麼做才能救大家? 舞陽無語問蒼天,祈求神明能指示她一條明路。她是鳳族的侍衛隊長、鳳族的第一勇士,怎麼可以這樣軟弱無能? 妹妹們都指望她救援,還有族長的傷勢,那是她最擔心的。 族長……她的族長,千萬不能有事啊。 "如果你是擔心你那個族長……"力飆瞅著她,眼裡有抹譏嘲,明顯地不認同她的傷心。 不過是個娘娘腔的小子,怎麼大夥兒全當他是寶?就連風雲那傢伙,也顯得小心翼翼的。 "放心,撞一下死不了的。" "你懂什麼?"舞陽交織著淚霧的怒眸瞪向他,聲音哽咽。"族長不像你這麼皮粗肉硬……" "哼!"他嘲弄地扭曲著唇。"不管有沒有我這麼皮粗肉硬,他暫時還死不了,否則也不必包紮傷口了。" 舞陽這時候才注意到剛才攻擊她們的敵人,正小心照料每名受傷的民族人,族長的傷勢更是被妥善處理。 這麼說,族長的傷勢不要緊了。 放下心後,紛亂的思緒澄定下來,舞陽開始能理智的考量。 這群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對她們有什麼企圖? 她狐疑地掃視了一遍四周的敵人,瞇視著懷抱她的男子,心裡疑雲叢生。 若說是一般盜匪,這些人的行徑未免奇怪。況且她們是應蚩尤的邀請而來,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九黎的勢力範圍內公然打劫蚩尤的貴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