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邵琪 > 豆腐郡主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7頁 邵琪 「唉,這下子得趕快見到璟王爺了。」白威摸摸山羊鬍,思忖道。 更深露重,寒風吹來,暗夜的街道冷冷清清,毫無人煙,然北京城內的倚翠樓,卻人聲鼎沸、升歌曼妙,熱鬧非凡。 位於倚翠樓西隅的「如鏡小築」,不受倚翠樓內鶯鶯燕燕之音的影響,將那些吵嚷之聲完全隔離在外。 「如鏡啊!那位祖奶奶啥時回她家,你可不可以問她一問?」倚翠樓的老鴨秦嬤嬤苦著一張臉,問著樓內的紅牌--如鏡。 如鏡不為所動地為紙上的菊花添上枝葉,並在留白處提上詩文之後,才不疾不 緩地放下手上的筆。「嬤嬤,她有恩於我,你明知我不可能去問她的,你是倚翠樓的主人,你何不自個兒去問她。」 從兩天前,白巧涵住進倚翠樓起,如鏡幾乎沒有接待任何的客人,眼見白花花的銀子從眼前飄過,這也難怪秦嬤嬤心急了。 「唉喲……我的姑奶奶呀!你明知我拿她沒轍,難道你就不能當幫幫嬤嬤的忙嗎?」秦嬤嬤幾乎快跪下來哀求如鏡。 「嬤嬤,你說這個話就有點偏差了,去年秋天若非是巧兒的幫忙,如鏡的這張臉早就毀了,如果我的臉毀了能再掛牌嗎?這巧兒可是我們的恩人,她來我們這裡玩已經算是夠給我們面子,怎麼可以問她何時走。」如鏡露齒微笑道。 若不是看在白巧涵去年在如鏡出門上香的時候,當那些達官貴人的夫人們團團圍住準備把她那張美麗的臉蛋毀掉時,救了如鏡一命,她秦嬤嬤才不會讓白巧涵住進來影響如鏡接客做生意。 「話是這麼說沒有錯,可她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住在我們這個青樓裡,恐怕有損清白。」秦嬤嬤見如鏡不接受她的請求,便立即換個說法。 死妖婆!難得巧兒來找她玩,讓她休息個兩天都不行,老是藉口要趕她走。「嬤嬤的顧慮是對的,然而巧兒那邊我實在是開不了口。」如鏡裝作面有難色,為難道。 「可是那個……」秦嬤嬤正想再說服如鏡時,即被想進來找如鏡聊聊天的白巧涵給截斷。 「老妖婆,你又在那個、這個的,你讓如鏡姐姐休息個幾天這麼難哦!老來問她我走不走的,放心啦!等我心情好一點,不用你說我自然就會走了。」真是的,如鏡平時要怎麼接客都沒有關係,可是她來找她玩,要看到她和那些臭男人摟摟抱抱,那麼沒有尊嚴的模樣,她才不要咧!她自然是霸著如鏡不放! 「真的!那請問巧兒姑娘何時走呢?」秦嬤嬤的眼睛發亮,期待極了。 「嘿、嘿,我也不曉得耶!」過兩天再說吧,等爹答應她不要嫁璟王爺,等她心情好些再去找常駿來娶自己。 她說了不等於白說,真是衰死了,招來這個大瘟神。「祖奶奶,您就別再為難我了,如果你再不走,如鏡就不肯見客,你可知那些個大爺們快把我秦嬤嬤給五馬 分屍了,求求你快點回家吧!」秦嬤嬤整顆心跌落谷底,幾乎快淚求白巧涵快走。 「我、不、要,你慢慢等吧!」白巧涵俏皮地向秦嬤嬤眨眨眼,而後手挽著如鏡出房門。「如鏡姐姐,我們去花園賞月暝,今天月亮又大又圓,很好看耶!」 外頭黑漆漆的哪有月亮?賞掛在長廊的燈籠還差不多,嗚、嗚、嗚……她怎麼這麼沒有用,居然一見到白巧涵就拿她沒法子,她秦嬤嬤真是白白在這紅塵裡打滾這麼多年了。 「嗯,我們走。」眼見平素精明幹練的秦嬤嬤,像只落水狗般的神情,如鏡憋住一肚子的笑意,和白巧涵賞夜去。 「如鏡姐姐,明天我想去找阿駿,我走了之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老是順那老妖婆的意思,去陪那些臭男人喝酒。」白巧涵一到了外頭即向如鏡道。 「你要去找你的阿駿當然是好,至於陪酒我也是不得已的,我是樂籍在身的人,除非除卻了樂籍,否則那是不可能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這樣啊,那要怎麼才能除掉你的樂籍呢?」如果她幫得上忙,她肯定幫。 「這要一大筆錢給嬤嬤之後,再到宮府請求除掉樂籍,但是也免不了要一大筆錢,我存的錢只夠給嬤嬤,並不夠打通關節的費用。」她也想快點除去樂籍的身份,去過良家婦女的生活。 「爹爹說過,官府是為民申冤的地方,怎麼可以要百姓拿錢給他們打通關節,真是太可惡了。」 「巧兒,你是個好命人,不知人心的險惡,這世上可惡的事不止這樣而已!」 白威自小即將白巧涵呵護到讓她幾乎像張白紙般的心性,絲毫不懂世界上有壞人一詞,直到認識如鏡才漸漸地瞭解,原來世界並非是爹爹說的只有是與非而已,還有許許多多很複雜的因素。 「哦。」說著,白巧涵打了個哈欠。 「太晚了,該去睡了,快回房去養好精神,明天好去找你的阿駿。」如鏡輕拍白巧涵的肩頭,道。 「嗯,好,如鏡姐姐,明天見。」 「好,明天見。」兩個人在互道晚安後,即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璟王府大廳上。 璟王朱見璟坐在主位上,正高興地準備迎進白巧涵的物品,他明白自己不該運用權勢來成就這件事,然而白巧涵實在是太像「她」了,讓他情不自禁地想納個跟自己女兒一般年紀的姑娘為妾。 「啟稟王爺,白老爺到。」黑地由外頭進來,跪稟道。 「快去請他進來。」璟王放下手上的一件首飾,微笑的叫傳。 「是。」黑地得到主子的應允,立刻到外頭帶進白威。 「白老爺,我就不點你的穴道了,你自個兒好自為之。」黑地在白威的耳邊如是說道。 白威含笑點點頭,心裡卻想:明明就不會點穴之法,還死要面子。 白威進到大廳裡,見到頭戴鑲玉小冠的璟王,立即下跪。「草民叩見王爺。」 慘了,這下尷尬了,以一般百姓而言,他是該喚白威一聲「岳父」,然而兩個人的年紀相差無幾,以他的身份的確是叫不出口。「呃……白……請起。」璟王臉部僵硬道。 「王爺,草民今天來是為了巧兒之事,呃……」白威瞧瞧站在璟王兩側的藍天和黑地。「可否請王爺摒退左右,草民所說之事,惟恐危及巧兒的安全。」 白威的言語,引起兩名護衛的警覺之心,深恐璟王為了個女人就忘了自身的安全,將他們摒退,幸好璟王並未答應,讓他們兩個鬆了一口氣。 「請放心,這兩名皆是我的心腹,你有話就直說吧!是不是巧兒要進府缺了什麼物品,勞駕你親自前來。」璟王信任兩名跟隨自己許久的護衛。 「請王爺恕草民無罪,草民才敢老實的說。」白威磕頭道。 「這從何說起呢?你何罪之有,本王還要謝謝你養了個如花似玉的女兒,讓本王有機會可以攀下這一朵解語花。」想起白巧涵純真的笑靨,他覺得自己心中滿溢著溫暖。 「王爺,草民之罪就在於這朵『解語花』呀!」亂來,真是亂亂來,天底下哪有 親生父親要娶親生女兒的,簡直沒了倫常嘛!他今天不說清楚決定不行。 「此話怎講?」這白威說話反反覆覆的,讓人不禁起了疑竇。 「王爺,草民之罪有二,首先是不該讓王爺犯了逆倫之罪,其二是當年的一念之差,造成了王爺的夫妻和骨肉分離。」而他白威最大的罪是,該收養了白巧涵,否則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 逆倫?分離?白威到底在搞什麼鬼?「白爺,你所說的兩條罪狀,真把本王弄糊塗了,究竟是怎麼回事?」璟王按捺心中的疑惑和不滿,問著。 「王爺,一切等您看完這封血書之後,自可明白。」白威由懷中拿出一塊帶血的破布,把雙手高舉奉上。 璟王爺使了個眼色命黑地去拿上來,黑地拱手得令,馬上將血書接了過來,呈給璟王爺。 璟王爺接過略微泛黃的血書,每讀一個豐,他的汗水就流一顆下來,隨即被裡頭的字字血淚震撼到不能自己。 「這真是苡薇親手所寫?」璟王的聲音充滿著抖音。 「回王爺,是的,是白夫人親手寫的。」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了?」白苡薇僅是交代了女兒的名字和請他申冤的話語而已,目前他最迫切的是想瞭解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王爺,請您聽草民慢慢道來……」 白威娓娓道來十八年前的故事,當時白苡薇被璟王妃為了爭寵而派殺手追殺,而那名殺手本想放了他們母女,但白苡薇不忍自己女兒受苦,於是取出帶在身邊的毒藥自殺,而那名殺手則帶著小郡主遠離他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