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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白雙    


  「不用了……禾嬙,聽我把話說完……別走……」

  那片血跡震得她心驚膽戰,幫著他擦拭,她的心彷彿也在滴血。

  「禾嬙,逃避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回去……回去把事情解釋清楚,我相信……奧齊金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

  「你不懂。」

  「不懂的人是你!」他淒楚的笑道:「站在同為男人的立場而言,我瞭解他的心情,只有為了心愛的女人,他才會那麼衝動。他會誤會是應該的,他真的愛你,你說什麼他都會聽,」

  「不要說了!」她扶著他躺下。

  感到些微的舒適,他的腦中仍然渾渾噩噩,他執意的開口,因為他知道,如果他不說完,他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

  「你看似柔弱,其實也相當的固執……他不會不知道……我信,他現在一定很急……」

  「他急干我什麼事?」她嘴硬的說。

  「禾嬙,情人之間,磨擦是難免的……但如果聽不下任何一個的解釋,到最後……只有分手,你也不希望走到這個地步……我看得出來!你很愛他……」

  「我沒有!」她大聲的表示,卻趕不走心中那個說謊的陰影。

  「你知道你全身上下最美的地方在哪裡嗎?」他定神的看著她,讓她無所遁形。

  「哪……哪裡?」她心虛的撇開頭。

  「你的眼睛。」他再度咳了兩口血,迎面而來的血腥味他渾然不知覺:「而且,是洩漏你秘密的地方……」

  她急倒了杯溫水給他,他卻只是端在手上,讓那份溫暖暖和他冰冷的雙手。

  「是他達成你的心願,也是他讓你回歸純真的自我,讓我看到不同以往的你。這是好的,我很高興……」他歎了口氣,轉身凝望窗外的藍天。「我死後,將我的骨灰撒入恆河……我希望下輩子,能夠再與你做好朋友……好嗎?」

  好不容易平息的淚水,再度湧出眼眶,梅禾嬙不想點頭,但是,淚水如此的沉重,與她的心一般。

  「奧格齊金是好人……只有他能保護你……」他喘息的說:「我失去了掌握自己幸福……的機會,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轍,你明白嗎?」

  「我明白……」她凝視著他的雙眼,一邊擦拭自己的眼眸。

  「回去吧!」

  望著他與病魔做最後的掙扎,她噙著淚水點頭。

  最後,雷那瑟在她點頭的那一剎那,與世長辭!

  ◇  ◇  ◇

  梅禾嬙不如自己哭了多久,當她走出那片黑暗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已昏迷了雨天。

  而雷那瑟,他已由形體轉換成一壇灰白。

  立在路旁,眼前的灰蒙一片究竟是什麼?她突然迷惘起來,耳邊響起的嘶吼,是驢、是馬?她分辨不出來,直到一名吉普賽人穿著打扮的女郎從車內走出.立在她眼前,朝她的額前輕輕一觸,溫暖的感覺透過掌心傳來,將梅禾嬙的神智拉回現實中。

  「怎麼啦?」頭巾底下那雙美麗的眼睛水靈靈的望著她,帶著磁性的乾淨嗓音由掩面的絲巾後傳出。

  梅禾嬙在她觸碰的剎那間,莫名的親切感油然而生,吉普賽女郎軟軟的手帕撫過她的臉頰,梅禾嬙才知道,臉上的淚珠沾了風沙,成了淡黃的兩行淚痕。

  「謝謝。」梅禾嬙接過她手中的絲巾,忙著擦拭。

  女郎的一雙眼彷彿有洞悉人心的魔力,眼角微微彎起,她笑了笑,領著梅禾嬙走人車內。

  「我們有緣,一起走吧!」

  「你……上哪兒去?」梅禾嬙訝異的問。

  「到你該去的地方。」她神秘的說完,又笑了出來。

  梅禾嬙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將傷感暫且拋在腦後,好奇的問道:

  「我見過你嗎?」

  「沒見過,你覺得我很面熟嗎?」女郎反問,朝著前方一吼,那匹驢好似聽懂人話,嘶叫回應之後,徐徐前行。

  「不是面熟,而是……」說不上來,梅禾嬙找尋著形容詞:「我不知道,只覺得你很切。」

  女郎的眉毛彎如月,她開心的笑道:「是嗎?這是你的感覺罷了!」

  「那麼,你是……」只見到她的一雙眼睛,梅禾嬙心有不甘。

  女郎指著自己的裝束,「我是誰不重要,有緣的話,你自然會知道我是誰。」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哪裡?」梅禾嬙又問。

  女郎自車箱角落拿出一隻黑盒子,只見她將它打開後,伸手向內一抓,呈現在梅禾嬙眼前的,是一把沙。

  「這……這有什麼好稀奇的?」只不過是普通的沙子而已嘛!

  「這是來自喜馬拉雅山的雪裡沙,可以預測未來的沙子。」

  「雪裡沙子!」梅禾嬙左看右瞧,就是打量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虧你還曾是個活女神,連這個也不懂?」女郎失望的說。

  「你……你怎麼知道我曾是活女神?」梅禾嬙嚇了一跳。

  「那當然!」女郎自信的張開手,「我剛才摸過你嘛……」

  「哇!」梅禾嬙反彈的叫了一聲,離她一個手臂的距離。「你到底是誰?」

  「用不著這麼大驚小怪!」女郎爽朗的笑著解釋:「雪裡沙告訴我,今天的旅程上,會遇上一個與我相當有緣的女人,這一路上,就只有你一個女人站在路邊神情恍惚的樣子,至於摸你額頭嘛——只是我一興起!不小心知道你曾是個活女神而已。」

  「你……你會嗎?」

  「你終於會意過來了?」女郎收起了笑容,雙眸透露出奇異的光芒。「我是個占星師。」

  「可是……」梅禾嬙小小聲的說:「又不大像。」反而有點像巫師!不過,梅禾嬙沒膽說。

  女郎似乎可以看透她的心思,眼珠子一轉。

  「既然你跟我有緣,這樣吧!那壇骨灰交給我,我幫你撒人恆河,其他的,就得靠你自己才能解決。」

  梅禾嬙的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她手中的罈子被白布層層包住,她連裡面是什麼也知道?

  「怎麼了?」不是解釋過她的職業了嗎?還這麼大驚小怪!

  「沒……」梅禾嬙拒絕說:「我想……我還是自己來吧!」

  「喂!」女郎睨了她一眼,「我不希望我的好心沒好報!雪裡沙說我跟你有緣,我就必須為你做一些事情,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梅禾嬙老實的說。的確,她何必知道。

  女郎又瞪了她一眼,此時,從黑暗中竄出一抹飛快的影子,嚇得梅禾嬙花容失色,手中的罈子慌忙的往空中一拋,她的身子跟著往後倒。

  等到梅禾嬙回過神,便見到一隻黑貓相安無事的坐在女郎身旁打呵欠,而罈子則穩穩的落在女郎手中。

  「你……」梅禾嬙本想說—一你是故意的!

  女郎搶白說:「咦?是你自己丟給我的,可別說我多管閒事啦!」

  「要不是你的貓……」梅禾嬙的話老是被截斷,以往是人,這次是動物,她的眼一瞥,正要掃向黑貓,只見它雙眼向她投射森寒的綠光,瞪得她頭皮發麻。

  「尼泊爾怎麼了?」女郎撫著黑貓的毛道:「它很乖的。」

  尼泊爾?「該不會它也是你占卜的工具吧?」

  「你這麼說,它可是會生氣的。』女郎煞有其事的說完,黑貓亦配合的張嘴吐了一口邪氣。

  梅禾嬙只好了口水,「那……你知道我要回印度?」

  「哈!那是你說的,不是我卜的。」女人得逞似的道,拉開窗簾,不知對那頭驢子了些什麼,只見它在叉路上一轉,往右走去。

  梅禾嬙更好奇了,「它……聽得懂人話?」

  「不是聽得懂人話,而是聽得懂我的話。」女郎說。

  什麼話?梅禾嬙反而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了。

  「好了!」女郎說著,往身後的睡袋一縮。「睡吧!有好長的路要趕哩!」

  「喂……」梅禾嬙還想說什麼,只見她的雙眼緊

  閉,一副入睡狀態。她只好往自己的身後一望,有一

  張睡袋已然鋪好,就等著她躺下。

  梅禾嬙更是疑慮了,她倒是準備得很周全!

  ◇  ◇  ◇

  亞格拉城的兩條護城河的交集處,有著極壯觀的

  小階梯瀑布流,在冬季的午後,帶著凝結的冰雪,使整

  個水流滯礙難行,良久,便形成了自然界的冰雕,晶瑩

  雪白的冰柱圈住了城堡,像花圈似的將主角捧了出

  來。

  雖無大雪紛飛,但雲氣足以冷凝人們的呼吸。此時,有一名壯漢無視於這清冷的天氣,落座在小階梯瀑布流邊,眼神停駐在河的對岸,又或者更遠的地方,心神詆散,不知在想些什麼……這個人便是奧格齊金,他每天的這個時候,都會來到這裡——城的最外邊緣,似乎在等些什麼。

  問他,他總是一言不發,但他不說,旁觀的人也知道。因為在梅禾嬙離開的第一天開始,他便每天上山到「她」的小屋等候,始終等不到人,成天便對著山谷喊著她的名字,久了之後,全城的人都知道,他在等待找尋的人是——梅禾嬙。

  他的癡,全城的人都看到了「他的情,全城的人也都感受到了!但,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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