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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白雙    


  「禾嬙,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梅禾嬙著實的嚇了一跳,慌張的收回手說:

  「你不要這樣,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他急切的追問:「只有跟你在一起,我

  才可以感覺到自己真正的活著。」

  她斬釘截鐵的表示:「可是,你要知道,你感覺到

  我的變化,是因為我找到了我可以真正付出感情的

  人,那個人不是你,而是奧格齊金。我不可能回到你

  身邊,甚至連想也沒有想過。」

  「唉……」他恢復了先前畏縮的模樣,「其實我早

  就知道答案,只是想確定而已。他比我有勇氣,不會

  因為庸俗的原因而拋棄自己真正所愛的人。」

  她搖頭:「你有你的苦衷不是嗎?我記得你曾告訴過我,因為工廠暴動,造成失業人口的增加,你不忍看這些血腥暴力,才來到這裡打算避開一陣子。時勢英雄,你為了求生存,所以這麼做。怪只怪……我不是梅家的人……」

  「如果你是呢?」他燃起一線希望的問:「你是不是

  「不是!」,她再搖搖頭,「不管如何,都注定了我是奧齊金的人,所以不准你再說這種話了!我不想聽。」

  「對不起。」

  她輕輕一笑,將地上的食物一推,「還有呢,吃吧!吃完了之後,回去金飾店吧!你和我姐……相處那麼久了,就算你真的對她沒有感情,但她未必跟你一樣啊!」

  「哼!她還有感情嗎?」他不屑的說:「她只會虐待我而已,你以為日久生情這種事真會發生在她身上嗎?」

  「你別看她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其實,她也有細膩的一面。」

  「她沒你有副好心腸,虧你還替她說好話。」他朝她歎了口氣,「這麼多天了,也沒聽她找過我。」

  「你一直待在這裡,要怎麼講?」

  也對!他同意的笑了笑,受她感染,氣氛一下子輕鬆起來。

  「等我病好了,我打算到孟買去。」他望著天空,若有所思的說。

  「孟買?」她不解地問:「你要去那裡做什麼?」

  「找尋工作機會。」他拍著自己的手臂道:「我總不能一直住在這裡過一輩子吧?更不能讓你看不起我!」

  「那……你要去那裡從事什麼行業!」

  「我記得在孟買的市區,是重要公司行號和碼頭貨艙的集中點,它的工業生產,主要也是分佈在這一帶,尤以紡織業最集中,我學過一點技術,我想到那兒的紡織工廠工作。」

  她傾聽他的話,滿意的點頭說:

  「很高興你恢復了生氣,說起孟買,我記得寺裡的師父告訴過我,那裡曾受到葡萄牙人的統治,信奉基督教的人很多,你會習慣那裡的生活嗎?」

  他聳聳肩,「一切都得學習,對我而言,先有了生活的重心才是最要緊的。寺廟的觀念對你而言是根深蒂固,相信你不管到那裡,都得遵循那一套,對不對?」

  她靦腆的一笑,不否認他的說法。的確!就算她在山上隱居了六年,她的觀念始終如一。

  「沒法子,對我而言,從我有記憶開始,我的家就在寺廟!我的所知全來自寺裡老師父的教導。」

  「所以我說,活女神其買到了七老八十,都可以用「單純」二字來形容她們的人生。」

  「單純?」這一點她持反對意見:「我認為是因為我們不知道這件事情做了之後會有什麼結果,所以不敢輕易的作決定。以致於只有杲在一旁的份,給人傻傻的感覺吧!」

  他咀嚼她的話之後,笑了起來。

  「也許哦!現在回想起來,你確實比以前有思想。」

  「什麼話!」她又羞又氣的了他一拳。

  遠遠的,奧格齊金繞過巷道,終於追了上來,卻在欲開口之際,注意到瓦礫堆中的人影……

  ◇  ◇  ◇

  雷那瑟!?他為什麼在這裡?是為了他才……思及此,體內的醋酸味怒不可遏的衝上奧格齊金的胸口,他不該如此放心的,他應該考慮莫瑜妃的話。

  梅禾嬙會回到雷那瑟的身邊嗎?

  目睹她和雷那瑟有說有笑的暢談畫面,奧格齊金的怒火不斷醞釀上升,心中的怒氣蓄勢待發的瞪著他們。

  奧格齊金不能理解,他對她還不夠好嗎?為什麼仍無法阻擋她回到雷那瑟身邊?即使雷那瑟對不起她,她都可以輕意的原諒他,那麼,自己又算什麼?

  她說過她愛他,在此時走向另一個男人……

  他心甘情願的為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換來的卻是她的背叛!他不甘心,更絕對不允許她就這麼離開他!

  不!他無法忍受她的叛變,死瞪著兩人的雙眸充斥著憤怒的火花,他快速的移動腳步,一把將她拉起,惡狠狠的吻去那抹不是為他而綻放的笑顏,以及那如花朵般的唇瓣。

  梅禾嬙無法立刻從驚愕中清醒,瞪著大眼任由奧格齊金在她口中肆虐,片刻,一股血腥味從她口中滲出,他才鬆了口。

  她撫著被他狂吻破裂的紅唇,不能理解的看著他。

  奧格齊金的心有種撕裂般的疼痛,強硬的不想表現出來,轉而惡聲惡氣的說。

  「你想玩弄我的感情嗎?門都沒有!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她的眼因此瞪得更大,少有的高音自她口中逸出:

  「你……你說什麼?你是什麼意思?」

  「哼!」她不是明知故問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那麼,你認為我又做了些什麼?」首次,她感到胸口的悶氣且搗心臟,欲裂的疼痛侵蝕著她。

  他大步一跨,朝著雷那瑟走去,冷酷的神情在他滿腔的怒火醋意導引之下,更為嚇人!

  「你……你想做什麼?」看情形,他是要打人。老天!她不能放著病中的雷那瑟不管。「他生炳了,你別碰他!」

  「哦?」他揚了揚眉,醋意橫生。「你心疼他嗎?你以為我要對他做什麼?」

  「你……『』她雙手一張,擋在他們兩人中間,儘管此刻她有點兒發抖,但她得逼自己堅強。「你的模樣……挺嚇人的,不是有句話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嗎?」

  「我一直不認為我是個君子!」他說完,腳步未曾有停止的意思。

  「你不要過來!」她大聲地怒吼,引起他不悅的瞇起眼睛。她急忙解釋:「我想你是誤會了,我跟他……沒有什麼……」

  此情此景,教他如何信?「早上,我一直跟著你到現在,你知道嗎?」

  她恍然大,原來先前那個鬼祟的人影是他?但,他為什麼要跟蹤她?

  「為了你的安全!」他從她的表情之中,看出她的疑惑,「但是……」他的臉色一沉,悲痛萬分的走近她。「我得到了什麼?反而是給了你和他相處的機會。」

  「你!」她咬著牙,從奧格齊金的眼中,她找到不信任的訊息。「你不相信我?」

  「你教我怎麼相信!」他突地暴吼一聲,震得她胸口一陣震盪。

  雷那瑟連忙替她辯解:「你不要誤會,她也是意外發現我在這裡,你看看我,又病又弱的,她只是替我準備了一餐而已。」

  「是嗎?」奧格齊金憤怒的臉上增添了不以為然的表情。「你真是!好心!啊!一餐?晚上來的時候也是一餐,你有多少個一餐來送給他吃?」

  「奧格先生!」雷那瑟替梅禾嬙抱屈:「她沒有別的意思,你至少聽聽她的解釋。」

  「解釋?」他親眼所見就是事實,還需要什麼解釋?「如果不是做偷雞摸狗的事,為什麼事先不告訴我?」

  「怎麼說?」梅禾嬙理直氣壯的回應:「你根本不在旅館裡……」

  「哈……哈哈!」他怪笑兩聲,令人不寒而標的發冷。虧她想得出來?她真當他是個隱形人嗎?「我不在?你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我還問過你話,你是失憶了嗎?」

  她咬著唇不發一言,努力的回想,然後,他的身影模糊的在她腦中掠過。

  「想起來了嗎?」他心碎的說:「我給了你機會,你又哪裡懂得把握!」

  「對不起……」她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我不是故意的……但,我和他,真的沒有什麼。」

  「做賊的人不會承認自己是賊。」他毫不留情的批評。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她實在不懂,「我並沒有做過什麼事讓你如此的提防我啊?」

  「沒有嗎?,,不如為何?她為汗特鋁展露笑顏的那一幕再度出現在他的腦海裡。「我不明白,就連初識的汗特鋁,你不也是不怕生的對他展開笑容嗎?」

  對她而言,刺耳的諷刺比不上這種抹黑她的羞辱,不僅痛心,更讓她難過。「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如果你不相信我,為什麼還跟我在一起!,,

  「我就是太相信你,才換得今天的結果。」奧格齊

  金無視她眼中的哀傷,因為他認定她在作戲。

  梅禾嬙失望了,原來她在他心中,並沒有半點地

  位!「奧格先生,事情並不像你所想的,如果你真的瞭解禾嬙,就不該這麼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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