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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拓拔月亮    


  她撫著額頭細細思量,思索每一處她經過的地點,以及荷包掉落的可能性……

  「天殺的,一定是掉在玉攤前了!」

  她一向把荷包系得緊緊的,荷包不可能那麼輕易掉落,一定是在和那男人打鬥時掉落的。

  「該死的男人!」

  她無暇去理會桌上熱騰騰的飯菜,現下她一心只想著要找回荷包。

  沒有銀兩,她寸步難行啊!

  *****

  當赫連降月又踅回方纔的現場時,玉販已經收攤正準備要回家。

  「剛剛那男人呢?」她劈頭就問。

  「男人?噢,你指的是方纔那位公子爺啊。」

  「他去哪兒了?」

  「姑娘,你這話問得頂好笑的,他去哪兒,我怎麼會知道?你還找他,是不是迷上那俊公子了?」玉販打趣的說。

  赫連降月咬牙切齒。「我要找我的荷包袋!」

  「荷包袋?沒瞧見。」

  「那個男人,有沒有拾獲一隻荷包袋?」赫連降月焦急的問。

  「我沒有去注意。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他似乎有彎身撿什麼東西,但我不知道,是不是你的荷包袋。」

  「一定是的!」赫連降月喃喃的道:「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住在哪兒?」

  玉販搖搖頭。「那人我不認得,不過,他身邊的人直喊他十五爺。」

  「十五爺?那我該到哪兒去找他?」赫連降月心頭慌亂,那只荷包袋裡的銀兩,全是她平日省吃儉用存下的,那不只是她外出的生活費,那一大袋的銀兩、可也是她打算若是有找到龍鳳翡翠,要用來把它買回的。

  現在丟了,教她如何不急?

  「姑娘,你當我是神仙呀!我哪知道他住哪?說不準是住在皇宮呢!十五爺耶,也只有皇帝能生那麼多兒子!」玉販開玩笑的道。「我走了,妳慢慢找吧?」

  「皇子?呸,他要是皇子,我就是皇太后了!」

  赫連降月在現場尋找一番,沒找到荷包袋,她歎了聲,垮下雙肩,頹喪的走回客棧。

  *****

  問過了店小二,店小二也不認識她所形容的那個白衣色鬼是何方人物。

  赫連降月不禁冒出冷汗--

  如果他和她一樣是外地來的,瞧他的打扮,說不定是來京城玩玩的,那他肯定待不了幾天就回去了。

  嗚……她的荷包袋、她的銀兩……還有……她的初吻--

  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嘴唇,她陡地想起,為什 他吻她的時候,她向來靈光的腦袋,會變成一片空白?

  該不會是他對她下了什 迷藥吧?應該不是,要不,她怎麼一下子就清醒了?

  「嗄!我想那些做什麼?」她支手托腮,對著銅鏡裡的自己歎氣。「還是想辦法掙銀兩吧!」

  她可已經不抱任何希望能找回那只荷包袋了,現下最要緊的事,就是想辦法先掙銀兩。

  赫連降月站起身,來回踱步,思考著自己能做什麼工作。

  「當丫鬟?」她兩手負背,仰首上方。「這我倒做的來,不過,銀兩肯定不多。」

  她可不會傻傻的認為,每個主人都能像蘇老爺和夫人那般好心,不但視她如己出,還常常塞銀兩給她買新衣裳、買東西吃。

  其他主人刻薄下人的事,她早有耳聞--所以,她想還是別當丫鬟了。

  一旋踵,她踱向床邊,低首喃喃:「如果自己要武藝--不行,這樣我要表演,又要收銀兩,落了空檔,說不定人就跑光了,如果請一個人來收銀兩,那我又少了一份收入。」

  柳眉微蹙,她腦裡想了七、八項工作,她能做的工作,也還不算少,可要在短時間內,掙一大筆銀兩,她想的那些全然無效。

  突然,她腦裡閃過一個念頭--

  站定在鏡子前,她努力的擠出一抹嬌媚的笑容,她側著身,昂首挺胸,玉臀微翹,食指一揮,嗲聲的道:

  「大爺,您好久沒來了。」

  食指抵著鏡面,她朝鏡中的自己瞪了一眼。

  「哼,拜託,這我哪做的來!」

  她背對著鏡子坐下,滿臉挫敗的神情。

  此刻她腦中想到賺銀兩最快的辦法,就是去當歌妓。

  她自認自己的身材、容貌,都不會比那些自謝花魁、名妓的女人差。

  但是,要她對一堆臭男人獻慇勤,她絕對是辦不到的。

  她很有可能會把那些男人的臉給揍歪掉!

  苦惱啊!

  到底她要找什麼工作才好呢?

  又是一陣敲門聲,小二哥又端飯菜進來了。

  「姑娘,我幫你端晚膳來了。」

  「這麼快啊?晚上了嗎?」她還沒想到一個好辦法,怎一眨眼半天又過了。

  「是啊,天色都黑了。」

  赫連降月視線望向窗外,果然窗外一片漆黑。

  看見店小二要走,赫連降月忙不迭地喚住他。「小二哥,等等。」

  「姑娘,你有事吩咐嗎?」

  「呃,我問你,這北京城內,什麼樣的工作,賺銀兩最容易?」

  店小二愣了下。「只要肯做,什麼工作都可以賺銀兩的。」

  赫連降月翻白眼,她當然知道,只要肯做,就可以賺銀兩的大道理。

  問題是,她現在急需要賺一大筆銀兩呀!

  可是,回頭想想,女人做的工作,能掙得的銀兩,實在不多,而男人的工作.....她能做的,也只有武打方面。

  「我問你呀,這附近人家,可有人缺護院的?」她又問。

  「護院?!」店小二搔搔頭。「好像沒有。再說,想當護院,武功是要不弱-姑娘,你是在替人找工作嗎?」

  「呃……」   赫連降月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是啊,我……我是想幫我大哥找份好差事。」

  她不是故意隱瞞,只是,大部分的男人都會歧視女人,以為女人只會待在家中繡荷包。

  要是她說是她要找工作,恐怕店小二會笑而不答,或者會建議她乾脆在客棧裡洗盤子算了。

  「找份好差事?」店小二分析給她聽。「這北京城內,大大小小的官一堆,要找份好差事,除非有人引薦,否則……不容易呀。」

  聽了店小二的話,赫連降月有些挫敗的垂首。「那……有沒有不用關說的好差事?」

  「這個嘛,如果姑娘你大哥不嫌棄,咱們北京城內的天魁館,可是赫赫有名的!」

  「天魁館?是武館嗎?」赫連降月登時眼睛一亮。「不用關說?」

  店小二咧嘴一笑。「是武館沒錯,它可是魔酋貝勒御鏊創建的。」

  「貝勒?!」赫連降月聞言,柳眉輕蹙。「那還不是要關說才行!」

  店小二搖搖頭。「不需要!聽說天魁館也不隨便收人,可詳細情形,我也不清楚。不過,倒是有人傳言,這天魁館幕後,還有大金主!」

  「聽起來挺複雜的。」

  「倒也不會。」店小二歉然一笑。「姑娘,我得去忙了,知道的,我全說給你聽了。」

  赫連降月瞭然的點點頭。「好吧,你去忙你的,我沒事了。」

  赫連降月端起碗,筷子抵在一盤菜上,喃喃自語著:「天魁館--武館?呵,我怎麼沒想到呢?」

  *****

  原本風風光的想來接任館主之位,誰知半路上竟招惹了個凶婆娘,挨了一個大巴掌,巴掌印還火紅的貼在他的俊臉上。

  彧珩照著鏡子,雖然此刻臉上的巴掌印痕已消退,但他初未乍到,就讓館內弟兄看了笑話,實在有損他十五皇子的威嚴!

  「鄂索,那些弟兄們可有笑話我?」彧珩離開鏡前,走到窗邊,輕咳了一聲,詢問著身後的侍從。

  「回十五爺,沒……沒有。」鄂索低聲回復。

  「真的?」

  「是真的,我沒聽有人說什麼話。」

  彧珩一旋身,揚著眉。「也沒說英俊瀟灑?」

  「這……屬下不知。」

  彧珩攤開紙扇,旋身落坐椅凳。「這羿忠太過嚴肅,從今天起,我要讓弟兄們過得輕鬆一點。」

  「十五爺--」

  鄂索滿臉憂心,有些話想說,可又不敢說,怕冒犯了主子。

  「你呀,我還不知道你想說什麼。」彧珩揚唇一笑。「我知道,要帶領一班弟兄不容易,我也不是心甘情願要來當館主的,不過,既然館主換我來當,自然就是用我的方法來帶領弟兄們。」

  彧珩歎了聲。誰教他剛好就是這武館的幕後大金主!

  他的額娘襄妃娘娘,每見到他,總是免不了一番叨念,說他老要學他十四哥彧琊,成日無所事事,游手好閒。

  可十四哥幸運的得了個英國妻子,聰慧賢淑的不得了;反觀他,一事無成,連個妻子的影子都不見……

  為了堵他額娘的口,他只好命令羿忠回家照顧妻子兩、三個月,這段期間則由他來擔任館主一職。

  說起來,當初他是押對了寶,和御鏊貝勒合建這間天魁館,御鏊因為還要打理家中之事,這天魁館就交由他的屬下羿忠管理。

  羿忠確實是個人才,這天魁的名聲,在北京城內,可是響叮噹的。

  他要是來當兩、三個月的館主,他的額娘也不會再叨念他無所事事了。

  「鄂索,你現在可是總鏢頭了,館內大大小小的事,你可得多費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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