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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白珞    


  紀秋夜聞言連忙要轉彎,但腳上的雪橇像是故意跟她做對似地,怎麼滑也轉不了方向,仍舊朝斷崖的方向直直衝去。

  「轉彎啊!」眼看就要逼近斷崖了,她還是沒有改變方向,夏侯御麒急得大吼。

  「我轉不了啊!」失去平常的冷靜,紀秋夜驚嚇地尖叫。「啊——」看到前頭出現的斷崖,風在耳旁呼嘯個不停,她緊閉住眼睛,認命地等待墜落。

  *  *  *

  看著腳上裡著繃帶的夏侯御麒,紀秋夜心裡是滿滿的內疚。

  「對不起,害你受傷。」她一臉歉然地說。

  原來在她快衝下斷崖的前一刻,夏侯御麒奮不顧身地撲抱住她。紀秋夜只是滾倒於地,但他卻扭傷了腳踝。

  「扭到而已,算不了什麼傷,你不用在意。」夏侯御麒不在乎地說。

  他本人不在意,但一旁的福田香織是既心疼又緊張。

  「怎麼可以不在意!你嚴重腳踝扭傷,醫生交代要好好靜養,不可以隨便移動。」福田香織邊說還投以紀秋夜一記責怪的眼神。「Sun,你需要有個人隨身照顧你,這樣你的腳傷才會好得快。」滿含愛戀的美目裡,明白告示著她的意願。

  而福田香織怪罪的眼神,不禁教紀秋夜自責地垂下頭。

  「的確,我是需要一個人隨身照顧。」腦海裡精光一閃,夏侯御麒有意一臉無奈地說。

  福田香織一聽暗喜,想到她要是可以隨身照顧他,日久生情,「Sun然而然就會愛上自己。於是她不顧矜持,自告奮勇地說:「那就讓我來照顧你吧。」

  「不行!」夏侯御麒二話不說地連忙拒絕。

  聞言,福田香織嬌媚的笑臉一僵,紀秋夜也訝異地抬頭看向夏侯御麒。

  「我的意思是說,身為瀧之泉莊老闆娘的你,怎麼可以任意怠慢了工作。」唯恐紀秋夜起疑,夏侯御麒連忙解釋:「尤其這個時節,遊客又特別多。」他語帶警告地掃了福田香織一眼。

  「是。」收到他警告的眼神,福田香織不敢違逆地回道。

  「那……那由我來吧。」明知福田香織一定會很不高興,但紀秋夜還是得開口:「你是為了我才受傷的,應該由我來照顧你。」

  「少在那假好心,若不是因為你Sun不會受傷……」

  「香織!」喝阻的聲音充滿了危險的警告,夏侯御麒表情冷酷地下達命令。「你該離開了。」

  「Sun,我……」他冷酷的眼神令她不敢再說下去,只能眼眶泛紅地起身黯然離開。

  看到夏侯御麒對福田香織無情的態度,紀秋夜柳眉微蹙。

  「你可能傷害到她了。」多事不是她的習慣,但她真的為福田香織感到委屈,老闆娘的一片深情,夏侯御麒卻視若無睹。

  沒想到紀秋夜竟會幫福田香織講話,夏侯御麒倏地本性復發,口吻不善地脫回而出:「你管太多了。」但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對不起。」對於他的態度,紀秋夜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眼臉垂掩,淡淡地說抱歉。

  *  *  *

  夏侯御麒腳受傷的這兩天,紀秋夜對他的態度又回復到之前的客氣生疏。為此,夏侯御麒感到既懊惱又生氣。他懊惱自己沉不住氣,讓先前的偽裝都前功盡棄;更氣自己莫名地在意起紀秋夜,他該對她毫不在乎的不是嗎?

  盯著她因扶持他而專注的臉龐,他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怨氣。

  夏侯御麒放軟了身體,故意將全身的重量往她身上放。

  嬌弱的紀秋夜哪撐得了他全部的重量,遂一個重心不穩,兩人便摔成了一團。

  「啊!」突來的狀況讓紀秋夜嚇了一跳,忍不住驚叫出聲。

  壓在她身上的夏侯御麒露出詭計得逞的笑容,像個任性的孩子似地,為自己惡作劇的成功而暗自竊喜。

  「你的腳沒撞到吧?」被他壓在身下的紀秋夜連忙緊張地詢問。

  聽出她聲音的緊張,不再有之前淡然的生疏感,夏侯御麒將身子往旁邊滾去,臉上露出了個毫無算計的大笑容。

  「沒事,我好得很。」

  「你是故意的!」她微微一愣,有點氣結地埋怨。

  「誰叫你連著兩天不理我。」語氣像個大孩子般地任性,更似在與情人賭氣。

  他曖昧的語氣惹得她臉上一熱,心忽地險漏了一拍,紀秋夜連忙坐起身跟他保持距離。

  「我不是一直在照顧你,哪時不理你了?」不敢直視他的臉龐,順順亂掉的髮絲,她力圖鎮定地說。

  「你的態度變冷淡了。」他語帶不滿地說。

  「我沒有……」

  「你有。」他倏地截斷她的話。「自兩天前我嫌你管太多開始,你對我的態度就一直很冷淡。」不滿的情緒明顯地表現在他的臉上。

  聽到他的指控,紀秋夜微低著頭不敢直視他,嘴巴小小聲地說了句:「才不是因為這樣。」

  「你說什麼?」夏侯御麒沒聽清楚她的話。

  「我不是因為你嫌我管太多而對你冷淡的。」她忽地抬起頭,大聲地說。

  夏侯御麒露出一臉興致盎然的表情笑問:「那是為什麼?」

  這是第一次,有個女人對他大聲說話。夏侯御麒不但不感到生氣,反倒覺得她很可愛,而且有股說不出的迷人風采。

  因為你的個性時風時雨、反覆無常得令人難以忍受。心裡雖是這樣想,紀秋夜可沒膽講出來。

  「你對福田小姐太無情了。」同樣是女人,設身處地地想,如果換作是她被心儀的男人如此冷酷對待,豈不難過死了。

  她的話讓夏侯御麒的臉一僵,不悅感立時躍上眼眸。

  「她給了你好處不成?」在夏侯御麒的觀念裡,女人只會互相猜忌、攻擊,根本不懂得相互幫助。

  「沒有。」

  「那你幹嘛幫她說話?」看她的眼神有些懷疑。

  只要有眼睛、有良心的人看到你那樣對她,誰都會抱不平的!紀秋夜真想大聲這樣對他吼。

  「你沒感覺到她很喜歡你嗎?」

  「當然是有,所以我才故意對她那麼冷淡。」夏侯御麒道:「我對她沒感情,對她好才叫殘忍。」

  有種女人,對感情的態度就像水蛭。不管對方對自己是否有愛,只要對方對她好一點,她就會似水蛭蝕入人體一樣緊黏不放;而福田香織就是個感情如水蛭般的女人。

  真是個自大無比的男人!但他的話並沒有錯,紀秋夜也無言反駁。

  *  *  *

  迴廊下,福田香織望著站在潮風湖冰層上頭的夏侯御麒和紀秋夜,一股強烈的妒意深深地佔據著她的心。

  扶持在Sun旁的人該是她,不是這個突然出現的台灣女人!福田香織滿心憤恨,雙手緊緊交握得死白。

  「Sun我的,他是我的,誰都別想搶走。」望著正與夏侯御麒交談的紀秋夜,福田香織目露歹光、陰沉沉地低語。

  渾然不覺背後不善的目光,紀秋夜語帶愉快地與夏侯御麒聊天。

  撇開他跋扈傲慢、反覆無常的個性不談,跟他說話聊天是件滿愉快的事。因為他見多事廣,懂得事情不少、去過的地方也多,聊得內容自然包羅萬象,十分吸引人。

  「……爬了半個月的山,我們兩個大男生十幾天沒得好好洗澡,女生更不用說了,所以一下山看到有湖,我和梅加就合力把穗乃給丟去湖裡,嚇得她哇哇大叫,直罵我和梅加。」想到兩個大學同窗至友,夏侯御麒心情好得連眼睛都笑瞇了。

  「你們真壞。」紀秋夜溫婉地笑言。

  將兩人這兩天的心結給說開之後,她很難再擺回之前生疏的態度。因應他的「請求」,紀秋夜攙扶著夏侯御麒到潮風湖來散步聊天。

  「年少輕狂嘛!」夏侯御麒得意地笑說:「別告訴我你當學生的時候沒瘋狂過。」

  「我從國中到大學都是念修女學校,你想呢?」紀秋夜難得俏皮地說。

  「聽你一說,我這才知道台灣原來也有修女學校。」夏侯御麒誇張地佯裝驚訝樣,逗笑了紀秋夜。

  見她笑得開心的模樣,他不禁看得癡傻,心中還有一種甜甜、暖暖的感覺。

  情不自禁地,他低頭覆上她含笑的唇。

  突來的吻,教紀秋夜立時睜大美目,整個人忘了反應地任由他侵佔她的唇。

  「眼睛閉上……」低沉迷人的嗓音在唇與唇間呢喃,彷彿帶著魔力的催眠,她緩緩閉上了眼。

  遠遠看到這一幕,福田香織緊緊交握的手掌裡流出刺目的紅液,血滴落在潔白的雪地上,仿若沾染了邪惡之色。

  *  *  *

  紀秋夜偷觀夏侯御麒一眼,望見他利薄性感的嘴唇,想起下午在潮風湖發生的那一幕,她的雙頰即不受控制地臊紅了起來。

  看似無動於衷的夏侯御麒,其實早偷瞧了低頭用餐的紀秋夜數次,也對自己頭一次面對女人竟會不知所措而感到惱火。

  腦海中揮之不去的綺思,教紀秋夜的雙頰越發紅熱。她忽地放下碗筷,頭低低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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