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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歡顏 「對呀!居然還找上公司,分明不給小楊面子。」 「馬後炮!剛才怎麼不給小楊聲援?」 「這是人家的家務事耶,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楊那個人……」 「就是啊!看她平常還滿恰的,怎麼知道她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對對,而且還催男友把情敵送醫院,小楊做人也太那個了吧!」 「做人太哪個?」有個低沉的聲音異軍突起,輕而易舉蓋過會客室外的討論聲。 「太好了啊!怎麼看都看不出來,我看不是小楊太笨,就是她根本不愛她男朋友。」 「怎麼可能不愛?你沒看到她剛剛那副樣子嗎?」 「我可以請問一下到底發生什麼事,讓你們在討論楊小姐的智商和感情傾向?」 「不然你剛才看戲看假的喔?」被問煩了,那人一回頭就見到一張過份好看的臉。 「老闆!」眾人驚呼,難得的異口同聲。 「很抱歉,我剛從台北風塵僕僕的回來,沒趕上你們口中的好戲,我倒是想知道是怎樣的一齣戲,可以讓我的員工們忘了現在還是上班時間?」他的唇邊帶笑,可是眼裡沒有絲毫笑意。 沒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看我我看你的,十分有默契地一哄而散,而被困在會客室中的簡明美就成了替死鬼。 「簡小姐,麻煩你收拾完地上的殘骸後,再進來告訴我,為什麼我的秘書失蹤了。」唐沂泱簡單下令後,走進他的辦公室。 簡明美出去拿了掃帚進來清理跌碎的玻璃杯。她實在不懂那個可以隻身抓色狼的楊祈男為什麼一句話都沒說,呆愣愣的任人欺負,還讓她這個局外人趟渾水,若是她,早賞那該死的男人一巴掌了。 唉!她還是進去跟老闆報告事情的經過好了。 第二章 「喂!你們看門口的那對?」 「哇!那男的好帥喔!你們猜他有沒有一百八?」 「一定有。他旁邊那個女的也很高,超美的。」 「唉!老天爺真不公平,同樣是人,人家就長得貌美如花,連身材都好得不得了,像我們一輩子都碰不上那種男人。」 「就是咩!不曉得他們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咦?你們不覺得那個男的有點面熟嗎?好像在哪裡看過。」 「帥哥都長得差不多。」 「才不是。我想起來了,他是唐氏企業的總經理,唐沂泱。」 「你說的是那個二十歲就入主唐氏的傳奇人物。」 「拜託!傳奇人物是媒體渲染出來的效果,他還不是因為有個有錢的老爸。」 「可是如果沒有那個實力的話,媒體怎麼會繼續把焦點放在他身上?」 「那是因為他帥,你沒看雜誌都是繞著他的私生活打轉嗎?最近不是說他跟一個模特兒交往,那個女的說不定就是她。」 「好像是,難怪也覺得面熟。」 「喂喂!你們難道都只看八卦雜誌嗎?不看一些像商業週刊、遠見、天下之類的雜誌嗎?」 「你有看喔?」 「當然,不然我怎麼會對於唐沂泱那麼瞭解?大家都說他青出於藍,比唐正順更有能力領導唐氏。」 「唐正順是誰?」 「你連唐正順都不知道?他是唐氏企業的董事長。」 「他老爸不曉得有沒有他那麼帥?」 「拜託你別發花癡好不好?」 靠近大門口的圓桌有一群年輕女性在聚會,打從她們口中的男女進門以來,她們的話題始終圍繞其上,而在她們眼中猶如鑽石般璀璨的一對璧人,像是早就習慣別人的注目禮,神態自若的隨著服務生走至預訂的座位。 「沂泱,你今天怎麼有空陪我吃飯?」尤若雲愛嬌的問。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在一襲剪裁合身的黑色洋裝之下,微露的香肩在昏黃的燈光之下散發著惑人的氣息。 男人挑著眉,是一種習慣也是回答,回答她無意間洩漏的試探。 「為什麼不說話?」她不懂他的意思,卻沉醉於他的表情。 「不曉得該說什麼。」 「我的問題令你難以回答嗎?」 「對。」他誠實而直接。在商場上與人周旋,他可以戴上偽善的面具似真似假;可是在面對女人時,他希望有一個單純而不複雜的關係——不坦白也不說謊。 「為什麼?」 「我一直都有空,所以不曉得該怎麼回答。」也就是說,今天和她一同吃飯,不過是心血來潮,隨興所至。 尤若雲臉色陡變,姣好的面容浮現被刺傷的尷尬。她早該知道他是從不哄人的,卻仍固執的想挑起他的愛憐,以為自己的美麗能夠穩拿勝算,結果她的自以為是換得他毫不掩飾的實話。她應該要一如往常,以嬌媚的笑容粉飾太平,但是今天她卻甘願當一名過河卒子,抱著孤注一擲的決心,冒最大的風險測試他的真心。 「我為了和你吃頓飯,推掉一個試鏡的機會,而你卻連一句好話都不肯說。」 他直直望進她的眼裡。無疑的,尤若雲是一個美麗的女人,美麗的鼻、美麗的唇、美麗的肌膚、美麗的身體,是男人眼中的尤物與珍寶。對於美麗的事物他向來不吝於讚美,完全出自於真心,而非刻意的討好,至於對方要如何解讀就與他無關。 她曾問過她的眼睛不美嗎?因為他未曾讚美過她的眼睛。其實她的眼也算是好看的,渾然天成的長眼睫覆在一雙汪然大眼上,猶如造物者細心刻畫而成,但是他並不欣賞。為什麼?他聳聳肩。總覺得她的眼睛像是一扇華麗的窗,窗外引人入勝,窗內卻是乏善可陳,她的眼神微微弱弱,並未如外表的獨立堅強,反而似等待王子拯救的白雪公主。 他一直不喜歡這種瑰麗的童話故事。 「很抱歉我破壞了你的試鏡,我想現在送你過去應該還來得及。」他的聲音沉穩,說得極有風度,沒有任何歉意。這不是她要的答案,只要他軟言軟語,她必定完全臣服,管他什麼試鏡機會,管他是不是心血來潮,她都無所謂。可是他並不。她不會認輸的,執意要完成欲擒故縱的策略。 「我根本感受不到你的誠意,你好像要把我打發走一樣。我想在你心目中我大概跟其他女人沒什麼分別。」 他如果還要這段關係,他這時應該要識時務的安撫她。但是,她說得沒錯,她在他心目中的確跟其他女人沒什麼分別,他們兩人之間只是一段關係,一段相互慰藉的短暫關係,不牽涉感情,沒有交集。戀愛的感覺是難以找到替代品的,可是這樣的關係卻是可以輕易建立,不是非她不可。 「我要跟你分手。」 「好。」他沒有浪費任何時間,毫不遲疑的回應。 「好?」她見他肯定的點頭,心裡不禁涼了半截。「你……不挽留?」 「交往之初我們不是說好一方若提出分手,另一方絕不可糾纏不休嗎?我說到做到。」 「你真的沒愛過我。」她直到此刻才瞭解到自己的失策,當真是錯估自己的份量。 「我喜歡你,一如你喜歡我一樣,可是我們並不相愛。」只有年少輕狂的時候他才說愛,隨著年紀漸長,他日漸看清感情的本質,以前自以為刻骨銘心的愛戀根本禁不起時間的消磨,所有的情話與誓言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把戲。 「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不要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她色厲內荏地指責。 「也許吧。」他無動於衷的攪動咖啡,對於這樣的遊戲感到疲倦。他可能真不懂什麼是愛,卻絕對分得清什麼不是愛,正因為如此,他不輕言說愛,不再沉迷於過去自欺欺人的遊戲。 「你好無情。」從頭到尾,他都是如此的理直氣壯,好似胡鬧的是她一人。 一氣之下,她猛地站起,不慎撞倒水杯,恣意橫流的清水與她臉上氾濫的淚水相映。她掩面奔出。 他歎了口氣,沒有任何被甩的難堪與不自在,自顧自地啜飲黑咖啡,任侍者清理桌面。 首遭讓女人甩,心裡並沒有太多的波瀾。倘若她不開口,他遲早也會開口的。他喜新厭舊嗎?他不曉得自己有沒有這種劣根性,只是當交往的時日愈久,女人就逐漸失去原有的灑脫,開始與他計較每一分每一秒,她們大多自詡為馴馬師,亟欲將桀傲不馴的野馬套上韁繩。只能說,他心目中的理想關係,並不包括奉獻與無私,他絕不是一匹忠心任人指揮的良馬。 人是否都只用時間的長短來衡量感情的深淺?都用時間來斷定自己付出的多寡? 他想到今日下午公司上演始亂終棄的戲碼,員工議論紛紛,為白白付出九年青春的楊祈男抱不平。九年,的確是很長的歲月,如果是他,他倒覺得用九年來看清一個人是很值得做的交易,總是比十年、二十年後的背叛來得不那麼具毀滅性。不過,他並不清楚這個與他共事一年多的女人是否和他一樣樂觀。如果不,那他可能會有個失常的秘書,他該有這個心理準備才是。倘若明天不見她的人影,他會很上道的自動准假幾日。而且,不扣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