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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華小青 離開王府?這可不是她要的結果,她眼淚馬上奪眶而出。「王爺,您怎麼這麼狠心?!我跟著您都快五年了,為了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您就這樣子想打發我?我哪兒對不起您啊!」 「不許你這麼說她,楚楚不是來歷不明的女人,她對我可是有救命之恩!」 「那我算什麼呢?」馮小樓大膽的說出自己想法。「我以為我對您的一片真心終於感動了您,終於可以得到個名分;可這最後的節骨眼您竟要把我趕出王府?您是怕我會壞了您好事嗎?」 「我從來沒說過會給你個名分!你該想想自個的出身,是沒辦法當我廣陵府王妃的!」 他太瞭解眼前這女人。以前之所以忍受她的虛情假意,他承認只是為了要滿足生理的需要。對於當年率性的行為他也感到無比後悔。他早就知道她不是個簡單女人,卻不信邪的硬把她納入王府,現在想擺脫著實有些棘手。 「莫非您想立她為妃?她還替別的男人生了個兒子,會比我清高到哪去?」 「至少,她不是個生張熟魏的女人,這點就比你強多了!」 「您……您怎麼可以這樣傷我?」她悲慟的瞪大了眼,語帶哽咽的說:「我至少比她愛您!她對您根本沒有心,您難道不知道嗎?」 被說中痛處的崔子沆,惱火的怒吼—— 「我的事不需要你多嘴!」 「王爺,您難道看不出來嗎?她只是為了她兒子在利用您啊!」 她拿出郭楚楚先前給她的香粉往自己身上灑。 「您聞聞看!這是她送給我的香粉,您以為她真的好心送我嗎?您該看看她是怎麼對我說的。她說她再也受不了您對她過分需索求歡,她送我這香粉要我想法子勾引您,她才能落得自在。爺!我是多麼渴望您的擁抱,可那女人卻如此不屑,您可知道我心裡多麼為您不值嗎?」 「你別再說了!」 氣頭上的崔子沆根本無法冷靜思考,他只想要眼前這惱人的女人離自己遠遠的。 「爺,我知道您聽了難受,可是我總要告訴您實情啊!」她傷心的掩面泣聲道:「您不想看到我,我這就回房去。如果您需要我,您知道可以在哪找到我的。不管您如何對我,我都不會離開您的!」 這算什麼!他那麼愛她,她卻在背地裡嘲諷他? 他忿恨的往牆上一擊,院子圍牆馬上應聲一倒。儘管如此,仍然難消他滿腔怒火。 ********************* 是夜,郭楚楚獨自一人擁被哭泣。 她腦子裡盡想著馮小樓今天下午對她所說的那些話。」想到他現今正眼著許多女人恣意狂歡,她一顆心幾乎要被嫉妒失望的情緒糾纏得喘不過氣來。 她從沒想過他竟是如此放蕩的人!難道他這些日子的表現,完全是為了要裝給她看的? 至於自尊備受打擊的崔子沆,則一徑埋首在酒館裡買醉。 「子沆,你怎麼了?怎麼今兒個盡顧著喝酒,連話也不說一句?」 錢文澤關心的看著行為失常的好友,大力搶過他手中酒瓶。 「個把月沒同我聯絡,找我出來卻只自顧自喝酒,你當我傻子啊!」 「把酒還我!你要麼就陪我喝酒,不高興就回去!」 「說這話好像是怪我不夠朋友似的。要喝就喝!我還會怕你不成!」 瞧他的態度神情,肯定是心情不好。錢文澤在勸阻無效之後,索性拿起酒杯陪好友痛快暢飲。 「文澤,你比較聰明,告訴我,該怎麼把雪融化?」幾杯黃酒下肚,讓他禁不住一吐心中不快。 「那還不簡單!拿把火燒不就得了!」 「可是,我用我滿腔的熱情也無法打動雪女的心啊!」 哈!終於找到答案了。原來他這副失常模樣,癥結就在於兩個月前被子沆帶回王府的雪女身上。 錢文澤小心試探的問:「那雪女究竟是你什麼人啊?」 「她是我的愛人、我的恩人,我唯一在乎的女人!」 他不怕好友嘲笑他多情。他想,任誰碰上楚楚都會抵抗不住她的魅力。 「我實在想不通。你怎麼會認為那女人不愛你呢?」錢文澤提出他旁觀者的看法。「那日,我見她看到你時,滿臉的喜悅興奮完全出乎自然。要不是對你有意思,她怎麼會有那種反應呢?」 「你別安慰我了,她只是要利用我罷了!」 「子沆,你這喪氣模樣實在不像你。你該不會說,她是為了錢才搭上你的吧?我看她不像是那種女人。」 「她不是看上我的錢,她是為了她兒子才會找上我的。」 「你越說我越不懂了。」稍有醉意的錢文澤揮了揮手,表示對此狀況不甚理解。「看來,你是不是該請我到你府上作客,深入觀察一番,才能給你些正確建議?」 「好!咱們這就打道回府。」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嘴裡還叨念著:「今天我要把三十二套拳完整跟小傑演練一遍,我得趕回去運氣排除酒氣,免得這一睡誤了時辰。」 「誰是小傑?」 「小傑是我最傑出的徒弟!」 「你什麼時候收了個徒弟,我怎麼不知道?」 崔子沆沒仔細認真回答好友的問題,仍自顧自的誇耀徒兒。 「小傑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孩子,對武術領悟力極高,簡直跟我小時候一模一樣!」 錢文澤重重一拍他的肩膀,取笑說道:「瞧你這樣子,就像是老子在稱讚兒子一樣!要不是我認識你這麼久,我還以為你是在外頭藍田種玉,讓別的女人替你生了個孩子呢!」 「他不是我兒子!」崔子沆似乎酒醒了大半,神情落寞的說:「我多希望他是。也許這樣雪女會多愛我一點……」 「怎麼又是雪女?難不成你徒弟是她兒子?」見他不回答,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這種有過去的女人,通常是不好追求的。你若真愛她,得要多些耐心才是。我相信總有一天,她的心會被你融化的。」 第八章 走出酒店,天已微亮,迎著冰冷寒風,崔子沆的酒意也退了不少。想起先前和好友的談話,他不自在的說: 「文澤,你真要同我回廣陵府嗎?我看,你還是先回家休息吧!」 「你是在笑我酒量不如你,當我說醉話同你開玩笑嗎?」錢文澤假裝不滿的挑起眉毛調侃。「你不是要我親眼見識你那了不得徒兒的功夫嗎?」 「你當真要見小傑?那你可別瞎扯!那孩子機靈又聰明。可別讓他敏感察覺到我和他母親之間有啥不對勁。」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 「我承認,只要一扯上雪女的事,我就會變得小心謹慎。」「什麼雪女?她該不會真叫這名字吧?」 「她叫楚楚,你可別說話冒犯了她。」 「好啦!她是你心目中的女神,我怎麼敢對她不敬。」錢文澤無奈的搖搖頭,感歎老友果真病得不輕。 兩人一走到松柏殿外,就見到小傑認真練功的身影。 崔子沆驕傲的表示:「你瞧我這徒兒,將來是不是肯定有出息?他正在練習我昨日傳授給他的功夫呢!我才演練一次,他就已經完全抓住竅門了。」 「這孩子都這麼早起來嗎?」 錢文澤訝異的看著院中飛快移動步伐的小小身影,開始能體會崔子沆愛才的心情。要是換作自己有徒兒如此,他恐怕會比他更驕傲幾分。 「師父,您怎麼從外頭回來?昨晚您不在府裡嗎?」 聽到身後有動靜,小傑機靈的回身一躍,跳到崔子沆跟前向他請安。 「我和朋友聊天敘舊。」他簡短的回答徒兒問題,指著身旁的好友說:「小傑,過來拜見錢叔叔。」 「錢叔叔好!」 「好!好乖巧的孩子。」錢文澤彎腰扶起半跪在地的男孩。當他看清楚小傑臉孔之後,不由驚嚇的後退一步。 「文澤,你怎麼了?」崔子沆對於好友的表現感到納悶。他刻意支開小傑好問個清楚。「小傑,你先到一旁繼續練功,我和你錢叔叔還有事商量。」 見小傑走遠,崔子沆才轉身面對好友。 「文澤,你該不是要告訴我,你看見我徒兒感覺十分面善吧?你是不是想到與他長得相似的男人?」 「是!我是認識這麼個男人。」錢文澤失神的搖搖頭,疑惑好友為什麼會如此糊塗。「那個跟你徒弟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現在正站在我面前。」 「文澤,你別開我玩笑了!我知道這些日子的接觸,讓小傑這孩子在許多方面都刻意模仿我。」 「子沆,你仔細想想,他不是你兒子嗎?言行和舉止是可以模仿的,但我可從沒聽說連長相也可以模仿。」 好友的一番說詞,造成他心裡一陣不小的震撼。 「這……如果他真是我兒子,為什麼楚楚不告訴我?」 「這我怎麼知道?!你要自己問她了。」錢文澤好意的補充。「看這孩子的年歲,想必你是在十年前就認識你口中的雪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