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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耕筠 她坦然回道:「我不要,這花又不能吃,我要來做什麼?」 這個軟釘終於讓他知難而退,剛好眾人圍上來要與水旖麗交換服飾心得,楊放歌便藉機走開。 聊了會兒,水旖麗腳下忽然一個踉蹌,錢灝勖連忙將她扶住,「怎麼了?」 她乘機把唇湊近他耳邊,「她們老問衣服、珠寶的事,好煩!我們回去好嗎?」 錢灝勖擰起眉,將她帶離人堆,「好啦!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場合,但既然來了,至少得見過主人再走才不會失禮啊!」 「哼!」她發起嬌嗔。 他左看右看,見沒人注意,便匆匆低頭啄吻了她一下,懇求道:「抱歉,拜託你忍耐一下嘛!」她忽然大膽地勾住他的頸子,窘得他連聲告饒:「阿麗,快放手!這裡不比苗疆,我們這樣……人家會怎麼想?」 她才不理別人會怎麼想呢!「你好過分,隨便拜託一下就要強迫我聽這些女人的無聊話!」 「那你要我怎樣拜託你?」他苦笑問著。 「這樣!」她踮起腳尖,熱烈地吻著他。 「呃、咳、咳!兩位……」王府康總管銜命前來,不得不上前打擾兩人的好事。 錢灝勖努力裝出若無其事,「什麼事?」 「國舅爺請大家去獸檻圍觀賞節目。」 「好了,他走了。」錢灝勖拉出身後的阿麗,「臉紅啦?剛剛的膽子都到哪去了?」 阿麗羞嗔地捶了他一下,「好嘛!快走了!」 到了獸檻圍,觀賞大、小獸的表演,水旖麗不斷拍手叫好,「阿勖,你看那大象真聰明,連老虎也好聽話;唉!早知道我也把阿金帶來京裡表演!」 「阿金是誰?」 想起這個好友,她笑得很甜,「它是我的好朋友,以前它還跟我一起睡……」 「我怎麼沒見過?」他的語氣中有濃濃的酸意。 她睨了他一眼,「你別想岔了,阿金是只漂亮的豹子,它的毛真的就像金子一樣發亮呢!」 「哦!」還好他沒見過。「你們怎麼變成朋友的?」 她螓首微傾,回憶道:「去年我在山裡打獵,阿金的媽媽認為我要對它不利,便衝上來咬了我一口,幸好,我跳進河裡逃走了。後來有人打死了阿金的媽媽在市集上賣,那張漂亮的毛皮還賣了三百兩呢! 「過了幾天,我就在一個隱密的山洞裡發現阿金和它的兄弟姐妹,但窩裡只剩它還沒餓死。那時它只不過像一隻兔子般大,我就把它帶回家養了,可是它的食量越來越大,所以我就把它放了,讓它自己去找吃的,免得把我吃垮了……啊!那只豹跟阿金好像呢!」 她話一說畢,觀眾席最前排突然響起一陣陣悚然的尖叫聲,秩序瞬間大亂! 「怎麼了?」錢灝勖昂起身望了一下,立刻將水旖麗推向出口處,「不好,那豹發狂了!你快逃!」 阿麗不肯,「我們一起走!」 馴獸師和王府兵衛雖全力緝拿,但那只發狂的金錢豹還是連傷數人,頓時淒叫、哭聲四起,場面陷入無比的恐慌狀態。 錢灝勖見情況緊急,把她的手自袖口扯開,「別鬧,你快走!快!」 她方寸大亂,「不,你不走,我也不走!」豹子兇猛又聰明,若遇上了,倒霉的總是人。 當他們一路拉拉扯扯退向出口時,一記示警聲在他們身後響起,「錢公子快閃開!」 錢灝勖猛回頭,只見一個閃著金光燦亮的黑影直撲下來,他想也沒想就將她推開,「阿麗,快跑!」自己隨即奮不顧身的撲向那隻猛獸,狠狠給了它一拳! 豹子沒被那拳打昏,卻給激怒了,轉眼間,它森白的牙齒已嵌進他的手臂裡。 「阿勖!」水旖麗摔躺在三尺之遙的毯子上叫喚著。 「你快走,走!」他咬牙忍痛對她說道。 「不!」她掙扎起身衝向他們。 「別過來,你快走……哎!」那豹子的爪子抓了他一掌,撕裂了他的大腿,利牙也咬住他的肩頭。 「不准你咬他!」她哭著大罵,「放開他!」然後拳頭就朝那猛獸的鼻頭敲下去。 「沒用的……」他正要罵她糊塗,但怪事發生了!那豹子真的鬆口,然後一嘴鮮血的豹子改撲向水旖麗。 「阿麗……快走……」雖心急如焚,但他只覺得渾身虛脫,已無法再說話。 水旖麗被那豹子撲倒,腦中一片空白,可是過了一會兒,她感覺到臉上落下的不是利牙,而是粗糙如砂紙的舌頭,它……在舔她! 「阿金!」她伸臂摟住豹子的大腦袋,喜怒交加地捶打著它那身斑斕如金的毛髮,「你不乖、你不乖!怎麼可以亂咬人?」 原來它就是阿金?她居然對一隻豹訓話?知道她不會有事,他就安心地昏倒了。 在水旖麗的協助下,阿金很快就乖乖被關回籠。接著,她回來握住錢灝勖的手,又怕又慌地說:「別死,你說要跟我成親的,我不准你死!」 楊放歌握著她的雙肩,半命令、半勸慰道:「阿麗,大夫來替他治傷了;不管他會怎樣,你都有我,別待在這裡了,跟我走吧!」哈哈!姓錢的這一死,她就是他的人了! 「不,我要幫他治!」她堅定地答道。 「他的傷口血肉模糊,你會昏倒的!」楊放歌又勸。 「我不怕!」她掙開他的手,拿起藥箱上的銳刀,利落地割開錢灝勖的衣服,大夫們和楊放歌都對她的勇敢吃驚不已。 掀開了衣服,鮮紅的血更不住從傷處冒出來,她又忍不住落淚了,「傷口怎麼會這麼深……」但她的手仍沒慢下來,「你們看什麼?他的腿也在流血,你們還不快點幫他止血!」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她終於處理好他肩頭的傷口,但身上的衣裳也讓汗浸透了。「好了,你們小心搬……」話沒說完,她一時情緒負荷過度而暈倒了。 ??? 水旖麗守在錢灝勖身邊三天三夜了,但錢灝勖仍高燒不退,還是沒有清醒的跡象;她也清楚如果再這樣下去,情況會越來越不妙。 「阿麗,楊公子又來邀你去王府了。」 水旖麗目不轉睛望著榻上的錢灝勖,對朱總管道:「叫他去死,我要陪阿勖。」 失血讓他面白如紙,她心疼地撫摸低訴著,「阿勖,你不是說要讓我生『我們的』小孩來管『你的』生意嗎?那你就快點醒來,我還等著跟你成親呢!」 不久後,朱總管帶著一碗參湯回來了,他與僕人合力撬開他緊閉的牙關,讓她將參湯灌進他的嘴裡,可是他的舌根比昨天更往後抽緊,一碗參湯只餵進了一半,一半則自他無力的唇角流掉了。 看來今晚是關鍵時刻。她和這裡所有的人都心裡有數,但她仍強打起精神,牢握著他微涼的手,相信他們會有辦法渡過這重難關的! 可是他的手越來越冷,她的心也越往下沉。她不禁緊收五指,「阿勖,你聽我說,如果你現在醒來,那我就不再介意你錢比我多,而且我願意生『你的』小孩,讓『你的』小孩管你的、跟我的生意,好嗎?」說著在他手背上吻了下。 「還有,等我們成了親,如果你不要我出門,我就乖乖聽話,在家當你的犯人,這樣你應該滿意了吧?如果你還不滿意,就起來跟我開條件,機會難得喔!你要再不醒來,這些優惠我可要統統收回!」 朱總管走到她身邊,「阿麗,楊公子派人來探望少爺了……」 水旖麗心情惡劣到極點,頭也不轉地對那使者說:「別過來!你回去告訴他,就算阿勖死了,我也不會跟他的,叫他死心吧!」 這時,錢灝勖胸口極微弱的起伏竟然完全靜止了。 看到不再上下起伏的胸口,水旖麗一雙大眼裡驀地湧上滾燙的淚水;她鬆開他的手,慢慢起身,站在床邊睨看著他,哽咽道:「阿勖……告訴你,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你最、最好馬上給我睜開眼睛。 「因、因為你如果真的丟下我……我就要跟別的男人生一堆『我的』小孩來當幫手,把……」她撲向他胸口,悲憤說道:「把『你的』家產統統敗光!阿勖……你聽見了沒?」淚水便如潰堤般奔洩而下。 正當水旖麗心如死灰之際,一個蚊蚋般的聲音傳入她耳中,「不……不」同時她枕著的胸口又有了動靜。 她欣喜若狂大叫著,「阿勖!你沒死?」 錢灝勖氣若游絲說道:「不許你……你跟別的男人……」 「好好好!別說話、快躺好,你要說的,我都知道!」她一邊抹去一臉的涕淚,一邊搶著幫他把話說完,「你不要我跟別的男人跑,那你就快給我好起來,知道嗎?」 他吃力地動了下唇,以一抹微笑回應她。 ??? 三個月後,雖已過了原定的中秋人佳期,但水旖麗與錢灝勖這對新人一點都不在意。這場婚禮辦得盛大隆重,但為了體諒傷勢未癒的新郎,眾人送上賀儀、吃過酒席,也不敢鬧洞房,就都很識趣地早早告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