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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滴滴 由於她的演奏支離破碎,無論技巧與指法都十分拙劣,以至於他在一開始並未察覺這正是那首該死的曲子! 俟他終於察覺時,他仿若五雷轟頂似的整個人僵在原地,震撼得說不出話來!接下來,他便陷入整個人宛如要被猛然撕裂的極度痛苦之中。 「不要彈了!」他暴戾兇猛地一掌拍掉她眼前的樂譜。 她反應不及,十指尚停留在鍵盤上,發出顫抖的琴音一如她此刻慌亂驚惶的情緒。 「停止!我叫你停止!你聽見沒有?」他像一頭踩到刺蝟的瘋狂野獸,狂暴地一把將她兩手鉗住拉開,像跟這部鋼琴有仇似的猛然將琴蓋甩上,發出駭人的巨響。 天啊!她到底做了什麼?難不成她剛好彈了一首具有可怕魔力的曲,子,能讓聽聞的人瞬間變成一頭野獸,不但喪心病狂,還暴力相向? 沒有呀,她彈得明明是法國即像派鋼琴名家德布西的「月光曲」,這樣柔和浪漫的曲調,為何竟讓他如此火大、反應激烈呢?難不成是因為她彈得太爛,才讓他這麼生氣嗎?沈莎翎想起王郁星說過程日深曾盛裝出席一場古典鋼琴音樂會,可見他應有定的音樂水準,或許因此,他無法容忍她差勁的彈奏破壞了曲子原有的美感吧? 「是不是因為我彈得不好,你才那麼生氣?」 這個人未免火氣也太大了吧?彈得不好用說的就好了,幹嘛要吼人,還摔樂譜呢?動手動腳的,好沒水準,這樣的人說他有多熱愛音樂,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他的手仍然按在黑色的琴蓋上,彷彿那是個受詛的潘朵拉盒子,一旦再度揭開,不知又要蹦出多麼恐怖的妖魔鬼怪。 沈莎翎完全無法明白程日深這樣毫無理由的轉變,她只得站得離他這些,以免無端捲入他猛烈的暴風圈而粉身碎骨。 他的情緒逐漸平復,瞥見她滿臉驚恐遠遠地看著他,他彎身拾起散落一地的樂譜。 「對不起,我很不能忍受鋼琴的聲音,頻率太高,讓我耳嗚頭痛。」程日深走上前去,她來不及逃開,被他一手捉過纖細的手腕,他瞥一眼她的手錶,道:「上課了,走吧!」 他由她身旁輕輕繞過,若無其事地往教室方向踱步而去。 然而沈莎翎內心因他而起的疑惑卻無法就此消失.他很明顯的是在說謊,琴音令他頭痛簡直是個荒謬至極的借口,否則他就不會出現在鋼琴演奏會現場了,由此足見他的說辭全是瞎掰胡講的。 但是,他為何要對她撒謊呢?他為何毫無理由地發這麼大脾氣呢? 她有—種中要命的直覺,直覺他的過度反應起因肯定與那首德布西的「月光曲」脫不了干係,儘管她的推測其實毫無根據。 反正她一定要找出他怪異行徑的原因,不只因為好奇,或許還能拿來當作條件交換,交換回她可貴的自由。她心中如此暗自盤算著。 結果,整個下午沈莎翎的心思都不在黑板上,而害她如此失常的罪.魁禍首卻對她的心神不寧毫無所知,竟然在她身後蒙頭大睡! 他稀鬆平靜的舉止今沈莎翎不由得要懷疑,方纔他突如其來的暴烈舉動難道只是她的錯覺? 第三章 「今天也要充分利用頭腦清晰的早晨多看一點書。」 早晨的空氣一如往昔美好清新,沈莎翎踏著雀躍的腳步往學校的方向前進,每天早上第——個到校,已經成為她的優良習慣了。 沈莎翎笑容滿面地打開教室的門,眼前的景象卻讓她的笑完全僵在唇邊。 「啊——」 天啊!她沒走錯吧?這真的是她每天第一個造訪的教室嗎?怎麼亂得.像福德坑垃圾場一樣?沒有—張桌椅是安然擱在原地的,全都被黑夜之中不知名的惡魔給移了位,想不到才過了一個週末,她美麗的教室就變得這麼面目全非……天啊,藍塔到底養了什麼可怕駭人的鬼怪,竟然擁有如此高度的毀滅性? 「天靈靈!地靈靈!妖魔鬼怪不入侵……」沈莎翎嘴裡碎碎念著,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自己尚可辨識的座位走怯,希望上天保佑她抽屜裡的書本安然無恙。 她的咒語肯定無效,因為她竟然聽見無人的教室裡有真實深沉的呼吸聲!這今她頓時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佛祖呀,雖然我不喜歡燒香,因為我覺得它會嚴重破壞台灣已經糟糕到了極點的空氣,耶穌呀,雖然我很少、甚至從來沒有祈禱過,因為我認為這實在很浪費時間,但是無論如何,請天上的眾神呀,保佑保佑我,如果我此番得救的話,往後我將會願意浪費我寶貴的時間偶爾燒香祈禱一下,拜託拜託,請您保佑我吧!」 沈莎翎已經陷入極度驚慌、語無倫次的地步了。 假若不是神鬼作祟的話,那就是校園之狼嘍!像她這種落單一個人出現在校園裡的女學生通常下場都十分淒慘,社會新聞她也偶爾看過,一思及此,沈莎翎就感到腿軟無力,偏偏此刻竟有聲音響起。 「你別一大早就擾人清夢,行嗎?」—個低沉的嗓音!一個男人的聲音! 她真是烏鴉嘴!什麼校園之狼?還真給她說中了咧!嗚……她怎麼這麼倒榍。 拔腿要逃出教室,卻因為害怕得心慌意亂再加—上很沒用的腳軟,沈莎翎才跨出第一步,就整個人控制不住跌倒在地,摔了個狗吃屎,樣子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完了,完了,她逃不掉了! 早知道今天要落人魔掌的話,昨天就應該多花點時間和爸媽玩耍了,嗚……媽咪、爹地,恕女兒不孝,還沒來得及盡孝這就要和你們永別了,我答應你們下輩子投胎一定再當你們的女兒,再陪老爸徹夜不眠玩血腥暴力格鬥遊戲,殺它個片甲不留,再陪老媽一起辣手摧花,連牽牛花也不放過,這一次,我一定會如你們的所願當一個惹禍精,讓你們隨時都要忙:著替我收爛攤子,讓你們再也沒時間抱怨我太無聊。 「要叫我起床也犯不著跟我下跪吧?小女僕。」男人如此懶洋洋地說道。 「嘎?」會叫她小女僕的爛男人只有…… 沈莎翎激動地抬起臉宋,詫異地發現程日深就攤子在她眼前的地板上。 這是怎麼網事?這傢伙怎麼會在這裡?他不像是會第一個來學校早自習的乖寶寶呀! 「你在這裡幹什麼?存心嚇死人嗎?」可惡!為什麼她這麼容易就煺軟?跪在地面前像什麼話?快站起來恢復鎮定呀!她這個沒用的女人! 沈莎翎在心底狠狠激勵著自己,奈何自己懦弱的兩腿太不爭氣,就這麼—直保持著這樣可恥的姿勢在他眼前。該死! 「我嚇人?我不過在這裡睡覺罷了,是你生理時鐘異於常人,—人清早不縮在被窩裡作好夢,反而跑到教室來擾人清夢,你還惡人先告狀……怎麼了你?」 程日深注意到沈莎翎雖然拿一對盈滿怒焰的眼眸迎視著他,卻始終跌坐在他面前,看得出她動度試圖爬起捍衛尊嚴,但最後結果都只是徒勞無功的挫敗。 「不用你管我!我很好。」打死她也不肯向他求救。沈莎翎冷冷地將臉別過去。 「敢情你早上唸書的怪癬就是喜歡穿著輕短的制服裙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呀?我不想管你,只是想提醒你,你的姿勢實在太引人想入非非了,莫非你想勾引我?」他很故意地將視線停留在她露出的白皙大腿上,讓她曉得自己以這樣誘人的姿態持續呈現在他面前簡直是拿他的定力開玩笑。 「誰想勾引你!我只是腿軟站不起來而己!」她的腿雖然不中用,但她的手起碼還能激動地揮舞拳頭,表達她的尊嚴與忿怒。 聽見她因惱怒而不慎說溜了嘴,他的笑聲於是逸出唇畔。 「有啥好笑?」她沒好氣地瞪著他。腿軟有啥好笑的?哈哈哈,她可是—點也笑不出來咧! 看著沈莎翎與雙腿奮鬥的逞強模樣,程日深於是伸出雙臂,將她攔腰抱起,不顧她的強烈抗議。 「小女僕,我笑得這麼開心你應該高興才對,這代表你將娛樂我的工作表現得很稱職,而這也同時代表著你離你的自由不遠了。」他說謊,看見她今早爆笑的表現之後,他更是不想輕易鬆手了。 小女僕?她討厭斃了他這樣喊她,好像這是他們之間的暱稱似的,簡直是對她嚴重的侮辱嘛,還好他沒強硬要求她非得回喊他—句「我的主子」,這麼八股的喊法,她大概還未出口就會光笑死了吧? 「你說真的?到底還要多久我才能完全羸回我的自由?」這個答案讓沈莎翎暫且忘卻自己仍然被他摟著的事實,而興奮得兩眼晶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