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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煓梓 主持人神秘兮兮的拿著麥克風,製造緊張的高潮。每個人都引頸以待,看會是什麼特殊獎品。 「獎品是……無人島一日游!」主持人興奮的喊出獎品的內容。 「什麼,無人島一日游?!」他們兩個人齊聲大叫,當場愣在原地。這算什麼獎品? 「是的,無人島一日游。」不顧他們為難的表情,主持人擠眉弄眼的解釋:「各位都知道,現在最流行荒島求生遊戲,本飯店一向跟得上流行,所以特地送這對新婚夫婦最炫的獎品,請各位掌聲鼓勵。」 啪啪啪! 震天響的掌聲果然毫不吝嗇地朝台上的新人湧來,杜於優和華逸傑兩人除了暗地裡詛咒之外,就只能含淚點頭,感謝大家對他們的支持。 「這是你們的獎品。」主持人將「無人島一日游」的鑰匙交給華逸傑——一根樹枝。 「希望你們在無人島上度過浪漫的一日,充分享受你們的獎品!」語畢,主持人又朝他們及台下的觀眾擠眉弄眼,暗示意味濃厚。 台下的人立刻發出曖昧的笑聲,他們當然都知道主持人在暗示些什麼,倒是台上的兩人尷尬得很,表情極不自然。 「現在,就請這對新婚夫婦接受祝福,並當眾接吻,結束這次的晚會!」 隨著主持人登高一呼,PARTY氣氛攀升到最高點。台下的每個人像瘋了一樣,口徑一致的大喊——「KISS!KISS!KISS!」 杜於優和華逸傑當場愣在台上,互相凝視。由台下每個人的表情研判,他們如果不當眾接吻,很有可能走不出這個會場。 「怎麼辦?」杜於優這一生中還沒遇過這種場面,不免有些心急。 「就吻嘍?」華逸傑聳肩。「除非你想一輩子站在台上,否則我們最好給他們一個交代。」 所謂的他們,毫無疑問就是指台下那些鼓噪的新婚夫婦,瞧他們喊的。 杜於優偷看了台下一眼,發現台下那些人的表情,就和古羅馬時期觀看格鬥表演的羅馬人沒兩樣,只不過表演者換成他們。 「好吧!」誰叫他們這麼倒楣誤闖進競技場。「隨便做個樣子,騙他們一下。」 杜於優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華逸傑也不見得有多甘願,尤其他昨天一整晚都在想她的皮膚有多迷人時,這個引誘看起來分外危險。 為了敷衍等著看好戲的群眾,他蜻蜒點水似地吻了她—下,卻換來底下不滿的噓聲。 「再吻一次,這種吻算什麼?!」 顯然柏拉圖式的吻法不受青睞,台下鼓噪的觀眾已經開始動手想丟他們桌上的水果,逼得華逸傑只好玩真的。 情急之下,他捉住她的雙肩,低頭給她紮實的一吻。這一吻,來得突然,卻樂壞了台下的觀眾。 「好耶、好耶!」 台下一片歡聲雷動,台上一陣訝然無聲,杜於優已被他驟降的熱吻嚇成啞巴。 「晚會結束。恭喜這對夫婦獲獎,明天一早就會有人敲你們的門,不要忘記了。」 主持人趁著現場一片混亂的時候,宣佈散會。底下的人立刻跑得精光,去做愛做的事,只有獲獎的兩人還愣在原地,互相對看。 「你竟然真的吻我!」她氣到在原地跺腳,指責對方爽約。 「要不然你要我怎麼辦?柏拉圖式的關係已經滿足不了他們,我只好真的吻嘍!」他也炮轟回去,對她的反應多少有點不爽。 「可是你不該吻我。」她還是堅持他不對。 「是不該,但很抱歉我已經吻了,你要是覺得委屈,大不了換你吻我,我絕不抵抗。」他沒好氣的認錯,並提出賠罪方式。 「誰要吻你?」簡直離譜。「你最好祈禱那個主持人是假的,否則我們就慘了。」依他們現在的氣氛,別說是無人島一日游,連共處一室都有問題。 「放心,我會祈禱。」他也不想看她的臉色。「我會祈禱明天颳大風,下大雨,最好突然捲起一道幾丈高的海嘯,淹沒整個小島,這總行了吧!」 「哼!」 對戰過後,兩個人互哼了一聲,各自掉過頭去,整個晚上誰也不理誰。 這次的蜜月……果然可怕啊! ☆☆☆☆☆☆☆☆☆☆ 杜於優和華逸傑,向來沒什麼神佛的緣。無論他們求的是上帝或是觀世音菩薩,對方一樣不理他們。 這一早,天還未亮,他們的房門就被敲得又急又響。華逸傑睡眼惺忪的走去開門,只看見一個滿臉微笑的服務生,肩上扛著一包行李,用英文有禮的催促著他們。 「小艇已經在岸邊等了,請兩位動作快。」 服務生笑得十分親切,華逸傑頓了頓,有一分鐘的時間想不起他為什麼在這裡。 ……對哦,他們昨天晚上不幸抽中「無人島一日游」,這會兒飯店派人來送他們過去。 「我們不想去。」他用英文回絕。「我和我太太主動放棄這個機會,請把獎品轉給別人。」 華逸傑確定他的英文講得相當標準,不料對方卻一副沒聽懂的模樣,仍舊一臉傻笑。 「小艇在等了,請趕快跟我走。」服務生依然堅持一定要送出這份獎品,華逸傑沒辦法,只得拿出一把錢想打發服務生走。對方笑嘻嘻的收下他給的小費,可還是站在房門口,拚命重複同樣一句話。 「該出發了,先生,船等了好久了。」服務生賴在門口不走,表情雖親切,可堅持的態度卻像魔鬼。華逸傑沒轍,只好詛天咒地叫杜於優起床,領這個該死的獎項去。 頂著早早出來亮相的烈日,杜於優和華逸傑一路搖搖晃晃的來到一座無人島。憑良心說,這座島挺美的,水不但清澈,樹木也滿茂盛。唯一的缺點是他們都不是心甘情願,只是和飯店有理講不通,被強迫來此度假。 「預祝你們有美好的一天!」丟下祝福的話語和一個大大的手提袋,飯店的服務人員就這麼開著小艇走了。 華逸傑和杜於優呆立在原地,兩人都不知道飯店人員這麼早送他們來此做什麼,就算是魚和螃蟹也不會這麼早出門。 …… 他們瞪著遠去的汽艇歎了一口氣,誰叫他們這麼倒楣,兩個人就已經很難相處了,還莫名其妙抽中無人島假期,不發生喋血事件才怪。 「好吧,魯賓遜。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鑽木取火?」兩手攤開,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華逸傑態度吊兒郎當地問他身旁的杜於優。 杜於優白了他一眼,話都懶得講,她還沒睡飽呢,淨會吵她。 「那邊有個袋子。」她指指服務生丟在地上的手提袋。 「所以?」華逸傑挑眉。 「所以你應該去翻翻裡頭裝了些什麼,不要只會像只鴨子呱呱叫,吵死人了!」吵得她頭痛。 「我像只鴨子吵你?你才像熊貓!」被莫名其妙的冠上一個難聽的外號,華逸傑不甘心的反諷。 「要不是你有野營的經驗,我也不會自討沒趣請教你該怎麼辦。」只是比他多修了幾堂野外求生課,跩什麼? 「如果你不是把時間都拿來泡馬子,你也會懂得如何野營,不會落得今天的下場。」她當然跩了,誰像他只會放縱。 「是啊,我是不長進,只懂得泡馬子。」他反唇相稽。「但至少我的高中大學時光過得很快樂,不像你只會埋首課業,不懂人生樂趣。」 「埋首課業有什麼不好?」她冷哼。「我努力上進,功課好得不得了。不像某人老是暑修,還要我幫他補習。」 「我是經常暑修,但我還是畢業了。」華逸傑困窘的反駁。 「真了不起。」她眉毛抬得老高的提醒他。「但願你還沒忘記都是誰的功勞,莫要恩將仇報。」 「我沒有恩將仇報,是你自己得理不饒人,話說得過分。」 「我說話過分?」她氣得跳腳。「你怎麼不想想看,今天我們會這麼倒楣都是誰害的?要不是你提出假結婚的要求,現在我還在台北想下一季的流行,哪會流落到這無人島和你鬥嘴!」 杜於優氣呼呼的吼出這一席話,吼完了才發現自己很喘,對方很驚訝。他們錯愕的互看雙方一眼,而後幾乎在同一時間失聲大笑。 「哈哈哈……」 他們笑到流眼淚,還是杜於優率先找回風度,早他一步道歉。 「我們兩個人這幾天的火氣很大,一點都不像我們。」一想到自己胡亂吼叫的窘樣,她就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是啊,真不好意思。」他也是。「我猜是因為這場突來的蜜月,使我們亂了陣腳,所以彼此的火氣才會這麼大。」 「我也這麼認為。」杜於優點頭。 「你也能這麼想就好了,我為自己孩子氣的表現向你道歉。」華逸傑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麼衝動,他還以為自己脫離幼稚園時代很久了哩。 「我也是。」她贊同道。「沒想到我也這麼孩子氣,一點都不成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