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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梅貝爾(梅貝兒) 她把臉埋在掌心,原以為總有回去的一天,如今僅剩的希望就這麼破滅了。 「我該怎麼辦?我以後該怎麼辦?」 其實君王也是人,他們當然都有缺點,蒼帝也不例外…… 「他全身上下都是缺點,我最痛恨的就是像他那種狂妄自大的暴君,根本和秦始皇有得拚。」她很難不把兩者聯想在一起。 所以才需要主人去改變他、感化他,讓他成為受人愛戴的君王…… 皓月一臉怔愕,「我?」 就是妳!主人…… 「我討厭他都來不及了,才不想幫他。」她氣呼呼的說。 主人…… 「別想!」皓月氣憤難平的嬌喝。 等了半天,熒惑都不再開口。 「怎麼不說話?」 杵在寢宮門口的傲然身軀繃聲問道:「妳在跟誰說話?」 「你怎麼又來了?」她立即反應,馬上躲得遠遠的,活像他身上有可怕的病毒。 琅邪俊臉一沉,「朕想來就來。」 「既然這是我的房間,沒有我的允許,就算是你也不能進來。」他懂不懂什麼叫隱私權。 他也不明白為何單單縱容她無禮的行為和語氣,只因為她像個謎團,神秘得令人捉摸不定,和別的女子不同? 「別再試探朕的底限。」這是警告。 皓月不會笨到再出言挑釁,不過可也不會乖乖的順從他。 「妳剛剛在跟誰說話?」 想必是奉命監視自己的宮女去通知他的。考慮幾秒,她決定實話實說,若是執意不肯說,只怕他也不會善罷罷休。「祂說祂叫熒惑。」 「熒惑?」他要查一查這個人的底細,旋即左右張望,想把此人揪出來。「他在哪裡?」 她下意識的撫摸腕上的手環,「你看不見牠的,祂說祂是天帝座下的執行官,就是祂帶我來到這個世界。」 「胡說!」琅邪怒斥的打斷她的話。 就知道他不信。「我說的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琅邪一把將她扯進懷中,感覺到她的掙扎。「不要跟朕說妳就是天帝派來的使者,是專程來討伐朕的?」他不願承認那個預言的真實性。 「我不是什麼使者。」她想推開他。 他漠然的睥睨著懷中這名遲遲不肯屈服的女子。「妳最好祈禱自己不是,否則朕不會手下留情的。」 皓月背脊一陣涼意,看得出來他是認真的。 「上床去!」見她臉色丕變,若不是抓著她,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琅邪撇了下薄唇,有些嘲弄。「怕朕吃了妳嗎?」 「你會嗎?」她戒慎的瞅著他,全身肌肉都緊繃了。 「朕若說不會,妳相信嗎?」 「不信。」皓月回得很直接。 琅邪哼笑,「妳很坦白。」 「那是因為你的所做所為讓人無法信任。」她忍不住頂嘴。「不過君無戲言這句話的道理,相信你比誰都還明白。」 他語帶嘲弄的睇進她的眼底,「妳既然說朕是暴君,單靠君無戲言這四個字就想讓朕知難而退,恐怕還不夠,得再多費點力氣才行。」 「那好。」皓月困難的嚥了下唾沫,退離兩步,和他保持適當的距離,這樣她才有辦法開口說話。「我說個故事給你聽,要是你覺得有道理,就不能勉強我。」 「故事?這倒有趣了。」琅邪掀袍落坐,兩眼須臾不離的盯著她。「朕倒要聽聽看是什麼樣的故事。」 皓月把背靠在牆壁上,深吸口氣,攪盡腦汁苦思,終於想到童年時,死去的父親常跟她說的床邊故事,也就是晉朝人干寶所著的搜神記,正好有個適合的故事能派上用場。 「在遙遠的時代,有個父親出征遠方,家裡只有一個女兒,還有一匹雄馬,由女兒親自飼養,因為十分思念父親,女兒於是對馬開玩笑的說:『如果你能把我父親迎接回來,我就嫁給你。』想不到雄馬聽了她的話之後,立刻掙斷韁繩離開,直接找到她父親的駐紮地,父親看到馬來,又驚又喜,見牠不停的嘶鳴,以為家裡出了事,急忙騎著馬回家去,父女終於能夠團圓。」 他嗤笑一聲,「馬能聽得懂人話,朕倒是第一次聽到。」 白了琅邪一眼,皓月自顧自的說下去。「因為雄馬立下功勞,每天都能吃到最好的草料,可是雄馬卻再也不肯進食,每當看到女兒出現,有時高興、有時憤怒,父親發覺有異,私下問了女兒,才知道女兒和雄馬之間的約定,心想必定是為了這個原因,父親便對女兒說:『不要說出去,這種事恐怕有辱家門,妳暫且不要到馬廄去。』然後埋伏在暗處,將雄馬給射殺了,還剝下馬皮將它曬在庭院中。 「有一天,父親外出,女兒和鄰居的女兒在庭院裡玩耍,女兒還用腳踢了踢馬皮說道:『你是畜生,卻想娶人為妻,因此招來被殺和剝皮的命運,這都是你自討苦吃。』話還沒說完,馬皮突然飛起來,捲著女兒便飛走了,幾天之後,有人在大樹之間找到女兒和馬皮,他們變成了蠶,在樹上吐絲作繭……這個故事就是在告訴人們,做人應當要言而有信,天生萬物皆有靈性,不能因為對方是畜生,故而加以欺騙傷害,這樣一定會遭到天譴的。」 琅邪忍著怒氣,「妳是在諷刺朕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那就要看你怎麼做了。」皓月只能祈禱他還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不是昏庸的君王。 深深的睇她一眼,琅邪遂作勢起身,「朕困了。」 她開心一下下。「你要走了?」 「朕決定今晚睡在這兒。」他嘲謔的笑睨著皓月斂去的笑臉。「妳最好照朕的話去做,否則朕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上床去!」 雙唇微顫幾下,這才慢吞吞的爬上那張四周垂著層層紗幔的七寶床,全身僵直的躺了下來,心想要是他真敢用強的,她會誓死抵抗。 脫下龍靴,也不奢望皓月會幫他更衣,穿著龍袍的琅邪在她身側躺下,伸長手臂,將僵硬的嬌軀攬進胸口。 「今晚朕放過妳,不過早晚妳都會是朕的人。」他啞聲的低語。 皓月偷偷吁了口氣,表示這招還算管用。 「放輕鬆點,朕既然答應不會動妳,就會遵守諾言,否則只怕除了暴君之外,還會有人罵朕是食言而肥的小人了。」他佔有欲極強的摟緊她的腰。 「可不可以不要貼這麼近?」皓月不敢大口呼吸。「我很不習慣。」 這樣教她怎麼睡覺?看來今晚是不用睡了。 琅邪嗅著她清淡的體香,笑得很自負猖狂。「要是妳習慣和男人同床共枕,就不配得到朕的恩寵了。」 這是什麼封建思想?古人就是古人,這些男人以為他們是天,根本不把女人當作一回事,她在心裡偷罵幾句。她還要擔心他身上有沒有病哩!聽說古代的皇帝很多都是得了性病死的。 「還不睡?」他故意在她耳畔吹氣。 她磨著牙,被人這樣強摟著,鬼才睡得著。 「朕今晚倒是能有個好眠。」琅邪呵笑。 皓月氣在心裡,把眼皮閉上,勉強自己睡一會兒,和他鬥了一天的法,確實是累了,即便感受到兩道灼熱深闇的目光直盯著自己,也要假裝視而不見。 她總有辦法逃離這座王宮、這個男人的。 ☆ ☆ ☆ ☆ ☆ ☆ ☆ ☆ ☆ ☆ ☆ ☆ ☆ ☆ 「熒惑?熒惑?」 小聲叫了幾次,月光石手環都沒有給她回應,讓皓月連個商量的對象也沒有。昨晚順利的逃過一劫,並不表示下次她還能這麼幸運,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逃出這座華麗的牢籠!就算回不去,她也寧可當個普通老百姓,平平凡凡的過完這一生。 瓔珞宮的宮女緊迫盯人的監視著她,就怕把君王寵愛的姑娘搞丟了,到時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死。 王宮裡戒備森嚴,想逃出去談何容易。 皓月站在窗前往外眺望,繁花似錦,卻引不起她的興致。 為什麼熒惑會說她是被選中的? 難道其中有什麼道理? 只是她的力量有限,能做些什麼呢? 低頭沉思的她,沒有留意到高大的身影逐漸接近自己,直到一股男性氣息噴向她的後頸,讓她猛地回神,差點叫出聲來。 「你、你嚇了我一跳。」她抖聲的說。 琅邪由後摟住她,陰沉的嗓音湊在她耳畔。「在想什麼?想怎麼逃離朕嗎?這麼不想成為朕的女人?」 「當然不想。」皓月喉頭窒了窒,因為腰被人故意箍緊,讓她險些喘不過氣來。 他怒沉下臉,將她轉過身來。「妳真懂得惹朕生氣。」 「感情是不能勉強的,我不愛你,你也不愛我,何必勉強在一起?那只會讓大家更痛苦。」這在她的世界是淺顯易懂的道理,可惜在這個世界卻是行不通的,何況是對一國之君。 「誰說朕不愛妳?」琅邪不怒反笑的反駁。「朕當然愛妳,才會不計一切代價的找到妳,把妳留在身邊,當朕的妃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