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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汐浚    


  「是啊!因為她平常都忙於翻譯的工作,很少有休息的時候。目前唯一的樂趣和消遣,就是固定每年出國旅遊二至三次,相對的每年我都要抽出時間陪她出去,不然就只有她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

  「嗯!你是個相當盡責的護花使者,但是憑你那『兩光』的語文能力有辦法應付嗎?」他很懷疑。

  「還好啦!總之,現在每年單單花在加強語文這方面的時間,就佔了大部分。剛開始學習的時候真的很痛苦,不過後來也就漸漸習慣了。杜薇的語文能力極強,幾乎每一國的語言,對她而言都不陌生,所以全部課程都是她親自教我的。」卡門夫毫不隱瞞地說。

  「原來是有美人在旁加強,那學習起來應該格外得心應手羅!想不到你在語文能力這方面能再有所增長,更想不到與異性的相處之道,你也有開竅的一天,實在難得。兩個大問題能一併解決並有所突破,真是好福氣哦!下一次帶她一起過來,安妮滿想見她的,而且她也可以跟她學習學習外語。」

  「說到安妮,今天怎麼沒看見她?」卡門夫記得以往來到這裡見到的第一個人一定是安妮。怎麼這次例外了呢?

  「在檔案室裡翻閱以前的檔案。」

  「喔!她對整理檔案這件事,不是沒有一丁點興趣嗎?怎麼許久不見,她連個性都改變了。」

  「是啊!可能是最近突發奇想吧!竟然還要我幫她做整型手術呢!」阿爾夫頗為無奈地說。

  「啊不會吧!安妮的美可是沒話說的,怎麼會想到要整型呢?」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唉!老實說,你覺不覺得女人是種很奇怪的動物?上帝明明給了她一張自然的美麗容顏,可惜她就偏愛另一種容貌,這不是很奇怪嗎?而且自然就是美,幹嘛沒事找事做,沒有病痛一定要找地方來挨刀口,真是莫名其妙。再想想已經是多年夫妻,我也習慣她的容貌了,若真的來一個大『變相』,要我怎麼睡得著呀?自私的女人。」雖然執刀多年,這一類型的個案他是來者不拒,但他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老婆身上。

  「安妮不可能這樣無理取鬧啊!除非……阿爾夫,你最近是否有搞出類似外遇的事件?從實招來!」卡門夫瞇起眼睛斜睨著他說。

  「天地良心啊!以前未婚是可以風流,但我現在可是一位愛家愛老婆的好丈夫,不要冤枉我。若要說起安妮的轉變,應該是在一個星期前吧!那天我們一起去機場,要接她嬸嬸來這裡度假,在等待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女孩子,很像是我多年前幫她動過手術的人。於是我就追了過去,不過當時人太多追不到,而安妮回來後就為此大發嬌嗔了。」

  「你追她幹嘛?在大庭廣眾之下突然追起其他女孩子,難怪安妮會有這樣的反應。」卡門夫一聽完就能想像當時的情形,更能想像安妮那時的臉色。

  「話不能這樣講,情況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實在是因為當年在那次手術後,那個女人付了一張高額的支票,由於金額實在太大,我一直不敢收下,所以想將餘額還她。」阿爾夫慢慢跟卡門夫解釋。

  「如此說來,也難怪安妮大發嬌嗔。只因為你在多年以前曾幫她動過手術,就如此牢記在心,叫安妮心理怎麼能平衡啊!」卡門夫當然知道,安妮各方面都很好,若硬要說缺點,那就是像一缸醋桶,足以淹死人。但是阿爾夫做這件事也太離譜了,今天若換成他是安妮,不吃醋那才有鬼。

  「天啊!拜託!不要連你也瞎起哄,你知道那張支票金額是多少嗎?」看著卡門夫的表情,他才發現自己在這方面真的很失敗。不但老婆大人起疑心,連同為男人的卡門夫都投她一票。

  「多少?」能讓阿爾夫掛心多年的金額一定不少羅!但是真的值得那麼掛心嗎?有沒有其他的因素呢?

  「三百伍拾萬耶!」阿爾夫誇張的表情與聲調,的確讓人更注意,那筆金額之大,實在讓他不敢去動用。

  「既然如此,當初你為何將它收下?」

  「那時她走得很匆忙,我只是蹲在櫃檯下面拿一下資料而已,哪知我起身後,她就已經離開,只留下這張支票。」

  「三百伍拾萬!那這個女孩想必是很醜很醜的羅!『工程』一定相當浩大。那你對她而言,一定是華陀再世,所以她才付出如此高額的費用。真想不到你這行的收入,竟是如此可觀啊!」卡門夫打趣地說,算是有點挖苦他,也提醒他那女孩或許醉翁之意不在酒。

  「若真是那樣,我收之無愧。偷偷告訴你,她本人……也就是還沒整型過的樣子,可是我這一生見過最美麗、最有女人味的人,懂嗎?」阿爾夫不管卡門夫的冷嘲熱諷,其實若不是這件事發生在他身上,他的反應也絕對與卡門夫一樣。

  「瞧你說得那麼逼真,將檔案調出來看看,讓我監定一下是真是假。」看阿爾夫說得如此認真,他也想一探究竟。

  「很可惜,當時那個女孩有特別要求,千萬不要留下任何資料,所以沒有任何可證明的文件。」

  「哦!難怪安妮不相信你。」卡門夫打趣地說。

  「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是誰,但是當她一進來脫下外套時,護照剛好掉出來,她很緊張地想將它撿起來。而我在幫她撿時,稍微瞥到她的護照上的姓名好像是寫『梁蔓菁』。不過因為與她有點距離,又是偷瞄的所以我也不太能確定。再加上當時媒體報導推測那個梁蔓菁死亡的時間,正是手術當天,所以我更無法確定她到底是誰。當時我看見媒體上的照片,和那個女客人比對起來還真有幾分神似,不過照片上的人衣著光鮮,而她當時來這裡時的情況看來有點狼狽像是在逃命般。但若論起神韻,她本人可比照片亮麗好幾倍,說真的,這輩子我還沒見過這麼令人難忘的女孩呢!」阿爾夫回憶地說著。

  「梁蔓菁?」卡門夫突然有種熟悉卻不祥的感覺。

  「對呀!更值得一提的是,她胸前還掛著一條十分特別的項鏈,可惜當時不好意思借過來好好的欣賞一番,而且你知道嗎?照片中的梁蔓菁也戴著一條相同樣式的項鏈。」阿爾夫越說越興奮,因為卡門夫越聽越專心,使他有一種被認同的感覺。

  「你能描述那條項鏈的形狀嗎?」卡門夫緊張的問他,因為他突然想起了當初撞到杜薇時,曾在她身旁撿到一條項鏈,只是自己當時忙於照顧杜薇於是將項鏈丟在書桌抽屜裡,後來他倒也忘了那件事。若阿爾夫說的真的是與那一條項鏈一樣,那麼找尋杜薇的過去就有了一絲線索。

  「大約是這樣,由表面上看來是一件很值錢的首飾,但是我總覺得那項鏈很特別。你看,這是我特地剪下來的照片,她人不但漂亮,項鏈也很特別吧?」

  「真的是它,簡直一模一樣。」卡門夫嘴裡喃喃的說著。

  「很漂亮也很別緻,對不對?咦?你見過它嗎?」看他那個樣子,好像覺得很眼熟。

  「對,幾年前……在一間古董店裡見過。」卡門夫不想說實話,若杜薇就是梁蔓菁,那麼屬於杜薇的過去即將全部現形,但是在還沒有進一步確定之前,他還是要保護她,雖然報章雜誌對她的評價以負面居多。

  「那你有沒有買下它?」阿爾夫興奮地問他,因為他覺得那項鏈是很值得收藏的。

  「當時沒有,不過一段時間之後再去看時,店主卻說已經被高價買走了。」

  「唉!可惜,若是你當初識貨就好了。偏偏你呀!真是的,我是沒機會看到,不然那個高價的買主一定是我。」

  「喔!既然沒有資料可以查,那你能不能大概畫一下她整型後的樣子呢?五年前的模樣記得住嗎?」

  「當然記得!怎麼?連你也對她有興趣了嗎?不愧是男人。反正這是我第二次畫了,應該不會有錯。」

  「第二次?」卡門夫滿驚訝的,難道有人在追蹤她?

  「對呀!大概是她離去後的第三天吧!也就是那次我們一起喝酒的那一天,有一個長得很像卡通人物中松鼠造型的矮男人,他來我這兒要我畫那女人整型後的樣子給他。那時我見他來勢洶洶,為了怕惹禍上身我也只好照做了。」

  「松鼠造型的矮男人?」這是怎麼回事?

  「對呀!長得可真像,所以說嘛!上帝造物一定有祂的道理,不過若每個人對自己都很滿意,我鐵定要失業。」阿爾夫又接著說:「對了,我畫的這張人物畫像可能會因為日子隔太久了,有一點點出入,但大致上應該差不了多少,因為她的美實在太令人難忘了。雖然後來幫她換上一張較普通的容貌,但是依舊無法掩蓋她所散發出的特殊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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