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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林千色 挺拔身影頓了一秒鐘,然後直直走進大樓裡。 「東方宣,如果你的同情心沒被野狗吃光光,還剩下那麼一丁點的話,就快告訴我丁小姐的下落!」她追進去,試著做最後努力。 眼見東方宣終於停了下來,郝欣晴充滿希望地望著他,以為自己大義凜然的教訓,喚醒了他沉睡百年的同情心。 誰料,他竟轉過身,冷冷對著管理員下令:「從今天開始,如果我再看到這個女人出現在這裡,你就給我回家吃自己。」 「是的,東方先生。」管理員誠惶誠恐地躬身,一副接到聖旨的模樣。 「東方宣,你好可惡!」郝欣晴氣得咬牙,卻拿他沒有絲毫辦法,只得在管理員的攔阻下,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視線中。 qizon qizon qizon 走進家門,東方宣把鑰匙一拋,整個身子倒在沙發上,濃濃疲倦頓時將他的身心重重淹沒。 他將視線定定落在天花板上,任漂浮回憶不斷往下沉,直到在他心底劃出一道道悲傷痕跡,令他幾乎無法喘息。 回憶,真的是件極度耗費力氣的事情! 合上雙眼,刻意讓腦海中空白一片,他不願再觸及關於藍昕的一切。 驀地,刺耳的電話鈴聲在寂靜空氣中尖銳揚起。 他懶得接聽,仍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原處。 很顯然,對方深知他的為人,也知道對付他的不二法門,鼓起了勁跟他拚耐力,鈴聲一刻不停的就這麼吵了下去。 三十分鐘後,東方宣發現如果不想被電話鈴聲的噪音騷擾至死,他只有兩個選擇,要嘛走到一百公尺的距離外,拔掉電話線:要嘛拖著疲憊身體起來接電話。 他選擇了-- 「喂!不管你是誰,有話快講,有屁快放,老子沒空聽你囉嗦!要是敢沒事找事,老子保證會把你剝皮拆骨、大卸八塊!」他的語氣粗暴得嚇人。 對方顯然嚇了一跳,半晌說不出話。 東方宣不耐煩了,更粗暴地朝著電話開罵:「說話!你啞巴啦?既然是啞巴,沒事幹嘛打電話到處找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拜託你要死滾遠點,無聊!」 對方深吸口氣,這才吐出話來,「東方宣,我看你才活得不耐煩了!」 東方宣立即張口結舌,說不出任何一句反駁的話,乖乖垂頭聽訓。 「你這個臭小子,居然叫我要死滾遠點,你還有沒有良心啊?」角色調轉,現在輪到對方威風凜凜地教訓他。 「媽,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對母親,他向來孝順。 「兒子罵老媽,你小心天打雷劈。」劉書芬仍難以釋懷。 他忙設法岔開話題,「媽,今天不是週末,你找我有什麼事?」 該不會又是沒完沒了的相親宴吧?他暗暗猜想。 「你去了漢城一個禮拜,回來以後怎麼也不回來看看我跟你爸爸,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 喔!原來是興師問罪來了! 他忙解釋:「我知道,不過我前腳才踏進門,老媽你的電話就跟著殺到了,我哪來得及通知你們我回台灣了?本來我打算明天先回趟公司,然後就回家看你跟爸爸的,對了,我在韓國給你和爸爸,還有大哥他們都買了禮物,明天晚上連人帶禮物,都會準時出現在你面前。」 「算你還有點孝心,不過不用等到明天了,今晚我和你爸約了陳伯伯吃飯,你也一起來。」母親隨意的語氣中,隱含著不容抗辯的命令口吻。 又來了! 東方宣暗歎口氣。他就知道!該來的怎麼躲也躲不掉。 近年來,母親為了逼他們結婚,簡直是軟硬皆施,無所不用其極。 「吃飯?媽,你的目的還不是想把陳伯伯剛從美國回來的女兒塞給我!拜託換個招數好不好?名為聚餐,實為相親,這招已經用太多次了。」他懊惱建議道。 劉書芬提高音量抗議:「什麼塞不塞的,說的真難聽!我只是要你跟陳伯伯的女兒吃個飯、見個面,又不是要你馬上娶她。你們都是年輕人,多交幾個朋友,有什麼關係?」 「媽,我的朋友已經夠多了,用不著你再幫我牽線介紹!」他隱忍著即將爆發的煩躁,用盡量平淡的語氣吐出心底不滿。 今晚,他只想享受一個人的孤單寂寞,不想委屈自己去應酬任何人。 好說歹說也無法說服兒子,劉書芬乾脆直接拋下最後通牒:「好了好了,你別再給我推三阻四地找藉口,總之,今晚八點,凱悅飯店,我一定要看到你出現,否則,我就派人殺到你那邊去逮人,你自己看著辦吧!」 劈里啪啦交代完,不容兒子有時間冒出反對意見,劉書芬很快地掛了線。 瞪著電話,東方宣暗自決定,這次,他絕不妥協,說什麼也要跟母親的「無理相親」,抗爭到底! 那麼,如果繼續留在這裡,就等於坐以待斃。 還是出去走走吧! 不想讓任何人找到他,也不想讓任何人找藉口來煩他,他刻意將手機留在桌上,連車鑰匙也沒帶,隨手抓過外套便步出家門,瞬間感覺與整個世界都切斷了聯繫。 來到樓下,他一眼就看到坐在門外台階上的嬌小身影,不覺頓住步子。 這個女人還真是耐性超人,竟從黃昏等到入夜! 看到他打結的眉頭,管理員忙點頭哈腰過來解釋:「對不起,東方先生,那個女人怎麼趕也不肯定,她沒有進到大廈範圍,我們也拿她沒辦法。」 「既然她喜歡等,由她好了。」東方宣揮了揮手,沒心情再理會。 東方宣走出大樓,郝欣晴一看到他,馬上就跳了過去,緊緊跟在他身後。 「東方先生,你現在有空告訴我丁小姐的下落了嗎?」為了拿到答案,她問得盡量溫柔可親,臉上甚至漾著甜甜笑靨。 郝欣晴確信,只要是正常男人,就會吃這套。可惜,她遇到的是對女人有強大免疫力的東方宣。 東方宣自顧自地朝前走,把她當成隱形人。 可惡!居然對她不理不睬!? 咬咬牙,郝欣晴決定跟他卯上了!幸好,做慣DJ的她因為工作需要,對付龜毛的人向來很有一套。 親切笑容更趨加深,她柔聲低語:「東方先生,我只想知道丁小姐是否平安而已,並不想打擾她。只要確定她沒事,我再也不會來麻煩你。」 上帝!他快被這個唧哪喳喳的女人煩死了! 要不是因為上次一時衝動甩了她一巴掌,讓他隱約嘗到「內疚」這種很罕見的負面情緒,他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她,但現在,他忍無可忍了! 倏然轉身,東方宣冷冷盯著她,夜色下,一雙深黑的眸子寫滿不耐。 瞪著她,他冷然宣告:「不要再跟著我,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哼!他以為她喜歡跟著他到處定喔?如果可以,她幹嘛不馬上回家,泡個熱呼呼的泡泡浴,然後窩在床上暍咖啡、吃零食、看本賺人熱淚的愛情小說,而要這麼慘兮兮的跟在他屁股後頭暍西北風? 「如果你不希望我跟著你,就告訴我丁小姐在哪裡嘛!只要你說了,我馬上掉頭就走,三秒鐘內在你視線裡消失。」她也一副不妥協的姿態,毫不退讓地與他對視。 垂眼凝睇嬌小的她,他雙臂環胸,雙眸瞇起,釋放著危險的訊號。「你在威脅我?」 「哪有?我只是請求你,拜託你做做好人,告訴我丁小姐現在在哪裡。」 掠掠額頭被風吹亂的髮絲,她懊惱抱怨:「這對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不是嗎?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就是不肯說,你應該知道,我對她根本沒有惡意,我只是單純想知道她是否平安。 她向來跟丁磊相依為命,可現在丁磊死了,就只剩下她一個人,我怕她想不開做傻事,為什麼你就是不能體諒我的擔憂呢?你是丁磊的好朋友不是嗎?傳言東方家的三少爺最重視的就是兄弟朋友,丁小姐是丁磊唯一的親人,難道你就不擔心她嗎?」 原來,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麼單純善良的女人。 因為擔心丁柔,這個對她來講幾乎沒什麼交情的「陌生人」,她竟不辭勞苦、三番四次跑來跟他打聽丁柔的下落,只怕她出了事沒人知道。 靜靜瞧著她寫滿憂慮的小臉,他堅硬如鐵的心防悄悄陷落少許。 「你不用再找她,她已經離開台灣了。」因為她的堅持與善良,他破例告訴了她她想知道的事。 說完,他就想轉身離開。 誰知,郝欣晴又追了上來,激動地環住他臂彎,迭聲追問:「她離開台灣了?為什麼?你知道她去了哪裡嗎?我看得出來,丁小姐跟你感情很好,你一定知道對不對?」 皺眉盯著被她緊緊纏住的手臂,東方宣眉頭一皺。 自從他是Gay的傳聞出現後,還是時常有女人抱著「我不入地獄,誰人地獄」的心態,試圖拯救他「誤入歧途」的靈魂,嘗試將他「錯誤」的性嚮導回正常,不過,那些女人的接觸只會讓他感覺厭煩不悅,可是此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