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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林千色 今天出門時天氣極好,所以她選了件細肩帶的吊帶裙,將她窈窕的曲線盡情展現。可現在,她真後侮沒多穿幾件厚外套,把自己從頭到腳包了個密密實實。 光溜溜的肩頭被他的手指一摸,那感覺就像噁心的毛毛蟲爬來爬去,而且還是五隻,郝欣晴頓時如坐針氈,再也坐不住了。 想翻臉,又忌憚著這隻豬頭是各大電台擠破頭想爭取專訪的對象,如果她不想搞砸這個專訪,唯有忍下這口氣。 技巧地閃開狼爪,栘到另一頭坐下,輕笑著說:「李先生,謝謝關心,可我並不覺得冷啊!你顧著自己就好了,不用擔心我。」 「聽也對,就問他哪種藥適合小孩。他一聽,就被嚇到了,一副快昏厥的表情,還義正詞嚴地教訓我:『未成年?先生,你一定要做好預防措施喔!』 我催他快點把藥給我,老闆白了我一眼,一邊拿藥,還一邊跟我說:『年輕人,人家年紀還小,你千萬要溫柔點,小心照顧人家。』我隨便點頭了事,老闆滿意地把一盒藥遞給我,我一看,眼珠差點掉下來。」 到底白目老闆拿了什麼藥給他?郝欣晴好奇地猜測,他的朋友也一個勁地追問。 「原來是一盒避孕藥!我懷疑這藥是不是有用,老闆好像還生氣他的專業能力被質疑,瞪著眼跟我說:『當然有用!吃了以後,包你不會搞大人家肚子!』 真要命!講了半天,我跟他講的不是同一回事。」 「然後咧?」 「我很大聲地說,我不需要避孕藥,我要買電池!。老闆好像嫌我麻煩,一臉不爽地拿出幾顆三號電池給我,我一看,這能用嗎?他居然一臉大盒保險套擺在我面前。我跟他說,我要買體溫計,話沒說完,他又跟我說:『先生,現在才測量基礎體溫已經來不及了啦!』他的話把我嚇一跳,問他為什麼,他說:『都已經事到臨頭了才在量體溫,當然來不及!』我就講:『可是病人現在全身發燙,而且不停出汗。』老闆一聽,也急了,你們猜,他跟我說什麼?」 與朋友一起的東方宣是她不熟悉的,此刻的他溫暖和煦,像普照大地的艷陽,再沒有半點從骨子裡滲出的冷漠孤僻、高高在上,此刻的他,是豪爽熱情的。 抬眼瞧著他,與他深邃眼神一對,他的唇邊勾起一絲恍如微笑的弧度,她的臉頰霎時直紅到了耳根。他的笑意更深了。 一票人坐在與郝欣晴他們隔了一張桌子的位置上,各自點了飲品,繼續方纔的話題,「快說!那個白目老闆跟你說什麼?」 「老闆說:『都到這種緊要關頭了,量體溫沒用,吃藥比較有效。』我便,抓狂地朝我吼:『為什麼不能用?按摩棒不就只有那幾種?還是你想玩變態的?人家還未成年耶!你小心吃官司!看你衣冠楚楚的,居然是個變態!』 聽了他的話,我的臉都綠了,一拍他櫃檯,比他還大聲地朝他吼:『我兒子發燒,要買電子體溫計的電池,很變態嗎?』 笑話說完,他所有朋友全嘻嘻哈哈,笑倒一片,郝欣晴也垂著臉,竊竊笑開了嘴。 「宣,一定是你的表情太急切,才會害白目老闆誤會!」 「告訴我,這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我一定要講給其他朋友聽,包他們笑破肚子。」 「當然是宣講著玩的,你有聽說他有兒子嗎?宣,對不對?」 端起注滿白蘭地的杯子一飲而盡,他隨意地聳聳肩。「聽過就算,管他真的假的。」 培培的存在,向來是個秘密,雖從未刻意隱瞞,卻也無意宣揚,只因不願東方家這個沉重包袱,壓抑了培培純稚自然的天性。畢竟,頂著「東方」這個姓氏,對培培來講,也許並不是一件好事。 毫無預警的,李大設計師驀地拖起郝欣晴,衝到東方宣那桌人面前。 「三少爺,還記得我嗎?我姓李,是『潮流工作室』的設計師,我們曾在二少爺的宴會上見過一面!」堆著滿滿的親切笑容、卑微到極點的謙卑姿態,李大設計師像條哈巴狗似的,站在東方宣面前。 李軹城?好!一個以酷愛「開黃腔」聞名社交圈,性喜非禮未成年少女,把性交易擺在桌面上當條件談的大色魔,居然也有膽出現在他面前!? 而這個姓郝的女人居然跟在李色魔旁邊!?她到底是年幼無知,還是腦袋裝大便?上次就差點被兩個色狼給吃了,今天又以身試險,她好像不知道「怕」字怎麼寫。 視線落到她被李色魔緊緊握住的皓腕上,心頭一陣火大,他臉上卻仍是不露聲色的淡然。 「我們有見過嗎?我不記得了。」他淡淡應著,眉頭微皺,一手握著酒杯,一手隨意地搭在椅背上,有種落拓的優雅,讓人無可逃避地為他心湖翻湧。 站在李幟城旁邊,心神點點滴滴全繫在東方宣身上,郝欣晴感覺異常侷促,連呼吸都亂了頻率。 他的表情,好像不認識她一樣,連一絲眼角餘光都沒給過她。 咬著唇,她心裡頗不是滋味,這一分神,李幟城與東方宣說了些什麼,全沒聽進耳中。 忽然間,整桌人爆出一陣哄笑,郝欣晴的注意也被強行扯回,訝異一瞧,就見李軹城的面色忽青忽白,難看到極點,而那票公子、少爺們,一個個笑到東倒西歪,唯有東方宣,仍是那副傭懶神態。 看來,這位方纔還趾高氣昂的大設計師,在他面前渺小得連屁都不如,只是他眼中的笑料一則而已。 即便被羞辱了個徹底,李幟城在東方宣面前仍是敢怒不敢言,扯著郝欣晴的手臂,就想含恨退場,遲疑了一秒鐘,郝欣晴怔怔地瞧向東方宣,他也正好抬眼朝她看來,兩道視線碰個正著,牽引出幾許莫名情愫。 「我們走!」李幟城用力扯著郝砍晴,她的腳卻像生了根一樣,無法離開。 「這位小姐好像不太想跟你走。」長臂一伸,東方宣溫熱大掌猛地牽住她的小手,深邃的眼固執地落在她身上。 一時間,她的心臟幾乎眺出胸口,酸軟四肢聚不起半絲力氣,明媚若水的眸子一刻也離不開他俊朗狂野的容顏。 「郝小姐!」李幟城喊她,用力拉著郝欣晴另一邊手臂,只想從東方宣的魔魅吸引中,奪回她迷失的神智。 兩個大男人居然在公眾場合玩起搶人戲碼,一票公子哥們笑得曖昧兮兮,瞧戲瞧得興高采烈。 拉住郝欣晴的小手用力一扯,她驚呼一聲,跌坐進東方宣懷中。 捏住她下巴,凝視著她迷濛如霧的瞳眸,他嘲譫地說:「告訴我,你想跟他走時?」 緊張地屏著呼吸,她無助地瞧著他,低應:「我……我不知道……」 一位建設公司的小開笑著打趣:「不知道,也就是不想啦!以我豐富的經驗看來,這位小姐已經徹底被宣征服了,如果不信,我們可以打賭,賭什麼都行!」 有人興致勃勃插口問:「怎麼個賭法?」 「就賭……如果宣主動Kiss這位小姐應該不會拒絕,怎樣?」 「好!我要玩!」一票人七嘴八舌地紛紛回應。 「吻她!宣,吻她啦!」群情洶湧,人人大聲暍采、拍手助興。 郝欣晴聽了他們的露骨對答,瞼蛋燒紅,恨不得當場挖個地洞藏進去,再也不要出來。 在東方宣懷裡掙扎著,她試圖掙開他鐵箍般的手臂脫身離開:心越急,感覺他扣在腰問的手臂鎖得越緊,怎麼也掙不脫。 「放開我啦!」她小聲要求。 拇指撫上她臉龐,細細撫過她柔嫩瞼肌,他眼中不斷釋放著誘她沉溺的魅惑眸光,臉上表情是一逕的邪譆挑引,湊在她唇邊柔聲細語:「放開你?可以,吻過再說!」 話聲未落,他比火焰還灼熱的唇已翩然印上她唇角,感覺郝欣晴驚駭得抽息,他沉聲一笑,捧著她臉龐,蜻蜓點水的輕觸轉為火熱吮吻,以大軍壓境之姿,勢如破竹闖入她輕啟的唇辦,烙下永難磨滅的甜蜜印記;「一分鐘……兩分鐘……兩分三十八秒……兩分五十九秒,三分鐘!」有人無聊地在一旁記時,並不斷爆出驚呼。 「贊喔!破紀錄了!」看戲的觀眾讚歎。 三分四十秒,兩人終於因為女方呼吸困難而結束這場馬拉忪式熱吻,女方大口呼吸,汲取久違的新鮮空氣,男方一副若無其事、氣定神閒的模樣。 「李大設計師,戲看到這裡還嫌不過癮?再看下去,就是限制級,我可要收門票了。」 手掌佔有地環在郝欣晴腰間,他笑容可掬地瞧向呆呆杵在原地的李軹城,輕揚的濃眉自然而然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輕鄙味道,一如高貴君主俯視著腳下卑微的蟻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