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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樺凝    


  多年老友居然連名帶姓的直呼他的全名,天哪!代志大條了!

  這幾個傢伙就是欠扁!這是他這幾天來理出的頭緒。

  「別為難帝了,他很可憐,天天趕場,恐怕抽不出時間。」女人已經是帝恆的惡夢了,他這幾日連黯獵總部都鮮少來,全是帝媽媽緊迫盯人,害得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好不容易帝媽媽肯放行,卻要遭受文霨然的口水炮轟。

  「老子不幹,她又能拿我如何?」他不再爭得臉紅脖子粗,反而一臉笑容地坐在他的位置上。「難不成那女人會帶著千軍萬馬來剷平黯獵?」

  一旁的閻嶄倒是開了尊口,他搖搖手指頭,「那女人要的東西通常沒有得不到的,她自認是個尤物,可以誘惑任何人,而你就是她這次看上的對象。」

  「所以我就得無辜的加入她的遊戲?」

  穆境佑的聲音冒出來:「對!你沒得選,也不能選擇。你想,上次小妞被她瞧見,她心裡大概有個底,如果你不服,她下手的對象就會是小妞,到時候就慘了。你想失去最愛的人,還是委屈點順著她的意,然後再下手,就什麼事都沒了。」

  「對啊!這樣不就杜絕了娜塔莉的癡心妄想,她從此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晃,『娜塔莉』這三個字從此成為歷史。怎樣,你可滿意?」帝恆以「好朋友」的身份推他下地獄。

  「你他媽的最好給我一個好解釋,要不然我發現了你們為何這麼做的目的後,我會毫不猶豫地宰了你們!」他忿然地吼著,一雙陰柔的眼想瞪出端倪。

  「我們早解釋完畢了,女人這種單細胞生物,騙一騙就算了,何必太認真,把大家搞得精神緊繃,活像世界大戰開打?好了,休戰、休戰!」帝恆大大地打了個呵欠,伸伸懶腰。他只不過是動動嘴巴而已,就像和人幹了一架.!他現在終於知道,想吵架絕不要找文霨然這食古不化的老頑固,簡直拆了他的老骨頭。

  「是啊!女人是禍水,不需要這樣。」穆境佑微笑道。

  「依我看,你才有資格被稱作『禍水』。」文霨然不客氣地損回去。

  武靖灝為避免自己被當作炮灰送上斷頭台,立刻打斷兩人的對話。「停!我拜託你們,老大不小了,還吵成這樣,閉嘴行不行?」

  「你們簡直不是人!」文霨然吼了聲,差點失手指死眼前的武靖灝。

  「有這麼困難嗎?這不是你的作風。」閻嶄搖搖頭。

  「是啊!小妞不會知道的,只有我們幾個知道。」穆境佑忙著幫腔。

  「讓我考慮考慮。她有權知道吧?」那個她,指的就是安瀚浵。

  帝恆抽起煙來了。「除非你想讓她變成你的羈絆,抑或想讓她從此安寧的生活陷入危險中。你要嗎?」

  「我不准!」他立刻回道。

  「好!就衝著你這聲不准,任務是無論如何都得完成的。」閻嶄下了結論,不給文霨然開口的機會,將記載著娜塔莉底細的基本資料簿丟給他。「好好回去研究研究,你還有三天的時間。」

  文霨然悻悻然地瞪著眼前笑容滿面的四個混蛋,確定他的一隻腳已踏入地獄,而罪魁禍首就是這四個超級爛男人!

  若他們再狠心點,只差臨門一腳就可以把他踹入地獄。天哪!歹命喔!

  「我不想要這東西。」這一疊厚厚的資料,簡直嘔死他了。

  「你以為這是台灣風光大典啊?你非得讀不可!」閻嶄堅持道。

  「文……」其他三個混蛋改採哀兵政策。

  「我知道了!」他狂吼一聲,旋即轉身離開,踏出去的腳步重得不得了,恨不得踹出一個洞來。

  「Good  Luck。」穆境佑又涼涼地補上這一句。

  文霨然憤恨地回頭瞪了他們一眼,關上大門後的餘震,看得出他有多氣。

  「其實找點事做也挺不錯的,我在想,小妞要是知道了,會有什麼表情?」穆境佑雙手交叉環胸,笑得很開心。

  「我不知道,但是文要是知道是你在一旁搞的鬼,你就得跟我們Say莎喲娜啦了。」閻嶄好心提醒他。

  「你有心理準備了嗎?」帝恆在一旁和閻嶄唱雙簧。

  「準備?」穆境佑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燦爛得就像太陽。「當然,我準備被削一頓了。」想看戲就得付出代價,代價就是被文霨然大卸八塊。

  哈!真是大快人心啊!

  誰說燦爛的天使笑容背後沒有惡魔因子?起碼他就是一個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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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敢保證,她只要一睡著,那晚和文霨然做的那檔事,就會自動自發跑進她腦海裡重新演練一遍,非逼得她整張臉像欠人八百萬一樣難看。就因為這樣,只要她到T大上課,連梁揚姜那死娘娘腔都不太敢找她的碴。

  「唉!」現在她滿腦子都是情色的幻影,真是天字第一號大色女。

  那該死的爛教授還在上什麼男女性生理器官,什麼過於激動腎上腺素就會怎麼樣啦,這種「有色」的教材,讓她差點衝上台去指死那死娘娘腔教授。

  現在,對於各種有色的東西她都忌諱,最好不要在她面前提起。

  安瀚浵哀聲歎氣了好一會兒,扁著一張嘴,死瞪著眼前枯燥乏味的教科書。

  「安瀚浵,你發什麼呆?」這丫頭最近老是這樣,好像他倒了她的會一樣。

  梁揚姜的一句話將她四處神遊的思緒給喚了回來。

  「有……」人憂鬱的時候,連聲音聽起來都是有氣無力地。

  「你有什麼問題,怎麼平常樂天的安大小姐也會有哀聲歎氣的時候?」梁揚姜諷刺道,看到安瀚浵一臉憂情,他很快樂。

  「沒。」她斜睨了他一眼,轉頭做著自己的事。

  這小丫頭居然擺臉色給他看,分明是不知天高地厚!

  「安同學,你這樣上課不專心,論文——」

  「幹嘛?你又想拿論文來壓我啊?我告訴你,我不吃這一套。」她涼涼地損了他一句。想找她碴?下輩子吧!她有個揚名國際的老爸,誰敢動她?

  梁揚姜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竟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回罵他!

  「安瀚浵!你……」他娘娘腔的聲音因為安瀚浵的出言不遜而微微顫抖著。

  她不甩他,只是懶懶地說:「小心點,別岔了氣。」

  這個大逆不道的學生。「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作尊師重道?真不知道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居然會教到你!」他破口大罵。

  「是是是,你上輩子做了壞事,報應是現在是個娘娘腔。」她背著他直嘀咕。

  「你……好,自修!」梁揚姜氣不過,吼了一聲,氣憤地走出教室。

  這種三流戲碼她天天和梁揚姜上演,她可熟了咧!

  「這個梁揚姜一天沒和你吵就是不爽,老是找我們的碴。」莊築蘋笑道。

  安瀚浵笑而不語,腦海裡漸漸浮現文霨然那張斯文的俊美笑臉,沒來由地又是一陣臉紅心跳。

  她真的不懂,在多重的身份保護下,他究竟是什麼人,表面上像是無所事事的地痞流氓,但檯面上的身份是電子業界的首富小開,然而她發現的他,卻是個同性戀,又是和黑道掛勾的不良份子,她真的糊塗了。

  那天晚上,他忘情地喊著他好愛她,是真的嗎?還是只是肉慾上的享受?

  原本沒啥感覺的她,對文霨然開始有那麼一點點心動,只有一點點喔!

  她甚至覺得文霨然的笑都別有深意,好像隱藏了好多好多的愛。

  活了二十二年,她第一次感到心跳狂顫,尤其是在想他、看見他時。

  曾幾何時,她自由自在的思緒全被他捉了去,連眼眸都跟著他轉,不見幾天就像老了好幾歲,現在他的影子佔滿她的腦海,她也終於知道「思念」這兩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原本以為古人的相思、相戀全是編造出來的,現在她懂了。

  打從有記憶開始,他就在她身旁繞著,而她好像也習慣了他的呵護,不管是她讓人給欺負了,還是跌倒了,他總是幫她打理一切;不管什麼時候,闖了什麼禍,他都護著她,說穿了,她就是十足十的依賴他。

  這一賴就是二十二年,老實說,屈指一算,她只讓他過了四年的「好日子」,

  其他有她的生活,他全為了她這個青梅竹馬四處勞碌奔波。很明顯的,他這樣不求回報的付出是沒有任何理由的,他只為她好。

  這一切都證明了一件事,他從很小很小就護衛著她。

  雖然她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她這個醜小鴨好的,但是眼前發生的事絕對可以說明,他好像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上她了。但願這不是她的幻覺。

  「喂!小浵,你發呆又傻笑個什麼勁啊?」莊築蘋以手肘撞她的手臂,一隻手在她面前晃呀晃的。「還是剛才和梁教授對罵,腦細胞死了一堆啊?」

  「你說什麼?」她可終於回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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