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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溫妮    


  翁梓傑之所以會發現她在發呆,是因為不知有多少次,卡通都已經播完了,過澄瑄卻仍望著屏幕久久沒有回過神。

  剛開始,翁梓傑還以為是卡通裡有什麼讓她回味再三的情節,但當她望著全黑屏幕的次數越來越多時,他真的覺得事情不對勁了。

  可每回他詢問她到底在想什麼時,她只是笑著搖搖頭,一句話也不肯說。但那淺淺的微笑總帶著幾分輕愁,讓翁梓傑無法不在意。

  她為什麼不快樂?這陣子她日夜都跟在他的身旁,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啊?難道他忽略了什麼……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見翁梓傑久久沒回應,張日律老大不爽的問。

  「……我有聽到。」翁梓傑擔心地看了眼不知何時又坐回電視機前的過澄瑄,他想了想,決定問問張日律的看法。「其實小瑄最近……」

  聽完翁梓傑的描述後,張日律不置可否地答道。「發呆?是人都會發呆的,這是很正常的事。」張日律回答的語調輕鬆,全然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可是她已經呆了快一個禮拜,這樣算正常嗎?」翁梓傑緊擰著眉頭,雖然多少也猜到張日律不大可能會給什麼好答案,但這個答覆會不會太敷衍了?

  偏偏能跟他討論這種靈體問題的人也只有張日律,所以翁梓傑雖然不高興,卻也無法乾脆地掛上電話。

  他洩氣地看著呆坐在電視機前方的過澄瑄,卡通早就播完了,但她既沒打算離開座位,也沒叫他幫忙換下一張片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以她現在這種特殊情況,本來就有很多事可以想。」他的答覆仍是一派無關緊要,根本不把翁梓傑的問題當問題。

  「可是我問她在想什麼,她都不肯說,我真的很擔心她的情況。」

  「你很關心她嘛。」涼涼的口氣讓人聽了很是火大。

  「我當然關心她了!」他對著話筒低吼。「因為她……她是……」翁梓傑突然閉上嘴,他才不想告訴這傢伙,他心底對小瑄的感覺!

  張日律這傢伙嘴巴太壞,告訴他根本是擺明叫他來取笑自己。

  「你慢慢想她是什麼吧,記得今晚過來讓我抽點血就行了。」張日律倒也不以為意,交代完後便乾脆地掛上電話。

  隨後接踵而來的公事忙得翁梓傑再也無暇顧及其它,直到要下班時,他才想起張日律的叮囑,便帶著過澄瑄前往張家。

  過澄瑄並沒有詢問前往張家的原因,只是乖乖跟著翁梓傑走,這樣沉默的她,讓翁梓傑相當擔心。

  「小瑄,可不可以告訴我妳到底在煩惱什麼?妳是在擔心返回身體的事嗎?今天張日律找我們過去,應該是有新的發現,妳要更有信心一點啊!」

  而她只是搖搖頭,不發一語。

  自從那日在張家一別後,張日律還是第一次主動找他們。但面對張日律的首度邀約,她卻沒有任何興奮或不安之情,只是沉默得像個美麗的洋娃娃,美雖美矣,卻沒有一絲人氣。

  看到她這模樣讓翁梓傑更擔心了,他不懂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彷彿有什麼事要發生,而他卻完全摸不著頭緒……

  來到張家,張日律早就等著他們,甚至連張月韻也在場。

  一見到翁梓傑,張月韻便拿出空針筒,抽了他一小管的鮮血,然後再拿出兩管早已準備妥當,看起來似乎也是血液的東西混和,最後將那些混和液交給張日律。

  「伸出手臂。」張日律指著翁梓傑道。

  雖然不明所以,但翁梓傑還是捲起袖子,露出結實的雙臂。

  張日律以指尖沾了些混和液,一邊口中喃喃唸咒,一邊在翁梓傑臂上畫著奇特的圖案。那不是文字,也不像任何翁梓傑所知悉的圖形,只是奇怪的線條組合。

  說也奇怪,當張日律畫完最後一筆時,那個以混和液畫在翁梓傑臂上的圖案也跟著消失,彷彿他的手臂上從未沾染過任何東西。

  張日律在翁梓傑的另一臂上也畫著,如此的動作重複幾次後,翁梓傑的四肢及身體都被畫上那奇特的圖案。

  「妳跟我過來。」張日律朝過澄瑄招招手,往房間的一角移動。

  翁梓傑下意識就想跟上,但張月韻卻拉住他。

  「我哥有事跟她談,你不必過去。我哥哥剛才為你施了法,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一下。」頓了下,張月韻又道:「對了,把我之前給你的符還來,我哥已經在你身上做了新的增幅器,你以後就不必帶著那張符了。」

  「兩個都帶著,效果不是會更好嗎?」翁梓傑問道,既然兩者都是增幅器,多帶著應該有益無害吧。

  「錯了,這兩個東西會互相衝突,如果兩個放在一起,可能會害了過澄瑄。」

  一聽到可能會傷害過澄瑄,翁梓傑立刻忙不迭地交出符菉,然後依張月韻的指示坐下休息,但擔心的視線仍追隨著過澄瑄。

  為什麼張日律要支開他,單獨找小瑄說話呢?

  「妳的氣越來越弱,再這樣下去,妳會在我找出解決辦法之前魂飛魄散的。」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張日律說道。

  過澄瑄沒有吭聲,眼底有的只是認命。她已經太累了,或許魂飛魄散對她也未嘗不是好事。

  最近大姐越來越常到翁翔國際找翁梓傑。每每看到大姐神采飛揚的模樣,以及翁梓傑看到大姐時,那副既好氣又好笑的寵溺神情,她就巴不得自己消失算了。

  看著自己所愛的人對另一個女人微笑,這種痛楚比任何事都難以承受。

  她別過眼不去看,耳際卻依然傳來他們的談笑聲;她想轉身離去,卻連離開都辦不到。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如何,最後只能沉默。

  「如果妳希望,我可以讓翁梓傑再也看不到妳、聽不到妳。」

  聞言,過澄瑄驚訝地看著張日律。

  「取下他身上的增幅器,再做一點小動作,即使妳就在他身邊,他也完全感覺不到妳的存在。」張日律冷淡的神情彷彿這不過是小事一樁。「記得我曾說過,只要妳拒絕與他接觸,他就無法與妳交談。一切,都取決於妳自己。」

  過澄瑄啞然,第一次見面時,張日律的確提過類似的話,但她不知道那段話真正的涵義是這樣的。

  「妳的決定?」

  過澄瑄定定看著他,心中有兩股力量在拉扯,她一方面希望自己再也不用看翁梓傑跟大姐親暱的樣子,另一方面卻又害怕這樣一來,自己唯一能跟翁梓傑相處的聯繫會被切斷。

  當他不再需要照顧她時,他還會在乎自己嗎?

  明知道他對自己的噓寒問暖,都是因為他是唯一能照顧她的人,所以基於道義責任,他不得不關心她,但是……即使這是因為同情而來的溫柔,她仍無法放棄。

  「我沒辦法決定……」過澄瑄淚眼汪汪,她真的無法取捨。「我覺得好痛苦,我沒辦法放棄他,可是他根本就不屬於我……他是大姐的男朋友啊……討厭,為什麼人要長大,長大的煩惱好多……我多希望自己永遠是個小孩……」

  她低聲地哭著,就連真心話也不敢大聲說出口,因為翁梓傑就在另一頭。她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是喜歡他的,他是屬於大姐的啊!

  她不懂自己為何要愛得這麼悲慘,但她已經無法把自己的心收回了。

  張日律歎了口氣,為什麼女人都這麼愛哭?不過她哭了也好,從她剛剛的話裡頭,他似乎已經猜到她的靈體為什麼會維持小孩模樣了……

  「你對她做了什麼?!」

  翁梓傑一直都在注意過澄瑄這邊的情況,所以當他看到她在流淚時,立刻衝了過來,還毫不客氣地將張日律一把推開。

  「我什麼都沒做。」張日律擺手,表示自己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沒摸著。

  「小瑄,妳怎麼了?哪裡痛嗎?」翁梓傑下意識就想伸手碰觸她,親自確認她的情況,雖然明知自己根本無法碰到她,但下意識裡還是行動了。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當他伸出手時,他真的摸到她身上那套小洋裝的蕾絲花邊。指尖傳來的細緻觸感說明了他摸到的不再是一團空氣。

  「小瑄?」他為她抹去小臉上的淚珠。掌下傳來微涼的溫度,就像以往過澄瑄每回主動碰他時,一模一樣的溫度與柔軟。

  過澄瑄完全呆掉了,不敢相信擱在她臉上的大掌真是屬於翁梓傑的。

  「沒事了,妳別哭了。」一確定自己能碰到她,翁梓傑立刻將那小小的身軀擁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慰她。

  他好高興自己終於能夠摸到她、終於能夠親手拭去她的淚水,擁著過澄瑄柔軟的身體,翁梓傑第一次感激起那個壞嘴巴的張日律。

  過澄瑄的淚湧得更凶了,為什麼他要這麼溫柔呢?他越是溫柔相對,她就越放不下他啊……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他不是那麼好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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