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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趙雲    


  「真聰明。」他熟練地在魚身上均勻地塗上墨水,然後將魚的樣了拓了出來。「簽上你的名字,這是你生平第一次釣到的魚,非常值得紀念。」

  她接過筆簽了自己的名字。「你做過很多魚拓嗎?」

  「我?我做過更多的人拓呢!」神光說著竟往自己臉上塗墨水。

  「哈哈——你做什麼,笑死我了。」黃玲瓏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

  「別笑,待會兒就換你了。」

  為什麼?」

  「我塗一邊、你塗一邊,這不就成了接吻的人拓了嗎?」

  黃玲瓏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一會兒才問道:「對了,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差別你,可是每次都給忘了。」

  「什麼事,你問。」神光已準備好要塗她的臉了。

  「你的姓氏很怪,我在想『神經病』是不是你親戚?」她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敢笑我!?罰你全身塗墨汁!」神光兩手張開,作勢要捉住她。

  「什麼嘛!我不要。」黃玲瓏趕緊挑開。

  「別想逃!」神光眼明手快一把便捉住了她,將墨汁塗在她臉上。

  「髒死了啦!」她大聲地抱怨著,卻也改變不了被塗抹的命運。

  「噓——別吵。」

  神光雙手抱著她,吻著她的嘴,令她發不出聲音來;接著神光讓兩人一同倒在紙上,一張接吻的人拓便產生了。

  「夠酷吧!你釣到一條美男魚,我釣到一條美人魚。」神光欣賞地說著。「乾脆一人一張,剛才是我右你左,現在是我左你右,恰成一對。」他邊說著便往自己的左臉塗上墨汁。

  「哈哈哈!你偈只非洲大猩猩。」黃玲瓏忍不住取笑他。

  「你才像黑白郎君咧!」

  他不甘示弱地反駁著,然後兩人又一次深情的擁吻。

  做完「人拓」後,黃玲瓏嘟著嘴埋怨:「黑著這一張臉,你教我去哪兒洗臉?」

  神光促狹一笑,立刻扛起了她往海中奔去。

  「喂!你做什麼,不要亂來呀!」黃玲瓏吃驚地大呼。

  神光用力將她往海中一拋,只見她兩手兩腳在半空中揮舞一陣後,便撲通一聲掉入海中。而他也立即躍入海中游到她的身旁,兩人在海中相互潑著水,玩得不亦樂乎。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回程時,兩人皆意猶未盡,直呼下次還要再來。

  第四章

  加拿大

  「文,都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你還不醒呢?」一名婦人對著相簿自言自語地說著。

  「佩!我要出去了,需要我買什麼東西嗎?」黃文在院子裡探頭進來問。

  「不用了,你早去早回吧!」

  「你又在看相簿,是不是又想起玲瓏了?」黃文索性走了進來。

  「你有什麼事快去辦吧!」

  「我看我們找一天回台灣看看吧!」黃文笑著拿起她手中的相簿。「幸好玲瓏像你。」

  「文……你待會兒要去什麼地方?」明知他不會回答,可是歐陽佩還是抱著一線希望。

  「我得走了。」黃文一聽到這個問題,立刻鐵青著一張臉走了出去。

  為什麼我們會遇到這種事呢?歐陽佩見丈夫出去後,眼淚不禁奪眶而出。她永遠忘不掉那天所發生的事情。

  記得他們找回了女兒後,便上了亞利安爵士的車了,準備前往機場搭飛機回國,他們夫婦倆與亞利安爵士一路上相談甚歡。

  「賢伉儷的女兒好可愛,可否讓我抱一下?」車行途中,亞利安突然提出要求。

  「當然可以。」黃文將女兒抱到亞利安的手上。

  「其實我應該跟你們說聲抱歉才對,因為我名下的古堡竟被用來作為犯罪的場所,導致你們受驚了。」亞利安溫文有禮的說著。

  「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只要人沒事就好了。」黃文客氣地說。

  「是呀!」歐陽佩附和道。

  「沒事嗎?那可說不定。」溫文儒雅的亞利安瞬時變得陰沉。

  「你……你想怎樣?」面對亞利安的這種轉變,兩人都嚇呆了。

  「我想怎樣?」亞利安手指一揮,一道黑氣立刻捲向他們。

  「哇!」兩人來不及閃避也無從躲避,只感到黑氣上身之後便昏了過去。

  「帶回別館。」亞利安看著手中的女嬰,不由得笑了出來。

  當歐陽佩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昏腦脹十分難受。

  「哇!啊!」黃文發出的慘叫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文!」歐陽佩驚叫了一聲。只見亞利安將手放在黃文的額頭前約五、六公分的地方,而中間有一道黑氣連接著。「你到底想做什麼?」歐陽佩驚駭地大喊,想要爬起來卻是全身無力。

  「你們是我挑選的人,必須為我工作。」亞利安回過頭來看她時,神情十分的猙獰,完全不像是人世間的凡人。

  「我女兒呢?」歐陽佩焦急地問道。

  「她受到了我妥善的照顧,當然這是在你們肯合作的前提下。」

  「你到底想怎樣?」

  亞利安突然收回他的手,黃文馬上頹然倒地。「你放心,我想怎麼樣你丈夫都知道,以後只要你不幹擾他的行動就可以了。」

  「你究竟有何陰謀?」

  亞利安眼中精光一閃。「對於一個僕人而言,你的話太多了。」

  「為什麼會是我們?」雖然害怕,歐陽佩還是鼓起勇氣問他。

  「你只需要知道你的女兒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他招手,一個黑袍人馬上走過來。

  「如果你不夠聰明的話,你的先生及女兒都會有這個下場。」他將手貼在黑袍人的額頭上,黑袍人頓時發出一道慘烈的嘶叫聲,表情十分痛苦扭曲,然後身體像是被亞利安的手吸入似的,自腳部開始消失,最後地上只剩下一件黑袍;而亞利安的舌頭滿足的舔了舔唇,像是吃了什麼美味的東西。

  歐陽佩驚愣地看著亞利安,他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惡魔。「你是人還是惡魔?」

  「你覺得呢?反正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亞利安笑了出來,手指頭一指,她便又昏了過去。

  ???

  「咦?我們什麼時候坐上飛機的?」歐陽佩醒過來,訝異地看著座位四周。只見她的先生黃文正安詳地睡在一旁,而女兒也好端端地睡著。

  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她在作夢嗎?不可能這麼真實吧?

  她驚訝的神色惹來空中小姐的關注。「我可以幫你嗎?」空中小姐親切地問著。

  「抱歉,可不可以給我一杯水?」她頭痛得不知如何是好。

  空中小姐點點頭離去。

  「佩,怎麼不多睡一會兒?」黃文也醒了。

  「文,你記不記得那個亞利安爵士?」

  「你是說送我們來機場的那個人?」

  「對,就是他,他有沒有對你怎樣?」

  黃文笑了出來,輕撫著妻子的臉。「你是怎麼了,臉色不太好看哦!他只是送我們到機場就回去了,會發生什麼事呢?」

  「你不記得他曾對你……」她突然住了嘴,難道這真的只是她的夢而已?

  「小姐,你要的白開水。」空中小姐送來了一杯水給她。

  「看你精神不太好,大概是睡眠不足引起的,你還是先睡一覺吧!」黃文體貼地說著。

  歐陽佩喝著白開水,腦海中的思緒一片混亂……

  回國之後,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黃文依舊愛她,行為始終沒有出現怪異的現象。過了一年,就當她真的要以為那件事只是自己胡思亂想所導致的惡夢時,卻發生了一件事——

  「老婆,你看我買了什麼東西!」黃文興匆匆地拿了一幅畫回來。

  歐陽佩將畫的包裝紙拆開來一看,神情頓然僵硬,雖然畫上只是單純的一些線條,但線條組合起來正是一個倒五星芒,和著血色的背景,正和那天亞利安對他們做出奇怪舉動的那房間裡的魔法陣一樣。

  「好看吧?」黃文看著畫的眼神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崇敬。

  「好看……」歐陽佩終於知道惡夢未醒。

  接下來,黃文的行為開始出現異常的現象,例如晚上徹夜不歸、迷上奇怪的宗教,而且瞧他祭拜的儀式竟然與那天在德國親眼所見的儀式一模一樣,於是她終於知道他們始終沒有脫離惡魔的掌控。可是她卻不敢說什麼,因為她永遠記得黑袍人被吸食前的痛苦表情,而她愛她的先生及女兒,不希望那種可怕的事發生在他們身上。

  她幽幽地歎了口氣,合上了相本。二十多年了,為什麼那個惡魔還不放過他們?

  ???

  黃瓏咨詢中心內,一個男人躺在椅子上,像是在做心理治療。

  「如果你有一個願望,你會許什麼?」黃玲瓏對於每天早上都來影響她開業的神光顯得十分無奈,卻又暗地裡期待他的到來。

  「如果我有一個願望的話,我會要求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和你在深山裡與世無爭地度假。」

  神光靠在躺椅上,優閒地說著。

  「只要一個星期?」她顯然有點不平。

  「只要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可以讓你更瞭解我,也可以讓你離不開我。」神光自信滿滿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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