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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丹菁    


  「我沒事、我沒事,你不要生氣嘛!」她就是怕他生氣才不敢說啊。

  「你這樣還叫沒事?」他粗喘著氣,強迫壓抑下的怒火在這一剎那又燃燒而上,「那你說,到底要怎樣才算有事?」

  一定要等到悔不當初時她才會體悟到反省自己的天真嗎?一定要等到傷害都造成了她才想彌補嗎?她以為這樣的傷害還不能算是傷害嗎?雖道真要等到她被吃干抹淨了才算是傷害?

  混蛋!她到底懂不懂什麼叫作傷害?

  「不過是脖子上有吻痕而已。」只是吻痕而已,根本不具任何意義的,不是嗎?他用不著這麼生氣吧!況且……

  連亞蓮微拉起寬鬆的睡衣衣領,審視著胸前的肌肩,登時發覺胸口上也有一抹痕跡,嚇得她趕緊拉緊衣領;倘若讓他發現連這種地方都有吻痕,他一定會氣到無法控制的。

  「你在遮掩什麼?」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問。

  她的臉藏不住任何心事,光看她的表情,他就可以猜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她欲蓋彌彰地乾笑著。

  怎能讓他發現?她拚死也要隱瞞這一切。

  鍾離夢斂下寒目,猝不及防地扯開她寬鬆而沒有女人味的睡衣,突見一抹刺眼的吻痕就那麼顯眼地落在她的胸口上……那個混蛋!

  「我要去殺了他!」緊繫住理智的弦在剎那間斷裂,他扭頭就走。

  該死的混蛋,他非要殺了他不可,要不然這一口怨氣該找誰發洩?

  ****

  連亞蓮見他要走,才突地回神。「你不要生氣嘛,只是吻痕而已,我跟他之間真的什麼事都沒有!」她自他背住緊環住他的腰。

  鍾離夢怒不可遏地握緊拳頭,側過身盯著她。「你到底有沒有身為一個女人的自覺,有沒有身為我的女人的自覺?我的女人讓別的男人欺負了,你要我別生氣,還說吻痕不算什麼!」她腦袋裡到底都裝了什麼東西?

  「可是……」至少她並沒有吃虧啊,她也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克在不是故意的,他不過是喝醉了,否則他不會--」

  「你又知道男人心裡在想什麼了?」他表情猙獰、寒目暴戾地睞著她。「喝酒能有多醉?他到底有多醉?一個男人要不是對一個女人有興趣,他怎麼會三番兩次的找你出去,甚至對你出手?倘若他真是把你當哥兒們看待,他怎麼可能對你出手!」

  雖說他身邊是沒有什麼純聊天的紅粉知己,但他確信,就算自己喝得再怎麼醉,也不可能對闌歆恩出手!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她怎麼會一點都不在乎呢?「你是我的女人,你以為我能夠忍受自己的女人白白讓人佔了便宜嚼?」

  一句話,辦不到!

  連亞蓮一愣,心中咀嚼著他這一句話的意思。「你是把我當成一個物品看待嗎?因為是屬於你的東西,所以若是有人碰觸,你就要把碰觸這個物品的人全都教訓一頓,在你眼中我不過是一件物品而已嗎?」

  鍾離夢聞言為之氣結。「如果只當你是一件物品,我需要這麼憤怒嗎?如果不是太在意你,我犯得著這麼火大嗎?請用你的腦袋想一想好不好!」真要把他氣死也犯不著用這種手段!

  「但如果你不是把我當成一個所有物,為什麼完全不聽我的解釋?」她是喜於他的另類告白,但她還是不能允許他傷害她的朋友。「我說過克在只是喝醉了,他對我不可能有遐思的!」

  「如果沒有遐思,你身上的吻痕是怎麼來的?」他冷哼一聲,魅眸直掃過她外洩的春光,看到她雪白的肌膚上浮現的刺眼紅色吻痕,更想殺了范克在以洩此恨。

  他像被嫉妒焚身似的,一股怒火狠狠地燒燙著他週身的細胞;他是如此珍惜她,但她竟然一點都不珍惜自己。

  在她心浬,他到底算什麼?

  「那是他不小心……」昨天晚上她也受盡了折磨,甚至一夜未眠,她所受到的震撼壓根兒不亞於他,然而他非但不安慰她,甚至還落井下石;雖然她知道自己可能是太天真了,但她就是不想在這當頭低頭。

  她不想聽到他這麼無情地批判她的朋友。

  「不小心?哈,原來這種事情也可以不小心的……」他突然放聲大笑,魅眸冷冷地睇著她。「原來你挺能容忍這種不小心的!」

  他倏地擁緊她,放肆地吮吻她雪白的頸項,甚至是滑嫩的胸口,欲狠狠地掩蓋過她身上刺眼的紅痕,恣意地在她身上摩挲著,粗獷地在她身上烙下屬於他的記號,全然不理睬她的極力掙扎。

  「住手,我不喜歡這樣!」他拉下她的衣服一吋,她就又用力地拉上一吋,全身戰慄不止,酥麻的碰觸沒有半點的溫柔,教她只想落淚。「我討厭你!」

  鍾離夢粗喘著,斂眸睇著含淚欲泣的她,恨恨地道:「我想吻你不行,那個男人吻你,你卻說是不小心的,那我算什麼?和你交往的人到底是誰?或者應該說,打一開始你根本就沒有打算和我交往,不過是礙於我的威脅而屈服我,對不對?」

  她可以接受那個男人,卻不允許他碰觸她,這是否意味著她根本就不喜歡他?他早該看清楚這一點,但是他沒有;非但沒有,甚至還把她的屈從解釋成溫順,他只是假裝不知道她根本無法對自己心動!

  「我……」或許打一開始是這樣子,但是現在……

  「倘若無意交往,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不是嗎?」啊,還是他一廂情願地沒有給她機會呢?他早該知道她的性子就是拒絕不了人,早該知道她溫柔得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人,是他沒有給她機會拒絕吧!

  「不是……」不,她並不是完全沒有那個意思。

  「你知道嗎?」他湊近她耳畔輕聲道:「除去我的身份和地位,我也不過是個男人,只是一個為情所困的男人,而你這種半調子的溫柔真是教人厭惡透頂!」

  「總裁……」她從沒見過他露出這種表情,這種比憤怒還要絕望的感覺。

  「再見。」他推開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呆坐在地板上,壓很兒沒在意自己胸前已經春光外洩,只是一直思忖著他說的話,思忖著這一年來的他……

  她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壓根兒不瞭解他。

  她從來沒有認真地思考過這個問題,只是單方面地接受他的溫柔和寵溺,很習慣他突然介入她的生活,習慣他在身邊無微不至的呵護……

  ****

  「你相信嗎?我竟是如此可悲。」

  他的聲音帶有濃濃的笑意,但笑意裡摻雜著自嘲的成分居多。

  闌歆恩冷眼瞅著一大早就在總裁室喝悶酒的鍾離夢,有點意外一段戀情可以讓他毀了自身的原則;他一向不在公司裡喝酒的,但現在甚至只要一打開門,就可以聞到迎面而來的酒味。

  還好夜已深,公司的員工都下班了,要不然可丟人了。

  「別喝了,這樣一點都不像你。」闌歆恩走到他身旁,取走他手中的酒,順便沒好氣地把桌上的酒瓶一併沒收。「你是專程請我來看你糗態的嗎?」

  「糗態?」他躺在沙發上吃吃地笑著,那是酒鬼一貫的笑法。「你知道嗎?要扮演一個完美無缺的人有多累,我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是什麼樣子了,你又怎麼會知道這樣子不像我?」

  而且現下不管是什麼樣子都無所謂了,對不對?

  「只是失戀而已,不要搞得一副世界末日的窩囊模樣行不行!」闌歆恩歎了一口氣,在他身旁坐下。「喂,先說好,我不會安慰人,你不要巴望我會安慰你。」

  「嬸嬸……」

  他像個撒嬌的小孩般直往她身上蹭去,沒有任何企圖,只是想汲取一點溫暖,要不然他真的快失溫了。

  或許是他沒有把投資報酬率算好吧,一下子就把所有的資金全都投注在她身上,結果只落了個血本無歸;現下他整個人就像被掏空一樣,說是世界末日又何嘗不是最貼切的詮釋?

  「啐!誰是你嬸嬸。」她毫不客氣地往他頭上打下。「是你自己沒把風險算進去,又沒好奸經營這段感情的,現在落得一無所有能怪誰?」

  「你的意思是說全都是我的錯囉?」是嗎?

  他應該不要約束她,要放任她;應該不要太愛她,要放棄她?其實他並不怨恨付出的感情沒有得到回報,只是心痛她並不愛他。

  她可以接受別的男人碰觸,卻唯獨不准他親近,這算什麼?

  只要是男人都會受不了的,不是嗎?

  因為愛她才會想親近她,才會迫不及待地想把她摟進懷裡,才會忍不住地渴望佔有她;倘若不在意她,他還管她心裡有誰?

  就是因為過分在意,他才會覺得受傷。

  但她根本不懂他的苦心,一點都不懂,而且根本不曾用心地瞭解過他,這就意味著她根本不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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